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4 苦果來了
紅綾當然不在乎這點東西,她在乎的是麵子。
東西的多少,代表的就是她的受歡迎程度。
帶著這樣的箱子去婆家,恐怕會被暗暗嘲笑死吧!
這段時間,北靖王妃已經為紅綾普及了很多知識,包括清郡王家的情況。
他雖然是整個崔家中身份最尊貴的孩子,但是堂兄弟卻不少,而且其中有才學有能力的也有很多。
要不然清河崔氏為何能自成一家呢。
雖然如今分量是遠遠比不上福公主當然下嫁的時候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崔家娶的兒媳,個個家世也都不賴。
從前紅綾有郡主的身份撐著,壓她們一頭沒有問題。如今她不被皇後喜歡,恐怕今後嫁過去之後,要忍受磋磨。
北靖王妃每普及一點這方麵的知識,就會問紅綾是不是真的要嫁。
告訴她還有反悔的機會。
可這姑娘自幼被寵的太過,認準了的東西就一定要拿到手,說什麽也不肯改變主意。
蘇洛發現,當上皇後之後,這日子過得很快。
這才一眨眼的功夫,七月就已經到了末尾。
也到紅綾郡主出嫁的日子。
雖然不再是郡主,但是北靖王府為了女兒出嫁還是費盡了心機,先皇走了還不到一年,不能大鳴鼓樂,但北靖王還是在一路都紮起了紅綢,來顯示對這門婚事的重視。
太皇太後信守承諾,從自己的體幾裏拿出了整整一箱子的好東西,作為給紅綾的嫁妝。
作為補償,她也同時給了蘇洛一些稀世珍寶。
都是足以傳世的。
當然,柳綿綿無辜受累,太皇太後也賞賜了一些東西。
七月底天氣炎熱,蘇洛窩在坤寧宮吃冰。
二月五個月了,已經能坐起來。
他自己坐在鋪著厚厚墊子的床上,時不時的就往後一仰,摔得四仰八叉,然後咯咯咯直笑。
流雲扶他起來,他坐了沒一會,又往後一仰,繼續咯咯咯。
這個遊戲,他已經玩了有五天了,絲毫沒有膩歪的意思。
蘇洛看著他,目光略帶嫌棄,低聲嘟囔著“這孩子怕不是個傻子吧,摔到腦袋還這麽高興?”
青衣正在整理衣服,聽到後趕緊呸呸呸“大吉大利,皇後娘娘剛才說的都不算。”
她語氣略帶嗔怪“皇後娘娘,小皇子還小呢,您可別胡說,小皇子看著多伶俐啊!難道您希望他跟陛下一樣……”
跟衛殊一樣,總是冷冰冰的?
蘇洛想了下二月高冷的樣子,打了個寒顫。
算了,還是做地主家的傻兒子比較好。
她伸手撓了撓二月肥嘟嘟的下巴“來來來,二月,給母後再摔一個!”
二月看了她一眼,然後乖乖往後一仰,四仰八叉,又開始咯咯咯的笑。
這孩子,傻的還挺聽話!
蘇洛一邊逗孩子,一邊問道“紅綾出嫁也有幾日了吧,她如今過的如何,你們有沒有什麽小道消息啊?”
清河距離鄴城不遠,騎馬一天就能來回。
所以這幾天的功夫,也能見真章了。
青衣最喜歡八卦,當即放下衣服湊過來“奴婢聽說,成婚的當晚清郡王發病了,兩人都沒有同房呢!”
“不是說身體好些了麽?”
“奴婢也是聽說新房內掛了一幅畫,這畫竟然畫的是安寧郡主,這清郡王一看哪裏受得了,當場就咳嗽不止,嘔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還有這事。
蘇洛問道“這畫是誰掛的呀?”
“說是下麵的人搞錯了,因為那畫裏的女子是個背影,跟郡王妃高矮胖瘦都差不多,下麵的奴才以為這畫的就是郡王妃,本來想著助興,沒想到……”
想也知道,這畫多半是清郡王思念成疾,所以自己畫下來的。
但是這種心思,不足為外人道,他也不敢畫正臉,就畫了個背影。
不過要說下麵的人搞錯了,蘇洛可不相信。
崔家水深著呢,這恐怕不知道是哪一房的手筆。
這清郡王要是生不下孩子,那他繼承的父親的遺產,就都要重新回到崔家,他的幾個堂兄弟,叔伯這些人,人人都有份。
利益驅使之下,什麽事做不出來啊!
蘇洛撓著二月的下巴,笑了笑“也不知道現在紅綾後不後悔,當初非要嫁給清郡王!”
青衣撇撇嘴“應該還沒有這麽快後悔吧,不過奴婢看也快了,郡王妃自幼就被寵慣了,從前福公主作為姑姑,自然是讓著她,現在作為婆婆,可就不一樣了。”
“據說也讓她吃了不少苦頭的,而且說是清郡王身體不好,夫妻兩個如今都是分房睡的!”
這才剛成婚沒幾天,就分房睡。
這紅綾看來的確是做了讓福公主難以忍受的事情。
其實紅綾也沒做太過分的事情。
清郡王吐血昏迷之後,她一開始不知道原因,後來讓婢女多方打探,加上有心人故意泄露,她知道問題出在那副畫上。
她本來就對安寧郡主十分介意,這哪裏忍得了啊!
她當晚就將那副畫撕了還燒了個精光,等到第二日清郡王醒來之後,下麵的人就報告了這個消息。
這是清郡王為數不多的念想,他看著空蕩蕩的牆麵,又嘔出了幾口血。
紅綾擔心之下,仍然還是吵鬧不休,讓清郡王以後保證不再想著不該想的人。
人的心如何能控製呢!
清郡王隻是不吭聲,紅綾步步緊逼,這清郡王是個病秧子,又暈倒了。
福公主一看這還得了。
好不容易救醒,你居然又給人氣暈過去。
她這兒子是個病秧子,哪裏禁得住這樣的折騰啊!
當即下了命令,為了不將病氣過給紅綾,夫妻兩個分房睡。
其實就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兒子。
紅綾也覺得自己委屈。
她拿出了滿腔真心,滿以為隻要嫁給清郡王,從此以後就能一生一世一雙人,沒想到日子會變成這樣。
而從前寵愛她的福公主,在兒子和媳婦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兒子。
她沒有郡主的身份傍身,妯娌又都是厲害的,個個給了她氣受。
她不吵就要受氣,吵就被人說新媳婦沒規矩,當真是進退兩難。
總算是捱到回門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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