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扒皮
單憑浮棺上的妖物輕描淡寫的拍出這一道水箭來看,此妖物的本事遠遠超過了自己,柳相如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的沈三郎心裏一陣難過,心說話真是山外有山天上有天,平時總覺得自己這兩下子不含糊,可是真格的遇上了硬茬子,自己這兩下子還真是白給,此時別說將這妖物打回原形了,即使想全身而退恐怕都難上加難。
浮棺上的妖物並不著急對二人下死手,雙眼的目光直勾勾的停在自己的雙手上,柳相如冷眼看著浮棺上的妖物,隻見妖物異常癡迷看著自己的青蔥如玉的十指,仿佛這天地間沒有再沒有什麽比這十根手指更加可以令自己愛惜。妖物邊凝視著自己的雙手邊道:“你們抓了我的河童在前,現在又打起了我鬼仆的主意,有道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鬼仆被我收了回來,那就便宜了那個老東西,小女子本無心與公子你為敵,卻不料公子你自不量力,既然如此,正好留下來做小女子的河童,陌上人玉如,公子世無雙,這位公子比起那位河童來,真是要強的多的多……”
柳相如聞言淡然一笑,道:“妖精,你真敢開牙,小爺我諒你乃是一介井底之蛙,不識人間天師,居然敢打小爺我和三叔的主意,告訴你,別說小爺的三叔了,就算是小爺我的來頭,你未必惹得起……”“哦?這位公子,你要是這麽說的話,小女子現在還真有點好奇了,我就饒你一時半刻,你且給小女子說說,你們二人有什麽來頭?”柳相如見到情況有緩,當即站起來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劍橫在胸前,道:“我們叔侄二人雖然一時不察中了你的煙兒炮鬼吹燈,但是作為道門中人除魔衛道乃是與生俱來的使命,我三叔非別,正是赫赫有名的西南大山控屍一脈的傳人,東北五大仙家之首胡三太爺的出馬弟子,想當年三叔幾乎憑著一己之力,賀蘭山巔剿滅修羅之瞳,須彌佛國焚燒金毛犼,皂閣山古井滅妖邪,落花洞掌劈蚩尤首……小爺我柳相如雖為道門晚輩,但卻師承雷雲祖庭三十七代道門宗師秦卓,要說我師傅他老人家的能耐更是神通廣大,一身的道法修為早已達到了大羅金仙的水準,六道空間任我縱橫,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別說你一個區區妖怪,就是地府冥宮的酆都大帝,都要給我師傅幾分薄麵,三清祖師之一太上大道君亦非我師傅的敵手……”
臨危之際柳相如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二師弟小胖子周博文的保命絕技,且不管這效果如何結果怎樣,先窮白話一番再說,指不定那句話就戳中了對方的心口,這事情也緩過來了,眼下的最好的結果就是自己和三叔可以全身而退,等到十三局援軍到來之後再做計較。
柳
相如自由在十三局長大,時間一長對各位師叔伯的事跡自然門兒清,老局長把當年的經曆當做是一種勵誌的小故事講給柳相如聽,沒想到這時候還真的用上了,柳相如腦袋一晃一晃好似舊私塾中的教書先生一般,說的浮棺上的妖物聽得一愣愣的,片刻之後這妖物才反過味兒來,淡淡一笑,道:“這位公子,我道你們什麽了不得的大來頭呢,原來就是一群攢雞毛湊撣子的貨色,你要不提這些往事便罷,要說起這些事情來,巧了,小女子還真對這些事情有所耳聞,什麽賀蘭山巔剿滅修羅之瞳,須彌佛國焚燒金毛犼,皂閣山古井滅妖邪,落花洞掌劈蚩尤首,這些事情跟你三叔恐怕沒什麽關係吧,就憑他,連小女子煙瘴都扛不住,還火燒金毛犼呢,誰信啊,至於你麽,你小小年紀有如此修為如此膽色,看來你師傅確實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有兩下子我承認,可要說六道之中任爾縱橫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這有些誇張了吧,行,這位公子,也算你沒有白對小女子說上這番話,我就放過你的三叔,不過你麽,必須要留下來做我的河童……”
柳相如聞言當即一晃掌中的桃木劍,道:“妖精,休要猖狂,小爺我士可殺而不可辱,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有何懼哉,三叔,你……”沈三郎聞言顫巍巍的身手猛地拉住柳相如的衣角,柳相如俯身下來隻聽沈三郎輕聲道:“相如,別管我,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回去搬兵求救,興許還能把我救回去,要是你也……那咱們可就都完了……”
柳相如聞言頓時淚流滿麵,急道:“三叔,不行,我哪能把您丟在這裏獨自逃生,我去跟它拚了……”沈三郎見狀使出僅有的氣力抓出柳相如的衣襟,道:“相如,聽話,假如你文師伯麵對同樣的情況,他會立刻就走,勿要感情用事,一切以大局為重……”¥#愛奇文學iqiwxm#…免費閱讀
浮棺上的妖物依舊在凝視著自己的十指,似乎很有耐心的給他們二人留下說話的時間,沈三郎幾經勸解之後,柳相如終於含著眼淚,起身之際忽然一把將沈三郎抓了起來,當下撒丫子便跑。
此時的柳相如心裏打定了主意,十三局乃是國家的機關,他沒有他們的行為準則和規矩,我柳相如是柳相如,乃是道門中的弟子,不受世俗間的規矩約束,要我死可以,可是讓我自己逃生將三叔留下,比直接要了我的命都難受。
柳相如隻盼著自己足下生風肋生雙翅,趁著浮棺上的妖女一個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打個時間差,出了南梁新村就是鬧市,雖然此時正值夜半時分,但是鬧市中畢竟人氣很旺,再厲害的妖物也不敢擅自闖入鬧市。
柳相如想的是沒錯,
可是結果卻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之外,柳相如明明是向著村外的方向跑去,卻不料抬眼一看時,眼前依舊是那片八女湖,浮棺上的妖女依舊欣賞著著自己那十根蔥蔥玉指,似乎早就知道柳相如根本跑不出這南梁新村似的。
第二次又繞了回來,柳相如心裏明白,眼前的妖物絕對比自己強了不是一點半點,以柳相如的本事,至少像什麽鬼打牆之類的小把戲還是不在話下的,可眼下湖中妖物正是依靠鬼打牆這種小把戲便輕而易舉的迷住了自己,可想而知自己和對方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了,想到此處的柳相如幹脆豁出去了,既然跑不了也打不過,幹脆放手一搏,愛他媽怎麽滴就怎麽滴吧,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有何懼哉?
柳相如將沈三郎平放在岸邊,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劍,劍鋒直指浮棺上的妖物,妖女似乎根本沒拿柳相如當回事,看著自己的手指幽幽的說道:“這位公子,我才想起來,你剛說你是什麽雷雲祖庭的弟子,敢問你說的雷雲祖庭,可就是不遠處賀蘭山腳的那座雷雲觀麽?”
柳相如聞言當即喝道:“不錯,小爺我柳相如正是雷雲觀第三十八代掌門弟子,今天小爺拚得一死,也要除魔衛道……”“吼吼吼吼……”湖中妖女聞言陰陽怪氣的笑了幾聲,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公子,小女子見你器宇軒昂相貌俊美,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翩翩美少年,故而遲遲不肯害你,可誰讓你拜在了雷雲觀門下呢,小女子生平最恨的就是你們雷雲觀的人,天下道門中,頂數你們雷雲觀不是東西,休要怪小女子心狠手毒,今天你必須死,至於小女子的河童麽,那我委屈委屈講究將就,就用這個老家夥抵償吧……”
“誒呀呀你狂,臭不要臉的,小爺我他媽一劍劈死你……”柳相如聞言大怒,麵臨危難之間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激勁兒,柳相如畢竟正值壯年血氣方剛,對於這煙瘴的抵抗力比沈三郎自然要強得多,再加上這一股激勁兒上頭,腦中頓時清醒了許多,一晃掌中的雷光桃木劍虛空就是一劍,空中猛地打了幾道亮閃,柳相如也是豁出去了,一出手便祭出了九天玄雷。
柳相如這一劍劈出的同時,湖中妖女臉色陡然一變,十根蔥蔥玉指在湖麵上輕輕一掃,隻見湖麵上一片漣漪忽然騰空而起,仿佛一麵鏡子一般圍繞在妖物的身旁,熾紅色的九天玄雷劈在這片鏡麵上後,經過折射居然直向柳相如而來,柳相如見狀也是大驚失色,急忙晃動身形躲閃起來,這一道反彈而來的九天玄雷劈在柳相如剛剛站立的位置上,崩的地上的泥土飛濺,利閃過後餘威勢頭不減,無數道細小的電弧忽
然聚在一起,凝結而成數個電光球向柳相如繼續撞去。
柳相如憑借腳下靈活的步伐三晃兩晃便找到了還手的機會,雙手握住了雷光桃木劍猛地向激飛而來的電光球劈去,電光球被一分為二的同時,無數細小的電弧居然盡數被雷光桃木劍吸了進去,柳相如見狀大喜,當即手起劍過,盡數將那些細小的電弧收入了寶劍之中。湖中妖女見到柳相如居然收回了九天玄雷之氣,當下麵色一變,雙掌猛地向柳相如虛空一拍,漂浮在空氣中的水滴當即化為無數道劍氣直奔柳相如而來,柳相如見狀大吃一驚,如此密集的劍氣,要單憑修為術法與之相抗,唯有董師伯那一手天風地雨陣才能匹敵,單憑自己根本無法與之抗衡,當下也是急中生智,急忙趴倒在地,這無數道淩厲的水滴劈裏啪啦的落在自己身旁,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一陣陣的生疼,驀然間柳相如心念一動,道:“妖女,靠著潑水灑人算什麽本事,有能耐你上來跟小爺我一對一單挑,小爺我要不是你的對手,就他媽管你叫爺爺……”
湖中妖女聞言冷笑道:“好個油頭粉麵心腸惡毒的公子,看來我說的一點沒錯,你們雷雲觀就沒一個好東西,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話音未落妖女猛地一把將身上的大紅衣袍扯了下來,大紅衣袍被妖女直接丟在了空中,紅色衣袍在空中越飄越展越展越大,仿佛一塊紅色的天幕從天而降,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氣彌漫開來,柳相如見狀暗道不好,當即衝著頭頂上的大紅衣袍猛劈了過去,卻不料這幾下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柳相如隻覺身邊的空間迅速的壓縮起來,一陣窒息感覺迎麵而來。
柳相如憋得滿臉通紅,揮舞著雷光桃木劍使勁的往紅色的衣袍上戳去,隻聽一陣“嘭嘭”的悶響傳出,鋒利無比的雷光桃木劍居然無法刺破這紅色衣袍,工夫不大柳相如已經堅持不住了,身形東倒西歪意識也變得漸漸模糊起來。
驀然間柳相如似乎聽到一聲淒慘的驚呼,隨後這種窒息的感覺忽然一掃而空,大片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柳相如貪婪的深吸了幾口,這才發現一個一襲白衣如雪的中年男人站在湖邊,身旁放著一張紅彤彤血肉模糊的衣袍,湖中女妖一臉驚恐地看著這白衣男子,淒厲的喊叫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對我下如此狠手……”
柳相如見狀當即大喜,縱身而起直接來到白衣男子的身旁俯身跪倒口稱師傅,來人非別,正是當年十三局響當當的秦卓。白衣男人示意柳相如站起來,隨後厭惡的看了一眼那張血肉模糊的衣袍,忽然伸手虛空一抓,緊接著掌心勁力一吐,這張大紅色衣袍便徑直向妖女飛去,女妖見狀立
刻將衣袍披了起來,隻聽秦卓淡淡的說道:“妖女,剛才的話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我們雷雲觀就沒一個好東西……”
湖中女妖聞言一臉驚恐的看著秦卓,道:“這位仙師,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仙師的尊嚴,還望仙師看在小女子……”不等女妖說罷,秦卓極為不耐煩的又道:“怎麽,是你耳朵塞驢毛了,還是我沒有說清楚,我一向不喜歡重複說過的話,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恐怕就不是扒了你一身皮那麽簡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