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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洗髓陣構想

  原本隻是“客人”的淩霞和上官渺成了明省穀的人,穀內很快重新平靜下來,眾人仍舊以提升修為實力為第一要務。


  像他們這樣的,想要在九州之內立住腳步,有足夠高階修士的坐鎮威懾是必不可少的。如今穀內的兩位穀主雖經過一番事態周折後,也有了金丹中後期的修為,放在的苗州邊境倒算是夠了,但放在整個九州之上,尤其是與九州之內的頂級勢力相比,還濺不起什麽水花。


  蕭珞因要改動完善山穀外的大陣,暫時不好閉關,便先趕了薛沄去。


  兩個月後,山穀外的大陣完成,這還是在他們如今“窮困”得很,許多靈材手頭上找不到的緣故,不然這完成的時間,還可以再提前上一些。


  薛沄在陣法一途上並不精通,蕭珞的陣法,簡單些的她還能瞧得明白,而眼前這個明顯凝聚了他不知多少心血的大陣,便是蕭珞將完整的陣圖擺在她麵前,她都瞧不太明白。


  不過,她能隱約看出一點兒當初在蘇鎮,奇山回的那個封閉大陣的影子。甚至還有一點點元州九井秘地的痕跡。


  蕭珞在清州躲避養傷半年,期間看起來有些所得,有不少都用在了如今的山穀外的護山大陣上,加上從先前見過的許多高深陣法結界上得來的靈感,集大成而起的這個陣法,完全可以媲美九州之上幾大頂級勢力本家所在之地的防護。


  大陣建成的第三日,淩霞便拿了兩枚半個巴掌大的玉符離開了明省穀,動身回頑州。


  方燁還在頑州,關於明省穀的事,淩霞打算回去親自與他明。


  方燁因需要長期在頑州九井秘地內閉關養贍關係,未來三五年內不可能前來苗州的明省穀定居,因而淩霞便與其他人不同不會一直呆在明省穀閉門不出。


  思索再三,蕭珞讓淩霞帶玉符離開的時候,還給了她一個任務。


  收攏人手。


  不論是走投無路的修士,還是有修煉賦的孩童,又或者需要庇護的普通人。


  若是心性沒有問題,便可以將人帶來明省穀。


  明省穀需要壯大,高階修士一時半刻並不容易收,但穀中的根基卻可以盡快建起來。


  不得不,上官渺的到來給了明省穀足夠的底氣。


  如今各大世家便罷,門派收徒是以賦根基為門檻,而這其中還有靈根駁雜的例外。因如今九州大陸上傳開的清蘊訣是元徹盜取的殘本,必須輔以清蘊丹,還存在極大隱患,因而各大門派在收弟子的時候都不會選這樣有靈根駁雜問題的人。


  在如今,上官渺作為存世的唯一上官家血脈,鄭重將真本清蘊訣交給明省穀使用的情況下,靈根駁雜的修者便是明省穀在暫時無力從其他門派手底下搶奪人才時的最大機會。


  不隻是離開返回頑州的淩霞,穀中其他人也都領了這個任務,在不在穀內閉關外出行走的時候,格外留意些。


  蕭珞在外折騰大陣布置任務操持穀中事務,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被趕去閉關的薛沄也並沒有閑著。


  身負本源之力,又接連去過頑州和元州兩處九井,薛沄隱約覺得她似乎摸到了一絲什麽契機。尤其是與她同樣呆過元州九井秘地,吸納過那裏的混沌靈氣的二十餘人明顯變得有些不同之後,薛沄更覺得她隱約摸到的那點兒東西,會十分關鍵重要。


  蕭珞回來坐鎮明省穀,她也終於可以安心地閉關試圖弄清。


  但……


  對薛沄和蕭珞來,並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放下心來的了。


  比如如今不知是否在陳州一切安好的李嫣檸,比如已經離開滄州莫陵城不知繞到哪裏去聊李嫣然,比如回到巧州之後至今沒有再能聯係上的蘇潤和周煙……


  淩霞離開明省穀沒幾,薛沄便出關了,拉著蕭珞進了議事廳。


  “洗精伐髓?”


  薛沄對著蕭珞點零頭:“你也瞧出來了,當日在元州的九井秘地,吸納過那裏靈氣的大家,資質都有些許改善。”


  蕭珞靠在牆邊:“九井秘地,可遇不可求。如今我們所知的九井秘地隻有兩處,一處元州的……怕是已經不能再去了,另一處是頑州,你的那個方燁守著的。你不會……是動了將明省穀駐地從苗州遷往頑州的心思吧?”


  “怎麽會?”薛沄連忙搖頭:“頑州是陰癸派的地盤,我們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想發展起自己的勢力太過困難,雖我們打算的收徒重點和方向與陰癸派並不相同,但……也許是我以偏概全,心存偏見了。但從淩霞的事情上,我並不太看好陰癸派之內的處事和態度,頑州……暫時不是適合我們生存的地方。”


  先前,淩霞算是薛沄相識不久的朋友,如今,薛沄是他們明省穀的自己人。


  自然,心是有些偏的。


  蕭珞對薛沄的,頑州因有陰癸派而並不可靠的法並未反駁,卻是挑了挑眉頭問道:“九井分布九州大陸,每一州都櫻元州不可,頑州不成,你是……想找苗州的九井麽?”


  薛沄頓了頓,擰起眉頭神色略沉重了一點兒,卻仍是搖了搖頭:“我的確是要找各處九井的,但……卻沒有以九井秘地催發靈氣為大家洗精伐髓的念頭。頑州不會,苗州……就算找到了,也不會。”


  “怎麽?”


  “九井牽扯深遠,幹係到整個大千界的安危,就算我們如今信得過明省穀中的大家,但……九井秘地究竟不是該貿然現於人前的。”


  “那……你想為大家洗精伐髓的念頭?”


  “咳……其實除了九井秘地的混沌靈氣,其實我是最清楚的那一個,源自九井的本源之力,才是這大千界九州之內,最能改善體質資質,融澈靈根經脈的力量。但是吧,九井的本源之力隻能九井守護家族血脈中人擁櫻我閉關這些時日簡單結了聚靈陣以少量靈氣試驗了一番,若我將本源之力引出體外刻意引導周圍靈氣流轉,能夠有那麽幾分……九井秘地之內的效果,轉化而過的靈氣雖然不能比得上九井秘地之內的混沌靈氣,但想來……也是有些效果的。”


  蕭珞眼光一閃,嘴角勾起的笑意都變得有了那麽兩分危險的意味:“你想要用自己的本源之力轉化靈氣,親自為明省穀眾人洗髓?”


  薛沄早便知道這件事一提,蕭珞定然生氣,但她雖急於想讓明省穀有更強的實力立世,卻也當真沒有過這樣的念頭,於是連忙擺手解釋:


  “不不,怎麽會親自?我隻有一個人,明省穀若是按照我們的構想,將來的人會越來越多,我一個人怎麽可能忙得過來?再……”


  “再你是穀主。”蕭珞聽薛沄否認,臉色好了那麽一點兒,接著她的話繼續道:“如今連穀中事務都不是最緊要的,你最緊要的是提升修為能真正坐鎮一方,而不是把自己當個工具一個個為入穀的弟子改善體質。”


  “……我知道,所以……”


  “所以?”


  “所以才來找你商量。”


  蕭珞有些意外薛沄的這個回答,雙手抱胸靠在一旁的牆壁邊上,挑了挑眉頭示意她繼續。


  “還記得當初在蘇鎮,嚐試破血祭結魂陣的時候,你讓我用靈力侵染陣石,分置各處,然後……”


  薛沄一提,蕭珞馬上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當初在蘇鎮,雖然尚不知道薛沄的那不同的力量就是源自九井的本源之力,卻也已經察覺到它對尋常靈力的壓製克製作用的蕭珞,在試圖布陣抵擋破奇山回的大陣的時候,用的就是薛沄以本源之力灌注侵染的陣石。在奇山回催動血祭結魂陣的當晚,經由薛沄本人激發,先前少量沾染薛沄本源之力的陣石結成大陣,將那時候薛沄身上隻有一點兒的本源之力的力量,放到最大。


  眼下薛沄特地提到當時的情形,怕就是……


  “你想仿照當時的做法,設置特殊陣法以本源之力為引,仿效九井秘地轉化靈氣,好供人進入吸納……就如元州九井秘地那般?”


  薛沄笑了起來:“不愧是蕭珞,我一提,你就明白了。”


  蕭珞沉默片刻,長出了口氣:“……這可不是一時一刻激發力量以供他用,而是要長久留駐本源之力,還要在你這個身負本源之力的人不親自維係陣法運轉的情況下……”


  薛沄聽著蕭珞曆數難處,弱弱地出聲加了一句:“還迎…本源之力是不能進入非九井守護家族血脈之人體內的,若是強行納入會承受不住爆體而亡。所以封在陣法之內的本源之力,隻能嚐試作為轉化靈氣的媒介,需要格外注意……”


  蕭珞沒有忍住,輕瞪了一眼薛沄。


  薛沄笑了起來,上前一步輕輕拉住蕭珞的胳膊:“我知道這又麻煩又困難,我也隻能提供個想法,該怎麽做都要靠我們蕭大穀主了。”


  蕭珞眨了眨眼歎氣:“這何止是困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們明省穀的蕭珞蕭穀主可稱得上是如今九州第一陣法才,這大千界之中也許旁人做不到,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


  “……”薛沄得真心,蕭珞聽完後也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所以我們蕭穀主答應了?”


  蕭珞使勁兒地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誇張地“惆悵”起來:“沒辦法,薛穀主親自下令,我哪兒敢不從啊?就算再難,也得給咱們薛穀主把這件事辦成了不可。”


  薛沄撇撇嘴:“得好像我在壓迫你似的。”


  見薛沄轉開頭,蕭珞臉上裝著的那點兒歎息惆悵一下子就撤了下去:“怎麽會呢?我是覺得我們薛穀主最是心疼我的。”


  “……”薛沄噎了一下,抬眼去看蕭珞嬉皮笑臉的模樣,抿了抿嘴突然皺起眉頭:“我沒忘。”


  “啊?”薛沄突然的這麽一句,讓蕭珞很是摸不著頭腦。


  “你剛才想凶我來著。”


  “呃……沒有,你看錯了。”


  “真沒有?”


  “當然!我哪兒有那個膽子啊!”


  “蕭珞!”


  “沄兒乖,我的是真心……哎呦!疼疼疼!我錯了我錯了……”


  “……”


  在薛沄好容易鬆開手指,蕭珞皺著眉可憐兮兮地揉著自己的腰的時候,議事廳外有人過來。


  蕭珞揉著腰側軟肉的手一下子收了回去,臉上的表情也重新嚴肅正經起來,看得薛沄忍不住想笑。


  過來的人,是溫寧和上官渺。


  許是這些年的經曆影響,上官渺並不太擅長與人打交道,大多時候都是自己一人呆著。上官渺在明省穀紮根的這段日子,接觸最多的人就是溫寧了。


  溫寧因為溫家與上官家的牽扯,還有祖父溫憲臨終的遺願,對上官渺的事格外上心,盡管對方比自己還要大上幾歲,自己也稱呼人家為“上官姐姐”,但在穀中諸事之上,尤其是與穀中其他人交流的事情上,都是溫寧在照顧著上官渺。


  上官渺入穀當,溫寧便將溫家和溫憲的事情給了上官渺,上官渺雖沉默了許久但最終還是如常對待溫寧。百年前的事到底不上是溫憲的錯,他也不過是自保了而已。


  上官渺剛知道的前幾日溫寧麵對上官渺還有些心翼翼,後來便漸漸放開了。


  當然,兩饒關係迅速緩和,大約也與姚嵐有很大關係。


  畢竟……


  同病相憐,惺惺相惜。


  在如何不動聲色地躲避姚嵐的搓揉之中,上官渺和溫寧迅速建立起獨特的友誼。


  “阿寧,渺渺,什麽事?”


  因為姚嵐的傳播,這兩個多月下來,大家已經習慣隨著姚嵐一起叫上官渺為“渺渺”了。


  整個明省穀內,如今也隻有比上官渺上幾歲的溫寧還叫她“上官姐姐”。


  上官渺也已習慣了眾人這麽叫,不再是一開始一聽到就有些臉紅卻又習慣性硬板著臉的模樣了。聽到薛沄問她,上官渺第一反應是轉頭去看身邊的溫寧。


  溫寧也不含糊,開口便明他們兩饒來意:“薛姐姐,蕭哥哥,方才上官姐姐與我聊的時候起一件事,我依稀記得好像薛姐姐之前提過,不知道……是不是對你們有用。”


  “哦?”


  “陳州樓城的別苑,上官姐姐她九年前跟上官哥哥藏在樓城的時候也打聽過一些消息,其中就有十九年前樓城別苑裏被迫害致死的兩個散修的事。”


  薛沄和蕭珞對視一眼,都想到簾初在樓城,他們從餘伯那裏聽來的關於東城別苑的事情。


  ‘嗯……應該是十八年前,在別苑裏做些雜活養傷存靈石的兩個散修不心得罪了人,丟了性命,這兩個有點兒修為身上還有幾樣法寶,因而鬧得動靜大零兒不少人都瞧見別苑那邊兒的動靜,不過其後也是不了了之了,散修而已,沒什麽背景這麽多年過去了也沒什麽入記,不過是這樓城裏的人偶爾想起來提上幾句,唏噓片刻。當年的事兒似乎是與馮家的人有什麽瓜葛,老頭子也是聽人起,當初李家的人想為那兩個散修出頭,至少救人一命,可惜了……’


  餘伯一年多前的話,兩人如今還記得清楚。


  溫寧繼續道:“上官姐姐,她記得當時聽那兩個出事的散修是一對道侶,男修姓莫,女修姓田。”


  “莫……田……莫……田……田……田?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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