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名字突然被提及已經讓洛曉靖吃驚了，虧欠又是什麽？
“我記得BOSS不止一次說過洛柔是他最喜歡的女雕刻師。”
隱約有了一些猜測，洛曉靖又覺得說不通，突然間混亂的思維讓她想問下去。
“就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他才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走出來。”
洛曉靖越聽越糊塗：“蘇老師，我沒太聽明白，你的意思是BOSS……”
“我好像說太多了。”
意識到失言，蘇寒晃了晃頭從回憶中抽離，洛曉靖似乎聽到他淺淺的歎了口氣，然後他看著她問：“在工廠教你雕刻的大師傅多大年紀啊？”
“大概……”她快要編不下去了，“六十歲了吧。”
“那應該就是巧合了。”回轉身，蘇寒拿起青玉嫩葉，眯起眼睛注視了半晌，表情複雜難辨。
“我不該有那麽多的好奇心的，匿名雕刻師到底是誰，冷禦知道就夠了。”
“蘇老師……”
“哦對了。”再一次打斷洛曉靖，蘇寒笑了笑，“今天的事，能不能別告訴冷禦？”
“啊。”洛曉靖楞了楞，心底的問號越畫越大，可她總不能逼蘇寒說一些什麽出來，於是點了點頭：“放心吧蘇老師，我嘴很嚴的。”
回以一個感謝的笑，蘇寒把雕刻好的青玉嫩葉拍圖後發給了古風設計師，因為雕刻做了改動的關係，所以發簪的設計也要做一下修改，結果蘇寒和古風設計師的溝通就變成了小型的三人會議，洛曉靖也被強迫參加並提了一些自己的建議。
最終版確定下來的時候，時鍾的指針已指向十一點，熱了盒牛奶遞給洛曉靖，蘇寒很是抱歉的：“沒想到弄到這麽晚，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不用，您也累了一天了。”
一停下來就會被疲憊感包圍，洛曉靖喝完熱牛奶，和蘇寒一起出了門。
深夜的風更涼了些，街道兩旁的路燈似乎都調暗了亮度，褪去喧囂的馬路偶有車子經過，呼嘯的引擎聲像是擴音筒，把空曠一點點的放大。
蘇寒還是擔心洛曉靖的安全，掏出車鑰匙，看著她道：“不行，我還是得送你回去，我不放心。”
話音剛落，停在路邊的車子突然亮起了車燈，兩人同時轉頭看去，接送洛曉靖的司機從駕駛座邁了下來。
一絲失望很快被洛曉靖略有些尷尬的笑掩蓋掉，她衝蘇寒聳聳肩：“忘記告訴你了蘇老師，我最近……都有人接送。”
拍了下額頭，蘇寒大笑了幾聲：“我也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設計師洛曉靖了，哎，也就我傻乎乎的還把你當成是我的學生。”
“您可要一直把我當成學生對待啊，要是和他們一樣……”
苦澀難言的笑浮在臉上，看的蘇寒又笑了：
“其實也沒什麽，新的熱度會替代老的熱度，隻要你沒忘了自己是誰。”
“不忘初心？”
“是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相視一笑，洛曉靖抬步走向等她的車子。
沒等走近，忽聽身後……
“洛曉靖，你真的隻是新手雕刻師嗎？”
立住的身體有一秒鍾僵硬，洛曉靖回頭淡笑：“是不是我雕刻了比較擅長的，讓蘇老師以為我是老手了。”
“如果不是雕刻的太慢，再我看來真就是老手。”
“那我要加油努力了。”
握拳揚手，又叮囑蘇寒回去的路上小心開車，洛曉靖才坐進了車子裏。
係好安全帶坐穩，她衝司機探了探身：“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啊，我沒想到今天會突然加班，早上的時候也忘了問你要手機號。”
“洛小姐您太客氣了。”惶恐的看一眼後視鏡，司機溫聲道，“BOSS交代過的，不管多晚都讓我等您，特別是您在雕刻工作室時的時候，不許打擾你。”
“剛剛說的嗎？”
問話的同時，洛曉靖把手機掏了出來，解鎖了還沒來得及看，司機又道：“是昨天說的。”
視線就在這個時候定在了手機屏幕上，通話記錄和微信都異常安靜，洛曉靖知道冷禦在，可他又想突然間消失了似的，尋不到他半點痕跡。
“他也許是想保護什麽人吧？
“因為有所虧欠，所以洛柔一直是冷禦的執念。”
蘇寒的話突兀的冒出來，怪異的感覺襲上洛曉靖的心頭，她隱約覺得這和她有關，因為蘇寒還不知道她就是盎然的匿名雕刻師，教她雕刻的也隻是媽媽而已。
她又想起，關係到洛柔的時候，冷禦的態度一向強硬，有人冒充媽媽的雕刻兜售假貨他不惜親自下場撕，段正豪想要複刻百花他也強烈的反對，慶功宴上，他更公開表明洛柔是他最喜歡的雕刻師。
更有展櫃裏高價收回來被洛美麗變賣的洛柔的百花。
他還幫她解決一切難題，指明了道路讓她按著他的步驟走，更不惜為了她與周雅決裂。
之前看，這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但現在再去琢磨，洛曉靖發現是有不對勁的地方，媽媽洛柔已經去世很久，那個時候冷禦的年紀也不太大，到底是有多麽喜愛，才能做到今天這種偏執的程度？
如果是虧欠，他為洛柔做的已經夠彌補了？那麽這是多麽大的虧欠？
腦子一瞬間像被什麽東西填滿，可亂糟糟的沒有半點頭緒，洛曉靖深吸了口氣，突然之間又覺得這不過都是她的猜測，根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或許，冷禦真的就是太喜歡洛柔的雕刻所以才愛屋及烏，太喜歡卻沒在合適的時間遇到，所以洛柔女兒的她滿是期望。
敲了敲額頭，洛曉靖覺得自己再想下去也許要瘋，她現在應該擔心的不是蘇寒說的冷禦對洛柔的虧欠，而是怎麽想辦法蓋改一改自己的雕刻習慣。
要不是她左臂的傷還沒好雕刻的速度不夠快，那麽現在已經被蘇寒發現了。
“洛小姐，到了。”
車子就在這時停下，洛曉靖從萬千的情緒中回過神來，道了句謝謝推門下車，司機叫住了她。
“洛小姐，等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