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濃
“還要看電影。”她拿掉他的手,委婉拒絕。
裴行舟問:“不喜歡這裏?那換個地方。”
“……我沒不喜歡。”她趕忙辯解。
“那就過來。”他在腿上拍了拍。
屏幕上光線明亮,他側頭看著她,他的臉一半浸在光影裏,一半淹沒在黑暗。
他的雙腿敞開,坐在沙發椅上,也一副氣勢十足的模樣。
寧語遲又喝了一口酒,壓下慌亂的心跳,眼睛盯著屏幕,專心致誌欣賞電影。
就當身旁沒這個人。
影片劇情進入高·潮,拳擊手布奇開車回家,到處翻找父親留給他的金表,意外在家中發現殺手。
寧語遲瞧得緊張,不禁攥住腿上的披肩。
身側男人驀地將她抓了過來,把她圈在懷裏。
“電影就那麽好看?”
她那點可笑的力量,自然無法跟他抗衡。
寧語遲掙紮無果,泄氣般地趴在他肩頭,語氣微惱:“我還沒看完麽。”
裴行舟的手隔著柔軟的絲綢,握住覆在其下的柔軟。
另隻手掐住她的腰,順著纖細腰線向下,滑到掩藏在黑暗下的隱秘深處。
他銜住她的耳,熱氣嗬上去,吹得她心頭一顫。
四年來,他們無數次取悅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弱點在哪。
沒多久,她就敗在他手底下,軟得像水一樣,癱在他懷中。
裴行舟的手探進絲綢裏麵,輕易褪掉她最後一絲防線。
他把那霧霾藍色掀起,全部堆在她腰間,然後將她身子背過去,扶住她緩緩坐下來,一點點感受她體內有多潤。
“看你的電影。”他在她耳邊下命令。
話雖這樣,他的所做的行為,卻並不是真的讓她看電影。
大掌死死按住她的身子,讓她的緊致承受撞擊。
又熱又燙,裹得他快發瘋,他有多瘋狂,就將他的感受用力量全部還給她,邀她一同品嚐。
她一點力量都沒有了,任人擺弄,屏幕上的畫麵仿佛在顫,耳邊的英文台詞她一句也聽不清。
後半段常有血腥畫麵發生,她看得一點也不投入,隻是偶爾槍響的突然,她會不由自主瑟縮一下。
她的細微反應他都能感受得到,他揪過她的頭發,讓她的脊背緊貼自己,喘著粗氣問:“我不在這幾,你想我沒有?”
“沒有。”意識不清了,仍然不肯鬆口。
人都成了他的,她還在那嘴硬。
裴行舟不依不饒:“沒有?你下邊那張嘴可不是這麽的。”
他更用力,她險些崩潰,他像是一頭釋放性的狼,終於逮捕了獵物,非要吃得骨頭不剩才行。
他問:“那這兩年呢,晚上想過我嗎?”
知道他問的是什麽事,寧語遲氣得頭疼,真是狗男人,吃到嘴邊還不滿足,還想再吃更多。
平時一句話不,這種時刻,話反倒多了起來。
寧語遲故意回他:“男人多得是,應都應付不過來,根本沒空想你。”
裴行舟掐住她的脖子,也發了狠:“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都從別的男人身上學了什麽本事。”
他打定主意不放過她,非要逼她求饒。
電影放映結束,他好了一次,很快又來一次。
這下沒了光,家庭影院黑漆漆的,她又緊張又怕。
他脫掉西裝,扯開領帶,綁住她的手,免得她胡亂掙紮。
然後把她摁在沙發椅上,仍然是從後麵入她。
他又問了她幾次,她還是不鬆口,裴行舟也不惱,打橫將她抱起來,扔到臥室去。
他跪在她身上,居高臨下審視她,語氣不含感情,卻暗藏危險。
“遲遲,我們還有一晚上的時間。”
……
外麵光見亮,他終於有了放過她的意思。
她倒在床上,困得眼都睜不開,實在是筋疲力盡,連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裴行舟伏在她身上,一點一點吻她光潔的背。
他從後麵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緊緊壓住她。
“還敢走嗎。”
她累得不能回答,那張可恨的嘴,終於沒法出他不想聽的字眼。
“記住,這就是離開我的下場。”
床上的人已經昏睡,他的呢喃低語,也不知她聽進去了沒。
*
第二睜眼,已是下午。
正是一當中太陽最熾盛的時候,寧語遲下床拉開窗簾,被晃得有些睜不開眼。
床上隻有她一個,昨夜拚命從她身上索取的男人,已經不知所蹤,她笑了笑,已經習以為常。
睡裙被脫在家庭影院裏,她是被抱過來的。
她從衣櫃裏隨便翻出一件長衫,套在身上遮蔽身體。
都這個時候了,趕去上班也毫無意義,她在微信上跟楊姐告了個假,自己洗完澡感冒了,今不舒服。
也不全是撒謊,昨夜剛承受了本不該承受的撞擊,此刻那裏有點腫,走路也不大方便。
她扶著樓梯走下樓,先到廚房去,用電飯煲熬了鍋粥,又去衝了個澡。
等忙完,到廚房裏煎了雞蛋,又煎了一盤速凍水餃。
她端著早餐到餐桌,剛剛坐下,就聽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裴行舟難得穿了便裝,白色上衣,灰色褲子,手揣在口袋裏,看著一臉寡淡。男人氣質成熟,又因他微抿的唇,添了幾分禁欲的克製。
握著勺子的手頓時變緊。
他遠遠看著她,平靜移開視線,什麽都沒有多。
她攪動勺子,試圖讓粥冷一些,也讓自己的心平靜一點。
他進了昨晚看電影的房間,出來時,手臂上多了他的西裝。
昨夜的畫麵不由得浮現在她腦海。
他什麽時候脫的西裝,怎麽脫的,她記得清清楚楚。
想著想著,臉頰不禁發熱,她低頭喝了口粥。
“晚上有事?”裴行舟路過餐桌,停下來問她。
“沒有。”她答。
裴行舟點頭:“陪我去一個地方。”
寧語遲頓了頓:“好。”
他轉身要走,視線下移到她胸口,食指在自己的胸前點了點,出言提醒:“記得遮住。”
寧語遲低頭,發現那裏有一塊明顯的紅痕。
他沒再多,轉身上了樓。
態度平淡,好像昨晚的事從未發生過。
她扯了扯嘴角,心中並不感到意外。
對他來,她隻是一個床伴,跟他在那方麵比較契合的那種。
再沒別的。
晚上,寧語遲化了很美的妝,專程挑了一件黑紅拚接的禮裙,與裴行舟的西裝領帶相稱。
兩人站在一起,怎麽看都是養眼的。
助理鄭才已經把車停在樓下,上車後,裴行舟吩咐:“以後都來這邊。”
鄭才是。
車駛入夜色。
裴行舟的手搭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
當他做這個動作,表示他心中有心事,她明白,也沒多問。
盡管昨晚做了那種事,也不代表兩人真就親密無間。
破鏡從來難圓,勉強圓了,裂痕也在。
他不會在做完的第二早上摟她入睡,她也沒法像從前一樣,依偎在他懷裏撒嬌。
終究隔了一層。
四十分鍾後,車停在一間酒店門口。寧語遲從車中出來,與裴行舟挽著手臂。
想必今夜,怕是又有酒局。
一路搭乘電梯,在侍者的招待下,上了十一層。
下了電梯,就聽到宴會廳內的音樂聲,還有人們交談的聲音。
寧語遲:“好像很熱鬧。”
裴行舟嗯了一聲:“《貴妃傳》的慶功宴,裏麵人不少,替我擋著點。”
“你投資了?”
“嗯,也用了我們幾個景點。”
看來是掙錢了。
裴行舟不喜歡這種慶功酒局,直白點,他隻會參加對他有益社交場合。
如果一場晚宴,隻是用來吃吃喝喝,結交人脈,他並不稀罕這麽做,他也沒什麽人脈要結識,向來都是別人想盡辦法結識他。
寧語遲的猜想果然沒錯,進場後,一群人看到他,立刻圍了上來。
通過這些人恭維的話語,大致推出來,電視劇《貴妃傳》推入海外市場,在海外也獲得了很高的人氣,賺了個盆滿缽滿。
影視公司的領導們看到他,也跟著過來握手,敬酒,感謝裴行舟當初願意投資。
見到他身邊的寧語遲,那領導咦了一聲:“這位姐好眼熟,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裴行舟破荒地接了一句:“她是F台的主持人,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領導長長地哦了一聲,:“我呢!以後我們公司的作品,能上寧大主持的節目,也請咱們的主持人多多關照了。”
寧語遲笑著好。
裴行舟轉身,帶她去別處跟人打招呼,問起她,也沒她是誰,隻介紹她是主持人。
一群人不知是看在他的麵子上,還是看在F台的麵子上,對她的態度也很熱情。
差不多把場中的人都見了一遍,寧語遲終於找了個位置坐下休息。
裴行舟端著酒杯,:“這些人裏麵,有些你需要認識,將來你會跟他們打交道。”
跟陌生人交談是一件很費心神的事,寧語遲昨晚本就累,穿高跟鞋走了這麽一大圈,雙腿也很不好受。
不過她並沒有想到,裴行舟也會為她著想。
他突然了這麽一句話,她不禁在想,可能這六年來,裴行舟對她也不是全無感情。
不過這個念頭才剛升起一瞬,就立即被一道溫柔的女聲打破了。
——“行舟哥!”
女人的直覺在這一刻再次覺醒,寧語遲心中一滯,總覺得這個聲音有些不妙。
她循聲回頭,但見西裝革履的男人中間,一個穿著香檳金色禮服的女孩,拎著手包站在原地,姿態文雅,落落大方。
隻一眼,這張臉立即和記憶中的某張照片重合。
那張照片上,女人和裴行舟看起來郎才女貌,中間長輩慈眉善目,看起來頗為登對,親如一家。
是那個微博名字叫晚清的女孩。
寧語遲什麽都明白了,她忽然有些想笑。
他會來這樣無聊的酒會,並不單是因為投的項目賺錢了。
也是為了,來見這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