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9章 他躲著紀澌鈞
現在還能有什麽可說的!“沒事!”江別辭冷冷回了一句後就加快腳步去找紀澤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就衝她甩臉色了?搞不懂的薑尤珍皺了皺眉後跟李泓霖繼續往前走。
同樣不懂江別辭為什麽發脾氣的李泓霖送人出去時還頻繁回頭看著身後。
人前腳剛走,紀澤深正要坐下,就聽到一陣淩亂沉重的腳步聲朝這邊走去。
望見江別辭黑著臉,雙手握拳,怒氣衝衝朝自己走來。
“阿辭,怎麽了?”江別辭可不是一個控製不住脾氣的人,到底誰讓江別辭如此生氣?
拉開凳子,坐下的江別辭,沒在桌上找到杯子,拿起茶壺就進嘴灌了自己半壺茶。
紀澤深沒有再問也沒勸,等著江別辭自己冷靜下來再問話。
“咳咳咳……”
灌的太急,來不及下咽的江別辭咳到吐了一口水。
“碰——”
茶壺砸落在桌上傳出巨大的響聲。
他還沒見過誰能把江別辭氣到休養體麵都不顧,“現在能說了?”
給李一川打電話,李一川沒接,本來是一肚子氣打算過來找紀澤深想辦法,可是灌了一肚子水後,頭腦清醒的江別辭,拿過紀澤深遞來的手帕擦嘴,問了句,“薑女士過來幹什麽?”
餘光瞥了眼不遠處那個轉身進屋的身影,“來找我勸鈞子去幫他們。”
“幫什麽?”
“結拜兄弟相鬥,沈董勢單力薄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想找鈞子搭救。”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什麽壞事,“就算沈董為人不可信,但是要鈞子應付他,不是什麽難事,除了自保還能賺取一定的利益,我覺得這件事……”
沒等紀澤深說完,江別辭就發笑了,“算了吧,跟這種人共事,嗬嗬,他還知道跟你們是親戚?當初是怎麽對小兮的,事成了就不認人,翻臉無情,薑軼洋手上的傷,還不是他不講信用的證據麽。”
“阿辭,你這是怎麽了?”江別辭怎麽提到沈東明火氣那麽大?“出什麽事了?”
“我……”話到嘴邊,江別辭就頓住嘴,聽深哥的意思,是打算勸鈞子跟他們合作,深哥是個大局當前,恩怨一邊的人,很有可能,就算是說了,深哥也不會有什麽反應,到時因為意見不合鬧起來,恐怕傷了和氣,“沒事。”
沒事?
沒事會一肚子氣過來,喝了半壺茶消氣?
對上紀澤深懷疑的眼神,江別辭找了句話搪塞,“哦,我待會還有事要忙,夏明義孩子戶口的事情,我還沒辦。”
以前自己還在昏迷的時候,從江別辭的表現就知道,江別辭是個成熟穩重的人,知道輕重,如果真是出了什麽大事,一定會跟自己說,“阿辭,你師傅已經到了那邊,他剛剛才給我打電話,要我照顧好你,別擔心他,他說安頓下來後就會給你回電話。”
“你接到我師傅的電話了?”他打過去的時候那邊一直都在關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擔心師傅的安慰想來找深哥卻不想遇到薑尤珍。
“嗯。”怎麽提到李一川反應更大了?
放心不下的江別辭,一定要親自打電話跟李一川確認一下才行,“深哥,你手機借我下。”
“好。”
紀澤深把手機遞過去以後,他就看到江別辭拿他的手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
江別辭不跟他說出了什麽事,他也隻能通過觀察自己摸索結果。
“嘟嘟嘟……”
那邊響到快自動掛斷才被接通,接電話的人正是李一川,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江別辭的心一下就安定了許多,“師傅,是我。”
“我不是跟紀先生說了,我會給你回電話,你怎麽給我打電話過來了?”
那群不講信用的王八羔子,拿他師傅來威脅他,他就算是打電話聽到了李一川的聲音,他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放心,“師傅,你到了嗎,給我個地址,知道你的位置,也方便我有空過去找你。”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被江別辭這句話弄的有些不開心,“阿辭,你別擔心我,我能照顧好自己,倒是你,在工作上要多費心,別把精力放在不該放的地方,眼下,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你跑來找我做什麽?”
聽師傅的語氣,很正常,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我知道了。”
“我這邊還有事要忙,等我閑下來了,就會給你回電話。”
還是不放心的江別辭補了句,“師傅,我今晚給你打電話,我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想問你。”
“嗯。”
電話掛斷後,心裏雖然有些擔心,但是比起之前已經安心了不少,將手機還給對麵的紀澤深。
“阿辭,從你父親把你帶到紀家來的那天,我就一直把你當做弟弟看待,你有什麽事不能瞞我,你師傅也在電話裏囑咐我,讓我看好你,你要出了什麽事,我怎麽跟你師傅交待?”江別辭的神色特別慌張,實在是讓他放心不下。
他是深哥的弟弟,但也僅是弟弟,而不是鈞子,倘若今日鈞子遭受他所經曆的一切,深哥一定會毫不猶豫就拒絕薑尤珍的合作,父親在的時候,就時常教導他,在紀家一定要把自己當做兩個人,一是紀家的人,二是外人。
隻有時刻具備這兩種思考方式,才能時刻警惕自己該如何為人處世,為了化解紀澤深的疑心,江別辭衝著紀澤深揚起一抹笑容,“我能有什麽事瞞你,就是之前做了一個噩夢,擔心我師傅,一時間打不到他的電話沒能聯係上他,所以才擔心。”他很清楚知道,那條界限在哪兒。
可是江別辭剛剛來的時候,是怒氣衝衝,提到李一川又忐忑不安,完全不像是這回事,“阿辭,你……”
回來的李泓霖小聲說了句,“剛剛物業那邊說,紀總的車子進來了。”
紀澤深看向李泓霖時,嘴上的話也跟著中斷。
聽到紀澌鈞要來,想起昨晚的事情,不好意思跟紀澌鈞見麵的江別辭,正要起身就看到紀澤深揮手讓他坐下,“你也坐下,這件事,你也得聽聽。”
“深哥,我待會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如果現在不去就來不及了。”
“就幾分鍾,急什麽,快坐下。”
“我去下洗手間。”
“去吧。”這個江別辭,今天,怎麽古古怪怪的?
帶著人進來的紀澌鈞,遠遠地,就看到李泓霖在收拾桌上的水杯。
還未等他走近,紀澤深就起身過來迎接他。
“誰來了?”總不可能是跟李泓霖在喝茶聊天吧?他大哥不是個甘願屈身陰影之下的人,現在應該在忙事業才對。
摟著紀澌鈞的紀澤深笑著拍了拍紀澌鈞的肩膀,沒有直接說出薑尤珍的事情,以免紀澌鈞聽了就掉頭走,“哦,阿辭。”
“人呢?”走了?他怎麽沒看到江別辭的車子?
“聽到你一來,就要走,我不讓他走,他就去洗手間了,我就納悶了,昨晚在婚禮上,阿辭怎麽早早就喝醉倒在書房,我懷疑他是不是遇到什麽不好跟我開口的話,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不知道。”他要告訴大哥,江別辭做了拆散他婚姻的事情,他大哥那麽偏袒他,搞不好會一氣之下把江別辭打一頓吧。
本來相信紀澌鈞的紀澤深目光無意間看到後麵的費亦行眼裏寫滿了事情,當他看過去的時候,費亦行眼中有些緊張,像是什麽事情被他識破了。
還能說沒什麽?
紀澤深別過臉用眼神逼問費亦行。
替紀澌鈞打抱不平的費亦行,正要比嘴型就看到紀澌鈞垂落的手衝著他揮了揮,讓他閉嘴。
被他家紀總發現了,他就不敢說了,否則回去紀總就要把他交給老馮,到那時,老馮一定會新賬舊賬一塊算,不敢說話的費亦行直接衝著紀澤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剛剛還要說話,現在就微笑了,太可疑了。
一定有事情瞞著他,他就不信自己問不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摟住人過去後,摁著紀澌鈞坐下,紀澤深馬上讓李泓霖去廚房給紀澌鈞拿水果,就連桌上的茶都重新沏一壺。
沒一會,水果跟茶都上來了,去上洗手間的江別辭還沒回來。
“泓霖,你去洗手間看看阿辭怎麽還沒回來。”
“是。”
紀澌鈞的目光順著李泓霖離去的方向望著,江別辭到現在還沒過來,一定是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喝醉說了不該說的話,怕惹他不高興躲著。
“鈞子,你想吃什麽,大哥給你削皮?”
“大哥,我來吧。”
看到紀澌鈞要伸手過來接水果刀,紀澤深忙避開,“你的手要是割傷了怎麽得了,吃個桃子?”
“好。”
過來的費亦行拿起茶壺給紀澤深和紀澌鈞倒茶。
“紀先生,這大紅袍真香。”
費亦行跟在紀澌鈞身邊,見多識廣,看樣子也認得這個茶,“識貨。”
能不識貨?
紀澌鈞瞥了眼被紀澤深誇獎的費亦行,“我喝超市滿購加十元換的真空壓縮袋裝茶葉,他喝的都是萬元一斤起步的,還不認得就白喝了。”
聽到這話的紀澤深立刻皺眉,沒往別去出想,反而是一臉心疼看著紀澌鈞,“待會回去的時候,大哥那裏有些好的茶葉,我讓李泓霖給你打包拿回去。”
紀總這猝不及防的一刀,把他嚇了一跳,他還以為紀董要找他算賬呢。
“不用了大哥,你那些茶葉拿來,我也喝不著。”端起茶杯的紀澌鈞,無意間瞥了眼剛剛在自己背後耍小心眼的費亦行,“都讓他們給喝了。”
什麽叫,都讓他們給喝了?
“這是怎麽回事?”
紀總啊紀總,他最近沒幹什麽對不起您的事情,您怎麽就拿他開刀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紀董護弟出了名的。
被嚇到的費亦行低頭用手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