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師兄弟真假難辨
傑讓大法僧聞言當即勃然色變,當下也是衝著這個番僧怒吼起來,一出口便是一大串晦澀難懂的音節,白衣男人聽了片刻當即冷笑不止,眼看著兀自喋喋不休的大禿腦殼,周博文一抖手腕用刀背重重的在傑讓大法僧的臉蛋子上拍了幾下,喝道:“我說你個老不死的賊禿,死到臨頭了還挺能叭叭,我他媽讓你再叭叭……誒小哥,這老不死的剛才窮白話什麽呢?”說話間小胖子掌中加勁,隻聽“噗”的一聲悶響,傑讓大法僧當即吐出一口血沫子,血沫子中還帶了幾顆後槽牙出來。
白衣男子冷笑著看著傑讓大法僧,道:“這個禿子剛才嚇唬那個番僧來著,說他賣主求榮,將來遭到佛祖的懲罰,我相信你個鬼,你個老賊禿壞得很,你們擱這作惡多端也是佛祖教給你們的?告訴你,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過來,告訴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白衣男子說罷空氣中便傳出了一陣嗡鳴之聲,頃刻間又是一大片野蜂群撲了過來,那個早已經嚇破了膽的番僧見狀當即歇斯底裏的喊了起來,白衣男子忽然一拍腦門,道:“誒呦,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淨顧著聽你們窮白話了,忘了已經撒出這一把百花藥粉的事兒了,小禿驢,你要是說的快一些的話,興許還有得救……”
嚇破膽的小番僧聞言當即衝著空中大聲的嘰哩哇啦喊了一通,隨即衝著白衣男子道:“我知道,我都說,他們都被關在神……啊……”不等這個番僧說罷,陡然那間一聲淒厲的驚呼之聲傳了傳了出來,一柄泛著寒光的刀尖忽然從番僧的心髒處紮了出來,這一下還有的好嗎?小番僧痛苦的扭曲了幾下便絕氣身亡。
白衣男子見狀微微一怔,剛剛抬起頭來準備看個究竟的時候,一股濃鬱的藏香氣息迎麵撲來,頃刻間便掩蓋住了甜美的花香,野蜂群似乎很不適應這種藏香的氣息,當即振翅高飛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聞到這股氣息之後,倒在地上的傑讓大法僧忽然麵色一喜,衝著前方又咿咿呀呀喊了一陣晦澀的音節。
周博文和範大海見狀當即左右開弓,照著傑讓的大臉蛋子就揍,傑讓雖然練出來一身的腱子肉,可是這兩個胖貨一身的氣力那也不白給,三拳兩腳之間又是幾顆牙齒吐了出來。
此時白衣男子忽然收起了那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麵色嚴肅的看著朦朧的山路,但見夜色中忽然閃出數十人影,這數十人影似乎憑空忽然冒出來的一般毫無任何蹤跡,眨眼間這一隊人影一字排開,一位身披密宗藏袍的老喇嗎(嘛)緩緩走了出來。
這數十人影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容貌,直到這位老喇嗎(嘛)走到近前時
候,白衣男子才醒悟了過來,下意識抬眼間向老喇嗎(嘛)的臉上看去,可是眼神掃過之時腦子竟然一片空白,不知道是什麽都沒看到,還是根本存不住那一瞬間的記憶。
老喇嗎(嘛)單手拿著一串佛珠,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個轉經筒,邊轉動手裏的佛珠邊轉悠著轉經筒,轉經筒雖然不大,但是看上去打造的卻是十分精巧,不停旋轉的經筒居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老喇嗎(嘛)走到白衣男子身前微微躬了躬身算是施了一禮,白衣男子見狀下意識的也還了一禮,可是當白衣男子剛剛穩住身形的時候,卻見這位老喇嗎(嘛)已經衝著周博文和範大海二人走去,範大海見狀急忙一挺胸脯道:“哪兒來的老棺材瓤子,你想幹什麽?停,別走了,再往前走一步我他媽一刀劈了他……”
老喇嗎(嘛)聞言立刻停住了腳步,慢慢的收回了經筒和佛珠,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衝著周博文躬身施了一禮,這一下倒把周博文看愣了,很顯然從整套的動作來看,這個老喇嗎(嘛)對自己的尊敬明顯要超過了那位白衣小哥,對待白衣小哥就是微微欠了欠身,完事人家抬腿就走,可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一個藏地的老喇嗎(嘛)對自己如此恭敬?想到此處的周博文嘴唇微動欲言又止,卻不料這位老喇嗎(嘛)當先開口,一張嘴便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這位道友,時方才確實得罪了,若不是這位小哥露出了這一手的絕活兒,咱們之間也不至於產生這樣的誤會,在下波仁,這位傑讓乃是我座下的一位執法僧,不知道這位小道友,可否看在老朽的薄麵,將傑讓交給我,本座一定嚴加管束……”
周博文聞言正細細的品著其中的含義,陡然間隻聽範大海“嗷”一嗓子就喊了出來:“老不死的,你他媽少擱這裝雲南大瓣蒜,這時候你說是誤會了,剛才是誰請我們坐馬車來著,這些番僧又他媽是誰打發來的,既然是誤會,你個老不死的領著那麽多人又是為何?”
好家夥範大海可是占著理了,一開口小嘴叭叭叭叭跟機關槍似的就白話上了,老喇嗎(嘛)聞言再次躬身施禮,解釋道:“二位道友,休發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我說了,既然咱們之間隻是一場誤會,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通過這件事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鍾,作為密宗的執法僧,時刻需要嚴於律己,門弟子人犯了錯,責任全在老朽身上,如果二位道友怒火難平,那一切罪責就由老朽一力承擔,隻盼二位道友能夠看在傑讓大法僧這一身修行不易的份兒上,將傑讓交給我,此人眼下身體已殘,恐在無力為惡世間了……”
眼看著老喇嗎(嘛)言辭
鑿鑿的樣子,周博文和範大海一時間也沒了詞兒,有道是七十不打八十不罵,一個老頭子恭恭敬敬的對自己討饒,這時候若是再出手下家夥,那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了,周博文眼珠一轉,道:“你是波仁大活福(佛)?和剛才在人家格桑大叔家的見到的哪一位好像不是一個人,那人分明說的是波齊大活福(佛),你們這有幾個管事的大活福(佛)?”
老活福(佛)聞微微一垂手道:“老朽不敢欺瞞二位道友,其實你們剛才遇見的非是貧僧,而是我的師弟波齊,雖然我是正式經過冊封的嘎魯派活福(佛),但是我這位師弟波齊,他一身的本事和修為要比老朽高得多,常年來一直把持著嘎曲鎮這一代的密宗事務,老朽雖然不認可波齊的行事方式,但是無奈波齊座下人多勢眾,本活福(佛)……唉……空有一副活福(佛)的名頭而已……”
“哦?竟有此事?波仁老活福(佛),既然您和您的師弟不對付,那位為何還要救這位凶殘的執法僧呢?”老活福(佛)聞言輕歎了一聲,往前緊走兩步道:“二位道友,實不相瞞,傑讓法僧乃是老朽一手培養起來的執法僧,他的品行我心裏有數,絕對正直,你來看……”說話間老活福(佛)俯身來到傑讓法僧的身前,傑讓法僧見狀大喜,卻不料老活福(佛)忽然伸出一掌直向傑讓的禿頭頂上拍去,“啪”的一聲脆響之後,傑讓法僧頓時兩眼一翻昏了過去,老活福(佛)隨即從身上摸出了一枚小夾子,伸手在傑讓法僧的禿頭上劃拉了片刻之後,手腕一抖掌中的小夾子迅速從禿頭中夾出一物,老活福(佛)捏著夾子衝著周博文和範大海一舉,二人借著昏暗的熒光一看,竟然是一根細如麥芒的銀針。
老活福(佛)從身上撕下一片棉布仔細的將這枚銀針包裹了起來,揣入懷中之後才繼續道:“這種法術乃是我們藏地密宗中的一種禁術,將這種細如牛毛的銀針刺入腦中,再通過我們密宗經咒使得銀針和經咒產生共鳴,從而便可以使一個大活人完全變成一個唯命是從的傀儡……”
這時白衣男子聞言忽然走了過來,道:“老活福(佛),這話說的有點大了吧,要說你們密宗有這樣的法門我相信,要說你們可以憑借特殊的經咒似的銀針產生共鳴,從而引起腦電波的變化我也認可,可你們密宗的法術真的可以千裏傳音,而且這種特殊的經咒隻能說給這個傀儡聽,而其他的人都聽不到?”
老活福(佛)微微一笑,道:“這位小施主說的很有道理,我們密宗的法術博大精深,修習到大羅金仙的境界時,什麽千裏傳音的法門都不叫事兒了,雖然眼下我們單憑修為
做不到這一點,但是不代表我們不能用別的手段……”老活福(佛)說話間又俯下身來,在傑讓的耳洞裏掏了掏,片刻之後便摸出一小片金屬片來,周博文見狀急道:“我去,沒想到你們在藏地修行的番僧,也懂得這種高科技……”
老活福(佛)聞言莞爾一笑,道:“我們會使的高科技多著呢,行了,時間不早了,再耽擱下去就晚了,格琳卓瑪的事情我也是剛剛知道,已經安排了人手專門去救她了,還有那個什麽洪卡和格桑紮西,現在應該已經都回去了,有本座在,波齊一夥人至少還不會明目張膽的跟我翻臉,但是我不在的時候就保不齊了,你們駕上馬車趕緊趕回康巴村將格桑紮西一家送走,遲則生變……”
“哈哈哈哈……師兄,你真是我的好師兄啊,沒想到你居然會出現在這裏,怎麽著,看你這樣子,心神願力已經消耗了不少了吧,也是,你說你都這麽一大把歲數了,還賴在這裏幹嘛,倒不如直接轉世輪回,放心,怎麽說你也是我的師兄不是,我不會暗中做手腳的,怎麽樣,我的波仁大活福(佛)?”
隨著這一陣話音,一串火光忽然閃耀了起來,頃刻間那數十人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火光中一個個身著藏袍的密宗弟子將眾人包圍了起來,周博文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這一看不要緊,當即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剛才還活生生的老活福(佛)此時身形變的虛幻起來,仿佛是一個透明人一樣,老活福(佛)麵色扭曲似乎是在忍受著極大地痛苦,周博文急忙湊了過去,匆忙間依稀隻聽得了一個“神”字,老活福(佛)二目圓睜虛幻的身形當即消失的無蹤無影。
借著火光範大海看得清楚瞧的明白,領頭的人正是剛才在格桑紮西家中遇到的那個當瑟大法僧,範大海急道:“你不是當瑟麽?到底是當瑟還是波齊?”當瑟獰笑著著眾人並不答話,一抖臂膀露出一身健碩的肌肉,隨後朝著身後的漢子們咿咿呀呀的喊了一番,白衣男子側耳傾聽之時,忽見一排小番僧席地而坐,掏出隨身攜帶的經筒邊轉經文邊唱誦經咒,經文之聲響起之時周博文和白男子忽然雙手緊捂腦袋,耳邊陣陣怪異的聲音仿佛一根根尖刺一樣紮的二人腦仁生疼,範大海當即就反應了過來,立刻來到二人的身旁盤膝而坐,緊握水沁天珠腦中的佛經也默默地誦了起來。
白衣男子抱著腦袋,再向當瑟看時眼前已經是一陣模糊,隻剩下一道道虛影在眼前恍恍惚惚的搖晃,冷不丁隻覺胸口處重重的挨了一記,當即便仰麵栽倒在地,
當瑟一腳踩在白衣男子的胸口之上,白衣男子當即感到一陣窒息
的感覺傳了出來,隻聽當瑟道:“好小子,你的手段夠毒的,一出手就壞了我密宗十餘名弟子的性命,今天本座必要開膛摘心……”
當瑟說罷從身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直向白衣男子胸膛刺去,白衣男子見狀舉起雙拳就攔,當瑟抬腳衝著白衣男子胳膊肘的地方就踹,隻聽“哢吧吧”兩聲脆響,兩條小臂頓時耷拉了下來,很明顯當瑟這腳上的力道也十分強勁,一腳一個便廢了白衣男子的一雙手臂。
斷了手臂的白衣男子再次被當瑟踏住胸口,失去了雙手的保護白衣男子已經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當瑟獰笑著再次將掌中的尖刀刺了過去,就在這刀尖即將紮進白衣男子心口之時,一道旋風憑空而現直接卷住了這把尖刀的刀身,當瑟見狀眉頭一皺,手臂一較力將掌中的尖刀再次往裏遞的時候,隻聽“哐啷”一聲脆響,一把厚重的尖刀居然碎成了數片散落在一旁,當瑟見狀也是大驚失色,這柄尖刀的質地自己清楚,就連自己都沒有把握碎了這把尖刀,此時卻被一陣旋風絞了個粉碎。
當瑟一愣神的工夫白男子忽然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一腳將當瑟踢了個跟頭緊接著又是一片寒芒閃過,隻聽得聲聲淒慘的呼聲傳了出來,數條臂膀整齊劃一的飛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