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9章 絕對不能讓她跑掉
起身的費亦行聽到口袋傳來消息提示音,正要拿手機,胳膊就讓人抓住了,“新買的被單都洗幹淨換上了,是你喜歡的味道和牌子。”
傲嬌的費亦行瞥了眼薑軼洋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副施舍薑軼洋的姿態,“算了,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勉強留下來吧。”老薑這家夥,還是得他來訓訓,教教老薑怎麽溫柔照顧人,別以後真得因為這脾氣找不到老婆,一輩子打光棍,那可就慘了,不像他,有錢有顏值,女人瘋狂撲過來,不愁找不到對象。
拿出手機正在看信息的費亦行,路過衣櫃時,帶著習慣的口氣吩咐一句,“給我拿睡衣。”
費亦行習慣差遣薑軼洋,薑軼洋也習慣被費亦行差遣,脫口而出就是,“是。”
站在衣櫃前,薑軼洋目光直接跳過掛在角落自己那兩套睡衣,在一旁琳琅滿目各式各樣款式中,挑選了一套他覺得符合費亦行今天心情的睡衣,拿了睡衣去浴室的薑軼洋,剛把東西放下準備走人,就望見那個站在洗漱台旁邊,一手解扣子,眼睛盯著台上屏幕看的費亦行,“老薑,我忘記問你,你把股權賣給紀總以後,紀總沒給你別的補償?”
不應該啊,老呂除了有項目啟動投資資金外,還得到了幾個和老呂專業有關的集團股權,老馮也是股權,他也是,按理說老薑應該除了錢以外還會有股權這種金母雞。
“那些股權就是補償,已經給過,是我把股權賣了。”他怎麽會告訴費亦行,他要的補償是費亦行,費亦行要知道了,還不得跟他拚命。
把屏幕關上的費亦行,瞥了眼準備離開的薑軼洋,“那你就是傻到家了,錢能管什麽用,股權才是生財的家夥。”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他不蠢,他要了一個源源不斷生財的聚寶盆。
被薑軼洋用這種眼神盯著,費亦行有種被人盤算的感覺,就在他下意識伸手抱緊自己時,薑軼洋像是看懂他的意思,嘴角掛著一抹他想多的笑容。
他是討厭那些嘰嘰喳喳的女人,但不代表他在某方麵喜歡男人,不是他想多了,是老薑自己自戀過度想多了。
就在薑軼洋轉身時,身後響起腳步聲。
追上他的費亦行,胳膊穿過他的手臂將他抱住,湊到他耳邊的聲音,嚴肅問道,“老薑,我問你件事,你老實告訴我。”
“什麽事?”剛剛還怕他占便宜,現在又主動抱過來?到底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你跟塗靜好,是不是發生過什麽手腳之外的關係?”如果是的話,那塗靜好不會讓老薑負責吧?那得準備多少禮錢啊,心疼自己要貼錢的費亦行,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半。
“這件事,跟你有什麽關係?”費亦行連這些事情都知道,沒理由不知道其他事情。
能沒關係?搞不好要他貼錢,他怎麽能不問清楚,“我當然得問清楚了,紀總跟年先生和好了,那你跟塗靜好……”
“我跟她,不過是各取所需。”
他就說,有些事情不會空穴來風,果然是有關係,“什麽時候結婚跟我說一聲。”老薑要跟塗靜好結婚了,那前途無量啊,貼錢就貼錢吧,當做投資。
就在費亦行準備收回手時,手指被人抓住往外推,痛得費亦行眼淚都快出來了,“哎呀呀呀……”
轉身的薑軼洋把費亦行推到對麵的洗手台上,逼近費亦行時,手指揪住費亦行的耳朵,讓費亦行給他聽清楚了,“我跟塗靜好,什麽都沒發生過,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你要是再……”
沒想到薑軼洋居然為了這種事情跟他急眼,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笑意的費亦行,右手搭在薑軼洋肩上,昂起的腦袋挪到薑軼洋耳邊,“不喜歡就算了,反正你跟她在一塊,我也覺得不太登對。”塗靜好骨子裏就透著清高二字,老薑也清高,不過這清高的人有時候也不般配,關鍵是,老薑不跟塗靜好結婚,他就暫時省了一筆聘禮錢,這才是讓他高興的地方。
“起開。”
他還沒原諒薑軼洋呢,薑軼洋就變臉了?敢拉他費亦行的耳朵,就屬薑軼洋不怕死,手指移到薑軼洋耳邊,食指和中指夾著薑軼洋的耳垂,氣息從輕輕咬合的牙齒擠出飄到薑軼洋耳邊,“老薑,你不能對我吆五喝六,你可占了我便宜,換做其他人,早被我五馬分屍。”
便宜……
不說還好,一說薑軼洋一股氣冒起,剛動手把人推開一些,費亦行左右腿來回抬起,直接坐到洗漱台上又一次湊回他跟前。
“費亦行,原來你那麽幹淨?”
不止他,老薑,老馮,包括那個老呂不,老呂是斯文人,比起他們三個是幹淨不少,“老薑,我再髒,我也有幹淨的地方。”過去的事情,早就像烙印一樣,深深刻在每一個人的骨子裏,一旦誰先開啟了那扇門,將過去的事情釋放出來,那些黑暗的一麵,就像是血液一樣通過跳動的心房順著血管流竄到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喚醒他們原先的麵目。
眼眶微微發紅的費亦行,搭在薑軼洋背上的手用力抓住薑軼洋的後背。
察覺到一股特別重的殺氣,意識到不對勁的薑軼洋,回過臉的時候,那貼在他耳邊的人也跟著回過臉。
兩人對望時,薑軼洋眼中的平靜一點點被費亦行眼中的戾氣帶出了隱藏在內心的另外一幅麵孔。
他們之中,就屬老薑最克製。
嘴角勾著一抹陰沉的笑容,額頭抵在薑軼洋眉心的費亦行,說話時,眼裏透露出一股想把薑軼洋吞進肚子裏的殺掠念頭。
就在費亦行的手指控製不住握成拳頭準備襲向薑軼洋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及時接住費亦行拳頭的薑軼洋,單手扣住費亦行的腦袋摁向自己的肩上。
皺眉看著那身上戾氣不減的費亦行,他差點忘記費亦行的身份,真不該選擇這個時候做這種事情,目光掃了眼一旁亮起屏幕的手機,撿起手機時,耳邊傳來費亦行像是克製不住內心另外一麵的粗重呼吸聲,
在查閱信息之前,薑軼洋率先給常亦遠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薑哥,什麽事?”
“把地下室準備好,安排十來個身手好的人在那裏等著。”
怎麽做這種安排?不可能是薑軼洋要,難不成是……
“是不是要安排費哥的手下過來?”
“安排我這邊的人。”
“知道了。”
迷失在真麵目之中的費亦行,通紅的眼睛盯著對麵玻璃牆上滑落的水珠,眼眶的殺掠也一點點消退,他已經能控製得住另外一個自己,這是長久以來努力反複試煉出來的成果,隻是有時候,在那些一起共度過最黑暗時光的人麵前,他的防禦性並不高,很容易就會被引發另外一幅麵孔。
“老薑,你是不是背著我又藏私房錢了?”
指望著費亦行清醒過來,結果人是清醒了,第一句話是翻舊賬,“是財務提前預支的出差費用,剩下的全給你買東西了。”
“算你老實,不然今晚扛拳頭的就是你了……”
撿起費亦行的手機看信息的薑軼洋,眼神瞥了眼窗外。
費亦行的手下發信息來說,外麵多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士在周圍盯著這裏,會不會是跟這次的事情有關?
看來,這件事不能再等紀總吩咐,他得問問紀總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隻不過,現在打電話也不合適,還是明天早上再問清楚。
“老薑……”
耳邊飄來的聲音,讓薑軼洋別過臉。“嗯?”
那有力無氣的聲音,就像是經過一場生死的搏鬥,累得脫虛,“我餓了,給我買好吃的。”
“買了,馬上就送到。”
深夜裏,正在房間照顧兒子的紀澌鈞,目光不時望著發過來的信息。
趴在枕頭上睡覺的木小寶,隻要紀澌鈞的手一離開他背上立刻睜開眼睛叫人,一直到了半夜三點多,木小寶總算是睡著了。
起身的紀澌鈞將小臥室的門關上後,走到窗邊,將窗戶關上,又拉上窗簾,以防萬一那群喪心病狂的人,為了解決他,做出什麽鋌而走險的事情。
……
出去辦事,回到住所的時候,已經是半夜,跟在喬隱身後的王珩,目光擔憂看著喬隱,“隱哥,不會有事吧?”那些人到底是誰,怎麽會打董雅寧的主意?
“你繼續派人盯著,絕對不能讓她跑掉。”
“我知道了。”瞥了眼喬隱手背那一片保護白一近時留下的淤青。
“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讓助理直接過來接人。”
“好。”
門關上後,王珩又在門口站了一會才離開。
從外麵回來的喬隱剛進屋就聽到哭泣聲。
順著聲音找過去,推開門,就望見遍地的空酒瓶和灑落一地的酒水。
背靠著牆壁的白一近,腳邊還放著一部亮起屏幕的手機。
隻會哭跟糟蹋自己的白一近,讓喬隱忍不住皺眉,就在他走過去時,白一近搭在膝上的手,摸到一個酒瓶就砸了出去。
“砰刺——”
踩過碎成一地的玻璃,來到白一近麵前時,喬隱單手抓住白一近的胳膊,準備將人提起,抬頭看見他的白一近,掄起拳頭就揮向他,“都是你這個混蛋,是你們讓毅總沒得選,隻能把我送走,都是你們害的……”
沒有理會那揮向自己的拳頭,就在喬隱又一次準備抱起人時,手剛碰到白一近的後背,白一近就揪住他的衣領,膝蓋抵在他腿邊,“別以為我好欺負,我也是會幾下的,喬隱,是男人,就跟我幹一架,看哥我怎麽收拾你這個小人!”
會幾下?
白一近那幾下跟女人一樣的繡花拳頭能有多大的傷害?
衣領被用力揪住的喬隱,被勒到快窒息時,才打算拉開白一近的手,原本拽著他衣服的手突然繞過他衣領摟住他的脖子。
剛剛還滿臉恨意的人也隨之投入他的懷抱,“不要丟下我……”
這種熟悉的求救場麵,讓喬隱又一瞬間晃神了。
半蹲在地的他,在人投入懷抱時,膝蓋落在地上,垂落的手下意識將人摟入懷中。
被勾起了心中的回憶,被自責和思念侵蝕了理智的喬隱,輕輕拍著懷中人的背,“沒事了,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保護你的……”
在委屈的哭泣聲中,不知道保持跪在地上的姿勢有多久,直到貼在他耳邊的腦袋落在他肩上時,他那顆被回憶壓得沉甸甸的心才隨著窗外吹進來的風多了幾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