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匕首直奔麵門

  尤其是平寧郡主,更是猛地捏緊了帕子,渾身都繃直了。


  老夫人和江殊均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眼。


  平寧郡主注意到江殊的打量,挺直了脊背,江殊這才淡淡開口“先把東西帶回府內,慢慢看吧!”


  回去的路上,平寧郡主忐忑不安。


  下馬車的時候腳一崴,直接往前撲了出去。


  眼看著就要栽倒在地,離她幾丈遠的江殊突然身形一閃,伸手穩穩的扶住了她。


  平寧郡主有些愕然,本能般的就要去推開江殊。


  江殊卻是先她一步,後撤數步,重新回到蘇洛的身邊,開口道“母親可要站穩了,若是在家門口摔一跤,傳出去可是要惹人笑話的!”


  蘇洛偏頭看了身側的男人一眼。


  雖然他話語淡薄,但是她能感受到,他此刻內心有情緒在鼓蕩。


  剛才平寧郡主要推開他,他一定覺得很難過吧。


  平寧郡主咬緊牙,從齒縫之間擠出“剛才多謝你出手扶我!”


  江殊的眸光暗了暗,很快又恢複正常“母親不必見外!”


  幾人剛跨過門檻,一個微胖的身影便衝了出來,一把撲到平寧郡主的懷裏“母親,聽說你們今日都出去做有意思的事情,怎麽不帶我,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死了!”


  平寧郡主愛憐的摸了摸小胖子的頭頂“你今日的功課可做完了,沒得規矩,你祖母還在這裏,怎麽也不問安?”


  說著,她上下打量了江燁一圈,臉色發沉“你們是怎麽看小少爺的,小少爺的褲腿都髒了,這是在哪裏摔的還是蹭的,你們要是不長點心思,回頭我都找人把你們發賣出去!”


  跟在江燁後麵的丫頭小廝們頓時跪倒一片。


  江燁忙道“母親,是我剛才不小心,你別怪他們!”


  接著,又彎著胖胖的腰,跟老夫人行禮“問祖母安,孫兒剛才沒看見您,孫兒失禮了!”


  老夫人雖然不及喜歡江殊那般喜歡江燁,但到底也是自己的親孫子,和顏悅色的回答“不要緊,在祖母麵前,不必這般拘束!”


  江燁並沒有因為這句話就放鬆,轉而又跟江殊和蘇洛見禮“大哥,大嫂!大哥,我過幾日可以找你一起下棋嗎?我最近新得了一個棋譜。”


  江殊淡淡應了一聲,蘇洛則友好的衝他笑了笑。


  江燁一見自家哥哥答應,一雙眼睛頓時亮晶晶的,喜笑顏開。


  平寧郡主一見自家兒子這傻不愣登,分不清敵我的樣子就鬧心,擺擺手“你趕緊下去繼續念書,我祖母和母親還有正事要談!”


  她已經在琢磨,那個重大的秘密,是不是應該跟自家蠢兒子也說道說道了。


  這樣一來一回,此時已經是午後。


  廚房準備了飯菜,眾人一桌吃過後,老夫人都不午睡,直接讓人將張管事提溜了上來。


  江陽一桶冷水下去,昏迷的張管事清醒過來。


  他的身體不斷在抖動,匍匐在地上慟哭“老夫人,我這都是豬油蒙了心,求您看在我母親的份上,饒過我這一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求求您!”


  老夫人厲聲道“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別再演戲了,我一直信任你,也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沒想到你的心,竟然貪得無厭到這種地步!若不給你一點教訓,別人還以為我們國公府當真是良善好欺!”


  張管事見老夫人那邊行不通,又朝著蘇洛的方向猛地磕頭“少夫人,都怪我張三有眼不識泰山,對您大大大不敬,您就饒了我這回吧,我以後做牛做馬來報答您,我下輩子都給您當仆役!”


  蘇洛輕笑一聲“算了,你這樣的蛀蟲我可是養不起!”


  張管事又轉向江殊的方向,雖然頭皮發麻,但事關自己性命“世子殿下,求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小的這一回!”


  如果扭送到京兆尹,就算那位大人隻手通天,但國公府也不是好相與的,之前沒有物證,那人自然可以撈他出來,現在人贓俱獲,就算就是個死!


  因為原本他還可以用這些銀子,來換自己的一條命。


  現在,銀子沒了,他拿什麽去讓那人出手救下自己呢。


  江殊淡淡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


  婢女小廝們魚貫的退下。


  男人漂亮至極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祖母,張管事不能送京兆尹,要在府內處理掉!”


  這話一出,房內一片吸氣之聲,就連蘇洛也愕然的看向男人。


  老夫人沉吟片刻“他所貪墨的數額,的確死不足惜!但是……”


  張管事雙眸裏迸出憤怒而凶狠的光“你們沒有權利殺我,我不是國公府家奴,就算是貪墨,也隻能扭送到官府!最多我這輩子都吃牢飯,罪不至死!你們不能殺了我!”


  這也是老夫人的顧慮。


  張管事可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不是隨便就能弄死的。


  江殊看向張管事的目光一片寒:“你一共貪墨了二十萬兩白銀,但在你的小金庫裏,我們卻隻找到八萬兩,剩下的都去了哪裏?按照你這本冊子上……”


  說道這,江殊抬眸看了一眼平寧郡主。


  平寧郡主心肝兒顫,臉色發白,衣袖下的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強忍著不讓自己露怯。


  江殊嘴角勾起一絲淡笑,繼續道“你這本冊子上寫著,這十年來,一共給甲兩萬五千兩,剩下的有八萬兩左右,你都給了乙,你現在告訴我,這個乙,到底是誰?除了從國公府拿走銀子,你還幫他帶走什麽,說!”


  江殊的眸子裏寒光湛湛,張管事隻覺他的目光如利刃,要剖開他的腦子將他藏匿的東西全部都挖出來。


  江殊這話一出,平寧郡主暗暗鬆口氣,原來這老匹夫用的是代號,隻要沒明確寫出自己的名字,自己就安全了。


  與她的乍然輕鬆不同,老夫人的眸光卻是一縮。


  江家是武將。


  這就注定,它會比一般的官宦人家風險係數更高。


  貪墨事小,背叛事大。


  如果這張管事背後之人讓他幫忙藏匿一點違禁物品在紙坊中,然後又趁機搜出來。


  光是想想,老夫人後背都出了一層層的冷汗。


  江殊閑適的窩在椅子上,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鋒利異常的匕首,緩緩擦拭著“將你背後的人說出來,我可以保你性命,並且,你現在所有的產業,我都不會收走,你要是不說……”


  男人說著,將手上匕首反手一甩,那匕首快若流光,直奔張管事的麵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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