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冒壞水兩次上當
多吉次旦聞言一驚,道:“你……你是十三局的人?”柳寒雨聞言冷峻的瞥了一眼多吉次旦,道:“你耳朵塞驢毛了嗎,姑奶奶說了,在下神族……柳寒雨……”
再次聽到神族柳寒雨的名號,多吉次旦冷汗當即流了下來,這位密宗格瑪派執法僧當然知道這五個字的含義,這就是說,不論這位姑奶奶在貢卡則寺如何大開殺戒,那也是她的個人行為,要說負責的話,那也是由那個所謂的什麽神族負責,和遠在京城的十三局沒有半點關係,雖說沒有半點關係,可是由於這位姑奶奶的特殊身份,即便是她在這裏大開殺戒,恐怕那座十三局也不會站在一邊幹看著。
多吉次旦環顧了一下四周,隻見院中的尚有數十名手持鋼刀的小番僧,此時新晉執法僧的索朗措也帶著一大隊人馬正往後院而來,對方卻隻有一大三小四個人,多吉次旦見到自己人多勢眾,心下稍安,大手一揮當即喝道:“上,給我剁了他們,記住,那個娘們我要活的……”
柳寒雨聞言柳眉倒豎,正欲發怒之時陡然間忽聽刀雲海大喝道:“姑奶奶,收拾這些蝦兵蟹將還用您老人家親自動手嗎,看小孫孫我給您老人家料理一二……”
刀雲海說罷腳尖猛地一點地身形飛躍而起,跳到院中間之時一大片手持鋼刀的番僧便圍了上來,刀雲海見狀冷笑了一聲伸手虛空一抓的工夫便有一個小番僧踉踉蹌蹌的被抓到了近前,刀雲海一把扣住番僧的手腕使勁一折,隻聽“哢吧”一聲悶響,小番僧當即慘呼一聲,抓著鋼刀的那隻手臂應聲而斷。刀雲海一把搶過這把鋼刀在手裏顛了顛,搖頭晃腦吊兒郎當的說道:“刀還湊合,雖然不是很趁手,湊合著也能用,我去你媽的……”
刀雲海一腳將這個小番僧遠遠的踢了出去,小番僧的體形雖然不大,但是刀雲海這一腳上的力道卻著實不輕,原本就已經被折斷了手臂的小番僧登時又被踢斷了數條肋骨,慘呼一聲直向人群中飛去,眨眼間數名番僧被重重的壓倒在地。刀雲海揮舞著掌中鋼刀“刷刷刷刷”的就虛劈了幾下,隨即亮出了一個夜戰八方藏刀式,直唬的院中的番僧一個個麵有懼色,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須臾之間一陣噪雜的聲音傳了出來,手持鋼刀的索朗措率領著大隊人馬迅速闖了進來,眼看著對方人數越來越多,原本並不是很大的後院頃刻間被圍得水泄不通,寒雨見狀伸出雙臂一手一個將周博文和範大海直接拽到了自己的身後,刀雲海見狀心裏頓時踏實下來,看樣子自家的這位太奶奶這是暗示自己可以大開殺戒了……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刀雲海舉刀直向領頭的索朗措
而來,索朗措見狀也立刻舉刀相迎,兩柄鋼刀碰在一起迸發出數點火星,“乒乒乓乓”的當即便鬥在了一處,眼看著一時之間別人難以插手,眾番僧不由得暗暗退下,又將後院中騰出了一個空當的場子。
七八個回合之後刀雲海心說話我還真小看了這個叫做索朗措的小番僧了,掌中這把鋼刀揮舞的也是風雨不透,自己刀法的路數居然瞞不過他的眼睛,看來我還得加把勁兒才行。想到此處的刀雲海腳下一加勁兒動作越來越快,轉眼間白色的衣袍便成了一片白色的虛影,刀雲海這一認真,索朗措可頂不住了,也就是三五個回合的工夫,索朗錯的步法也亂了額頭上的冷汗也冒出來了,掌中的那柄鋼刀好似沒頭蒼蠅一般東擋一下西蒙一下,冷不丁一刀擋空的同時隻聽“啪”的一聲脆響,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襲遍全身,索朗措下意識的伸手一摸,隻覺半邊臉蛋子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
新晉執法僧索朗措當眾出醜不禁大怒,正欲揮舞著掌中鋼刀繼續拚命之時,隻見白衣男子笑吟吟的站在自己麵前,一條腿站著一條腿彎著,還隻用腳尖點在地上,臉上一副譏諷一般皮笑肉不笑吊兒郎當的樣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樣一幅尊榮更加激發起了索朗措心中的怒火,原本想在多吉次旦麵前立上一功的索朗措當即奮不顧身的又衝了上去。
刀雲海見狀並不著急,單腿跳躍著好似老叟戲嬰兒一般戲弄著這位新晉的執法僧,索朗措揮舞掌中鋼刀或砍或劈,或紮或抹,十來個回合後仿佛已經忘了臉上的疼痛,已經低落的士氣又高漲了起來,刀雲海見狀個兒嘍兒一笑,手腕一翻用刀背又向索朗措的臉上找去,一陣劈裏啪啦的脆響之後,索朗措被刀雲海拍的在原地打了好幾個轉,等穩住心神再看的時候,隻見眼前的刀雲海模模糊糊的站在自己眼前,五官相貌已經看不住清了,臉上那股火辣辣的疼痛使得自己的意識都麻木了起來。
索朗措穩住身形的同時,院中的番僧當即爆發出一陣驚呼,周博文抬眼仔細觀瞧,這一看樂子大了,隻見原本是是一個精明強幹的小法僧,頃刻間便被刀雲海的大刀背子拍成了一幅豬頭三的模樣,不單單是兩側的臉頰高高的腫了起來,就連額頭眼皮下巴都有不同程度的浮腫,鼻梁骨明顯是被拍斷了,鼻子好似一張年畫一樣貼在臉上,眼角眉梢鼻窪鬢角是血跡橫流。周博文見到這個樣子的時候當即忍不住便大聲的譏笑起來,範大海更壞,道:“誒我說,你這兩下子行是不行,要是堅持不住了,那就先歇會,堅持不住了就吱聲,你就直接說你服了,退了下去也就得了,這是何苦來的呢,我們跟你們這些
碎催可沒仇沒怨的,這一次來也不是衝著你們,隻要你們服個軟……”
不等範大海說罷,索朗措當即爆喝道:“放屁,你放嘟嚕兒屁,我們密宗隻有斷頭弟子,絕對沒有投降的弟子,不服,老子就是不服……”“好……好好……不服是不是,不服也行,那什麽,我看要不這麽著,你先歇歇,緩口氣喝口水,為什麽這麽說呢,我們乃是正宗的道門弟子,可不是舊社會的胡子山間的響馬,你看看這腦袋,爛的跟他媽豬頭肉似的,要是這樣的話,就是你還想再接著打,我們也不跟你打了,沒意思,我們也不願意占這個便宜,打贏了個瞎子瘸子那算什麽本事,這樣,我說了就好使,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喝口水給你上點藥粉,等你臉上的傷褪一褪,招子恢複了能看的見了,咱們再繼續怎麽樣,喏……這是我們道門秘製消腫的藥粉,五分鍾之內保證見效,接著……”說話間範大海就將一小包藥粉丟了過去。
索朗措心知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位白衣小哥兒的對手,可是這立功的機會可謂千載難逢,當即下意識的接過藥粉,道:“好,既然如此,那我要是再敗在你們的手裏,就甘願服輸……”說罷一抖手陳開藥包,看也不看直接將包中深褐色的藥粉直接倒在了臉上。
索朗措也是立功心切,你倒是琢磨琢磨啊,此時你們本來就人多勢眾,雙方還是不死不休的對立麵兒,人家明明有機會贏了你,怎麽可能還給你喘息的機會,還給你藥粉讓你治傷,那範大海是什麽人,本事不怎麽樣心裏的壞水那也不比周博文少,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倒是看看這藥粉對不對勁呢,這下倒好,看也不看直接往上掫,這一小包藥粉雖然不多但是一點沒糟盡盡數糊在了臉蛋子上,傷勢有沒有還轉不知道,反正一聲淒厲好似殺豬般的慘呼之聲便傳了出來。
眼看著索朗措手捂臉上的傷口哀嚎連連,範大海躲在一邊早已是樂不可支,一個小番僧急忙打來一盆清水,索朗措洗幹淨臉上的藥粉當即衝著範大海就罵,周博文聞言也笑嘻嘻的走了出來,順著索朗措的話風也假麽假式的說了範大海幾句,緊接著話鋒一轉,繼續道:“我說小番僧你也是,什麽人你都敢相信嗎,你不知道他我可太知道了,此人本事不大心裏的壞水那是一嘟嚕一嘟嚕的,這年頭江湖多複雜啊,記住了可別他媽什麽人都信,喏,這才是去火療傷的藥粉呢,算是給你賠罪,拿去吧……”說罷周博文也拋出去一個小紙包。眼看著一把抄住小藥包的索朗措心生疑慮,周博文邊走邊搖頭晃腦的道:“藥粉給你了啊,用不用你自己琢磨,謹慎一點好,這年頭江湖上可是什
麽人都有,要是相信我的話就趕緊的上藥,上完藥就繼續,要是不相信的話也由得你,那就幹脆直接扔了,把你的那顆豬頭就著那點水洗的幹淨點,省得一會弄髒了我師弟掌中的鋼刀……”索朗措聞言略微沉思片刻,當下一把都開藥包直接將藥粉又倒了上去,頃刻間又是一陣如同殺豬般的哀嚎之聲傳了出來,範大海見狀笑道:“周師兄,我說你可真夠壞的,人家小番僧容易麽,屈居人下無非就是混口飯吃,你看你,還專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待著你的,我說大海,你小子怎麽說瞎話臉都不紅呢,我他媽這招還不是跟你學的……”
周博文和範大海二人一唱一和連罵帶損,惹得索朗措心中怒火難平,猛地一腳踢飛了眼前的水盆,揮舞著鋼刀衝著周博文和範大海就衝了過來,兩個胖貨見狀急忙躲在了寒雨的身後,寒雨見狀眉頭微皺冷哼了一聲,手臂輕輕一撩索朗錯倒著就飛了出去,掌中鋼刀脫手高高的飛了起來,寒雨手臂間動作不停,指間微微一晃的工夫數點寒星激飛而出,耳輪中隻聽得一陣“叮叮當當”的脆響,鋼刀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斷成了一片碎片,院中的眾番僧見狀當即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個驚恐的看著這位神族的姑奶奶,眼神中生出一股膽怯之意。
刀雲海慢慢的走到索朗措近前,一把將索朗措薅了起來,道:“看你這排場,應該是個領頭管事兒的吧,跟小哥我說說,嘎魯派的波齊大活福(佛)在哪兒,是你主動帶我們去呢,還是安排幾個人把波齊大活福(佛)請出來……”
刀雲海話音未落,陡然那間隻聽得一聲大喝:“你們都他媽愣著幹什麽呢,平時的齋飯都白吃了嗎,關鍵的時候都他媽是飯桶,上,給我上,他們隻有四個人,難道說咱們摩迦派數百弟子,還奈何不得這四個人嗎,誰能宰了這四個人,本法僧重重有賞,要是能活捉那位神族的女子,立刻晉升你們為格瑪派的執法僧……”
有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多吉次旦這時打定了主意要這四人的性命,這一聲大喝也運足了體內的氣息,一時間整座貢卡則寺被震得嗡嗡作響,眨眼間又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出,又有一大片手持鋼刀的番僧向後院包抄而來。
刀雲海見狀眉宇間猛地一皺,回頭來看向寒雨時,隻見這位本家的姑奶奶輕輕的點了點頭,刀雲海當即惡狠狠的道:“索朗措,小哥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波齊大活福(佛)在哪兒?”索朗措受製於人當即手刨腳蹬的掙紮了起來,刀雲海正欲再問的時候,忽覺一股殺意直向自己的小腹襲來,電光火石隻見隻見索朗措居然從靴筒裏摸出一把牛耳
尖刀直向自己的丹田氣海紮來,刀雲海當即怒不可遏,手臂猛地往起一提將索朗措舉到了空中,與此同時一股旋風憑空而至,一瞬之間便將這牛耳尖刀絞了個粉粉碎,索朗措哪裏見過這等高深的術法,見到眨眼間一把牛耳尖刀便成了碎片,心中驚駭的同時忽覺雙腿之上一陣劇痛襲來,匆忙之間低頭看去,但見得一片血霧彌漫而出,自己的雙腿上的血肉眨眼間便被風刃絞了個粉碎,兩條白森森的腿骨赫然而現,令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