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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1)

  晚晴的身子終於慢慢恢複過來,心情也漸漸好起來,見鈺軒那般體貼溫柔地待自己,她終於還是狠不下心,想想這世間雖有萬般苦,可是若隻有一點點甜,便也忍不住要去追逐。


  她知道眼前的路就是唯一的路了。她曾努力過,掙紮過,甚至以命相拚過,可是怎麽也掙不脫這天羅地網。


  她認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己不能死,便隻能向死而生。


  這一日清晨,晚晴醒來時,見鈺軒還握著自己的手,在自己身邊坐著打盹,她看著他疲憊憔悴的模樣,一絲柔情慢慢浮了上來。


  發高燒那日她雖病得迷迷糊糊,卻還是朦朧感覺到了他抱著自己絕望哭泣的樣子;兼之看了他那封絕筆信,她又不是鐵石心腸,心終究是軟了。


  算了,權作今生欠他的吧,她若走了,他必定痛不欲生,隻怕到時心疾又發,再也無人可製。


  雖然他曾以劍逼迫自己,但那劍,究竟是沒有刺下去的。至於他曾經的花天酒地,也罷了,人誰無過,隻盼他從此都改了吧。


  裴時的那番話,或多或少還是打動了她,既然他對自己情根深種,竟然願以身相殉,自己還有什麽可說?

  這世界本已冰冷,他的愛猶如微光,還能給自己一絲光明,又怎能斷然拒絕?


  雖然他已經曆了兩段婚姻,雖然他曾在花叢中流連,可是如今他願浪子回頭,難道自己就真的狠下心來置他於不顧嗎?


  從年少時便生出的情義,猶如從身體中生出的血肉一般,怎能說割舍便割舍的下?


  她這樣想著,不由側過身來,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鈺軒的臉,鈺軒驚醒了,一把握住她的手,慌亂的問道:


  “晴兒,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麽突然間醒了?”說著又忙忙吩咐:“紫蝶,快去準備,夫人醒了。”


  晚晴見他這般忙亂,忍俊不禁道:“軒郎,你這麽著急做什麽?我沒事,天亮了我也該醒啦!”


  鈺軒聽了她的話,這才放下心來,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果然天已大亮了,他半紅著眼圈,將手敷在她額上,遮掩道:


  “好好,沒事便好,我試試你還燒不燒?”那淚可是滴在了晚晴的臉上。


  晚晴掙紮著要起來,鈺軒忙用胳膊攬著她,她用手替鈺軒擦了擦眼淚,低聲說:“軒郎,讓你受累了!”


  裴鈺軒有種劫後餘生的驚悸和欣喜,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說:“晴兒,答應我,以後別嚇我了好嗎?要死,你告訴我,我陪你一起。”


  晚晴忍不住輕笑他道:“傻瓜,我現在正要活呢,你又提死做什麽?”


  鈺軒和著淚笑道:“是是是,我不提,咱們以後都好好活著……”


  晚晴抬手輕刮他的鼻子,笑他說:“你看看你,一個大男人,動輒哭鼻子,還說是什麽玉麵閻羅,我才不信呢!”


  鈺軒也笑了,捉住她的手,他深深道:“晴兒,我此生所有的眼淚都是為你而流的。”


  二人相視一笑,隻覺苦盡甘來,雖然前路艱險,卻因在心中認清了彼此的情義,亦無所畏懼。


  一時紫蝶過來侍奉晚晴用了一點粥,晚晴立逼著鈺軒去休息,鈺軒隻好去旁邊榻上稍歇了歇,藥來了後,他便從榻上起來,自己親手喂晚晴吃下了藥。


  晚晴對他和紫蝶道:“你們都辛苦了,這些日子真是難為你們了。”


  鈺軒見她今日的精神好些了,對自己的態度也終於慢慢緩和下來,竟生出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


  他坐在她床榻前,笑道:“傻瓜,你好了便是天大的喜事了,我們辛苦什麽呢?”


  紫蝶也喜極而泣:“夫人終於緩過來了,感謝九天菩薩。”


  到了晚間,鈺軒照例在晚晴內室的貴妃榻上和衣而臥。晚晴這幾日身子歇過來,反倒睡不著了,在臥榻上翻來覆去,思慮萬千。


  忽聽得鈺軒低低道:“晴兒,晴兒,對不起,我真的錯了……”


  晚晴一驚,忙從榻上起身看他時,卻見他滿臉的恐懼,兩手亂舞,似要抓住什麽東西,口中囈語道:

  “晴兒別走,別走……你走了我絕不獨活……”


  晚晴見他額上全是汗水,忍不住俯身拿錦帕替他擦拭,誰料忽被他一把抓住手,蹙眉道:


  “晴兒,我真的是該死,我隻想著能氣氣你,誰料竟讓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連說了許多聲對不起,額上的汗珠滾動,麵上的表情極為苦痛,看起來是魘住了。晚晴見他這般,淚止不住流下來,說了句:“傻瓜……”


  鈺軒被晚晴的話驚醒了,他睜開雙眼,見她俯在自己身前,滿麵都是關切之色,不由大吃一驚道:


  “晴兒,怎麽了?你怎得穿得這麽單薄在這裏?是不是做噩夢了?”


  晚晴含淚對他道:“呆子,明明是你做噩夢了……你做了什麽夢?”


  鈺軒一骨碌翻起身,拉她坐在身邊,給她蓋上一角薄被,見她赤著腳便下地來照顧自己,隻覺心中一陣暖流滾過。


  他並未接她的話,隻心疼地說:“你看你,下地來怎得不穿鞋子?快把腳拿上來我幫你捂一捂。”


  晚晴羞澀地推他:“胡說,哪有平白給人……看腳的?”


  鈺軒心中一蕩,柔聲在她耳旁道:“我不看,我隻想給你暖一暖。”


  說著,不由分說,便彎腰要去捉她那兩隻赤白的小腳。晚晴不理他,推了他一把,嬌嗔道:“你這裏這麽窄,怎麽坐得下兩個人嘛……”


  雖這麽說,她心裏卻想,這貴妃榻本來就不寬,鈺軒身材高大,在此隻能勉強搭個腿,和衣臥下,難怪他做噩夢。


  這幾天自己沒下榻來看,倒是疏忽了,讓他帶著傷,在這裏陪了自己這些日子,隻覺心裏好生過意不去。


  鈺軒見她起身向床榻走去,急忙站起追在她身後,見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寢衣,又赤著雙腳,心中怕她著涼,待要攬她又不敢攬,隻好訥訥道:

  “冷,我……我扶你吧……”


  晚晴卻已走到了榻上,往床榻裏麵靠了靠,見鈺軒還站在床邊,一副進退兩難的樣子,心裏一軟,臉色微紅道:

  “那個地方……怎能休息好?要不,你也上來……歇歇吧!”


  後麵幾個字,她像是蚊子哼哼般慢慢擠出來。


  鈺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慢慢俯下身子,悄聲問:“晴兒,你說什麽?”


  晚晴紅著臉將被子一把拉上遮住顏麵,悶聲道:“聽不見就算了……”


  鈺軒喜出望外,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手足無措間,他又一次將信將疑地問:“晴兒,你讓我到臥榻上歇息,是,是真的嗎?”


  晚晴將被子略略扯下,露出半張俏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向他,啐他道:

  “哼,你又開始裝老實人了,別以為從前在丹桂苑時,你半夜偷偷跑到我臥榻上來的事情我不知道!”


  鈺軒見她忽然提起這事,不由臉色微紅,身子往後一縮,自欺欺人般解釋:“我那不是,怕你害怕嘛,你晚上老說害怕……”


  晚晴重又用被子蒙住臉,嬌聲道:“我現在就害怕……又冷……而且,你說夢話,我還得下去看你,冷死了……”


  鈺軒一聽這話,不由得大喜過望,那心裏猶如灌了蜜一般,他上前輕輕揭開晚晴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上了臥榻。


  晚晴見他這般促手促腳,反倒笑起來,像一隻小貓一般蜷縮到他懷裏。


  他輕輕摟住她,恍若夢中,許久,他顫聲道:“晴兒,你說,我這是在夢裏嗎?”


  黑暗中,聽見晚晴嗤地一聲笑道:“你自己說呢?要不我掐你一下?”說著,真的掐了他的胳膊一下,他一個激靈,將晚晴緊緊擁在自己懷裏。


  一股莫名的悸動湧上來,女孩子柔軟的帶著體香的身體像是一個巨大的火山向他逼來,他一時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不由得用唇去找她的唇。


  她嗔道:“乖乖的說話,不然你下去吧!”


  鈺軒隻好聽命,一動也不敢動了,過了一會,聽他在黑暗中說:“對不起晴兒,以前都是我錯了,謝謝你肯原諒我……”


  晚晴見他忽然又提起這個,有些哭笑不得地說:“好啦,既往不咎。你動不動就認錯,難道在刑部時你這尚書大人就是這般對待你的囚犯的?”


  鈺軒擁著她,那唇隻在她耳邊逡巡,耍賴道:“我就是囚犯,你才是我的尚書大人……”


  晚晴被他鬧到耳朵癢,紅著臉,她問道:“好,那我問你,剛才你究竟做了什麽夢?”


  “我夢見……”


  他夢見晚晴就那般從他眼前直直跌入水中,他想入水救她,可是那水猶如結了冰一般,他使盡渾身解數仍然無法進去,隻能絕望地趴在岸邊看她緩緩地沉入水底……


  晚晴見他一直不說話,也不再問,一陣困意襲來,窩在他溫暖的懷抱裏,她很快就睡著了。


  借著月光,鈺軒見她眉間第一次沒有緊鎖,那麽恬淡,那麽安穩,像是初生的嬰兒……他忍不住將唇輕輕覆上她的額頭,低低道:

  “晴兒,這次,我絕不會再把你弄丟了……”


  此後幾日,鈺軒都和晚晴同榻而臥,紫蝶暗暗稱奇,見主人絲毫不以為意,而且毫不避忌,心裏又是為主人擔心,又是為她開心。


  晚晴身體略好些後,便催促鈺軒去衙門處理公務,鈺軒被降職後,這差事本也做的敷衍。


  上司原是他的下屬,新上任的尚書也不敢為難他,是以他本想得過且過,可是晚晴一直催他,他無法這才去應個卯,又留了阿諾在門外照應,自己去傳了阿默跟隨。


  晚晴可以下地走動時,便由鈺軒陪著去父母靈前痛哭了一場,鈺軒也以子婿禮又到靈前叩拜致意。


  晚晴哭得肝腸寸斷,幾至昏厥,鈺軒知她心裏苦痛,隻得打疊出千般溫柔來安慰,晚晴這才稍安。


  因晚晴是化用了陸氏的姓氏,卻不好請外人來吊唁,故而便隻在私家祭奠了一番,之後,鈺軒怕她過於悲痛,過了7日便讓人將靈堂撤除了,另立了杜氏夫婦的牌位送往永寧寺秘密供奉。


  道場和法事安排自有裴家幫忙打點,梁國夫人府邸所有的仆侍也早已被遷到那裏替老主人祈福。


  晚晴安心下來,便事事都由鈺軒做主,鈺軒早已打通了梁國夫人府邸和自己一處外宅的地道。


  他在晚晴開府邸後不久就用一個假名將方圓十裏的地全部買下來了,此時隻說在外宅居住,眾人也不疑有他。


  晚晴和鈺軒所住的內宅被裴府暗衛圍得密不透風。晚晴身邊唯有紫蝶隨侍,飯菜均由裴府那邊從密道傳來。


  一日,北風呼嘯,大雪紛飛,剛吃過早飯後,鈺軒便接到急報,去刑部議事,晚晴替他係好披風,又幫他理好風帽,囑咐他早去早回。


  鈺軒含笑道:“好,你都不知道我現在到哪裏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哪。”說著,輕輕捏了捏晚晴的臉,一再叮囑道:


  “你不許亂跑,也不許出這房門,外麵風大,小心吹了風;記得等我回來一起吃晚飯,想吃什麽,讓丫頭告訴阿諾。他會去通傳的。”說著,便戀戀不舍地走了。


  晚晴笑他這般兒女情長,自己卻也不由得被這濃情纏的化不開。


  待鈺軒走後,紫蝶進來安放熏香,順口道:“夫人,外麵的臘梅花開了呢。”


  晚晴欣喜道:“真的?那我看看去。”說著,便要出門去,紫蝶忙忙阻攔道:“夫人,您不能出去,若是讓公子知道您出門去了,非剝了我的皮不可。”


  “他敢?”晚晴笑道:“有我在,你怕什麽?再說我身體都好啦,沒關係的。我們去采些梅花來插瓶。


  奧,對了,你讓阿諾回府去取個花瓶來,咱們這裏連個花瓶也沒有。”


  紫蝶笑道:“夫人還說呢,那天您發高熱昏厥時,阿諾三不知的跑去裴府取了一個瓶來,我看還怪好看的,現在在書房裏呢。”


  晚晴狐疑道:“是嗎?那一會我去看看那瓶。”


  紫蝶忙阻止道:“使不得使不得,外麵冷,您不能出去,奴婢去幫您折梅花,順便把瓶拿來。”


  “紫蝶”,晚晴佯怒嗬斥自己身邊這個傻丫頭:“你是忘了誰是你的主人了吧!”


  紫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夫人知道,奴婢自小就是裴府莊子上的家奴。”


  晚晴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說:“我哪裏不知道,他們在我身邊都安插上了裴府的眼線,多少年了不都這樣嘛?現在好了,這梁國夫人府都姓裴了!”


  “夫人早晚不也得姓裴嗎?”紫蝶小聲嘟囔道。見晚晴嬌羞的樣子,她又湊上來熱熱地說:

  “夫人,我覺得公子對您真是太好了,您不知道,那天您昏迷不醒,他抱著您嚎啕大哭的樣子,簡直石頭人都要心碎了!”


  晚晴輕歎了一口氣,瞬間紅了眼圈:“我何嚐不知呢,可是現在,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紫蝶小聲勸說主人:“夫人莫要難過,我看那皇上天天眼圈發黑,腳底發虛,身子晃來晃去的,看著日子不長啦,從前莊子上要有人是這副模樣,就沒幾年好活了。


  到時皇後娘娘成了太後,給您和公子賜婚就行了。”


  晚晴白了一眼紫蝶,低聲罵道:“淨胡說,還不快和我去折梅花!”


  紫蝶卻不肯走,她輕輕牽著晚晴的衣鋸,怯生生說:“夫人,我雖跟著您才三年,可是您待奴婢和親人一樣,奴婢才敢鬥膽說,公子對您,真是好的沒法說了。


  您沒見,這些天早上您還沒醒時,公子在旁邊看您的眼神,真是愛極了的樣子。


  哎呀,我從來沒見一個男人這麽看一個女人,夫人,奴婢此生若是得人這麽看一眼,便是立時死了也樂意了……”


  晚晴聽這傻丫頭一陣胡言亂語,笑罵道:“死了還看什麽?你這丫頭瘋魔了,必也是懷春了,趕明讓你們公子給你說個好女婿,……”雖如此說,她自己心裏卻暖意融融。


  紫蝶羞得身子一擰,捂著臉說:“夫人最壞了,紫蝶好心給夫人說和,您卻打趣奴婢。”


  晚晴見她臉紅得像秋日熟透的蘋果,反倒驚訝起來道:“難道你真的有了這心事了?看上誰了,喔,是不是阿諾?”


  紫蝶聞言,竟蹭一下子閃出三丈,慌慌張張地連披風都沒給晚晴拿就跑出門去了,晚晴看著狼狽逃竄的貼身丫頭,自言自語道:

  “這丫頭沒規矩,難道真的被說中了心事?”


  想著剛才紫蝶那番話,她心裏思忖著,慢慢披上了披風,一步三搖地出了門。


  一出門,大風撲麵而來,身上瞬間就凍透了,阿諾恰在外麵站著,見到晚晴,驚問道:


  “夫人怎麽沒帶風帽?”說著,便隨手幫晚晴將風帽扶起來戴在頭上,又幫她撐起了傘。


  晚晴感激地說:“阿諾,你們公子不是讓你在耳房裏待命嗎?你怎地站在這屋簷下?


  這裏風雪太大,不要站在這裏了,你若不願去耳房,就去我的內室去烤火,你家公子規矩多,我沒那麽多講究。”


  說到這裏,她忽而笑一笑,抬頭望著阿諾,溫和道:“你我是故交,沒什麽主仆之分,你別拘束自己!”


  阿諾臉一紅,他本不愛說話,此時更是一句也不敢說,隻是局促地點頭。


  晚晴見他這般拘謹,便又笑問他道:“你看到紫蝶去哪裏了?怎麽說是和我去折梅花,一轉眼倒不見了。”


  阿諾甕聲道:“小的看她徑直往南跑去了,想是內急。夫人要去折梅花,小人帶您去。”


  晚晴不禁莞爾一笑,對他道:“阿諾,你還真是……平日裏你和你家公子也這般說話嗎? ”


  阿諾不解其意,牛頭不對馬嘴地回答:


  “公子平時一個月也說不了幾句話,……依小的看,他把話都留著給夫人您說了。


  從前在裴府時,郡主無論想什麽法子和他說話,他都像沒聽見一樣,沒事就盯著窗外那幾株桂花看。”


  晚晴聽到此,心念一動,說道:“他姬妾不少,是以冷淡了郡主也是有的。”


  “罷咧夫人,您不知道,那些歌妓在公子眼裏不過是些玩意兒,客人來了,都是她們侍奉,還常讓她們出門去陪人飲酒。”


  晚晴聽他這般說,想起當日方回給自己說的話,不禁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阿諾偷偷瞧了瞧她的臉色,又道:“夫人還不知道呢,公子後來不知為何忽地買了兩個叫大花二花的丫頭放到房裏侍奉。


  哎呀,您見了就知道了,這倆人真是,黑黢黢地和炭一般,滿臉的麻子,簡直看一眼都……做噩夢。小的也不知公子咋想的,小人……是受不了。”


  晚晴見他這般說,忍不住打趣他道:“你呀……在你家公子身邊呆久了,也學得他那般油滑了嗎?”


  見阿諾低下頭不敢再看她,她又說:“不過你說得那丫頭我好像還見過一麵,有那麽醜嗎?當日倒沒細看。”


  阿諾低低笑著說:“夫人莫不信,有一陣京城裏傳公子喜歡醜的,後來牙婆還專門搜羅了些醜丫頭獻給公子,氣得公子直嘟囔見了鬼了。”


  聽到這裏,晚晴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阿諾,我記得你從前不太愛講話的,今日發現你還真是幽默地很哪。”


  “小人見了夫人康複,心裏高興,多說了幾句,”


  阿諾正說著,忽然看晚晴腳下一滑,眼看著便要摔倒在凍得結實又冷硬的地麵上,急切間他伸出手臂一把攬住了她盈盈細軟的腰肢。


  待晚晴站定後,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那手如觸電般,迅速縮回去了,隻覺心怦怦跳個不止,暗暗自責自己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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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文是昨天晚上十一點更新的,本來我還寫了一段祝追文的小天使們女神節快樂的祝福,可是無緣無故的被晉江吞了……今天早上我才發現,好氣~ 所以節日都過了,還是祝願小天使們越來越美吧!錦鯉開運手冊第一條:追文可以變美喔,哈哈哈~下麵幾章要給大家發糖啦,前麵虐的太久了,甜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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