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真正的藝術家
第322章 真正的藝術家
走出格拉德房間的時候，西法聽到了理查德的聲音：「在廷根的時候，我可真沒看出來，原來你這麼有錢。」
西法見四下沒人，壓低了聲音笑道：「我還想說，你已經在海上了，為什麼還一付很窮的樣子。」
理查德乾咳了聲道；「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誠然，海盜就像是一個個會走動的金幣。可你必須明白，我是一位藝術家，音樂家。」
「跟那些粗魯的傢伙有所交集的話，會影響我的靈感，而且我不希望，讓自己的音樂染上銅臭。」
西法微不可察地點頭道：「你是一位真正的藝術家。」
「當然。」
可片刻后，理查德卻道：「等等，你這話聽上去怎麼像是在嘲笑我。」
「我沒有。」
西法迅速轉換話題：「你能不能幫我摸清那些人的底細，你已經觀察了兩天，應該知道怎麼找到他們。」
「我不要求你參與狩獵，但希望你可以幫我搜集信息，例如，他們手頭都有什麼神奇物品。」
理查德沉默了片刻后：「公爵，以後如果再接受你的委託，我肯定會加上一些附加條款，並且標明我的服務範圍。超過範圍的，我要收費！」
「一定！」
西法輕笑了聲：「以後再說好了。」
這次，理查德沒有回應。
他走了。
已經是晚上十點，船上的餐廳廚房裡，一個高大的廚師摘下了羅塞爾發明的廚師帽，結束一天工作的他準備離開。
「辛苦了。」
「早點休息。」
和其它廚師打完招呼后，這個高大的廚師拉開了領口，從案桌下掏出一瓶朗姆酒，邊走邊喝。
他來到船中一個倉庫，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這才敲了敲。
片刻后，門打開，裡面是個長相很冷淡的男人。
「回來了？」
長相冷淡的男人往回走：「順手關門。」
廚師答應了聲，矮著頭鑽進去，然後手一拉，門砰一聲關上。
倉庫里有另外一個聲音道：「輕點，別讓人發現。」
倉庫深處，點著煤氣燈，地上丟著好幾套衣服。有男人的，有女人的，有船員的，也有清潔員的。
在這些衣服旁邊，一個褐發男眸，膚色偏棕，有些南大陸血統的男人，正將這些衣服折好，擺放整齊。
「查爾德，我到底還要在那個廚房呆多久，我是一名戰士，不是廚師！」
剛從廚房回來的高大男人，仰頭喝了一口朗姆酒，一屁股坐了下來。
正是設局準備狩獵西法的查爾德聞言一笑：「再忍耐一天吧，我已經有個計劃，但需要完善細節，並且一些情況得再確認下。」
查爾德拿出一個記錄本，說：「通過今天和昨晚的觀察，我發現雷利先生是個作息時間有規律的人。他在早上8點30分會離開房間，花大概一個鐘頭用餐后，就會到甲板上休息。」
「10點30分回房，中午12點用餐，下午大概還睡了個午覺，3點30分後會在船上垂釣，然後在晚上7點用餐，隨後就會回房」
「另外，他是個愛管閑事的人，昨天晚上他還制止了一起家暴事件。」
大漢山迪攤手道：「這對我們有什麼意義？」
正在看書的『醫師』冷淡地說：「意義重大，作息規律，利用這點，我們就可以安排好狩獵的時間和地點。」
「愛管閑事，我們就可以下套引他上勾。」
查爾德點頭道：「沒錯，這兩天我所做的工作，都是為了狩獵在鋪墊。」
山迪拍著自己的胸口道：「我可以幫你啊，只要別讓我繼續在廚房裡呆著，怎麼都行。」
查爾德笑了笑。
醫師則冷冷道：「你的體形特徵太明顯了，只要你出現過一次，那個獵人肯定能記住你。所以查爾德才安排你在廚房，那是船上為數不多，可以避開船客視線，並且船客不會出現的地方。」
「再忍忍吧，山迪。」查爾德道，「明天再觀察一天，然後我就可以確認狩獵計劃的具體細節了。」
山迪站了起來，拿起酒瓶道，「我出去走走。」
已經是深夜，船客都已經睡下了，這個時候船上碰不上幾個人，查爾德也就沒有阻止。而且他也知道，這個大塊頭在廚房裡呆了一天，再不讓他去透透氣，他會發瘋的。
山迪來到甲板上，靠在船舷，獨自喝酒。
這時他聽到一陣小提琴獨奏，那悠揚的樂聲在寧靜的月色下，有種說不出的魔力，讓山迪彷彿記起了家鄉，回憶起一些他幾乎快遺忘的事情。
他沉浸在音樂里，甚至忘記喝酒，直到最後一個音符消失，他才如夢初醒。
「能讓我喝一口嗎？」
一個聲音響起來，山迪轉過身，就看到一個男人拿著小提琴站在旁邊，正看著他手上的朗姆酒。
山迪把酒瓶丟給他：「你的小提琴拉得很棒。」
這個戴著半高禮帽，穿著正裝的男人接過酒瓶，微笑回應：「謝謝。」
他喝了一口，說道：「睡不著嗎？」
山迪盤腿坐了下來：「有些煩心事。」
拉小提琴的男人笑意淡淡：「誰都有心煩的時候，我時常為了譜曲，也會心煩得不行。」
他掏出一個鐵煙盒，從裡面拿出一根捲煙：「來一根？」
山迪呵呵笑道：「為什麼不呢？」
片刻后，山迪吐出一個煙圈：「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逃離現在的工作，回去家鄉會是更好的選擇。」
小提琴家呵呵笑道：「聽上去你對現在的工作挺不滿。」
「倒也不能說不滿，畢竟能夠和朋友一塊工作，也是件讓人讓人開心的事。只是查爾德喜歡什麼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條，而我是有什麼事就必須去做的那種類型，我不太喜歡他那種安排.」
山迪哦了聲，補充道：「查爾德就是我的朋友。」
他絲毫不覺得說出這句話有什麼不對。
「我也不喜歡那種什麼都要安排好，什麼事情都要按部就班去完成的生活。」小提琴家聳了下肩膀道，「那樣的生活太無趣了，每天醒來就知道今天得幹什麼，還有比這更無聊的嗎？」
山迪哈哈一笑道：「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查爾德很厲害，他的安排從來沒有出過差錯，就像這一次。」
小提琴家『哦』了聲：「這一次？」
「這一次有什麼特別的嗎？」
小提琴家的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彷彿一個老朋友，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