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沈三郎的遺言
我聞言急道:“沈三哥,這金銀索所為何物?”沈三郎解釋道:“這金銀索乃是我們西南大山對這種毒蜈蚣的稱謂,蜈蚣這種東西,可獨居也可群居,但是獨居的偏多,但是這種金銀索便是其中的特例,金銀索為一對毒蜈蚣,一公一母,背上一條金線的為公,背後一條銀線的為母,又因為這種毒蜈蚣壽命較長個頭較大,因而人們便以為這種毒蜈蚣是一種成了精的蜈蚣,民間便對這種金銀索又稱之為金銀蜈蚣精,其實這裏所指的蜈蚣精,並非是我們道家中對精怪的定義,而是說這種蜈蚣個頭大而已。這一對蜈蚣必須生活在一起,其體內的毒素較為特殊,世上有毒之物甚多,諸如毒蛇、毒蟾蜍、毒蜂毒飛蛾等數不勝數,可是這些東西自身所攜帶的毒素,是不會毒死自己的,唯獨這金銀索,自身的毒素如果到了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便要會毒死自己,也隻有另外一隻蜈蚣身上的毒素可以中和自己身上的毒素,因而這金銀索隻要是活的,便一定是成雙成對的,否則話它們必死無疑。”
林文遠邊聽便拿起勺子,給我和沈三郎沒人盛了一碗魚湯,自己匆匆喝了一口之後道:“沈師伯,這種金銀索我也聽說過,這金銀索一般都生活在深山之中,又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呢?”沈三郎喝了口魚湯道:“蜈蚣生性喜陰這不假,按照常理來說,這金銀索不應該出現人多的地方,可是這事情萬裏麵總會出現個一,本來郭老板所居的村子就在皂閣餘脈的山陰之側,其性屬陰,再加上這金銀索一旦長到了一定的個頭,便可以挖坑遁地,你們沒有注意到嗎?郭老板家中的院子裏,地上的土壤明顯的不同,靠近水管那一側明顯有很多細小的顆粒,這種土壤看上去就好像是螞蟻洞口堆出來的那種小顆粒似的,這就是那一對金銀索挖洞時排出的土壤,嗯,這魚湯味道不賴,林文遠,再給老子盛一碗……”
林文遠聞言立刻起身,接過沈三郎手裏的碗又添了一碗湯,臨了還不忘夾了一大筷子魚肉在裏麵,我道:“沈三哥,既然這金銀索不應該出現在人多的地方,又怎麽會挖洞挖到郭老板家中呢?再說了,整個村子都在皂閣餘脈的山陰一側,又為何單獨隻往郭老板一家跑呢?”沈三郎將口中魚肉咽下後道:“秦處長,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先前不是問過郭老板,他們家的生活如何?他怎麽回答的?他說以前他們家生活條件在村裏可是數一數二的,別的沒有,但是雞鴨禽類一年四季還是不缺的,這是啥意思?這就說他們一家平時在吃喝上,不敢說是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猴頭燕窩鯊魚翅,熊掌幹貝鹿尾尖,時常吃的就是雞肉,殺雞的
時候就在院子邊上的那個水管旁邊,為的是清洗方便,時間長了殺的雞多了,這雞血便會滲入水管旁的土壤中,久而久之那一塊泥土中便會含有豐富的雞血,雞這個東西和蜈蚣是天生的相克之物,雞既可以啄食蜈蚣,而蜈蚣又是最喜愛食用雞血的,看過神雕俠侶沒有,當年在華山之巔,老叫花子洪七公洪七爺,便是用公雞放血的法子來吸引蜈蚣,同樣的道理,若是公雞嗅到了蜈蚣的氣息,也必定會追而不放,食之不棄,正是因為這富含雞血的泥土,才將這一對金銀索引了過來。當初郭老板家裏是養過狗的,狗的鼻子是最靈的,進了院子聞到了這一對金銀索的氣息,因此這些年來郭老板的院子中根本養不得狗,因為這狗一進院子,便已經被這股氣息嚇跑了……誒誒,林文遠,你小子聽得挺美是不,盛飯啊……”
林文遠聞言又忙不迭的替我和沈三郎盛飯,我們三人邊吃邊聊,沈三郎道:“從院子裏那些泥土的痕跡上來看,這一對金銀索的個頭著實不小,我看弄不好都得有兩米左右了,兩米來長的毒蜈蚣,你們可曾見過?”林文遠聞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沈師伯,如若這一對金銀索真格的長成了兩米有餘,那兩隻毒蜈蚣都是將近兩米有餘,僅憑一隻怒晴雞的話,若是對付不了這兩隻金銀索,那秀梅嫂子她……”不等林文遠說完,沈三郎道:“你小子懂得個屁,少他媽看那些個網上瞎編亂造的小說,這怒晴雞乃是專門為毒蜈蚣而生的品種,別看金銀索個頭大力道強,可是這金銀索生性多疑而且膽子小,我們若是在大白天的時候,用普通的雞血相引,這一隊金銀索必定是不敢出來的,隻有用著怒晴雞的血,才能將金銀索引出來,這是其一;第二,秀梅嫂子身上所中的毒素,既有公蜈蚣的毒素,也有母蜈蚣的毒素,正是因為這兩種毒素之間有相互中和的作用,才能活到現在不死,這就是為什麽秀梅嫂子一旦離開自己的家,病情馬上就會加重,因為沒有了相應可以中和體內毒素的東西了,可是單單依靠這一對金銀索的毒素來中和的話,雖然能夠緩解一時,但是久而久之體內的的毒素越積越多,早晚還是要一命嗚呼的,若是要徹底清除這金銀索的毒素,必須還是用這兩條毒蜈蚣來入藥,才能徹底根治。”
林文遠又問道:“沈師伯,這兩隻金銀索又如何能夠入藥?”沈三郎匆匆的將碗中的米飯扒拉幹淨之後,抹了抹嘴道:“將這兩隻金銀索引出來之後,再將怒晴雞放出來,怒晴雞本身屬陽,肯定會對背生銀線的母蜈蚣率先發起攻擊,單打獨鬥的話別看母蜈蚣個頭比怒晴雞大了很多,但一定不是怒晴雞的對手,母蜈
蚣若是被怒晴雞啄食,公蜈蚣必定也命不久矣,所以公蜈蚣必定不會坐視不理,當兩條毒蜈蚣同時向怒晴雞發起攻擊的話,怒晴雞可就危險了。”林文遠聞言急道:“沈師伯,若是如此這可如何是好,一旦怒晴雞有個什麽閃失的話,那秀梅嫂子……”
沈三郎衝著林文遠擺了擺手道:“你小子窮哭喪什麽,怒晴雞不是對手,不是還有我們呢嗎?你拿我們當成什麽了,隻要怒晴雞將這一對金銀索引出來,而且還能守住洞口讓這一對金銀索逃不回去,剩下的活就是我們的了,若是連這一對金銀索都搞不定,那沈三郎可就妄稱是西南大山控屍一脈的弟子了……對了,趕緊吃,吃完了趕緊回山,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吃不了的話,林文遠你打包帶回去別浪費了……”
我們三人回到山上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時分,進了禪房之後,沈三郎立刻要林文遠取來紙筆,等到林文遠將筆墨取來之後,沈三郎直愣愣的看著桌上的紙筆道:“林文遠,怎麽平時你們書寫都是用毛筆的嗎?”林文遠道:“沈師伯,因為師傅和師伯平時需要用毛筆畫符,平時也少有文字往來,因此山中隻有這文房四寶,卻沒有備下城裏人所用的鋼筆,您老人家就湊合著用吧。”沈三郎聞言也隻好作罷,拿起毛筆飽蘸濃墨,一下筆便把一張信箋紙染得一片漆黑,氣的沈三郎又是發了一陣的牢騷,我看著沈三郎心中好笑,於是接過紙筆道:“沈三哥,你要寫什麽就說出來吧,你說我來寫。”沈三郎瞥了我一眼道:“我能寫什麽,還不是給我家老沈頭留上一封遺書,還得給那位小師弟任伯年留上一封遺書,萬一咱們回不來了,那一對金銀索便由小師弟來處理吧……”
晚飯後我和沈三郎正在屋中歇息,沈三郎翹著二郎腿正念叨著董伯召,我忽然感到屋外一陣肅殺之氣傳了出來,我暗道不好,當即喝道:“不好,有人算計我們,三哥你快躲起來,不可擅自離開這間屋子,我出去看看……”話音未落我已經縱身而起衝了出去,剛剛來到禪房門外,隻見夜色中一個蒙麵人影衝著我一揮手便打出一道符紙,這一道符紙攜帶著一股強勁的氣息而來,我當即氣貫全身猛地揮出一道風刃,“轟”的一聲將這一道符紙震碎之後,這個人影輕輕一縱便躍了出去,我見狀急忙縱身而起緊跟了上去,這個人影三縱兩縱之間已經遠遠的將我甩開,我腳下加勁快速追了上去,不知不覺追到後山處的一塊平地上時,才見到一個黑影背對著我傲然而立,我正欲開口詢問,卻見這個人影忽然轉過身來,一抖手便是數道符紙撒了出來,這數道符紙撒出來之後立刻泛出一陣紫色的光暈,
我見狀大驚失色,能夠駕馭紫品的符籙,看來此人的來頭著實不小,匆忙之間向背後摸去的時候才發現,由於出來的匆忙,那柄雷光桃木劍此時並不在身上。
此時數道符紙已經到了,這一片鋪天蓋地的紫色光暈晃的我有些眼暈,就在這一片紫色光暈之中,依稀見得每張符紙中生出一條條紫色的光線,眨眼間這些紫色的光線便已經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張紫色的光網,直向我身上蓋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