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3 信不信不重要

  越皇看了這道密報後,第一反應就是波斯小公主竟然懷孕了?


  說起來,上一次見她還是在中秋宮宴上,當時她穿的寬鬆,加上月份小,顯懷不明顯,也沒看出來懷孕。


  主要是越皇也沒有盯著她的肚子瞧。


  知道她有些來路不明,可也沒想到她是帶球跑的啊!


  接下來,越皇才看到她的一係列“豐功偉績”。


  從安撫那些村民,到讓小吏自己作孽自己受,這些密報中都有記載。


  越皇放下薄薄的紙,看著窗外日漸黯淡的天光,若有所思的說“這個波斯小公主的行事做派,但是跟蘇洛很像!”


  那個天命鳳女,的確是有本事承受得起那樣厚重的命格。


  可惜的是,走的太早。


  不過,也恰好是走的早。


  要是現在還活著,桓王怕又是另外一幅光景。


  越皇蹙了蹙眉,心中又暗暗把柳綿綿的名字過了一遍。


  韓昭這時候端了參茶奉上來,越皇接過後喝了一口,道“希望這個洛素素是真的有點法子,能夠將這些人救回來!”


  韓昭奉承道“既然能救下桓王殿下,可見是有幾分本事的!”


  “洛素素,洛素素……”越皇暗自咀嚼這個名字,“也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她若是沒有身孕,朕還準備……”


  話還沒說完,他就哂笑一聲。


  他準備留給衛殊。


  波斯相隔萬裏,雙方不會有交戰的時候,若是娶個波斯小公主當側室,也無不可。


  反正衛殊將來要當太子的話,十個八個妻妾總是要有的。


  可眼下她懷孕了,這件事隻能作罷。


  皇家血脈不容混淆。


  韓昭眼觀鼻鼻觀心,沒有發表言論。


  越皇收回思緒,叮囑道“讓下麵的人盯緊一點,不要再出什麽亂子!一旦有了消息,第一時間來報給朕!”


  韓昭應了一聲是。


  桓王府內,昏睡了一天的衛殊也在黃昏時候醒來。


  看到床邊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掙紮著想要從床上下來,腳剛踩在地上,就一陣頭暈目眩。


  不小心帶翻了床邊的茶盞。


  他自嘲般的笑了笑,原來自己的身體現在弱到了這個地步嗎?


  這樣的動靜驚動了人,杏兒馬上跑了進來,看到衛殊強撐著自己站在旁邊,臉上帶著幾分失落和自嘲的神情後,杏兒的眼眶馬上就紅了。


  她飛速跑上來,一把撐住衛殊,柔聲道“殿下,您的身體還沒痊愈,還是好好在床上躺著吧!”


  衛殊借著她的力道站穩自己,問道“洛洛呢,休息去了嗎?”


  杏兒舔了舔嘴唇,想到太醫正的叮囑,小聲道“小公主她回自己府內了,給您留了一張條子!”


  她扶著衛殊在床上坐好,然後去書桌上取那張被壓在鎮紙下的小條。


  再回來的時候,她看到衛殊正眼巴巴的盯著自己。


  那模樣,活像是自己手上拿的是誘人的糖果,而他是個想要吃糖的孩子。


  哎……


  大約是病了一場,殿下看著比從前要真性情了很多。


  杏兒將紙條遞過去。


  衛殊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我是剝痂有用,我回府了,等殿下好了,我再來探望!”


  衛殊盯著那字反複的瞧,瞧的杏兒心裏七上八下的。


  實際這個紙條裏寫了什麽,她們也不知道,隻是小公主說,殿下看了這個紙條,就不會過問她的去處了。


  看這樣子,莫非是殿下識破了?


  杏兒心裏頓時緊張起來。


  好在這時,衛殊輕輕笑了一聲。


  就像是一潭平靜的春水,突然被春風吹起了層層波瀾一般。


  他將紙條收好,自言自語一般“她也會有害臊的時候!”


  這就是蘇洛要的效果!

  她的第一句話,是在對之前自己在衛殊身上上下其手的行為進行解釋。她已經預想到,在衛殊這樣精明的人眼裏,肯定會以為,自己是在害羞。


  因為害羞,所以短期內要避開與他見麵。


  整體而言,他算是個君子,這種時候,自然不會非要找到自己。


  不過,這時候蘇洛也忽略了一個問題。


  她隻是波斯小公主啊,就算是離開,衛殊也不一定非要見她。


  那又是什麽讓她篤定,衛殊在醒來後見不到她,一定會找呢?


  杏兒與衛殊說話的這一會功夫,江陽小黑兩人也已經入了房內。


  杏兒自去準備飲食和湯藥,衛殊則問起江陽現在外麵的形勢如何。


  得知江飛帶著季神醫去給那些婦孺看天花後,衛殊蹙眉思索了一番,道“既然有人讓這些人故意染病來對付我,那必然就不會想他們好起來,你加派人手,仔細盯著,萬萬不可再出錯!”


  江陽應了一聲是,緊接著又說“多虧少夫人提醒,我們再次詢問那些婦人和孩子,得知一個信息,那個領頭帶走村民的人,他是純正的鄴城口音,但是他下麵的那些兵,卻全是榕城口音,那個領頭人,他的劍是挎在左邊的!”


  衛殊一挑眉“左撇子?”


  江陽點點頭“屬下猜測也是。幾十號禁衛軍,不可能全從鄴城調走,這樣動作太大,恐怕隻有為首的幾個是鄴城的兵士,其他的都是在榕城本地找的,至於是什麽身份暫時還說不好,屬下已經讓人好好去查一查兵士中的左撇子了!”


  衛殊手指撚著床單角,思索少頃後說道“不要光盯著兵士,鄴城學武之人都查一查,看看那些日子,他們是否在鄴城!”


  江陽應了一聲是,又在衛殊吃飯的間隙,跟他匯報了一下朝臣如今的局勢。


  因為上次的折子和越皇的盛怒,現在朝臣的關注點都在安撫民心上,暫時不敢將矛頭對準桓王府。


  隻要這一次桓王府抗病有功,想必就能徹底的緩過來。


  江陽最後說道“陛下還是信您的!”


  “他信不信,沒有那麽重要!”衛殊放下手裏的勺子,“滿朝文武信不信才重要,洛洛已經回來了,或者滿朝文武信不信也不那麽重要了!”


  江陽一聽這話頭不對,趕緊道“殿下,睿王作惡多端,殿下要是現在金蟬脫殼,恐怕來日他登上高位,這輩子也無法安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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