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年關沽酒識媚相
經過陳忠勇改建後的陳家大宅雖然在原有麵積的基礎上並沒有擴大,但是經過改建後的大宅明顯的通透了許多,一家人住在這改建後的大宅中確實感到比以前舒服得多,堂前時不時吹出縷縷的穿堂風仿佛將陳家這些年來的不順全部吹了個幹淨,一家人坐臥在堂前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通暢之感。
陳忠勇自然也十分滿意自己的設計,幾經對改建工程對比考察之後,陳忠勇更加對這本九宮秘術上所記載的東西深信不疑,於是更加沉迷於這本九宮秘術之中。
居住環境好了人的心情自然而然的就好了,心情好了狀態自然也就好了,原本沉浸在一片愁容之中的陳家人此時個個臉上都蕩漾著明媚的春光,仿佛這楊家村就是陳家的一塊福地。陳忠勇除了每日間象征性的去打理自家的那幾塊薄田以外,便醉心於對這九宮秘術的鑽研,憑借著自己之前的文化底子再加上孜孜不倦的精神,到了年末眼看著將近年關的時候,陳忠勇終於基本上掌握了這本九宮秘術上的內容。怎麽叫基本掌握呢?這本九宮秘術上的內容並不是很多,但是每一篇每一段用字極為的簡練,往往三五行的一小段內容,就要陳忠勇花上個把月去仔細領會。這九宮秘術自然也屬於道家陰陽術法的範疇了,這九宮秘術再精妙,對於沒有道家修為基礎的陳忠勇來說自然不能隨心所欲收放自如,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陳忠勇雖然是個門外漢但也知道這種事情要穩紮穩打循序漸進一步一個腳印,因此雖然說陳忠勇已經基本上掌握了這九宮秘術上的內容,但其實也僅僅是初窺門徑。
陳忠勇並不具有道家的基礎,自然也不懂得如何習氣,依靠練氣來提高自身的修為,經過這一年來的苦學,滿腦子都是九宮秘術的陳忠勇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種習慣,那便是一出門所見所遇皆以九宮秘術的堪輿之法來看待,因此每每能夠驅邪避凶。這一年來陳家的日子倒是也過得平平淡淡,時間是治療心病最好的良藥,這一年來陳家雖然依舊受到楊家村民的孤立,但是到了年關之時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也許是因為新年將至,節日的氣氛暫時令大家都忘記了的心裏那久遠的芥蒂,走到村中大道上的楊家村民遇到陳忠勇的時候,已經變得不再向當初那樣冷漠,時不時的衝著陳忠勇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更有甚者還主動跟陳忠勇簡單的說上兩句。
楊家村自從大力經商之後,村中已經有些豁得出來的村民經營起了酒館,這要是在以前簡直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祖祖輩輩的農民舍棄了養活自己的土地幹起了買賣,那還了得?不過在見到這幾家小酒館一年下來掙得比老老實實種地多了許多之後,楊家
村陸陸續續的又出現了不少家這樣的小酒館,小酒館規模並不大,那時候也沒有個商業意識修建個步行街啥的項目,基本上都是將自家臨街的門臉房收拾出來待客,擺上幾張桌子,弄上幾壇子老酒,拌上幾樣涼菜也就算是下酒菜了,雞鴨魚肉這種葷菜在這裏是見不到的,唯一稱得上是葷腥的下酒菜,便是一些極為便宜的豬下水、內髒或者是雞爪之類的邊角料。
村子裏的莊稼人都有自己釀酒的習慣,因此村中酒館裏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來往各色的客商,本地的村民很少有下館子的,這一日也趕著年關將至,陳忠勇心情異常的舒暢,一時興起便來到村口一家叫做來福酒館的地方,準備點上幾個菜再來上壺燒酒,熱熱乎乎的一喝驅驅寒氣。雖然本村的村民少有下館子之人,但是年關將近為了置辦天南地北的年貨也少不了來來往往的客商,往年這時候也是楊家村這些做小買賣的生意最紅火的時候,可是陳忠勇一挑門簾走入酒館中的時候,去發現這家來福酒館中空無一人。沒有客人也就罷了,可是沒有店小二就說不過去了,陳忠勇環顧了四周,見到幾張酒桌上還擺著幾壺沒有喝完的燒酒以及沒有吃完的小菜,看來這家館子還是有客人的,可為什麽這個時候一個人影都不見呢?
陳忠勇心裏詫異但是並沒有太過在意,當下找了一張幹淨的桌子坐下之後,伸手拍著酒桌“啪啪”直響,衝著酒館後廚的方向大聲喝道:“店家店家,快來上酒布菜。”陳忠勇一連好幾嗓子都不見有人出來,隻道是這楊家村的店家還對著自己心存芥蒂,不願與做我們陳家的生意又不好將客人趕出門去,因此才讓所有的夥計躲了起來,等到自己實在坐不住便會自行離去。想到此處陳忠勇心裏不禁有些生氣,心道:“你躲著老子,老子就偏偏不走,哪怕你出來個人直說呢,就說我們家不做你陳家的生意,是不是好歹也算是一句人話,就這樣不冷不熱的晾著,這簡直就是對我的一種侮辱。你是開買賣的,我坐在店裏就不走,有本事今晚上你們家的生意都別做,反正老子我一個大子都不虧,愛咋咋的。”想到此處的陳忠勇幹脆就這麽耗下去了,這一耗就將近一個鍾頭,在這期間也有不少的客人進入酒館,可見到沒人搭理之後人家自然不會在這裏傻等,有錢還愁花不出去,在哪家喝酒不是喝,況且這種小地方的酒菜基本上都是一個檔次,就是有倆糟錢想大把的話也沒地方花。
陳忠勇心裏憋氣,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之後,腹中早已饑腸轆轆,扭回頭之際見到櫃台上放著幾個大酒壇,酒壇邊上幾隻破瓷碗中放著大中小三號的酒舀子,當下陳忠勇起身直接來到櫃台前,伸手
抄起酒舀子取出大碗便從酒壇中舀了一大碗酒來。那個時候酒館賣酒,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散酒,散酒是散酒,也分頭梢末梢幾個等級,價格自然也不同,酒水買賣的計量工具便是這酒舀子,酒舀子最大的一般是半斤,中間的是二兩,最小的是一兩,賣酒時根據客人的需求用不同的酒舀子取酒,然後盛在大碗中供客人享用,盛放下酒菜都是半大不大的那種平平的小瓷碟子,原本碟子就不大再加上底兒很淺,可想而知這下酒菜能裝多少了。也許有人對這種情況嗤之以鼻,酒館都是村民自己開的,村裏有的是地,還能短的了蔬菜吃?常見的菜別說在這村裏了,就是在城裏的集市中也值不了幾個錢,開店的老板至於那麽摳搜的,下酒菜也不舍得多給客人拿一些來?其實要是這麽說的話,可就要算是諸位少見多怪了,那個年代下酒館喝酒可真的叫喝酒,不像現在街頭巷尾上的小攤上喝酒的那些小年輕,看上去酒好像是沒少喝,但是桌上地下成片的串串簽子和各種小菜吃的一片狼藉,那個年代人喝酒就是喝酒,下酒菜就是個點綴,有些酒量不行的,往往要上一碟子花生米或者涼拌小菜什麽的就是為了壓壓酒氣,真格的遇到那些個酒膩子,喝酒就是喝酒,根本就不就菜的,酒館的老板做的雖然是生意,但是人還是正經的莊戶人,平時生活節儉慣了,其實遇到個愛吃菜的酒客,這種素的下酒菜在續上一些,老板也是不會多加價錢的。
有道是寡酒難飲,而且陳忠勇心裏本就有氣,再加上這一大碗燒酒一飲而盡喝的過猛,這酒勁一上來之後立刻有了底氣,當下走到櫃台前又篩了一大碗放到桌上,將酒桌拍的“啪啪啪”直響,衝著後廚大聲嚷道:“後廚還有活的出氣的沒有,出來個給爺爺上菜……”
就在陳忠勇這一聲大喝之後,後廚的簾子一挑,一個身材婀娜的婦人迎麵走了出來,對著陳忠勇道:“呦,這位爺今兒個怎麽這麽大的火氣啊,是誰惹了我們爺生了這麽大的氣啊?來來來,衝我了衝我了,這大過年的,別讓這些不愉快壞了,咱們爺的雅興,來來來,今個小妹我來陪爺喝上一碗……”說著這位婦人伸手抄出一隻大碗,單手提著一個酒壇子直接拎到了酒桌上,篩出酒來也不讓,端起酒碗“敦敦敦”一口氣就喝了下去,喝罷之後一抹嘴還衝著陳忠勇一翻腕子,道:“爺,幹了!”
陳忠勇見到這個婦人的時候心裏一動,雖然平時陳忠勇和這戶人家素無往來,但是街裏街坊的該知道的也都知道,這位婦人名曰劉素娥,乃是從外村嫁入這楊家村的婦人,這位叫做劉素娥的婦人平時甚守婦道,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就是因為開了這
家酒館才因為人手不夠偶爾出來幫著操持操持,今日見到這位劉素娥單手提壇從容不迫,這口大酒壇聽聲音尚有一多半酒水盛在其中,別說婦人了,就是自己也不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單手提了過來,再向婦人的臉上看去,並不俊俏的臉上此時眼角眉梢卻帶著萬種風情,陳忠勇心下一凜,暗道不好,這婦人的麵相,分明就是秘術之中所記載的媚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