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山川

  湖麵倒映著她的身影，站在湖邊，她竟產生茫然。


  撫摸著那隻失去溫度的兔子屍體。這一刻她的心裏竟有愧疚。


  這場禍事是她引出來的，卻是它們承受這些代價。


  如果罰她，她的心興許還好受一些。


  如血的眸中充斥著的不解，就像水中的點點漣漪，打破了她心底中的平靜。


  低坐著頭，她小心翼翼地摸著它的毛發。


  柔順的毛發是縱使死亡也沒改變的滑意，但是冷冷的溫度還是讓她心中有過一根刺。


  眸子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片刻後她周圍的一棵大樹倒下。


  在天中，沒有多少生靈，卻有著最美的角氣景色。


  叮當，鈴鐺聲在她的身後出現。


  “月亮，你在湖邊想些什麽？”隨著鈴鐺而來的，還有輕柔如清風拂過你心間的甜美女音。


  優雅而溫柔，讓人心中不由一舒。


  “我沒在想些什麽，就是不相信自己的選擇。”


  “有什麽不信的？就算再大的事情也沒有自己的信心來的重要。而且我們自鴻蒙中攜手走來。理應是最親密的存誌。”一邊說著，一邊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來。


  月亮轉過身來，紅色的眼眸睜大，少許的迷茫流落在其間。


  山川的笑容映入她眼簾，讓她想起過去。


  “可是，我做了一件錯事，讓我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她心中的迷茫更多了，弄不明白自己的努力到頭來竟然會是這個結果。


  “事情本無對錯。所謂的錯是由我們來製定，所以有無對錯，根本就不重要。”她條理清晰地說著，輕柔的聲音像百靈鳥般悅耳。


  “這件事情有什麽好苦惱的？月亮。”她不解的問著。


  “你的心裏不會有煩惱嗎？山川。”月亮轉過身，看到雙清澈透底的眸子，不由的恍惚。


  隻因，這雙眼眸太清純，就像水一樣。


  “為什麽要有煩惱？山川中的萬物聽從著我的安排，就算它們不聽話，我也可以創造出第二批來。世上隻有我們是真實的，那些造物是虛幻的。”這件事她有所耳目，卻選擇什麽都沒說。


  盡管內心清澈如水晶，但她的高傲並沒有減少。


  “山川中的生命有無對我來說都一樣。”


  她不在乎山川中的變化，隻在乎他們。


  “反倒是你，讓大夥很擔心。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抵不過一群造物嗎？”說完後，她瞧見月亮手中的兔子屍體，閃過一絲驚訝。


  “你變了很多，再也不是之前清冷的月亮。”似是感歎又似是擔憂，“我情願你沒有一絲變化，這樣大家就不會有

  那麽多的矛盾。”


  “山川，你知曉著什麽？”月亮敏銳的察覺到她話語中隱藏的深意，當即問著。


  “月亮，不要執著於那些造物，因為毀滅的怒火還在繼續。這次隻是警告。"山川對很多事情並不上心，呈現在


  外的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實則，真要到她底線，她會一改昔日作法，變的認真。


  認真起來的她戰鬥力也很不錯。


  “毀滅滅了那群造物，並非是毀滅的意思，而是他的命令。就算你反對也沒有一點用。”


  “沒有誰可以左右他的意誌，不要再一意孤行了，月亮。”


  她再看了一眼月亮手中的兔子，趁著月亮沒注意時揮手把它給消滅。


  這一隻造物格外地礙眼。


  沒有它們，月亮就不會陷入苦惱中。


  山川光著腳丫踩在草地上，腳裸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知道自己這個行為對月亮是一種挑戰，但顧不了那麽多。


  她討厭這群蠱惑月亮的生靈。


  一堆碎末消失在指間，月亮什麽都沒說，選擇安靜的待在原地裏回想先前自己與山川的對話。


  山川的做法魯莽，卻沒有引起她的不悅。


  想到山川的性子，她選擇原諒山川。


  說到底，山川還是一個孩子。


  望著湖麵的漣漪，她喃喃著，“是我錯了嗎？”


  “或許，我一開始就不該聆聽萬物的聲音，做出這個決定來。”


  如果她沒有做這個決定，那些生靈就不會死亡，相反的還會在家園中安樂的生活。


  是她改變了這一切，也是她害得這群生靈們喪命。


  比起親手結束它們生命的毀滅，她的罪孽才是最多的。


  “造物與造物主之間的範疇，難道真無法越過去嗎？是我太天真了嗎？”


  ……


  希爾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這有關於月亮的短暫，讓她覺得熟悉又揪心。


  心想，這難道是我過去的記憶嗎？

  可是，看畫麵，又好像不是……


  她陷入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