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放長線故露破綻
當晚二人便在鎮上住下,第二天一早,二人吃罷早飯,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東陵景區,這個時候不算是旺季,可也算不上淡季,成群結隊的國內外遊客依舊不少,柳相如正要掏錢買票,沈三郎一伸手攔了下來,道:“相如,出門在外有些錢能省則省,這麽大的一個景區,也不差咱這兩張票錢,跟我走……”
沈三郎來到門口處,直接敲開了保衛處的大門,幾個身著製服的年輕漢子看著沈三郎不明所以,沈三郎嘻嘻一笑,道:“幾位小哥辛苦,我們來的匆忙,忘了和館長打招呼,還望幾位小哥幫我通傳一下……”
人家保衛處的是幹嘛的,又不是舊社會的門子,能管你那個嗎?當下一個像是頭頭模樣的漢子站了出來,看了看沈三郎,又看了看柳相如,冷笑兩聲道:“看你們這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差這兩張票錢的人啊,既然你們來找館長,那就自己去吧,館長辦公室不在這裏……”
柳相如看著狗眼看人低的保安隊長心中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正想衝上來去教訓教訓此人的時候,卻見沈三郎又道:“這位小哥,可能是你有所誤會,我們是從京城來的,因為上麵派下來的任務急,所以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和東陵館長打個招呼,您要是不信的話,喏,這是我們的介紹信,我們是京城紫禁博物館的……”
保安頭頭聞言頓時一怔,片刻之後態度立刻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當下仔細的接過沈三郎遞來的介紹信,看了幾眼之後立刻還給了沈三郎,急道:“原來是沈館長,您看看,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您稍等,我去看看館長到了沒有,二子,你他媽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兒,還不給沈館長沏茶……”
柳相如早就熟知沈三郎的套路,也是見怪不怪,心安理得的坐了下來,也就一刻鍾的工夫,剛才那個保安頭頭氣勢洶洶的趕了趕回來,身後還多了幾個身著正式警服的戰士,柳相如見到情況有異,當下急忙捅了捅沈三郎,道:“三叔,你看……”沈三郎示意柳相如不要驚慌,保安頭頭來到門口便開始嚷道:“好個老不死的東西,騙人騙到老子頭上來了,紫禁博物館裏根本就沒有一個什麽沈館長,區隊長,您看,就是他們兩個,現在的犯罪分子太猖狂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騙,還他媽騙到老子的門前來了,抓起來,必須抓起來仔細審問……”
保安隊長說罷,身後幾個戰士立刻衝了過來,沈三郎衝著柳相如一使眼色,早就按耐不住的柳相如當即衝了過去,三拳兩腳之間便將這幾個戰士撂倒在地,那個叫做區隊長的漢子立刻爬了起來,一把掏出腰間的配槍,怒喝
道:“好小子你敢動手,都給我站老實了別動……”
槍聲一響這事情可就鬧大了,尤其是在這種公共場所,柳相如當下也不敢輕舉妄動,轉過身來向沈三郎看去,沈三郎慢悠悠的站起身來,笑道:“區隊長是吧,你膽子真大啊,敢在這種地方開槍,我看你這身皮是不想穿了……”區隊長聞言又道:“保護國家財產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站住,再不站住我真要開槍了……”
沈三郎聞言微微一笑,手腕抖動之間便祭出了腕間的天蠶絲,隨手扯過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下去,二郎腿一翹又道:“要開槍隨你,隻要你能把槍打響了,打死了算我白死……大個子,你他媽跑什麽?去,告訴你們高館長,我要他親自來自有要他親自來的道理,有些東西這普天之下估計隻能他才能看得懂,要是他肯出來賞個臉便罷,若是給臉不要臉的話,我叫他連這館長的飯碗都端不住……嘿呦,區隊長,你能耐啊,我叫你開槍你還真敢摟火啊,我他媽讓你摟火……”說罷沈三郎一腳就蹬了過去,隨即順勢一把下了區隊長的配槍。
沈三郎和柳相如露了這麽一手活,屋中的幾個保安驚呆的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好在景區的保衛處設在一處拐角的地方,否的話就這場麵早就鬧的沸沸揚揚了。
這一次保安頭頭兒去了半個小時後才姍姍來遲,回來的時候雖然還是獨自一人,但是臉上卻是一幅眉開眼笑的樣子,來到沈三郎近前的時候抱拳拱手施了一禮,道:“沈館長,誤會,都是誤會,剛才是我們高館長一不小心弄錯了,您也知道,咱們那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行行的圈子,圈子一多有時候就……是這樣,我們高館長現在確實走不開,他讓我轉告您,一會,一會兒會議結束後,他擺席給沈館長接風洗塵……您看……”
沈三郎聞言這才點了點頭,道:“嗯,這還差不多少,早這樣該有多好,告訴你年輕人,少他媽狗眼看人低,這也就是我上了幾分年歲,心中的火氣沒有那麽大了,要是擱我年輕時的脾氣,非扒了你們這身皮砸了你們這個飯碗不可……滾犢子……”說罷沈三郎將配槍丟給了那個區隊長……
保安頭頭兒急忙喚走了這幾名倒黴的戰士,端上茶水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直到午時將近,一輛小汽車停在了門前,保安頭頭兒見狀急忙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來,隨即拉開車門自己坐上了副駕駛的位子上,緊接著打了一個響指,道:“走,望海閣……”
望海閣三樓一間豪華的包房裏,一名中年男人早就訂好了位子,沈三郎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這名中年男人當即滿麵春風的迎了上來,雙手緊緊
地握住了沈三郎的手,道:“您應該就是沈館長了吧,哎呦呦您看看,您們紫禁博物館那可是大單位,來之前怎麽不提前打個招呼呢,來來來,坐,候二,你去門口待著,今天我誰也不見,還有,但凡遇到熟人,一概擋駕……”
保安頭頭兒聞言急忙退了出去,高館長將菜單遞給了沈三郎,道:“沈館長,您是稀客,來來來,看看有什麽得味的菜自己點,這時鄙人的名片……”沈三郎接過菜單直接甩給了柳相如,自己接過名片仔細看了起來,看罷多時才喃喃的念叨了起來:“高明宇,資深清史文化學者,大清風情園文化事業開發有限公司董事長,東陵博物館名譽館長……”
沈三郎邊看邊樂,道:“我說高董,不是說國家公務人員不得在企業中任職嗎?您這是怎麽個意思?”高館長聞言笑道:“沈館長,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原本東西陵各有一處館長,後來東西陵合而為一,就成了一家了,去年老館長退休之後,就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我其實不是什麽館長,就是一個商人,郊區那座大清風情園度假村就是我開的,不過我確實在這方麵的學術上有一定的見解,雙陵鎮這才打了個擦邊球,讓我有時間的時候給他們幫幫忙,辦事重總要有個頭銜不是,否則的話事情不好辦嘛……”
“噢……怪不得怪不得,還是你們這種小地方自由啊,不受約束,不像我們,幹點啥身邊都有八百雙眼睛盯著你,你去刨個坑就好像是挖了人家祖墳似的,大清風情園度假村,有點意思,有機會的話一定去漲漲見識,跟高館長學習學習……”
“沈館長您客氣了,這位是……”
“這是我的一個師侄,這次是跟我來見見世麵的,他叫柳相如,誒我說,相如啊,怎麽點個菜這麽費勁,幹啥都沒個麻利勁兒……”
柳相如聞言大喜,心說話這是三叔再給我遞話兒呢,其實我昨天晚上就是那麽一說,他還真當真了,也不知道三叔哪兒來的能耐,就知道今天一定能在這吃呢……
柳相如翻開菜譜大致看了一眼,喚過服務員隨手點了幾個菜,道:“這幾個不要,剩下全上,魚挑個頭大的上……”點菜的服務員剛剛出門,又有一位服務員端著一瓶紅酒走了進來,不等高明宇開口,沈三郎急道:“不是吧高董,今兒咱們吃這菜,喝紅酒?這不是穿西服戴狗皮帽子嗎?”服務員聞言忍不住“噗嗤”一笑,高明宇聞言一擺手,道:“好,這比喻有水平,今天就聽沈館長的,去,換一瓶愛國酒……”
工夫不大酒菜上齊,柳相如看著滿桌子大菜早已經饞涎欲滴,高明宇拿起酒瓶斟滿酒,二
人一碰對飲了一杯,沈三郎道:“吃啊,看我幹啥,可勁兒的造……”柳相如當即甩開腮幫子顛起後槽牙就造上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高明宇放下酒杯笑眯眯的道:“聽說沈館長帶了一件東西要我來掌眼,不知道這東西……”沈三郎問問一笑,道:“高董,您也是行裏人,今天既然吃了你的菜喝了你的酒,東西肯定會讓你見到,您又何必急於一時呢?”高明宇聞言點了點頭,道:“也是也是,那沈館長的意思是……”
“好辦,我想我們的落腳之處高董已經查清楚了吧,想看東西不難,不難呐,不過這地方恐怕有些不大合適,另外,萬一高董一個沒留神酒後誤事眼神稍微偏了那麽一分一毫的,因為這個影響了您一世英名,可有點不大值得……”
高明宇聞言冷笑道:“好,沈館長,也有你這麽一說,不過醜話我說在頭嘍,我高明宇不僅是個生意人,也是個交朋友的人,沈館長若是手頭緊了的話,大可直接開口,不必繞著彎子打這個幌子,要是你們不自量力誠心要找我高某人的麻煩,我就讓你們二人今天離不開這雙陵鎮……”
柳相如聞言當即圓睜二目向高明宇看去,沈三郎聞言似乎並不在意,略帶酒意的嘲諷道:“你?就憑你?別說你一個小小的生意人,有名的大富商我也認識幾個,他們也沒說讓我離不開港台深廣的,怎麽,高董這是信不過我?信不過我也沒關係,一會等我們吃飽了帶你去看上一眼,就知道今天這頓飯錢你花的值不值了……相如,你吃飽了嗎?要是吃飽了,就讓高董看看,要是人家覺得在這裏看合適的話,那也由得他……”
柳相如聞言急忙擦了擦手,隨即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黃布包裹拿了出來,隻抻出了一個小小的邊兒,高明宇當即臉色一變,隨即道:“沈館長,我看咱們借一步說話如何?”
沈三郎狠狠的宰了高明遠一頓,隨即便跟著高明遠的車駛進了鎮中一間寬敞的院落,進得院中一看,好氣派的裝飾,無處不透露出古色古香的氣息。
高明遠將二人迎進客廳,老媽子送上茶點之後,隨即便關上了客廳的屋門,沈三郎衝著柳相如一使眼色,柳相如掏出那麵陀羅經被遞了過去,高明遠展開經被一看,當即被眼前的東西驚呆住了,急忙取出放大鏡來仔細鑒定起來。
沈三郎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的喝著茶水,高明宇看罷多時,忽然放下了手裏的放大鏡,淡淡一笑,道:“沈館長,我說過,我高明宇也是個交朋友的人,這家東西我要了,您開個價兒吧?”
“怎麽,高董不用在仔細看看?”
“不
必了,這東西……是贗品……”
“哈哈哈哈,高董,果然好眼力,既然您看出來了這是一件贗品,為何還要我開價呢?”
“沈館長,我知道當年的那件事一直讓貴院耿耿於懷,不過您也知道,陀羅經被這種國寶級的文物,是任何一家博物館都不舍得輕易割讓的,既然沈館長私下找到了我,那就說明這件東西的真品就在沈館長的手裏,而不在貴院的手裏……”
“你怎麽知道我還有真品在手裏?”
“沈館長,有道是水賊過河別使狗刨,都是老中醫就都把那些個偏方收起來吧,我怎麽說也是前朝文化學者,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還學個屁啊,請問沈館長,這東西……從何處得來……”
“你想知道?那告訴你也無妨,真品確實在我手裏,是從紅山……”
“什麽?紅山市?”
“紅山市?我什麽時候說紅山市了?我們是從晉西北的紅山溝鄉挖……出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