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該交糧了
這個要求可讓梁軍為難了,儘管原輝還只是個小蘿莉,而他對原輝純粹就是哥哥對妹妹的心,在沙場滑沙的時候,原輝軟磨硬泡地坐到他懷裡來,但是,眼前卻是當著原輝的父親,他會怎麼看這個事?他會不會誤以為,自己平時和原輝就是這樣動手動腳的?當今時代,有哪個做父母的不是防備自己的孩子在學校早戀,就像防賊一樣?
梁軍略微一思考,就故意沉著臉,道:「都多大的孩子了,還撒嬌?要不,讓你嫂子抱你去?」
事實上,劉漢庭並沒有多想,他很明白自己的女兒是怎麼樣一個人,她爭強好勝慣了,什麼事都好個面子,報復心也極強,耍個小性子是家常便飯,要是她不鬧這麼一出,那才叫怪了。
由是,他反倒不說話了,在一邊等著看熱鬧,卻沒想到梁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忍不淄哈哈大笑起來,逗得隊長也跟著笑了起來。
雅菲氣惱不已,臉色通紅,舉起小粉拳就打了梁軍一下,撅著小嘴道:「你再胡說!」 我的老師美如妖119
而原輝則拉長了聲調:「梁軍,我數三個數……」
剛才劉漢庭的大笑,打消了梁軍的疑慮,此刻,他借勢嘟囔道:「好,好,好,嗨,這都多大了。」哈腰抱起了原輝往衛生間走去,待他走進衛生間,那妮子卻連連喊道:「快放我下來,你想賺我便宜?沒門!」
吃過了晚飯,原輝坐著她爸爸的車回家了,梁軍也和雅菲往回走了,這一路雅菲都很冷淡,梁軍試著好幾次跟她說話,都不搭理梁軍,弄得梁軍哭笑不得,快到家的時候,他不得不停下來,向雅菲表示歉意:「姐,我不是有意那樣說的,我不過是在劉叔叔面前下不來台了,怕劉叔叔誤會。」
沒想到,這麼一說,雅菲情緒更不好了,她幽怨地道:「我知道,你是無心的,說說而已。」梁軍趕緊點頭道:「是啊,是啊。」
「所以,我也壓根就沒指望,我是誰啊?一個小工廠廠主的女兒罷了,哪裡趕的上人家局長的女兒,說聲讓你抱一抱,就巴巴地趕緊去抱一抱,哼,男人真是太賤了。」說完,兀自走了。
一下把梁軍弄蒙了,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啊?聽這話的意思,不是因為自己開了她的玩笑,倒像是吃醋了。梁軍腦筋不夠用了,不知道姐姐這是玩得哪出,她是姐姐啊,犯得著吃這門子醋嗎?
梁軍第一次感覺到,在女人問題上,自己有些腦筋短路了。
接下來的兩天,雅菲都不搭理梁軍,弄得梁軍只好自己看書,等到第三天,在準備上學前,說了句話,結果到了學校,就開始月考了,這次月考,梁軍深切體會到了,書到用時方恨少的道理,開學以來,就沒正經上過課,現在可倒好,全都找補齊了,卷子發下來,就傻了眼,許多概念題都搞不明白,沒辦法,只能靠著老底連蒙帶憋的,對付了半張卷子。
等成績下來之後,梁軍的成績很可憐,只排在了少數人的前面。這一來,居然引來不少意味深長的眼神,許多對梁軍前些日子出風頭懷有嫉妒情緒的,終於找到了心裡平衡之處:「看吧,無非就是個四肢發達,大腦簡單的傢伙,除了能玩一玩球,還有什麼優勢?」
梁軍也注意到了大家玩味的眼神,他心裡惱火透了,簡直是抬不起頭來,他的眼睛偶爾四處看一看,就無意中與路青瓷的眼神撞上了。
路青瓷的眼神也是很複雜的,她有一點對梁軍的輕視,也有一種惋惜,心裡想:「要是,他學習成績能好一些,該是多麼完美。」這一幕看到梁軍眼裡,就更加刺傷梁軍的自尊心,陸青瓷本來就傷過他,對陸青瓷一直有一種逆反心理,儘管這期間,路青瓷一直想修復,但是,梁軍總是抗拒,這一次看到陸青瓷那眼神,就更加深了那種誤會,他心道:「瞧不起我是吧?爺用不著你瞧得起,總有一天,爺會讓你知道爺是吃幾碗乾飯的。」
放了學后,梁軍頭也不抬,任憑陸青瓷在後面千聲萬聲地招呼,就頭也不回地往家裡走,陸青瓷其實沒有惡意,她想主動提出幫梁軍補習功課,畢竟梁軍為班級的榮譽之戰做出了不可或缺的貢獻。
看到梁軍頭也不回地離去,陸青瓷氣得牙根直痒痒,但是片刻過後,又撐不住了,忍不住拿起手機來,撥了過去,手機一直沒接,陸青瓷恨得撅著小嘴,罵道:「這個倔驢。」
這時候,葛林拿著把車鑰匙過來了,看著陸青瓷生氣的樣子,就湊過來道:「青瓷,跟誰生氣呢?」
陸青瓷聽了他這麼不把自己當外人的稱呼,氣呼呼地道:「我叫陸青瓷。」
葛林也不尷尬,大大咧咧地道:「我知道,青瓷。」
陸青瓷氣極,舉手想給他來一下,誰知道,葛林索性把臉往前一伸,道:「手沒地方放,是嗎?放到這裡來。」
陸青瓷轉身就走,邊走邊想:「一個像蒼蠅似的天天往身上黏糊,一個就像冤種似的,這天下的男人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呢?」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的怒氣已經平息了,心裡反倒被梁軍激起了一種鬥志:「我看看,你到底是真倔,還是作秀。」她拿起手機給梁軍發過去了一個簡訊,上面寫道:「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討論功課。」 我的老師美如妖119
可是,等到她回到家裡,吃過晚飯,溫習了功課,就打算睡覺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上面赫然寫道:「爺,沒空。」
陸青瓷氣極,想摔掉手機,終於沒摔,但是一夜沒有睡著,梁軍的影子在她眼前晃了一夜。
梁軍回到秦大家,悶著頭就看起書來,這回他是真的急眼了,眼珠子盯著書,像是要把書吃進肚裡去,連秦大嬸進來招呼吃飯,都沒聽見。大家等在飯桌邊半晌,也沒見到他,雅菲以為他還在生自己的氣,臉上就有些不自在,生怕父母追問,就趕緊過來招呼他吃飯,招呼了一聲,他沒反應,招呼了兩聲,他還是不抬頭,雅菲就有點不是個意思了,過來一扒拉他,道:「你還沒完了?」
梁軍莫名其妙地伸手擋住:「別鬧,你們今天自己練吧。」
雅菲道:「練你個頭,吃飯了。」
梁軍這才抬頭,看看,原來是姐姐雅菲,吃驚地道:「怎麼是你?姐?哦,正好你來了,你看這道題,我怎麼摳不出來了?」
雅菲這才明白,梁軍是太入迷了,而不是還生她的氣,看到梁軍的看著他的那個樣子,滿肚子的不愉快都煙消雲散,化作了那滿腔柔情,心疼地道:「你得吃飯啊。」
梁軍道:「嗯哪,吃,你看,這個是怎麼回事?這個公式我用錯了嗎?」
雅菲被他的專著感染,便低頭去看那道題,結果連她也忘記了吃飯,姐弟倆個人頭對著頭,腦袋對著腦袋,開始研究起難題來.
秦大和秦大嬸都在等著梁軍來吃飯,結果等了半天梁軍沒來,派出的女兒也半天沒有回來,最後秦大嬸只好再次過去看看,就看到一雙小兒女在那裡頭對著頭,腦袋對著腦袋地寫啊畫啊的,把秦大嬸喜歡得不知道說什麼,這個歲數的人,對孩子的行為好與不好,沒有什麼有效的判斷標準,就是看孩子是不是真的在那裡學習了,在她們的心目中,凡是學習的,都是好孩子,都是無產階級的,凡是不學習的,都肯定是資產階級,都不是好孩子。
梁軍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學習,能量是非常驚人的,他晚上吃過了飯,就出去買了點好吃的,回來后,就一言不發地看起書來,直到下半夜三點了,秦大起床去衛生間,還看到亮著燈光,他以為是梁軍睡覺忘記了關燈,悄悄地走過去一看,梁軍居然一邊吃著麵包,一邊還在寫啊畫啊的,等他發現了秦大的時候,說了句讓秦大哭笑不得的話:「下課了嗎?」
就在梁軍不分白天黑夜地苦讀功課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女子打來的電話,此時梁軍正在課桌前,忙得雲山霧罩的,睡都顧不上搭理,冷丁接到一個電話,半天都聽不出來是誰。
「喂,是誰啊?」
電話那邊傳來虛弱而又遙遠的聲音:「老闆,你在哪,你,什麼時候有空,來一趟?」
梁軍一聽,楞了半晌,總算聽明白了對方是誰。「崔苗兒?你怎麼了?你在哪?你到底怎麼了?」梁軍急切地大聲叫了起來,引得全班同學都側目看著他,梁軍壓根也不管那麼多,還在大喊大叫。
「哦,沒什麼,你要是沒時間,就不用過來了,嗨,吭吭吭……」
梁軍聽了這番話,急得汗都出來了,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學,背起書包來,就往網吧走,在班級門口,遇見了雅菲,此時的雅菲也一臉焦急,正想跟他說什麼,梁軍手一擺,說:「你先回去吧,我不知道幾點回去,我有急事。」一句話就把雅菲擋得啞口無言。
梁軍緊三慢火地趕到網吧,一進屋就看到崔苗和張惠君各自在那裡忙碌,他奇怪地問道:「怎麼了,你們怎麼了?有什麼事?」
卻見兩個女子大笑起來,她們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笑了出來。梁軍見她們笑成這個樣子,不由得惱火道:「幹什麼?你們到底招呼我來幹什麼?」
張慧君使勁地收住笑,貼在他的耳邊上喃喃道:「你該交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