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感情
第199章 感情
大開殺戒，這樣的事情葉晨不是沒幹過。
只是不太喜歡。
可對於這些謊話連篇的外星人，葉晨是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北冥吞噬。
這些年隨著洞天的越發完善，它早已經不再只是吞噬真氣與精神力那麼簡單了，北冥之海覆蓋之處，但凡是有生命的東西都能夠化作最純粹的能量融入己身。
剛剛還存在的小村子，此刻，直接就變成了一個鬼村，空無一人。
地上徒留衣衫，卻不見人。
甚至連一絲絲的血跡都沒有。
「師父.」
看著這樣的場景，小櫻多少有些害怕，一時間拉著葉晨胳膊的小手都有些汗津津的。
「一直都覺得你是個正派人物，現在看來，你是真正的大反派。」頭頂的阿青感受到了葉晨體內澎湃的力量，突然感嘆道。
這傢伙某種程度是真正的吃人！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白了一眼頭頂上綠油油的阿青，葉晨淡淡說道。
老老實實地閉嘴，阿青覺得此時此刻還是別刺激葉晨的好。
盤腿坐在地上，葉晨在消化。
一下子吞噬了那麼多的能量，尤其是這些外星人都擁有靈元，精神力量非常強大，一下子全部吞噬到體內，雖然體內三十三洞天一同分擔，依然讓葉晨有一點點撐了的感覺。
盤腿閉目，精神沉浸其中，具體的消化過程並不需要葉晨自己操刀，洞天自動完成，不過消化過程中對這些靈元的解讀需要葉晨自己分類查看。
每一個靈元中都蘊含著相應的記憶感悟等等，而這些外星人，每個人體內至少十多個靈元，這麼多的記憶感悟一下子衝擊進來，葉晨的精神也有些承受不住，他得沉下心來一個個看，一個個消化，省得一下子全部爆發把自己的腦子衝擊成漿糊。
當然，也可以一下子讓北冥洞天將其沖刷粉碎，變成最純粹的精神能量，融入自身，可若是那麼做，就很浪費了。
一個人最重要的可不是身體里的那點能量，而是他曾經經歷過的感悟與心得，這些東西，是獨一無二的。
就在葉晨整理這些靈元中的感悟時，阿青和頭頂上的小蘑菇以及司藤說起了悄悄話。
「這傢伙，以前是不是經常吃人？」阿青問道。
「嗯！」小蘑菇微微沉默，然後點了點頭。
雖然以前沒有現在這麼大規模吃人，可的確是經常吸收別人的真氣與精神力。
「才不是。」
聞言，司藤立刻為葉晨正名，「主人吸收的都是一些死了的人的真氣和精神力。」
「而且公平交易，是那些人主動奉獻的。」
「果然是一個另類。」撇了撇嘴，阿青看向葉晨，幽幽說道。
「司藤，你在和誰說話？」聽到葉晨頭頂上的聲音，小櫻好奇問道。
對於司藤和小蘑菇，小櫻是熟悉的，可剛剛明顯有別人在。
「是一個老娘們。」司藤的介紹讓阿青磨牙。
「小姑娘，你好呀，我叫阿青。」笑呵呵，葉晨頭頂浮現了阿青的人形虛影，相比司藤和小蘑菇，阿青對於自身能量的控制相當的高。
即便是不化形，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用能量凝聚成自己的虛影。
事實上，就是修鍊了非常符合自己屬性的武功，然後真氣化形。
小蘑菇也修鍊了，《五毒經》，這是小蘑菇的功法，只是境界還不高，至於司藤，連人身都沒有，修鍊這種事暫時和她沒有關係。
「閉嘴！」
見到阿青說話，小櫻正要友好打招呼，閉著眼睛的葉晨突然開口呵斥，這些傢伙，真是把自己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他正沉心吸收靈元中的記憶與感悟，這些傢伙在旁邊一個勁兒聊天，讓葉晨多少有些難以集中精力。
話音落下，體內神力震蕩，司藤、小蘑菇在加上阿青直接被震蕩了出來，「先都出去玩會兒，我沒修鍊完，別來打擾。」
時間一點點過去，從正午到黃昏，大半天過去后，葉晨猛然睜開雙眼。
剎那間，雙眸中閃爍出好多的人影，這些人影從雙眸中走出，讓旁邊一直守護著葉晨的小櫻都有些沉迷其中。
看著這些人影，她彷彿在經歷許許多多的人生。
「醒來！」
手指輕彈，在小櫻的潔白的額頭留下淡淡的紅色印記，葉晨將小櫻喚醒，「你的境界淺，不要沉迷其中，否則會讓自己懷疑人生，不知道是誰的。」
這些所謂的人影，正是排出體內的靈元雜質，也就是那些靈元中關於記憶以及個人的集合體。
「師父，您沒事了？」拉著葉晨的胳膊，小櫻揉了揉腦門，然後歡喜問道。
「本來也沒什麼事，只是有些感悟而已。」
揉了揉小櫻的小腦袋，葉晨笑道，「現在看來，這些外星人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這些年來，葉晨吸收了不少人的精神力和真氣。
可他們都無法和這些外星人相比。
這些外星人全身的能量基本上都凝聚在靈元中，靈元凝實，相比精神力的渙散，吸收起來零零散散，這些靈元每一個都讓葉晨收穫頗豐。
只可惜，正常的人類想要修鍊出靈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這些年藉助不良人的勢力也在帝都大學進行了相關的實驗，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人將靈元修鍊出來。
甚至一位堅持者還喪命於此。
「師父，您吸收了他們的靈元，可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嗎？」小櫻問道。
「他們已經來到地球這麼多年，還都只是後代，對於先祖的很多東西並不了解，事實上，和咱們差不多，沒多少有用的東西。」
「不過，關於你的問題倒是清晰了。」
「所謂王者血脈，是接引某一位強大先祖降臨而用，當年的秦始皇和現在的你，都是因此而誕生，可惜，他們都失敗了。」
「再有，就是關於世界將要毀滅的消息是真的。」嘆了口氣，葉晨覺得事情很糟糕。
好好活著，突然就知道了世界要毀滅，這就很糟心。
「除此之外，咱們腳下所站的地方就是一艘宇宙飛船，也是一個祭壇，它.」
「什麼？」聽到葉晨話說一般，小櫻好奇追問。
「沒什麼，總之是開不起來的。」微微搖頭，葉晨輕身道，「就算開起來也沒什麼用，我們毫無根基，流浪宇宙，和找死沒什麼關係，甚至還不如死在家鄉踏實。」
「那咱們現在離開？」見到葉晨不願意多說，小櫻也不多問，只是想要問問下一步該怎麼做。
「先回去再說。」葉晨淡淡道，「至於這裡，讓你爹派人來守著。」
「都別玩了，咱們要回去了。」
一聲招呼，還在外面浪的三個植物紛紛化作綠色光芒融入到葉晨的身體里。
「好想要一個這樣的植物朋友。」看著融入葉晨身體的三個植物，小櫻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別做夢了。」
葉晨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小櫻的幻想，「你與其想這些沒用的東西，不如多想想什麼時候找到男朋友。」
「為了你的婚事，你爹已經愁的白了頭髮。」
「那不是為我愁的，是他縱慾過度。」撇了撇嘴，小櫻直接反駁。
「前階段，我看歸海一刀那傢伙來找你，很痴情，你不喜歡他？」葉晨問道。
「小丫頭，別拿正常人和你師我對比，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更不要對你師父我抱有任何的幻想，那更不現實，珍惜當下，知道嗎？」
平靜的面龐下，葉晨的聲音讓小櫻的內心微微一顫。
「知道了。」點了點頭，小櫻面色有些難看，可難看中也有著幾分放下。
「那就回家吧！」
一把拉起小櫻，帶著她衝天而起。
相比來時的極速，回去的時候因為帶了個人，速度慢了許多，再加上小櫻需要休息，整整七天，二人才返回京城。
「我的寶貝女兒，你沒事吧？」
剛到京城大門口，萬三千胖胖的身體就撲了過來，看著自己的女兒，滿眼的心疼與關心。
涕泗橫流，真摯無比的父愛在此刻完全展露。
「爹，讓您擔心了，您放心，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拍了拍父親的肩膀，感受著父親那厚實肩膀的堅實，小櫻內心中一股暖流緩緩流淌。
目光向後移去，看到帥氣殭屍臉的歸海一刀，送給了他一個微笑。
歸海一刀微微一怔，隨即滿心春天，感覺這肅殺的天氣真的好溫暖。
一個笑容，足以讓他開心好久。
「主人，多謝您！」鬆開自己女兒，萬三千恭恭敬敬地給葉晨跪了下來。
「這些廢話就不要多說了，去和你女兒好好團聚一會兒，然後晚上的時候，帶上朱無視，我有話要和你們說。」
微微搖頭，葉晨一個瞬身，直接消失在萬三千面前。
一路奔波，葉晨也是很累的，他也要回去休息。
「真是溫馨的畫面。」頭頂上，阿青看著身後的父女感情，雙眸流露出嚮往。
「我一直覺得，人類最強大的東西就是情感。」
「舐犢之情，天地萬物都有。」葉晨淡淡說道。
「不一樣的。」很認真地搖了搖頭，阿青道，「我看到過很多種生物的舐犢之情，可尋常生物的舐犢之情都束縛在基因本能之中，只有人類超脫出來，也許，這就是文明。」
聞言，葉晨覺得有點好笑也有點好奇，「你怎麼覺得這對父女的舐犢之情就超脫了基因本能？」
「我可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不一樣的。」阿青輕聲道，「除了人類以外，絕大多數的動物在幼崽長大之後都不會再認得。」
「動物的舐犢之情，與其說是在保護孩子，不如說是在保護自己，因為只有崽子生存下去，它的基因才能傳承下去。」
「而人類不同。」
「你知道嗎？雖然我們這些植物能夠化作為人，可事實上，我們和人還是有著一些不同，我們的情感還是沒有人類那麼升華。」
「而也正是因此，我們才更要變成人，人類或許並不強大，甚至相比很多生物是弱小的，可從生命體的角度來說，人類才是真正的升華。」
很難得，阿青居然一本正經地說出了自己的一些心聲而不是廢話連篇。
「情感..的確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聽到阿青的話，葉晨微微沉默，然後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
情感，精神，境界這些東西確實是人類獨有的。
人類的很多東西，也確實是極致的情感迸發而來。
「你說，人類的情感是偶然的進化，還是必然的進程？」阿青突然對葉晨問道。
「你想說些什麼？」挑了挑眉，葉晨覺得阿青話裡有話。
「我不想說什麼，我就是覺得很多東西也許是巧合，也許不是巧合。」阿青淡淡道，「就比如我們苅族，我們是因為當年的天降隕石而變成現在這樣，可當年的天降隕石是意外嗎？」
「還有，按照你們人類現在的理論，你們是從猴子變過來的，可你覺得單純的猴子真的能夠在環境的演變下變成人類？」
「如果真是如此，那深山老林中是不是還存在正在進化過程中的猴子？」
「我活了一千多年，去過很多森林大陸，可卻從來沒有看到過正在進化的猴子。」
「猴子就是猴子，人類就是人類，並沒有中間過程的個體！」
「這是為什麼？是當年的一批猴子進化完之後，就不再進化了？」
「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去帝都大學當一個人類歷史的教授。」葉晨笑道，「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對世界產生了懷疑。」
「事實上，我對這個世界已經懷疑了數百年。」
「可那又如何？」
「沒有探尋真相的能力，就不要胡思亂想，因為就算你的猜測再怎麼接近真實，你也沒有能力驗證，更沒有能力改變。」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懂？」
「自然是懂的。」阿青甜甜一笑，「所以我也只是和你說說，以為你在人類社會中活了這麼多年，能發現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呢！」
「至今為止，從未發現什麼真正有意思的東西。」聳聳肩，葉晨笑道，「不過說到有意思，我覺得你們苅族才是真正的有意思。」
「人類從胚胎髮育成人體，你們植物居然也能夠變成人體。」
「這是一個很值得研究的課題，某種程度，我覺得能夠打破植物與哺乳動物之間的壁壘，也算是對生命體更深層次的一種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