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8章 61.你說你沒事惹他幹嘛？
納茲米爾的重塑完成，代表著純凈聖母終於可以再無遺憾的離開這片她生活了無數年的大地。
是她在這裡進行感染體試驗結果把納茲米爾變成了人間鬼蜮，也是她最終親手引導起源能量重塑此地，將這裡又變回了適合生命繁衍生息的自然聖地。
從這一點而言，這位深居簡出的「生物科學家」還真是個非常複雜的個體。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絕對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壞人。
在即將傳送離開贊達拉島，前往諾森德大陸的金色要塞瓦拉加爾的邊緣平台上，純凈聖母正站在那裡，看著下方鬱鬱蔥蔥的新納茲米爾。
以及那些帶著敬畏與讚頌，小心翼翼的踏入其中的贊達拉巨魔戎衛先鋒，還有那些被驚動的皇家洛阿們。
這些動物神靈們在為納茲米爾的重生歡呼，它們的喜悅也被聖母感覺到，讓這位總是很冷靜的泰坦守護者露出了笑容。
果然，在任何時候，創造都要比毀滅更讓人充滿成就感。
在她身後，從新納茲米爾的奧迪爾湖遊覽返回的布萊克正在和戰爭之王與大守護者告別，他們約好了在諾森德匯合的時間。
神王兩兄弟的下一個目標不必多說，當然是親手解放目前被上古之神尤格·薩隆佔領並操縱的泰坦之城奧杜爾。
他們要把自己的守護者兄弟們從長久的墮落中喚醒，他們要集結守護者的軍團，在做好背水一戰的準備后，跟隨著布萊克一起踏上阿古斯世界的惡魔大地。
他們要去拯救自己的造物主與神靈。
這都是計劃好的事，也沒什麼多說的，在和兩位神王約好一些細節之後，布萊克便叼著煙斗來到正在和這片大地告別的純凈聖母身旁。
「我會按照約定，用我的船將奧迪爾中的設備送往諾森德大陸，再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暫時存放。
等到泰坦守護者們重新奪回奧杜爾的控制權后，我會第一時間把這些設備都送到那座城市裡，到時你就可以在奧杜爾重新擁有自己的實驗室了。
不過請不要再調製出戈霍恩這樣的『完美感染體』了，有這麼一個傢伙就已經足夠讓人頭疼了，要是再來一個大家都得寄。」
「啟動應對幽默協議：這個玩笑可不好笑，布萊克。」
純凈聖母搖了搖頭，有點黯然的低聲說：
「關於『感染體』項目的研究我打算終止了。
戈霍恩的存在和演化證明了即便『無上寄生』這種被編寫的生物特質真的可以凈化上古之神的威脅，也完全不能被用於實戰。
在缺少更上級力量管監的情況下，我們沒有應付它帶來的威脅的能力
起源重塑並不是所有問題的答案。
那座熔爐對於這個星球能夠進行的格式化重啟次數畢竟是有限的。
可以說，『終極感染體』項目在萬神殿消亡時就已經失敗了，我在那時候就該銷毀實驗體，而不是拖到現在。
身為守護者的我，差點就親手毀了這個世界。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
「看開點，女士。」
布萊克摸了摸自己的行囊，饒是純凈聖母見多識廣，也絕對想不到已經徹底死去的戈霍恩閣下，慷慨的把自己的核心力量作為「遺產」留給了布萊克。
這可不能讓純凈聖母知道。
否則這個責任心極強的女巨人肯定會把海盜視作被治癒的感染體。
為了避免自己以後拿出這份力量時會引發的麻煩，純凈聖母的「個人聲望」必須得刷起來才行啊。
於是，布萊克假惺惺的安慰道：
「做錯事的守護者又不止你一個。
奧丁為了塑造英靈軍團，殘忍的把自己的養女轉化為了瓦格里，他忽視了海拉的痛苦，結果親手塑造出了冥獄女王。
打算和您貼貼抱抱舉高高的萊登就更過分了。
自己窺見真相，精神崩潰也就罷了，還隨便把自己的心臟送給其他人，結果弄出一個魔古雷神差一點就以暴力統一了蠻荒的世界。
但就以雷神那個殘暴直接的行事風格，很難說他在統一世界之後會幹出什麼事來。
其他守護者更不必多說。
那群廢物竟然丟人到居然被一頭他們負責看押的上古之神集體誘惑墮落，到現在還躲在奧杜爾里漠視世界變遷。
和這些不靠譜的傢伙相比，您已經是我見過的最靠譜的守護者了。
實際上，如果不是泰坦守護者們人數少，而且並不實行君主制的話，我覺得我現在就改策劃一場『政變』，推翻萊登和奧丁對於守護者們的統治，將您推上守護者女王之位呢。」
「啟動應對讚美協議：謝謝你，海盜，雖然我知道伱是在奉承我，但聽到這些讚美還是讓人心情愉悅。」
純凈聖母輕笑了一聲。
她推了推自己腦袋上那個巨大的泰坦戰盔，看了一眼布萊克，又看了看周圍那些帶著敬畏和興奮，正在準備英靈殿遠行的雷鑄英靈們。
她低聲說：
「啟動知識轉移協議：我知道之前那些服從於你，但屬於米米爾隆的後裔有能力從我的實驗設備里拷貝一些群星級的基礎學識。
我也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把那些設備放在你的船上。
我並不在意將這些萬神殿賦予的神聖學識交給凡人，但布萊克，我希望你把握好其中的界限。有些對於凡人而言很危險的知識，你可以看，可以學習。
但不能將它們傳播出去。」
「我懂！我親愛的聖母閣下。」
海盜眼前一亮。
在得到了這位聰慧的女性守護者的許可之後，他立刻取下嘴邊的煙斗，豎起手指像是發誓，又很真誠的對純凈聖母保證到：
「在我每一次要將這些『眾神的知識』分享給其他人時，我都會提前請求您的許可。其實您也不必擔心這些寶貴知識的隨意外流，艾澤拉斯目前的科技發展還很原始。
凡人們別說學習它們了，這個世界上能讀取它們的文明，現在也就只有一個麥卡貢。
以後侏儒和地精們或許能做到，但那絕對是很久之後的事了唔，瞧，這座島嶼的主人親自趕來向您道謝了，我的聖母大人。」
布萊克指了指英靈殿外界的天空，在那雲端之上，贊達拉巨魔的皇家洛阿「天空之王」帕庫正拍打著翅膀，帶著一抹敬畏靠近這座金色要塞。
而在帕庫背後的座鞍上，穿著全套黃金之王禮服的拉斯塔哈王和他的女兒，以及他的先知祖爾正坐在那裡。
這三個巨魔代表贊達拉王朝而來，向納茲米爾發生的一切為純凈聖母表達自己的感激。
泰坦守護者也沒有拒絕這些凡人靠近自己的要塞，英靈們甚至允許三個贊達拉巨魔踏上瓦拉加爾的平台。
「感謝您，偉大的守護者！」
拉斯塔哈王以恭敬的姿態向純凈聖母俯身，他大聲說到：
「您將我們失落的黑暗故土化作賜予贊達拉文明的自然天國，讓我們得以返回我們誕生的地方，讓我們得以在祖先的大地上重新開啟自己的征程。
這份恩德我們永遠不會忘記，我們會像崇拜我們的洛阿一樣，將您的名諱作為黃金王朝永世尊崇的神靈之名。
是您慷慨的終結了我們長達一萬六千年的守望，是您給了我們真正的自由。」
「啟動應對信仰崇拜協議：不必如此，凡人。」
純凈聖母搖了搖頭，她說：
「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你們沒有理由如此尊崇我，你們先祖的苦難也是因我的疏忽大意而生，好在，我終於彌補了自己的錯誤。
但我將永遠離開這裡，將你們的故鄉真正還給你們。
如果你們真的想要感謝我，那麼以後就請保護好這片已承受太多苦難的大地。你們或許可以和堅守誓言的使命一樣，堅守住這片森林的純凈。」
「我們會做到的！大人。」
拉斯塔哈王非常嚴肅的以左手放在胸前，起誓到：
「我在您面前以黃金王朝的名義立下誓言，只要贊達拉文明還存在一天，我們就決不允許任何黑暗與戰亂進入這片純凈的故鄉。」
「嗯，我相信贊達拉的誓言，就這樣吧。」
純凈聖母點了點頭。
她以機械生命應有的乾脆利落結束了這場對話，轉身走向英靈殿的內廳。在聖母離開之後，布萊克左右看了看，靠近了眼前的三個巨魔。
他裝模作樣的給拉斯塔哈王做了個覲見禮，又搓著手說：
「我親愛的黃金之王陛下，我想，您忠誠的黑暗先知已經將我這個海盜在這件事里起到的作用告知給了您。
我與他達成的協議您也是知道的，我並不是在催促您支付報酬，但怎麼說呢，看看這片天賜之地吧！
贊達拉巨魔重新擁有了它，你們可以在這裡建立統治，繁衍生息，有了這片如天國一樣的大地，贊達拉文明會在短時間內崛起。
巨魔帝國的重建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我做出了超越協議規定的付出，我覺得，您這樣有身份的大人物，怎麼也該多給我一點報酬作為獎勵吧？
這世界上誰不知道，黃金王朝最有錢了。」
海盜誇張的揮動雙手說：
「你們國庫里積攢了一萬六千年的財富，可以輕鬆把整個東部大陸買下來！而我只要從其中分一杯羹就非常滿足了。」
「我們會支付足夠讓你滿意的報酬，布萊克閣下。」
拉斯塔哈王並沒有因為布萊克這近乎於敲詐一樣的說法而生氣，相反，這個帶著奢華的巨魔王冠的大王心平氣和的對海盜說：
「你說的不錯，哪怕是看在這片我們失而復得的故鄉大地的份上，我都應該竭力滿足你的一切需求。
我不管付出多少，在這場交易里我都是贏家，你們外族人是無法理解納茲米爾對於贊達拉巨魔的意義的。
不過在支付報酬之前，我還要提醒你，布萊克閣下。
沃頓的事情還尚未解決呢。」
巨魔大王和自己的黑暗先知對視了一眼，他對布萊克說：
「不僅僅是無信者蛇人帝國，那個所謂的『帝國』在贊達拉巨魔看來就和孩子的拙劣玩具一樣，我們要毀掉它也只需要付出一場真正的戰爭。
我真正要和你談的，是贊達拉島的統一問題，親愛的海盜先生。」
黃金之王也沒有再繞彎子，他撫摸著自己腰間佩戴的波紋狀皇室藍寶石長劍的劍柄，很直接的對海盜說：
「我想請問，要讓你的勢力在無信者帝國覆滅后徹底退出贊達拉，以此讓我的國家真正統一，我需要為此支付多少？
開個價吧，布萊克閣下。」
「哎呀，您太客氣了，陛下。」
布萊克眨著眼睛說：
「我哪有什麼勢力在您的國土上啊？我的無冕者甚至都沒有滲透到您的王朝之中，我的艦隊也從不來南海，這一條整個南海的海盜們都知道。
我相信這已經代表了我和黃金王朝和平共處的心意。」
「你還需要派遣無冕者嗎？」
黃金之王身後的塔蘭吉公主忍不住吐槽道：
「整個贊達拉誰不知道，你和老加尼都好的穿一條褲子了，你甚至幫助那拾荒者之神完成了神職獲取，讓它在贊達拉的威嚴大大提升。
老加尼的信徒們遍布整個島嶼，遍布我們的國家，他們可都是你的眼線！
更誇張的是，洛阿之中流傳著奇特的確切消息，你和老邦桑迪也有非常深厚疑似朋友的關係，老邦桑迪掌控著所有巨魔的死後靈魂。
有它們兩幫助你，黃金王朝在你眼中已經沒有秘密了.」
「呃，公主殿下您這話就說的沒道理！」
布萊克翻著白眼，看向拉斯塔哈王，說：
「您到底是怎麼教育您女兒的，她為什麼會這麼蠢笨？一個王國里的拾荒者人數多少，應該不取決於我這樣的外來者，而取決於坐在王位上的統治者吧？
贊達拉的拾荒者這麼多，我的眼線這麼多，難道不是你們這國王和公主的問題嗎？」
海盜的這句話如一把利劍瞬間刺穿了黃金之王和公主殿下的心，讓他們啞口無言，讓他們無話可說。
一直在旁觀這場交談的黑暗先知祖爾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說你沒事惹他幹嘛啊！
好好說話不行嗎？
非要和長了三條舌頭的布萊克爭辯這些，這不是自己找抽嗎？
「好了，布萊克，我們不是來吵架的。」
祖爾接過了話頭，他看向海盜，認真的說：
「我們是抱著解決問題的想法來的。
現在戈霍恩的陰影已經消散，黃金王朝再無約束，我們渴望重建巨魔帝國，但第一件事就是完成對整個贊達拉島的統治。
在無信者蛇人的帝國崩塌之後，沃頓沙漠也將成為黃金王朝的邊疆，陛下已經決定將狐人、蛇人都納入王朝的國民中。
甚至是始祖龜。
只要他們願意，我們也可以給予他們公民身份。
我知道狐人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女王，蛇人也有自己的先知祭司，他們會被授予進入朝堂議會的權力，他們的部族也會在新納茲米爾這片神賜之地上有屬於自己的領地。
但你必須抽離你對他們的影響！
我們很清楚你能在王國之內做出什麼樣可怕的事，我們必須杜絕這種威脅。
所以，開個價吧，布萊克，我們不願和你發生衝突，我們希望可以用財富從你這裡買來和平！」
「唔，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
海盜叼起煙斗，哼了一聲，說：
「那就別怪我獅子大開口咯，首先，澤姆蘭港歸我！我要在那裡建立一個永久中立的貿易港，由尤朵拉女王管理，我不插手。
其次，我要帶走所有不願意加入贊達拉王朝的狐人和蛇人，他們的每一個新生兒都將擁有自由選擇加入你們或者我的權力。
最後，黃金王朝的萬年寶庫.
我要一半！」
這要求讓塔蘭吉公主瞪圓了眼睛。
她第一次意識到了眼前這個海盜到底可以多麼囂張，她從出生到現在，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傢伙！
居然開口就是國庫的一半財富，你這混蛋知道那有多少嗎？
換成金幣可以把你和你的艦隊里的每一個臭海盜都砸死十次以上！
你要那麼多錢幹嘛？
難道真打算買下整個東部王國嗎？
公主殿下正要憤怒的反駁，卻看到自己的父親和先知對視了一眼，然後，面色如常的黃金之王對海盜伸出手。
他絲毫沒有被宰的憤怒，甚至帶著一絲愉悅，說：
「很好，這個價格我認為很合適，所以，我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