第921章 各自的戰場
第921章 各自的戰場
東切斯特郡，秘密陵寢外。
一根根豌豆藤憑空出現，並簇擁在一起。
從那些藤蔓里走出一道身影。
這是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女士。
她穿著少女風黃色蛋糕裙，卻戴了頂老氣的黑色軟帽。
她粟色的頭髮自然披下，雙眉既長且直，瞳色蔚藍彷彿藏著一片大海。
這是『神秘女王』貝爾納黛。
她一出現，就伸出右手，快速勾勒符號。
一滴滴如細碎寶石般的鮮紅血液跟隨著她的指尖移動，凝固於半空。
隨著那符號完成，它隨既擴展延伸成一扇虛幻的半透明大門。
門內，隱約可見一座黑色的巨大陵寢。
貝爾納黛當既邁步，走進大門，出現在一片昏暗幽深之處。
這裡有許多奇特的地底苔蘚。
它們長在崖壁上，微微散發著光芒。
與盤旋道路兩側的石柱燈火，共同照亮了被淡霧籠罩的秘密陵寢。
貝爾納黛還沒有行動，一點點略顯深沉的光芒就在半空匯聚，並凝成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長著一張偏方的臉型，黑髮藍眼，鼻樑很高，鬍鬚濃密，神情頗為莊嚴。
他的樣子和形象對很多魯恩民眾來說不算陌生，因為就印在10鎊鈔票的正面，當然，一輩子都未得到過10鎊鈔票的人，也能在紀念日廣場等地方看見他的雕像或畫像。
他是魯恩的立國者、保護者，最初的國王，威廉.奧古斯都一世。
這是祂！
祂藉助儀式，從貝克蘭德直接降臨了過來！
『神秘女王』似乎一早預料到會遭遇強敵，表情沒有變化，手掌一翻，多了件物品。
這是個金色的水壺，比正常水壺縮小了許多，壺口伸出一根燈芯。
貝爾納黛剛要用右手摩挲這件物品時，半空中的威廉.奧古斯都一世已經莊嚴開口：「此地禁止隱匿。」
『神秘女王』神情此刻才微有變化。
隨後在她進來的那扇光門處，有身影無法抗拒地在光芒里顯現勾勒。
那是一道兩米六以上的身影。
他穿著黑底白邊的長袍，肌肉將寬鬆的衣物撐得鼓鼓囊囊。
這是位留著花白鬍渣，戴著方形帽的老者，眸色淡藍，皺紋稀少，自有種俯視萬物的氣質。
魯恩的立國者，那位最初的國王『呵』了聲道：「戰神教會大牧首也跑來湊熱鬧了？」
聽到這句話，貝爾納黛緩緩地將手放了下去，把那件物品又藏了起來。
阿霍瓦郡。
塔索克河下游。
克萊恩帶著丘納斯和恩尤尼兩個秘偶，脫離了虛幻之門，出現在河邊。
他剛才向『命運之蛇』威爾.昂賽汀求助，藉助『重啟』回到了最初的狀態。
一回到河邊，克萊恩就毫不猶豫地使用『傳送』，穿梭於靈界之中，來到另外一座秘密陵寢外。
剛才那座陵寢里他遭遇了太多強敵，其中有他的剋星，『占卜家』途徑序列1的查拉圖。
這讓克萊恩果斷地放棄這座陵寢。
選擇另外一座進行突破。
他用剩餘的鮮血勾勒符號，打開了虛幻之門。
這一次。
他進入了內部，看見了深黑莊嚴的陵寢。
他直接召喚出了『海神權仗』，讓恐怖的『閃電風暴』一次又一次釋放出來。
在劈垮了目標后，他轉身而去，脫離現場。
這實在太順利了，就像一場美夢。
在夢中總是能夠保持清醒的克萊恩立刻發現，這的確就是一場美夢。
一個真實的夢境！
他裝作沒有發現。
一邊中止維持『死亡執政官』的自我投影，一邊又試圖從歷史孔隙里召喚出自己。
用以蒙蔽這處看守者，讓本體能夠擺脫夢境，潛向秘密陵寢，完成破壞。
但在這時，真實夢境無聲無息消失了，周圍的一切回歸正常。
克萊恩發現自己正處於入口處的崖壁上，下方是聳立的深黑的雄偉的陵寢。
這裡不知何時飄蕩起了濃霧，在灰濛濛的霧氣里，則有閃電和火焰在穿梭，似乎霧氣里正發生著一場戰鬥。
在一團烈焰像風暴一樣擴散上卷后。
半空中，一位外表平平無奇的老者飄浮著，脫離了霧氣。
他用古弗薩克語說道：「阿霍馬托瓦.艾因霍恩，你不去海上戰場，跑來這裡湊熱鬧，就不怕你們的艦隊受損嗎？」
克萊恩怔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阿霍馬托瓦.艾因霍恩是誰。
那是弗薩克帝國蘇尼亞海戰區的最高統帥。
同時，也是一位序列2的『天氣術士』！
看來是因為受到這位『天氣術士』的襲擊，那個老人的真實夢境才被打斷。
『戰車』的計劃成功了！
那些不希望魯恩出現真神的勢力，果然派出天使來阻止。
克萊恩再朝老者看去。
這位老者頭髮已是全白，但足夠茂密，臉上皺紋不多，長相沒什麼特色。
『觀眾』途徑序列3的『織夢人』？不，至少是位天使……克萊恩精神一緊，沒做回應，當即掏出銀白的冒險家口琴，湊至嘴邊，吹了一下。
穿著陰沉繁複長裙的蕾妮特.緹尼科爾從他身邊走了出來。
祂提著的其中一個金髮紅眼腦袋隨即吐出了一個長方形鑽石般的符咒，另外一個腦袋則用古赫密斯語誦念道：「昨日。」
這位信使小姐要從過去的自己處借取力量！
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半空那個套著灰白長袍的老人輕輕一笑：「不要在我面前用古赫密斯語。」
克萊恩心中一驚。
他終於知道對方是誰。
這是『觀眾』途徑的天使，從第二紀存活至今，創造了古赫密斯語的那位赫密斯！
濃霧涌動，讓人難以察覺到弗薩克皇室那位『天氣術士』的蹤影，然而在霧氣里，卻有一顆顆巨大的火球，一道道粗大的雷霆，轟轟隆隆地砸向灰袍老者。
趁這個機會。
蕾妮特.緹尼科爾另外兩個腦袋已分別用巨人語和精靈語誦念道：「昨日！」
那長方形鑽石般的符咒瞬間被透明的火焰點燃，融入了虛空。
剎那間，蕾妮特.緹尼科爾變成了一個巨大如城堡的布娃娃。
祂用那鮮紅如血的眼眸掃過來自古老年代的赫密斯，祂張了張嘴，卻沒有一點聲音發出。
那位『觀眾』途徑的天使閃過一了微光，就變成了一隻白白胖胖的兔子。
『天氣術士』的攻擊立刻落向這兔子，彷彿下一秒，這兔子就會被烤熟。
香噴噴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