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一出悲劇(求訂閱~)
第194章 一出悲劇(求訂閱~)
吱-
推開纏滿了野薔薇的生鏽大門時,讓人牙酸的聲音在空曠的荒棄莊園里響起。西法抬高手臂,讓風燈的燈光盡量照得遠些,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看到被雜草野花侵佔的地面,已經倒塌的噴池,年久失修的主樓.
這些東西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由於沒有月光,使得莊園里的場景曖昧難明,氣氛陰森。
偶爾草叢中有田鼠之類的小動物經過,就會發出一陣輕響,使得草叢搖晃,讓人心悸。
「伊莎貝拉小姐他們也真是膽子太大了,竟然敢跑到這種地方來玩捉迷藏。」占卜家有些畏縮地看著四周,那些輪廓奇怪的黑影總讓他有掉頭就跑的衝動。
西法拍了下懸挂在腰側的太刀『鬼泣』,潔白的刀鞘中有暗金色的光芒閃了下,無形的力量向周圍擴散,涌過了卡文,涌過了四周雜草遍生的地面。
瞬間而已,卡文立刻感覺到溫暖,感覺到自己心中有勇氣滋生,不再畏懼。
這是『太陽光環』的功勞。
「其實我更在意另一個問題。」
西法大步往主樓走去:「如果卡蓮娜莊園有亡靈存在,為什麼能夠保留到現在,難道教會不干涉嗎?」
他也不指望作為因蒂斯人的占卜家能夠告訴自己答案,很快他自己做出回答:「我的猜測是,要麼莊園里的亡靈之前一直在沉睡,並沒有騷擾附近的居民,直到伊莎貝拉他們的無意闖入,所以才被驚醒,開始活動。」
「要麼則是人為的,有人在這裡利用儀式,或者其它什麼東西,呼喚了亡靈,讓這裡變成一個鬧鬼的地方。」
「我更傾向於前面那個猜測,因為你說伊莎貝拉看到了鬼魂,這說明她的靈感要比普通人高。或許因為這點,讓她無意喚醒了這裡的『居民』。」
卡文由衷地說:「希望這裡的居民只有一位。」
當開啟了靈視的西法,推開主樓那扇已經腐爛的大門時,他不由看了卡文一眼:「沒想到,你還有烏鴉嘴的能力。」
就在大門裡,在鋪著破爛地毯的客廳中,在風燈光芒照耀不到的昏暗角落裡。一道道半透明的,虛幻的,沒有什麼存在感的身影或坐或立,或者無意識地在一個地方不斷徘徊。
這些身影位於黑暗之中,也不知道維持這樣的狀態多久了。西法看到,他們有的是穿著正裝的紳士,有的是穿著黑白服裝的傭人,也有穿著漂亮衣裙和袖珍版燕尾服的孩童。
它們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仍然在參加著生前的宴會。
「我們快點走吧,不要管它們。」卡文把視線放到自己腳前的地面,補充道,「也不要去看它們,伊莎貝拉是在上面一間卧室里出事的,我知道在哪。」
西法也收回了視線,但就在他們向樓梯方向走去的時候,雖然沒用眼睛去看,但靈感卻告訴西法,客廳中那些『人』,現在全部轉過身。
在黑暗裡,它們靜靜地注視著西法和占卜家這兩個不速之客,靜靜地注視著他們登上了樓梯,卻未曾有任何動作。
憑藉早上夢境里看到場景,卡文很輕鬆就找到了伊莎貝拉撞到靈體的那個房間。而到了這裡,光是站在門前,就能夠感覺到無法言喻的陰寒。
西法輕輕呼出口氣,雖然九月的廷根已經微見寒涼,但這口呼出去的氣體化為白煙,就有些誇張了。
「這裡的溫度至少比外面低了5度。」
西法將『鬼泣』抽出,用太刀輕輕推開眼前這扇虛掩的門。當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時,有燈光從屋裡照來,讓西法有些不適應地眯了眯眼。
等他適應了門裡的亮度后,忽然旁邊有一道身影經過,鑽進門內,發出愉悅的聲音:「小姐,卡蓮娜小姐,安東尼先生已經來了,我必須告訴你,他今天實在太帥氣了。」
西法略感恍惚,便看到門中的卧室,布置低調但奢華。
在一個擺滿珠寶的梳妝台前,坐著一位年輕的女性,她背對著西法,但在前面的鏡子中,仍然可見她秀麗的臉龐。
梳妝台旁邊,還掛著一件純白的婚紗,它做工精細、剪裁得體。可以想像,穿上這件婚紗的新娘,該如何美麗動人。
「那我們得快點了,幫我梳頭。」
梳妝台前的女子歡快地說道,並且在鏡子中,朝西法看來。
眼前畫面突然模糊扭曲,房間里的情景就像影片快進般,一陣流光掠影后,西法才重新看到,房間中不知何時,多了個看不清樣子的男人。
而此時,卡蓮娜正縮在角落,縮在那件婚紗旁邊,淚流滿面地看著那個男人叫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安東尼!」
「你是指在宴會裡下毒,讓你全家死光這件事嗎?」看不清臉孔的安東尼說道,「讓我告訴你為什麼,卡蓮娜。」
「在二十年前的一個冬天,你的父親暈倒在雪地里,有一戶好心的人家把他帶回家,用了整整三天,把他從死神的手裡搶過來。」
「可是你的父親,尊敬的齊格道夫先生,卻起了歹心,用卑鄙的手段殺死了那戶人家的男主人,玷污了女主人,最後更非法侵佔了他們的財產。」
「就這樣,我們的齊格道夫先生搖身一變,成為一位大農場主,成為一名大商人。」
「你肯定不敢相信,但我所說的卻是事實,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親眼目睹。因為我,就是那戶人家的長子!」
「所以你瞧,今晚,我不是來跟你訂婚的。我,是來複仇的!」
他猛地沖了上去,撞進了卡蓮娜的懷裡,當他退開的時候,女孩的肚子上已經插著把匕首。
卡蓮娜捂著腹部,想伸手去捉住什麼,但只捉住了婚紗,於是滿是鮮血的手,在潔白的婚紗上,留下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
「我不知道這些事」
「我只是想嫁給你」
「我只是」
倒在地上的女孩,艱難地看向那個叫安東尼的男人,眼淚奪眶而出:「我只是,很愛你」
房間里的燈光迅速暗淡,乃至消失。安東尼和地上的女孩都消失了,西法只看到了一間殘破的卧室,看到那張布滿灰塵的梳妝台,以及仍然掛在旁邊,早已不再潔白,就連血跡也變得暗沉的婚紗。
這真是一出悲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