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7章 20.可以點科技樹，但只能點一點點
聽到布萊克準備索要賠償，粉紅頭髮的小侏儒凱爾希·鋼爍立刻開始原地抖動。
蓋因為臭海盜所謂的「交易」在艾澤拉斯情報圈裡已經成了一個「梗」，甚至已經有惡毒的傢伙編排出了一系列該死的「交易笑話」，比如：
你哭的這麼傷心，是剛和布萊克交易過嗎？/你這混蛋，我祝你今晚就被布萊克找上門做交易/比起接下這個下地獄的活，我寧願去找布萊克交易等等。
總之，臭海盜的交易已經成為了某些人口中罵人的話。
布萊克自己應該也知道這一點，但他臉皮厚不在乎，卻把小侏儒嚇得半死。
她盯著露出迷之笑容的臭海盜，生怕從這傢伙嘴裡說出什麼「諾莫瑞根遭了災，大家都不容易，所以我只要城市一半財富」之類的離譜話來。
但布萊克這次是真誠的。
他真的沒有獅子大開口，只是用眼神示意凱爾希給他說一說前因後果什麼的。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矮人們一直在荒蕪之地挖掘奧達曼遺迹的事我們都知道，也沒人想到那裡的遺迹開啟能和諾莫瑞根產生什麼關聯。
我們甚至還受矮人們的委託，幫他們專門設計了一套新的挖掘設備。」
坐在石頭上的凱爾希·鋼爍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裡的線圈槍，她丟了一塊侏儒口香糖到嘴裡，一邊嚼，一邊說：
「我聽說老布萊恩那個壞東西從潘達利亞返回之後，就一頭扎進了奧達曼遺迹里，他們在那裡找到了和泰坦有關的東西，這讓矮人們都很激動。
我聽鐵爐堡的同行們吹牛說，老布萊恩甚至帶著他們覲見了泰坦守護者什麼的，大家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結果就在矮人們收尾的時候，一個喝多了的混蛋不小心打開了一扇封閉的地下石門，然後醜陋的石齶怪們就從其中沖了出來。
那些傢伙長得就和怪物一樣，腦門尤其硬。
我們用侏儒手炮近距離轟擊都打不穿它們的石頭腦袋，而且那些傢伙殘暴極了，它們可以在地下快速挖洞突襲。」
凱爾希揮舞著雙手，用誇張的語氣儘可能描述出石齶怪襲擊諾莫瑞根那一天的景象。
她說：
「我們的特工對石齶怪的屍體進行了解刨，發現這些傢伙的視力已經嚴重退化了，但它們有『超級聽力』！
尤其是在地下行動的時候，能聽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嘈雜聲，然後有很多機器同時運行的諾莫瑞根就倒霉的被盯上了。
那天我們還在歡迎機械侏儒的同胞們來我們的機械之城參觀指導呢。
工匠議會籌備了大型的工程學交流會，侏儒里所有的工程學大師都被召喚回來了。
然後石齶怪們就挖開了山壁，嗷嗷叫著衝進了諾莫瑞根的工廠區，幸虧交流會已經開始，侏儒們都跑去聽講座了，工廠區人很少，這才沒造成太大傷亡。
但我們都被嚇壞了。
侏儒們可從沒預料到我們一向安全的城市會被從地下直接襲擊，那是獸人們都沒做到的事，工匠議會也慌了。
連最聰明的梅卡托克一時間都拿不出辦法。
幸好艾拉茲敏王子還是有操作的。」
小侏儒聳了聳肩，看了一眼從森林中走出的希薩莉·黑鴉大德魯伊，她看到布萊克面不改色，就知道這個有奇怪的燃燒長發的精靈是自己人。
於是她繼續說道：
「機械侏儒們說麥卡貢島上也有石齶怪和穴居人，他們對付這些傢伙的經驗豐富，於是在他們的指揮下，我們果斷的放棄了工廠區。
又用防衛機器人組成了防線，靠著炸彈和高能激光才擊退了那些殘忍的混蛋。
但這就是我們能做到的極致了，本來還說找矮人們幫忙的，畢竟是他們的人手賤放出了被封印的石齶怪，他們就該負起責任。
不過矮人們那邊也實在是抽不出太多人過來。」
說到這裡，凱爾希做了個撇嘴的表情，她小聲抱怨道：
「也不知道矮人們發什麼瘋，他們的穆拉丁親王和老布萊恩帶著很多精銳坐船去了諾森德，據說還是專門找庫爾提拉斯的船秘密運送的。
據說他們在奧達曼挖到的好東西都隨船一起帶走了。
麥格尼國王這段時間也頻繁的和蠻錘矮人的大領主開會見面，我聽一些在灼熱峽谷考察的同胞們吹牛說，他們在黑石山附近意外看到了麥格尼國王派出的皇家使者，聽說是在和黑鐵矮人密談什麼的東西。
不過我覺得這不可能。」
侏儒特工哼了一聲，嚼著口香糖伸出手指，對布萊克說：
「銅須和黑鐵的仇恨都持續了幾百年了，我們侏儒可是全程旁觀他們交惡分裂內戰的過程的，雙方見了面都要把對方的狗腦子打出來，哪有什麼可談的東西。」
「這可不一定。」
臭海盜摩挲著下巴，很快在腦海里理清了脈絡。
他盤算著一些事情，又看向凱爾希，後者也盯著他，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說：
「你看，好朋友布萊克，我們侏儒都慘成這樣了，連自己的城市都快丟了，你就不要再壓榨我們了好不好？
你說人類王國和你敵對打仗，但我們侏儒可沒有和你們這些海盜敵對過，我們向來愛好和平，咱們之前還一起去找過麥卡貢的機械傳說呢。
我的意思是
看在侏儒們過的很慘的份上，你少要點行不行？」
「你這是說什麼傻話呢，我親愛的侏儒朋友。」
海盜咧嘴露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他對凱爾希眨著眼睛說：
「你可以放心，我不要錢！現在的我已經超脫了，我已經看不上那些庸俗的東西了，你說的也對，侏儒的利益和我的利益沒什麼衝突。
我們並不是敵人。
看在我們過去合作那麼良好的份上，我不但不會趁火打劫，我甚至還要幫助你們！
機械侏儒們偷偷摸摸的支援你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回去托爾巴拉德就會放開這限制，艾拉茲敏王子可以隨便帶著他的族人去支援諾莫瑞根的戰爭，我甚至願意專門出一筆錢幫你們侏儒購買物資，雇傭炮灰
咳咳，我的意思是雇傭兵，懂不懂？
你們侏儒就那麼點人，個頂個的聰明，都是高技術人才，哪能拿去當炮灰填兵線啊。
我看著都心疼。
你們該選擇五十塊的半人馬好兄弟，艾澤拉斯馳名傭兵品牌，他們剛剛在德拉諾擊退了惡魔，悍勇無比，用過的人都說好！
我在凄涼之地的逐風王庭有門路，還能給你們打個折什麼的。
石齶怪那樣的怪物就該交給同樣的半人馬怪物去對付嘛，這可比你們這群小逗比在吉爾尼斯嗷嗷亂叫著追求狼人的力量靠譜多了。」
布萊克豎起大拇指，吹了一波半人馬傭兵的強大，聽的凱爾希心馳神往。
她又看到海盜打開行囊摸出了一沓地精金卡，本來有十幾張那麼多，但臭海盜明顯很心疼，便又抽了幾張放回行囊，然後把剩下的金卡塞進凱爾希手裡。
他一臉「慷慨」的說：
「吶，這是我私人贊助你們諾莫瑞根秘密特工部隊的救援活動資金，代表著我這個和平人士對遭災的侏儒們的善心。
雖然我不在諾莫瑞根，但我的心永遠和侏儒們在一起。
今夜我也是諾莫瑞根人！
再說了，咱兩什麼關係啊，對不對？別和我客氣了，收下吧。」
小侏儒如在夢中一樣看了看手裡的金卡，又看了看布萊克，幾秒之後，她猛地搖晃腦袋，又把那些地精金卡塞回了布萊克手裡。
凱爾希有點惶恐的說：
「布萊克你別這樣！你正常點，你這樣我好怕。」
「說什麼呢！」
海盜不爽的將手裡的金卡塞進了凱爾希的腰包里，他叉著腰說：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你們派個人一會和我回托爾巴拉德，我讓人把你們送去凄涼之地找半人馬王庭買雇傭兵。
就說是我派去的，那些逐風先知們會給你們打折的。
正好最近因為洛薩的事，導致無冕者也沒辦法在東部大陸自由活動，等吉爾尼斯的事做完之後，就讓我的弟子和我的指揮官們帶著無冕者們去你們的城市幫幫忙。
順便避一避風頭。
也不找你們要錢了，你們只需要承擔起她們的伙食和日常補給就行。」
「你別這樣，布萊克！」
眼開著海盜越來越慷慨，凱爾希心裡的恐懼也越來越大。
驚恐的小侏儒捂著自己的腦袋尖叫到：
「夠了夠了！你見鬼的慷慨已經嚇壞我了，你這臭海盜，趕緊說出你那該死的條件吧，不然我可不敢接受你的這些『好意』。」
「可我真的只是想幫忙嘛。」
布萊克很虛偽的咳嗽了幾聲，拉長聲音說：
「別看我現在這樣，我偶爾也會發發善心，不過你既然都主動提出條件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我確實有件事情需要你們這些聰明的侏儒幫我做。」
「這才對嘛！就是這個交易的味，正的很！」
凱爾希聽到這句話頓時鬆了口氣，像是布萊克這樣的惡名傳遍世界的傢伙如果真的什麼都不要，他這份燙手的援助凱爾希才不敢拿呢。
小侏儒吹著口哨，元氣滿滿的「復活」，她盯著布萊克，搓手說：
「你要我們幫你幹嘛？設計武器？還是做炸彈？要不免費幫你們不死海盜弄一個編隊的轟炸機？我們剛好最近改進了圖紙呢。
庫爾提拉斯的戴琳上將用了我們的新型轟炸機都說好！」
「就是這個！我要和你談的就是這個！」
布萊克打了個響指。
小侏儒頓時點了點頭，擺著自己的四根手指說：
「艦載轟炸機對吧？行，我這就回去申請，雖然工廠區被石齶怪破壞佔領了，但我們還有剩下的生產線，之後三個月的生產份額都是你們的。」
「啪」
凱爾希的腦門被布萊克伸出手指狠狠錘了一下，臭海盜呵斥道：
「我在你眼裡就是圖謀幾架破飛機的人嗎？有點格局好不好啊？你好歹是侏儒秘密特工的指揮官呢，眼光放常遠一點！
科技！
懂嗎？
我要和你們談的是科技問題。
我正在麥卡貢建造的船你見過沒？」
「見過啊！」
凱爾希捂著腦袋看著布萊克，雙眼放光的說：
「那船可太厲害啦！不是我吹，我這輩子算上我老爹和我爺爺的三輩子都沒想過這世界上的船還可以那麼造！
工匠議會還專門去麥卡貢參觀過造船廠呢，他們回來之後就雄心勃勃的打算設計出同樣的建造圖。
但大家悲劇的發現以侏儒的科技水準和諾莫瑞根的生產力，我們根本造不出那樣優秀的船，所以大家只能退而求其次。
就在石齶怪攻擊我們之前，工匠議會剛剛拿出了一份『螺旋槳驅動空中環境作戰平台計劃』，呃，用外行人的說法，就是大火力飛行轟炸炮艇的設計藍圖。
如果沒出那種破事，我們現在應該已經把那個計劃送去庫爾提拉斯，準備騙.咳咳，我的意思是，找一直醉心於發展海軍科技的戴琳上將申請一筆研發資金呢。」
「唔，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布萊克叼起煙斗，吐了口煙圈，對凱爾希說：
「我可以毫不謙虛的說，我在麥卡貢的那艘船是可以徹底改變海戰模式的劃時代武器。
以你的見識應該能想到，那艘船隻要出現在任何一場海戰中，都會在整個無盡之海帶起一股戰艦升級的浪潮。」
「是的是的！」
小侏儒連連點頭說：
「工匠議會討論之後也承認，你的那艘船會引發大海乃至陸地的各方勢力的新一輪『軍備競爭』。
你會把『海戰』這個概念延伸到不受海洋約束的模式里。」
「但這個世界有能力承建，或者說模仿那種空中戰艦的，除了死要錢的地精們之外就只剩下你們了。
地精們好說。
摧毀他們的幾座工廠，順便再拿錢砸他們總能讓那些貪婪的混球閉嘴。」
海盜深吸了一口煙氣，又從鼻孔噴出，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凱爾希，說：
「但一旦軍備競爭開始，你們這些小侏儒會立刻成為其他人眼裡的香餑餑，尤其是戴琳，他絕對會主動聯繫你們設計新的戰艦。
我呢，也不是要求你們不能接這種活，我也不想斷你們財路。
你們可以設計，可以建造，甚至可以發展自己的製造工藝和理論儲備。但我有一個要求！」
布萊克伸手在凱爾希腦門上敲了敲，他說：
「不管你們以後給誰造船，都只能使用侏儒自己的科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從麥卡貢學來的那些泰坦工程學，哪怕是一個高能電容器或者一個超精密螺絲釘，都不能被用於任何戰爭武器的製造！
一旦被我發現我的敵人的船上有來自你們的任何『黑科技』，我就會認為諾莫瑞根對我宣戰了，我會不顧一切代價的試圖摧毀你們的機械之城！
我會把你們變成一群失去了家鄉的可憐流亡者，你應該不會懷疑我做到這件事的能力。」
海盜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他「一臉核善」看向凱爾希·鋼爍，手扶在腰間的武器上，讓他的話也帶上了一絲隱含的威脅，小侏儒抖動了一下。
聰明如她立刻明白布萊克這是要「鎖死」聯盟這邊的戰爭科技樹。
啊，終於有人類領袖看到侏儒們真正的力量了，這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但看著眼前的布萊克，小侏儒可一點都不高興不起來。
為什麼偏偏是這傢伙先發現了諾莫瑞根的價值？
果然當一個出類拔萃的壞蛋果然要比當一個英雄更難，英雄只需要專精一樣，而壞蛋們往往要面面精通而且總要領先英雄一步.
「所以，親愛的凱爾希。」
布萊克從行囊里摸出一包山莓味的軟糖，塞進小侏儒手裡，他滿臉笑容的說：
「你的沉默代表著我們成交了，對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