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夜半鏖戰神樹溝
刀雲海聞言冷笑了一聲,道:“你以為藏地佛門密宗弟子,都如你剛才見到那般飯桶嗎?告訴你範大海,這個世界上高手如雲,他們不顯山不露水,不代表這些人沒有能耐,我們所見到的那些,隻不過是最為普通的密宗弟子,也可以說是最為低級的密宗弟子,可是即便如此,這些密宗弟子都能傷了你,如果沒有我在,單憑你和二師兄,恐怕還不好說能不能全身而退,前兩天格桑老紮西講述的往事你們也聽到了,波齊大活福(佛)並非泛泛之輩,前幾日我們在山道上遇到的,也和可能並非是波齊大活福(佛)的本尊,雖然嘎魯派在藏傳佛教五大分支中居於末位,可人家畢竟是一家的首領,區區一個康巴村,大活福(佛)又怎麽能輕易屈尊自行前來呢,而且據格桑老紮西說,那個波齊大活福(佛)已經練成了摩迦派的大日金光咒,這大日金光咒乃是摩迦派的頂級密宗術法,就算是我,恐怕難以抵擋……”
範大海聞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又道:“雲海哥,如此說來,難不成我們就隻能灰溜溜的離開藏地了,周師兄,別忘了我們這一次是為什麽來的,紅山市陳家大宅的事情雖然不能說咱們辦砸了,可要說咱們拿下了也算不上,這件事情雖然大大超出了我們的預料,可咱們倆隻要幹成一件漂亮事,那就算是成了,這一次找不到高明遠的下落,說什麽我是不會走的,要走你們走,我範大海不怕死……”
“待著你的,我說大海啊,你哪隻耳朵聽見我們說要走了,有道是逢強智取遇弱活擒,辦事情要講究個方式方法,當年我英勇的人民解放軍是怎麽智取華山的,忘了?別說什麽華山多麽的險峻什麽自古華山一條路的,在我英勇的人民解放軍麵前,那都不叫事兒,不就是個查哈拉巴寺嗎,我就不信憑咱們的腦子,還鬥不過那些個禿和尚……”
刀雲海聞言輕歎了一聲,又道:“二師兄,話雖然這麽說,但是這一次還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否則的話大舅也不會讓我出山了,據那個小番僧說,查哈拉巴寺中有數百密宗弟子,其中已經獲得灌頂的高僧就有一百多人,接受了灌頂的高僧個頂個兒的都是深諳上乘密宗佛法的高僧,這些高僧不僅佛法精深,而且一身的密宗功夫也不是白給的,眼下我們可以說各有顧忌,雖然我們人少,但是暫時波齊大活福(佛)還不敢輕易的對咱們怎麽樣,尤其是他們將水沁天珠又送換回來這件事,就足以說明波齊大活福(佛)對咱們還是有所顧忌的,不過單憑咱們這三人要搬倒波齊大活福(佛),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眼下還有時間,大海你先安心養傷,我和二師兄正好從長計議一
番……”
範大海聞言點了點頭,又道:“雲海哥,既然你這麽說了,那對付波齊大活福(佛)這件事我就不摻和了,可是你們現在可以給我句實話了吧,剛才為啥讓我去挖人家的祖墳啊,我大海出點力流點血倒沒什麽,就是死了我也認了,可總不能做個糊塗鬼吧?”
周博文笑嘻嘻的拍了範大海一巴掌,道:“我說大海啊,你小子怎麽總說喪氣話,別老把死啊死的掛在嘴邊,我們為啥讓你去挖祖墳,當然是有目的的,總不能是吃飽了撐的吧,你忘了,我們在陳家大宅的地宮裏,遇到什麽了?”
“陳家大宅的地宮,我去,你是說不化骨……”
周博文聞言點了點頭,解釋道:“大海啊,你忘了格桑老紮西講述的往事嗎,當年這康巴村忽然出現種種怪病,隻有這波齊大活福(佛)提供的藥粉能夠治愈,可是治愈不久之後還會出現另外一種怪病,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怪病就一直不斷,波仁大活福(佛)留下遺言,不能讓村民繼續服食波齊大活福(佛)的藥粉,所以我懷疑,康巴村民染上的這些種種怪病,其實並不是什麽怪病,而是有人暗中使壞,在試驗屍毒……”
“屍毒……”
“是啊,波齊大活福(佛)應該是通過這種手段來試驗屍毒,從而實現人造不化骨,所以我才讓你去挖開那些康巴村民的祖墳,看看棺槨裏的枯骨有沒有不化骨的存在,當你接連挖開好幾口棺材之後,我忽然反應了過來,就算是這康巴村再窮,那也不可能一家富有的人家都沒有,這麽多墳頭怎麽可能都是清一色的薄皮棺材呢,另外,雖然我沒親自動手,但是我在邊上一直看著來著,這些枯骨最晚的也應該下葬於十幾二十年前,就算本地村民也有祭奠先人的習俗,也不能將自己的祖墳挖開祭奠,你如此輕鬆的就挖開了好幾個墳頭,這就說明這些墳頭早就被人動過,另外,這一片墳頭中根本沒有發現祭奠過的痕跡,說明藏邊這嘎達應該很少有上墳這樣的習俗,雖然他們傳統的喪葬方式是天葬,但是這裏畢竟埋著自家先人的遺骨,十家裏麵難道說一家祭奠的都沒有嗎,很顯然康巴村民應該是得到了某種禁忌,不許去墳頭祭奠先人,能讓康巴村民如此老實的,當然隻有藏邊影響力最大的波齊大活福(佛)了,你想想,波齊大活福(佛)為什麽要如此掩人耳目呢,很簡單,因為這些墳頭裏的屍骨,就是波齊大活福(佛)準備人造不化骨的試驗場,康巴村十幾二十年前,那一陣怪病風波忽然消失,這就很容易解釋了,需要進行的試驗已經完成了,接下來需要的就是耐心等待,所以就沒有必要再冒風險製
造事端了,否則的話,為什麽我們剛剛開棺驗骨,波齊大活福(佛)的人馬上就到了,因為這裏一直有人暗中監視著……”
“哦……怪不得你不讓我繼續挖了,看來繼續挖也肯定沒有結果,因為一旦人為造成了不化骨,很可能早就落到了波齊大活福(佛)的手裏了……”
周博文略有擔憂的說道:“雲海啊,咱們報銷了那麽多番僧,那些屍體……”“這個你不用擔心,藏地情況比較特殊,這裏的人們對人的屍骨並沒有那麽多的恐懼之感,村民們在放牧的過程中遇到死屍,往往都會默默地念上一段經文,在他們看來,人倒在那裏,哪裏就是神佛為他們選好了地點,不會有人對這種事情過度的擔憂。”
周博文聞言點了點頭,道:“嘎曲鎮離康巴村大約有個二十公裏,這一隊番僧有去無回,波齊大活福(佛)肯定會有所準備,我看不如咱們來個兵貴神速……”
刀雲海聞言搖了搖頭,道:“即便是我們現在就出發,也絕對趕不上消息傳播的速度,現在恐怕波齊大活福(佛)就已經的得到了消息,大海身上的傷還沒有愈合,我們暫時不能輕舉妄動,更何況,眼下這康巴村裏還有一個尾巴沒有處理掉,趁著大海養傷的工夫,我們先把這個尾巴解決了……”
“你是說神樹溝裏的那顆神樹……”
刀雲海點了點頭,道:“那原本就是一顆普通的樹,所謂的神樹,無非就是被波齊大活福(佛)冠以了神樹的名頭,使其神化從而達到掩人耳目的目的,眼下這顆老樹已經複生,雖然波齊大活福(佛)已經放棄了這裏,但是神樹一天不除,終究是個隱患,鬼知道什麽時候還會不會有人借著這個幌子興風作浪。”
範大海聞言當即來了精神,道:“雲海哥,那咱們還等著幹什麽,現在抄家夥就走啊,我就不信什麽神樹不神樹的,一會我親自動手放把火,它不是神麽,把它燒成灰,我看它還能不能再次複生……”
“別慌,這康巴村的村民常年來受到波齊大活福(佛)的影響,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轉變思想,我們白天貿然動手燒樹,肯定會引起村民們的警覺,這些村民和那些番僧不同,番僧我們動手收拾了就收拾了,但是這些村民,終究還是無辜的……”
“那你說怎麽辦,難道說還得等著這些村民都開了竅,轉變了思想才行?”
“等個屁,你小子就是個天生的夯貨,行了,雲海,你擱家看著大海,我出去瞅瞅,看看村民有啥反應沒有,順便到館子裏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肉食,這幾天光吃糌粑了,蹲茅廁解大手都費勁……”
“誒,周師兄,你自己去啊,那我們幹啥?”
“你們幹啥?啥也不幹,倒在炕上給我睡覺……”
刀雲海守著範大海在老紮西的家中休息,範大海沒心沒肺,讓我睡倒頭就能睡著,一會的工夫這呼嚕聲就傳了出來,刀雲海倚在炕沿上假寐,腦中也在不停地思索著。天色將暗的時候周博文哼著小曲得意洋洋的走了回來,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拎著一條黑黢黢的醃肉,看這樣子應該是一條豬後腿,周博文伸手將屋門敲得叭叭作響,刀雲海聞聲走了出來,見到這條豬後腿時也是眼睛一亮,當下二人在院中生火煮水,開始處理這條豬後腿。
周博文和刀雲海不同,雖然一國的京城裏麵各式各樣的吃食都有,但是北方人畢竟不習慣吃什麽熏的醃的肉食,常年生活在南疆的刀雲海對這東西確實十分在行,一邊燒著水一邊將豬後腿就丟進了火堆之中,直燒得豬後腿表麵上已經析出了一層厚厚的油脂才將整條後腿拿了出來,隨即投入到鍋中開始刷洗起來。
周博文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看著刀雲海忙活,還別說,經刀雲海這麽一拾掇,原本黑黢黢的豬後腿顯露出層次分明的肉質來,刀雲海擦了擦手,將鍋洗淨重新燒水,隨即施展自帶的刀法將整條後腿分成了三大塊。
熟睡中的範大海是被一陣香味喚醒的,聞到這股香味後,這個夯貨下炕直奔院中,這時一張小桌上已經擺上了兩個小菜,一盆燉的軟爛的肉,還有一盤子切得薄如蟬翼的肉片。範大海伸手操起一片肉片放入口中就大嚼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稱讚,刀雲海笑罵道:“你個夯貨倒是會吃,二師兄說啥也不願意吃這生豬肉……”
三人吃飽喝足在屋中休息了起來,午夜時分剛到,周博文起身示意刀雲海和範大海出發,原本這一趟不打算帶範大海,可又擔心範大海一人在家或許不安全,三人趕到康巴村後的神樹溝時,四下寂靜空無一人。
周博文圍著神樹看罷多時,道:“我說雲海啊,這個神樹看上去枝繁葉茂的,怎麽看也不像是一顆死而複生的老樹,咱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殺生害命的意思……”刀雲海聞言笑道:“周師兄,這個時候你倒慈悲起來了,正常的生命我們自然不能隨便禍害,不過這死而複生的東西乃是逆天之物,不可留之……”
範大海聞言正準備張羅點火燒樹,卻被刀雲海攔了下來,周博文拉著範大海遠遠的退了開去,刀雲海氣貫全身之時,周圍生出數道旋風,一時間神樹溝中忽然彌漫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
不等刀雲海發出風刃劈開神樹,這顆神樹似乎意識到了潛在的危險,
樹身猛烈的晃了幾晃,枝條均分左右匯聚起來,仿佛是一個人的左右手一樣朝著刀雲海就掃,刀雲海見狀也是大吃一驚,當即腳尖一點地“噌”的一下拔地而起,一瞬之間數道旋風直向神樹的兩側雙臂而去。
不等數道風刃卷來,神樹的枝葉忽然一下分散開來,化為無數道觸角一般的枝葉直向刀雲海抓來,數道風刃雖然一瞬間也絞斷了不少的枝葉,但是神樹似乎並不在乎,被絞斷的枝葉落在地上彈了幾彈,一瞬之間又聚集在了一起,刀雲海身形剛剛落下之時,地上的枝葉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直向刀雲海射來。
麵對這種怪異的妖樹,刀雲海不敢再托大了,當下也隻好放下了另外一條腿,再次祭出風刃直向妖樹的枝條斬去,旦夕間隻見一片殘枝碎葉漫天飛舞,刀雲海縱起抽身而退,身形尚未落下之時,從那漫天飛舞的殘枝碎葉陡然伸出一根枝條直向刀雲海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