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132.連海拉都有屬於自己的舔狗，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首領，卡瑪古的海象人長老拒絕了我們的勸降，他們把我們派去的使者餵了海象，還揚言要和我們戰鬥到底。」
無賴港的「海盜城堡」中，一名帶著黑色頭巾，身穿藍色罩衫的海盜船長，正在向他的首領彙報著糟糕的壞消息。
看得出來，這位帶回了壞消息的船長這會很害怕。
他站在原地，手裡捏著自己的海盜帽，低著頭，不敢去看坐在前方正在吃午餐的首領，更不敢和他有眼神對視。
生怕首領突然發瘋給他一刀。
這種操蛋的事在過去兩個月里發生了不止一次了。
自從他們在首領的帶領下，驅逐了北海海盜的二把手安妮·波恩之後，自己這位首領就越發喜怒無常，難以喘測。
以前人們稱呼他為「瘋狗」，或許只是描述他在劫掠時的殘暴無情。
但現在首領的所作所為，倒真的像是在身體力行的詮釋自己這稱號的含義。無賴港的主人，北海海盜的首領約納·斯特林正在把自己變成一個瘋子，好讓自己配得上「瘋狗」這個稱號。
在海盜船長「火柴腿」丹難熬的等待中，瘋狗約納終於吃完了自己的午餐。
他今天胃口好像不太好，盤子里還剩了很多鮮紅的肉，似乎不想浪費，便把盤子丟了出去，連帶著其中的肉一起滾落到這「城堡」的大廳邊緣。
在低沉的野獸吼叫聲中，被鐵鏈子拴在那裡的白色巨熊嗅到了鮮肉的味道，便從沉睡中蘇醒，活動著龐大的身體爬起來，開始吞吃眼前的鮮肉。
站在那的海盜船長丹偷偷往後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正在被約納的寵物吞吃的玩意，那是一顆海象人的心臟，還有新鮮的肝臟佐餐。
那頭熊一口咬住鮮肉，在鋒利牙齒的切割中有血水爆出，讓海盜船長差點吐出來。
這玩意根本沒經過蒸煮烹飪！而自己眼前首領，剛才就在吃這生肉，還吃的津津有味？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唔，看來島上的其他船長喝醉之後私下的傳言是真的。
他們的首領，約納·斯特林的精神真的不正常了。
據說前幾天，約納突然發瘋，吼叫著衝進島上的監獄，親手砍死了十幾個俘虜后，還試圖嘗一嘗人心的味道。
結果被身邊的人勸住了。
很多海盜以為那是約納用來威懾自己人，傳播惡名的玩笑，很多老海盜們都會用類似的方式增加自己的「威嚴」，讓別人害怕他們。
但現在看來，約納說要嘗嘗人心，似乎好像不是個玩笑
這個想法的湧出，讓藍衣船長心中畏懼更甚，他甚至感覺到了一股尿意.該死，剛才不該喝掉那瓶朗姆酒的。
「丹，你是我最看重的船長.」
就在海盜船長「火柴腿」丹胡思亂想的時候，來自前方的沙啞聲音突然將他驚醒。
丹急忙低下頭，傾聽首領的話。
在他眼前，「瘋狗」約納·斯特林正坐在一幅古老的，木質的維庫人風格的王座上，他身前擺著一張人類貴族風格的餐桌，有漂亮的餐布點綴，但現在已經被血污弄得不像樣子。
這是他們半個月前，劫掠灰熊丘陵的吉爾尼斯人殖民地時拿回的戰利品。
還是對約納忠心耿耿的船長丹，親自搬到這裡的。
而臉色冷漠的約納，正把玩著一把晦暗的骨質匕首，斜坐在那裡，用一種刻意弄出的沙啞語調，拉長聲音說：
「我一直很信任你，我把無賴港里的老水手們都派遣給你使用，我給了你六艘船！我給了你你需要的一切，而我只有一個要求。
我要你把那些該死的海象人統統殺掉！把它們帶回來當奴隸，你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
「砰」
他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扎進餐桌里，平穩的語氣也變的暴躁起來，似乎是覺得這個動作還不足以表達內心的憤怒。
下一秒，約納起身一腳踹翻了眼前的桌子。
距離這麼近，桌子翻過來的時候，船長丹根本沒辦法躲，也不敢躲，只能任由那桌子砸在自己身上。
插在桌子上的匕首飛出來，擦著丹的臉頰飛出去，給他那張髒兮兮的臉上又留下了一道傷痕。
疼。
匕首擦過去切得挺深，讓海盜丹的臉頰流下鮮血。
他不敢去擦，生怕再次激怒瘋癲的約納，不過等了好幾秒，也不見約納再說話，丹悄悄抬起頭，看了一眼約納。
發現對方正在盯著自己的臉看。
準確的說，在盯著自己臉上傷口流下的血，更恐怖的是，約納的喉嚨還在上下聳動，似乎是看到了什麼美味。
這個發現讓丹大驚失色，他急忙伸手擦了擦臉上的血，大聲說到：
「首領，不是我們不好好乾活，那些海象人不好對付，它們召集了諾森德很多海象人部落來幫忙。
現在卡瑪古島上的海象人已經很多了。
我們之前對維庫人的劫掠也引來了瓦加德那群掠龍維庫人的不滿，他們派了始祖龍騎士來幫助海象人攻擊我們。
我們已經被擊沉了一艘船，很多棒小夥子都已經」
「我不想聽這些！」
約納根本沒有聽麾下辯解的打算。
這穿著血紅色海盜大衣，腰間掛著把刺劍，胸前還懸挂著黃銅望遠鏡的海盜首領揮起雙手，執拗的大喊到：
「我只要那些該死的海象人的服從！我要它們成為我的奴隸，再去劫掠那些該死的維庫人，只有這樣，我才能有足夠的戰士武裝我的艦隊。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離開諾森德這個鬼地方，我們才能殺回東大陸去。
我們必須回去。
她是這麼要求的！
我們必須回去那片大海，我們必須找到那個叫『布萊克·肖』的傢伙！我們必須殺死他，必須擊敗他，只有這樣，我才能得到她的青睞。
我才能成為真正的海盜王！」
前半段話還是在對丹嘶吼，結果後半段就變成了自言自語。
在海盜抽搐眼角的注視中，剛才還凶相畢露的「瘋狗」約納，這會像是牙牙學語的孩子一樣，不斷的重複著「布萊克·肖」的名字。
儘管約納和整個北海海盜上下所有人，幾乎根本沒有聽說過那個叫布萊克的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
但從眼前約納的表現來看，這個曾經狡詐惡毒，讓敵人畏懼，更讓自己人畏懼的老海盜，已經把素昧蒙面的布萊克·肖，當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敵人。
至於約納這些瘋言瘋語中的那個「她」是誰？
「火柴腿」丹不知道，也不敢問。
更不願意去想。
就他所知，在約納發動海盜內戰，把安妮·波恩和她的勢力幾乎絞殺殆盡之後，自己的首領這兩個月里的每天晚上，都會把自己關在房子里。
有海盜說，他們聽到了首領的吼叫，他在每個晚上，都似乎在和神秘人對話。
約納現在這個樣子，沒準是被詛咒了。
極有可能是兩個多月前，那次前往本地維庫人的上古墓地里「尋寶」時，接觸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他甚至有可能被某些邪惡之物奪取了精神。
這具軀殼之下存在的，已經不再是火柴腿丹曾效忠的那個精明的老海盜了，想到這裡，丹不由的再次感覺到了一陣發自心底的畏懼。
儘管這兩個月中，在約納的帶領下，他們四處出擊，戰無不勝，把北方卡瑪古大島上的海象人們打的丟盔棄甲。
又在嚎風海灣的維庫人村落里製造了屠殺。
還深入灰熊丘陵的人類殖民地大大搜颳了一番，抓了很多奴隸關在島上，甚至連兇狠的達卡萊巨魔們也被他們劫掠了好幾座村莊。
現在正是北海海盜們最威風的時候。
整個諾森德大陸在海上的勢力，哪個不畏懼他們？
就連數天前，那個陰魂不散的幽靈海盜艾爾雷斯和他的幽靈船在進入無賴港周圍巡遊時，都被他們狠狠教訓了一番。
那艘幽靈船「慈悲修女號」只差一點就要被北海海盜繳獲，他們甚至已經衝上了那艘幽靈船的甲板。
可惜最後，還是被幽靈船長艾爾雷斯趕了下來。
但越是這樣，丹心中的不安就越是難以壓制。
他不知道約納是從哪裡找到了一大群陰沉冷漠，看著就不太正常的維庫人加入北海海盜。
也不知道那些在夜裡從水中上岸的克瓦迪爾迷霧海盜們，為什麼要在戰鬥中屢屢幫助他們。但作為一名還算有點腦子的海盜船長，丹已經猜到了一些真相。
他的首領約納，肯定是和一些神神秘秘的東西簽了某種契約，以殺死那個從未聽過的布萊克·肖作為代價，幫助約納和北海海盜爭霸無盡之海。
這樣的故事在海盜這個群體里經久不衰，屬於「經典套路」。
而海盜們，永遠是艾澤拉斯世界里最迷信的一群人，他們深信這種故事，敬畏大海的同時，也深信故事中的「邪惡力量」是絕對存在的。
尤其是北海海盜們。
他們無數次親眼見到過海怪肆虐，還見過維庫人死者們從海中走出，這樣的經歷讓他們比自己在其他海域中的同行們更迷信。
過去一段時間，丹一直帶著六艘海盜船在攻擊距離無賴港不遠的海象人聚集地，他不是很清楚約納的具體變化。
不過，在今日親眼見到約納這種已經不可抑制的瘋癲之後，為瘋狗效力了十多年的丹，立刻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要背叛了。
北海海盜攤上這麼一個發瘋的首領，完蛋只是個時間問題。作為一名優秀的海盜，他才不會陪著約納一起死在這裡。
至於十多年的忠誠
笑死了。
丹這樣的老海盜怎麼可能有這玩意？
他轉了轉眼珠子，等到約納的自言自語告一段落之後，便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將海盜帽放在胸前，點頭哈腰的對自己的首領說：
「您教訓的是，首領。
我讓您失望了，這太不應該了，我這就回去卡瑪古督戰，一定在最短的時間裡，擊潰那群海象人，讓它們成為您的奴隸。
讓它們為您戰鬥，為你追殺那個不知死活的布萊克。
但我損失了一艘船
我能不能從島上再找一些小夥子，從碼頭上再帶幾艘船過去？還有火藥，補給什麼的。我也需要一些。」
「你自己去取吧。」
聽到下屬信心滿滿又諂媚的回復，約納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搭配他黑色的散亂鬍鬚，這個笑容怎麼看怎麼扭曲。
他坐回自己的王座上，靠在那裡，對火柴腿丹說：
「康拉德那個廢物的四艘船都交給你了，讓他帶著自己的人隨你一起行動。但我需要一個時間，我的部下。
你必須給我一個勝利的時間。」
「五天！不，三天！」
火柴腿船長抬起頭，捏著拳頭，語氣堅定的說：
「三天之內，我為您拿下卡瑪古，讓那群海象人們成為您最忠誠的奴僕，我會把它們的血灑滿這片海域，把您的威名傳頌出去。
實際上，我一直覺得之前的稱號配不上您現在的偉業.」
巧舌如簧的海盜猶豫了一下，他感覺到自己即將說出的話有些無恥，但最終還是咬牙說道：
「我覺得，應該讓艦隊里的人都稱呼您為『北海之王』，你征服了維庫人，打贏了巨魔，這個稱號實至名歸！」
「嗯？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
丹的一番吹捧，讓瘋狗約納心情異常不錯，他摩挲著自己散亂的鬍鬚，瘋癲的眼中閃過滿意之色。
他說：
「那就這麼辦吧。去做事吧，丹，別再讓我失望了。」
海盜船長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拖著自己裝了假腿的左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在離開「海盜城堡」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繞開了那頭剛吃飽喝足的大白熊。
又不小心看到了那頭熊旁邊的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類腦袋，應該是它的上一餐。
這讓丹的眼神顫抖了一下。
他認出了那顆腦袋，那是約納最喜歡的情婦.
「北海之王.呸！瘋子還差不多。」
這海盜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加快腳步離開了這個滲人的地方。
在丹離開之後，一個人留在「城堡」里的約納·斯特林，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了一枚散發著寒氣的顱骨。
他把那顱骨放在自己眼前，盯著那黑洞洞的眼眶，很快，他的眼神就變的迷離起來。
似乎是靈魂脫離了軀體，前往了另一個世界。
「啊，海拉，我來覲見你了，我的女王，我的愛.我很快就會完成你的要求，我會為你殺死冒犯你的無知者。
我會向你證明我的誠意
我會成為海盜王，我已經是北海之王了。」
他喃喃自語的說：
「我才不是.他的替代品.我會向你證明這一點的，啊，我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