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1章 激怒紀澤深
這睡著覺還迷迷糊糊的說著這些話,看來覃毅在白一近心裏,可是紮根紮的很深,一般人都無法取代。
將人放下後,準備起身整理被子,身前的衣服就被拽住,彎著腰不方便,隻能坐下,繼續將被子拉起蓋至白一近脖子。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喬隱才想起來,自己叫了醫生過來,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門外的人,一定是等久了才動手敲門,握住白一近拽著自己衣服的手,剛把手放回被窩裏,平躺的人突然挪向他這邊,一把抱住他的腿,半張臉都貼在他的腿邊,實在是走不了了,喬隱隻能撿起手機,正準備聯係在外麵等候的醫生,又想起什麽。
瞥了眼旁邊,連衣服都沒穿好,露出一片肌膚,又抱著他的腿,嘴巴張開又合上不知道在說什麽的小家夥,醫生要進來,萬一這小家夥又抱著人,豈不是鬧出笑話了,醒來要知道,這小家夥絕對會跟他拚命。
皺著眉,實在是沒轍,喬隱隻能先讓醫生在外麵等著,自己動手給這小家夥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哪兒磕傷了。
細心檢查了十來分鍾後,也就是腳上有點不礙事的淤青外,沒有太大的問題,給醫生回了電話,喬隱就打算起身回去休息,這才剛挪動身體,睡著的人又抱了過來。
將手機放到一邊的喬隱,又一次拽過被子蓋在白一近身上,彎腰打量著這嘴巴不斷張合不知道在說什麽的白一近。
右手落在那抱住他腿的手,左手捧著這張臉時,隨著那呼出噴灑在他腿上的氣息他那壓製在心底的思緒逐漸蔓延開,他遇過很多人,可白一近是第一個,像她,卻又不是她的人。
到了現在,有時間靜靜回想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他才知道,自己在這小家夥麵前活得有點卑微,他對這小家夥的心疼,照顧,還有包容和縱容,除了計劃以外,更多的也許是因為她的離開,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以至於,在他遇到,這麽個像她的人時,他好像,把對她所有的愧疚,都彌補到這個小家夥身上了。
甚至是,他還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怎麽可能照顧這個小家夥一輩子。
現實不允許,一切都不允許他這麽做。
摸著這張臉時,他滿腦子都是她,看得太入迷,他幾乎連現實跟回憶都混淆了。
聽著這均勻的呼吸,看著那微微顫動的眼睫毛,他的心裏雖然沒有她在的時候,帶給他的那種感覺,卻還是有一種純粹的滿足,也許,那是一種終於找到能彌補的寄托的滿足和欣喜吧。
那張貼在他腿上的小臉,不知道做了什麽美夢,在他腿上來回輕碰,見那口水都快流到自己褲子上,捧住這張臉的手往旁邊挪動,食指和中指托著下顎,拇指擦過嘴角。
明明就是個煩人的小家夥,大概是因為多了一層跟她相似的緣故,他並不討厭也不排斥,反而還對照顧這個小家夥有種甘之如飴的愉悅和滿足感。
見他又一次抱緊自己的腿,那像個小孩子一般可愛的模樣,讓喬隱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小家夥,你睡著的樣子,可比你醒來的樣子討人喜歡多了。”
“毅總,我等你接我回去……”
一個名字的出現,讓喬隱的眼底溢出了淡淡的憂傷,很快這抹憂傷就在強顏歡笑中被低沉的語氣帶過,“小家夥,你知道嗎,有些人經不住時間考驗,也不值得你拚盡一切,你真傻,像她一樣傻……”
……
從喬隱的房間離開後,費亦行陪著木兮回主臥,見木兮要休息,在房間裏的薑軼洋就把費亦行帶了出去。
剛被人拽出房間,費亦行反手就打算勾住薑軼洋的腰,結果快一步被人識破,直接被人手反押在身後摁在牆壁上。
後麵出來的師少擇,往後退了兩步,給薑軼洋讓出空間。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走來,來到薑軼洋身後,看到費亦行在這裏,擔心費亦行聽見了會幹涉這件事,常亦遠隻能湊到薑軼洋耳邊,說話時用嘴巴蓋著手,“薑哥,紀董到了……”
紀澤深來了,下一場好戲就得接著上演了,沒空搭理費亦行的薑軼洋,收回手帶著常亦遠就走了。
臉貼在牆上的費亦行,握住自己的手腕來回轉動,瞥了眼旁邊對自己見死不救,好像還退了兩步站在門口像個木雕一樣的師少擇,“你沒看見我被人欺負,也不會搭把手?”
“對不起,這是你們私人恩怨,我不方便插手。”望向費亦行時,師少擇帶著不卑不亢的態度,說完後,眼神自然收回落在前方,繼續守在門口。
瞧瞧老馮挑的人,再看看他挑的人,跟在誰身邊,就跟誰一條腸子,說話都得防著他偷聽,對比一下,他才知道,老馮選的這個人多沒良心,好歹現在是跟著他,怎麽都是他的人,見死不救就算了,還給薑軼洋讓路?
看來,他費亦行跟紀律組是天生八字不合啊,在心裏歎了口氣的費亦行,遞了眼薑軼洋那邊,“你跟過去看看,老薑他們在搞什麽。”
“是。”
費亦行摸了摸自己擦痛的臉,這老薑,出手就是狠。
在門口被記者認出來的紀澤深,聽見外麵不斷追問他紀澌鈞近況的聲音,見車子停了一下,紀澤深瞬間拉下臉,“停著幹什麽,開進去!”
“是。”人太多了,保安也攔不住人,開車的司機不得不小心以防萬一撞到行人。
在停停走走下,車子總算是進了小區門口,剛恢複速度,司機就聽見後排傳來紀澤深不滿拍打車窗的聲音,這位紀董別看平時待人溫和友好,這私下突然就拉下臉的樣子,可嚇人了。
車子進了門口後,一路速度飛快奔向紀家,很快到了紀家大門,門口卻像是鎖上了,站崗的保鏢,半天都沒過來開門。
“紀董,門……”
沒等司機說完,紀澤深自己開了車門下車,快步走向大門。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純電動四輪車開了過來,來人從副駕駛下來後,車子就開走了。
來的正好,他正要找薑軼洋算賬!
隔著這扇數米之高的大鐵門,背著手的紀澤深叱喝一句,“薑軼洋,你好大的膽子,你眼裏還有沒有我了?”
守在門口的保鏢,各個站姿筆挺,目視前方,唯有一個在聽見紀澤深怒斥的聲音後,眼神悄然看向這邊留意這這一切。
來到紀澤深對麵的薑軼洋,雙臂自然垂落,麵色平靜,“紀董,那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來了?”薑軼洋這口氣說的,好像他紀澤深還沒有資格來這裏了。
握著拳頭的紀澤深,往前走了數步,“把門打開!”
“很抱歉紀董,這門開不了了。”
開不了了?
薑軼洋現在是看到他家鈞子出事了,沒人管著,直接就稱霸為王了是吧!連客套的話都直接給省了,紀澤深餘光瞥了眼兩邊離這裏有段距離的保鏢後,因為被薑軼洋氣得實在是壓製不住怒火,咬著牙齒低聲說道,“你就是這樣回應我,我對你的信任?”
隨著深呼吸,薑軼洋昂首挺胸,微微上揚的腦袋,讓薑軼洋的眼神看起來,像是在俯視紀澤深,“不管我做什麽,都是為紀總好,如果紀董也希望為紀總好,那就請回去吧。”
怎麽叫,也希望?說的好像他想要鈞子死一樣!
薑軼洋的態度,讓紀澤深實在是無法接受,那些不願意在這裏提到的話,也讓紀澤深隨著怒火順口而出,“遺囑的問題,你跟我打過招呼了?”
見薑軼洋麵露心虛,直視他的眼神少了幾分底氣,以為自己說的話戳中了薑軼洋的心思,紀澤深抓準這個問題繼續說道,“這到底是為大家好,才要避嫌,還是根本出了什麽事情,你怕被我們知道才要借著避嫌說事,我不想跟你說那麽多廢話,你馬上把門給我打開!”
“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是真的為了紀總好,不想讓人拍到這一幕造成不必要的議論,那就請回吧。”
看來,薑軼洋是不會開這個門了,紀澤深又往前走了一步,怒斥一句,“薑軼洋,我提醒你一句,就算喬隱是鈞子的財產繼承人,遺囑上隻有他一個名字,你也不能隻找他過來,我是鈞子的大哥,任何事情,你都需要經過我的同意,你沒有權利私自處理!”
順利激怒紀澤深,目的達到了,薑軼洋便朝著眼神一直在留意這邊的保鏢揮手,“送紀董回去。”
沒等紀澤深說話,薑軼洋就轉身走了。
“薑軼洋,你給我回來!”
“薑軼洋!”
過來的保鏢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話還沒出口就挨了紀澤深一耳光。
“把門給我打開!”
“……”
保鏢一言未發,目視著紀澤深。
平時對他畢恭畢敬,現在他才知道,這些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他的話他的這個人比空氣還沒有存在感,“你,你們,我家鈞子要出了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保鏢又一次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就不信,這道門還能一直關著,他就再給薑軼洋一晚上的時間,明天要是再進不來,他不會放過薑軼洋的!
揚起手反手又給了麵前這個保鏢一耳光後,紀澤深才板著臉離開。
左右臉各挨了一耳光的保鏢,在紀澤深走後,做了一個嘴型低聲罵了幾句。
在門口帶隊的保鏢,在紀澤深走後,馬上過來,“你去醫務室,把臉上的傷處理一下。”
“是。”
男人提速往醫務室那邊小跑。
要不是薑軼洋不知道他的身份,他真懷疑,薑軼洋是不是故意跟紀澤深串通好演戲,找他去挨這耳光。
在進醫務室之前,男人去了洗手間一趟,在洗手間裏拿出一張藏在鞋底的電話卡,換了電話卡發信息。
遠在千裏之外的郊區別墅莊園裏。
正在吃飯的老者,切了一塊牛排進嘴,耳邊響起腳步聲。
進來的人,來到老者身旁,彎腰說話時,單手扶膝,“紀澤深去找薑軼洋,沒能進去,在門口跟薑軼洋吵起來了。”
“……”
聽著話的人,沒有應聲,舉止優雅吃著眼前的食物。
“紀澤深質問薑軼洋為什麽隱瞞遺囑的事情,沒有事先告訴他,就把喬隱找過來了。”
“遺囑?”不是說,紀澌鈞沒事,現在就拿出遺囑了?“紀澌鈞快要死了?”
“我們安排在紀家的眼線,一直看著,紀澌鈞根本沒事,不過遺囑這件事倒是來的有點蹊蹺,更奇怪的還是,喬隱把白一近給帶過去。”
“白一近,誰是白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