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縱火家們
第856章 縱火家們
東區，黑棕櫚街。
狂風呼嘯。
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夜空之中，他臉上鬍鬚濃密，頭髮很短根根直立，色澤深藍近乎純黑。
風暴教會的樞機主教、貝克蘭德教區大主教、『深藍主祭』雷達爾.瓦倫丁徐徐落下。
這位主教那綉有風暴符號的黑色長袍被風吹得緊裹身體，勾勒出強壯的身體線條，他落到地面時，整個街道都彷彿輕輕晃了下。
雷達爾.瓦倫丁環顧一圈，眼神深邃，不時閃過一抹精光，宛若藏在烏雲后的雷電。
接著，陸續有人員來到東區。
來到這條他們鮮少會光顧的這條街道。
「破壞得很嚴重啊，簡直就像被一支艦隊轟炸過。」
一個臉白無須，眼晴深邃的老者輕聲說道。
他外表極為乾淨，穿著黑色帶紅的大主教長袍，看上去年紀遲暮，但那深邃的眼晴里不時會湧上漆黑，化為深暗。
讓每個直面他的人，都會感到害怕，被恐懼支配身心。
這是聖者安東尼.史蒂文森。
也是黑夜女神教會十三位大主教之一，貝克蘭德教區的負責人。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支『紅手套』。
「把一條街道夷為平地，這有點我們『機械之心』的戰鬥風格。」
又有一個穿白色牧師袍，頭戴神職人員軟帽的老人走來。
他面容慈祥，表情溫和，如同一位儒雅的學者。
這是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的大主教，半神半人的霍拉米克.海頓。
他的後面，有跟著幾名教會成員，走在大主教身後的，是一個臉龐線條剛硬的男子。
這個男人有一頭蓬鬆、亂糟糟的褐發。
他手裡拿著一面花紋奇異的古老銀鏡，鏡子的兩邊裝飾著黑色的寶石，看起來彷彿兩顆『眼睛』。
「你也來了？」聖者安東尼朝蒸汽教會的大主教看去。
霍拉米克背著雙手微笑道：「本來已經睡下了，突然聽到那麼大的動靜，我還以為弗薩克帝國偷襲了。」
『深藍主祭』雷達爾鼻子微微抽動道：「這裡有半神戰鬥的痕迹。」
眼神深邃的安東尼緩緩看著四周：「就算是半神，這樣的破壞也太誇張了。」
「而且，據我所知，貝克蘭德雖然有不少半神，但他們的戰鬥風格更傾向於隱秘和詭異。」
霍拉米克不知為何看了雷達爾一眼，然後笑著提醒：「安東尼，你的信息太落後了。」
「現在，貝克蘭德里就有一位擅長破壞的半神。」
安東尼抬起頭：「你是說，剛接受國王授勛的那位將軍？」
雷達爾哼了聲道：「不可能。」
「一位王國將軍，會在貝克蘭德大動干戈？除非他瘋了！」
霍拉米克呵呵笑了聲，看向後面那個頭髮亂糟糟的男人一眼：「想知道是不是那位將軍做的，其實很簡單。」
安東尼和雷達爾兩位半神的視線，立刻落在了那面古老銀鏡上。
「魔鏡阿羅德斯.」
兩位大主教交換了個眼神后，選擇了沉默。
霍拉米克明白他們的心意，向後面的男子道：「伊康瑟先生，能幫我們詢問下阿羅德斯嗎？」
被稱伙伊康瑟的男人捉了捉自己的頭髮，點了下頭，拿起那面銀鏡，用右手輕撫了表面三次。
略作停頓，他沉聲開口。
「尊敬的阿羅德斯，我的問題是，今晚在此地戰鬥的人物都有哪一些？」
街道上的光線忽然變得深邃起來，彷彿燈光透過霧氣照來，銀鏡表面出現奇異的水光，它們匯聚成一幕場景：
濃霧籠罩的街道上，兩邊的房屋上影影綽綽，一顆顆橘黃色的火球破開了霧氣，落往黑棕櫚街。
透過鏡子可以看到，街道上三道人影，但因為霧氣，因為火球的照耀，讓人看不清楚，無法辨認。
三位大主教面面相覷。
他們設想過各種情況，唯獨沒想到，這樣的破壞並非出自哪位半神之手。
而是由至少上百名『縱火家』聯手製造的災難。
安東尼訝然道：「貝克蘭德哪來這麼多『縱火家』？」
「因蒂斯人秘密潛入？」雷達爾皺起眉頭。
這時，那面銀鏡的表面，一個個鮮紅如血的單詞浮現勾勒：根據對等原則，輪到我提出問題了，如果你撒謊或回答不出，將接受我安排的任務或者被懲罰。
霍拉米克乾咳了聲，轉過身不去看魔鏡，不去看伊康瑟。
其它人員也都紛紛轉身，彷彿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蒸汽教會的人員更是對那個男人投去同情的目光。
鏡面上，單詞緩緩變化，形成新的語句：最近一次你於夢中見到，並且跟她發生關係的女子是誰？
伊康瑟喉嚨蠕動了下，額頭冒汗，咬了咬牙：「接受懲罰。」
他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就憑空出現，銀白閃爍間，劈在了伊康瑟的頭頂上。
男人當既砰一聲倒下，頭髮直直豎起，有些焦黑。
霍拉米克伸出手，接住並末跟著落地，反倒自行漂浮起來的古老銀鏡。
「各位，你們有什麼看法？」蒸汽教會的大主教收起銀鏡並看向其它人。
雷達爾沉聲道：「這麼多『縱火家』潛入貝克蘭德，不可能掩飾所有痕迹，我們可以在各自負責的區域中搜查他們。」
安東尼贊同地說道：「他們雖然不是半神，但上百名『縱火家』聚集在一起，破壞力不會比一兩個半神差多少。」
「甚至從製造災難的層面考慮，他們比半神更加危險。」
霍拉米克兩條眉毛揚了下道：「現在能夠出動這麼多『縱火家』的只有因蒂斯，或者.鐵血十字會？」
「都有可能。」安東尼沉聲道，「總之，我們要儘快調查清楚。」
「另外，那些『縱火家』襲擊的對象也須在調查之列。」
雷達爾看了下四周道：「還有一點。」
「這裡竟然沒有出現傷亡，你們不覺得可疑嗎？」
「難道居住在這的居民，提前知道這裡會發生戰鬥，都撤離了？」
霍拉米克說道：「據我所知，這裡本地居民不多，幾乎沒有。」
「那些房屋很多都是空置，或者出租。」
「但你說得沒錯，哪怕出租，也會有租客。而就算空置，也會有流浪漢佔據。」
「所以，查一查這附近的居民去了哪，或許就能夠找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