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震海湖禁
二侉子這一聲“不好”嚇得眾人一個趔趄好懸沒有一屁股坐地下,看著現場眾人的一個個的麵露懼色,黨繼武頓時喝罵道:“怕個球,大老爺們頂天立地,坐下去一堆提起來一串,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熊色,不就是死個人麽?看看你們手裏的家夥,要是知道了是啥玩應殺了六叔,都給我抄家夥給上幾梭子。”黨繼武這憑空的一罵,眾人的膽氣又提了上來,頓時有幾個後生拍這馬屁說道:“對對對,少爺說的對,他媽的要是找到了那個害人的玩應,先讓它看看爺爺手裏的家夥事,讓它嚐嚐咱們的花生米味道如何。”人就是這樣,一呼百應,一個人站出來大家都跟著起哄,要麽有個詞叫人來瘋麽。二侉子看著黨繼武和眾人閑扯淡並沒有言語,蹲下身來仔細的看著已經幹癟了的六叔的屍體,黨繼武也隨著二侉子頓了下來道:“二爺,六叔他……”話還沒說完,卻見二侉子忽然一伸手將黨繼武腰間所佩戴的魚刀拽了出來,直接在六叔的身體上橫七豎八的便劃了幾刀,眾人見狀又是不禁驚呼了幾聲。
這經常打魚的人腰間都隨時帶著刀具,以備水上有些意外情況。平時在震海中打魚或者值班下夜,隨手在湖中撈上些魚蝦,也就直接在湖邊的雨棚中埋鍋造飯,殺魚燉蝦,是以一般在震海上作業的時候,一般人們都來不及回到家中吃飯,而湖畔的雨棚中也會有事先備好的菜米油鹽,就是給在湖上作業或者是巡班下夜的人準備的,值了一晚上的班,人們肯定也是饑腸轆轆疲憊不堪,早已經耐不住在回到家中吃飯,就這湖中打上來的魚蝦直接用大鍋取水在湖邊吃了,好早早地收隊回去休息。黨繼武腰間的的魚刀說是魚刀,其實不僅僅是用來殺魚,對於黨繼武這些人來說,時常的需要用刀砍一些湖中蘆葦水草什麽的好順道帶回家飼養牲口,因此他們身上所佩戴的魚刀鋼口很好而且相當的鋒利,二侉子沒有費多大的氣力,六叔的身上便橫七豎八的出現了好幾道傷口。
二侉子伸手拾起一根小樹枝挑開了六叔屍體上的刀痕,白花花的肉頓時翻了出來。二侉子扭回頭看著黨繼武道:“繼武啊,你看出來什麽沒有?”黨繼武看著二侉子泛出六叔屍體上的皮肉心裏泛出一陣陣的惡心,這可不是白皮豬肉,而是屍體。黨繼武畢竟是科班出身,遇見屍體沒有其他的莊稼漢那麽沒有抵抗力,皺著眉頭看了一會才道:“二爺,六叔他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按理說湖邊空氣潮濕,雖然咱們這裏氣候比較幹旱,但是湖邊絕對不可能這麽一會的工夫,這屍體便幹癟成這個樣子。”二侉子道:“繼武啊,其實六叔的屍體並不是脫水了,而是他身上的血全都沒了。”“什麽
?”黨繼武聽完二侉子的話不禁驚呼道,緊接著搶過二侉子手裏的魚刀一出手便向六叔的脖頸劃了一刀,一刀過後六叔脖頸頓時出現了一道深深地刀痕,不出意外,果然等了半天後一滴血也沒有流出來。¥!愛奇文學 #免費閱讀
這人死了之後在切開動脈,雖然不至於壓力那麽大血柱一下子噴出去多少米遠,但畢竟是動脈,體內的血液還是會慢慢的流出來的,即便是死了一天血液漸漸地凝固,也絕對不會出現滴血不見的情況。而眼前六叔的屍體上,白花花的皮肉明顯是沒有絲毫的血色,而且六叔的屍體早上黨繼武便已經檢查過,全身上下根本沒有刀痕,就說明六叔並不是死於刀傷,那六叔身上的血液哪裏去了?看著六叔詭異的屍體,黨繼武心裏也打起鼓來,不知不覺得便想到了那個年輕的後生所說起的夜晚湖中的遇見的女子。二侉子拄著下巴仔細的看著六叔的屍體仍在沉思,一旁的眾人誰也不敢打擾。
沉默半晌的二侉子忽然在此搶過魚刀,刷刷幾刀從六叔的身上切下來一小塊皮肉,用樹枝挑在自己的鼻前聞了聞,眉頭再次緊鎖了起來。黨繼武見狀也拿過那塊皮肉放在自己鼻尖聞了聞,忽然驚呼道:“二爺,六叔這……他……”二侉子聞言一擺手止住了黨繼武道:“繼武啊,從現在開始,命令所有黨家村的船隻全部停在岸邊不許上湖。從今天開始實湖禁,具體什麽時候開湖等候消息。村中的閑散破屋比較多,找一處安放六叔的屍體,派人日夜看守不得有誤。還有記得讓弟兄們不要直接接觸六叔的屍體,剛才接觸過六叔屍體的人全部用米湯浸泡,屍體轉移走之後,這個雨棚不能留這,一把火燒了。”二侉子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回去,黨繼武急忙吩咐眾人開始忙活,等這些事情忙活完了,這一天也過去了,家家戶戶早已習慣了湖上打魚的生活,這忽然之間實施湖禁,一時間黨家村的村民不免有些怨聲載道,有些心直口快的人似乎在埋怨黨家人倚仗權勢獨霸震海,不過在黨繼武的怒罵聲中一個個的也是敢怒不敢言,隨後還是悻悻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黨繼武回到家中的時候村中已是萬家燈火之時,到了家中匆匆的洗了把臉之後家裏的老媽子便端上來飯菜。黨繼武抄起一個玉米麵貼餅子剛咬了一口,老媽子端上一鍋紅燒肉,黨繼武看著油汪汪的紅燒頭頓時想起來下午二侉子翻開六叔屍體的情景來,不禁的心裏一陣的難受,急忙叫人將紅燒肉撤了下去,這才草草的吃了兩個貼餅子喝了碗湯。黨繼武吃喝完畢不待休息,看見自己的媳婦權素娥走了進來,急忙問道:“素娥,爹呢?”權素娥道:“爹和二爺在後宅的書房裏。”黨繼武點了點頭道:“逍兒
和瑤兒怎麽樣了?”素娥道:“沒事了,剛才二爺來了看了看孩子,囑咐我們這段日子不要把孩子帶出去了,繼武,這段時間是怎麽了,是不是震海裏出了啥玩意?”黨繼武心裏煩亂,也不願意多說,於是敷衍道:“行了行了,你沒事就在家待著看看孩子,要是覺得無聊就讓老把頭弄輛車帶你進城逛逛,老娘們家家的有些事情少打聽。”黨繼武這話一說完,權素娥不幹了,頓時喝道:“呦,我問問怎麽了,我怎麽就不能問了,我還是不是你們家的人了?我還是不是這個村的人了?你這話什麽意思,是不是要趕我走,行,走就走,告訴你黨繼武,就是我走了,孩子也得跟我走,我回娘家自己照樣能把孩子拉扯大,等孩子大了,我就不讓他們管你叫爹,我看你將來怎麽見孩子。”說著權素娥還真起身就要走。黨繼武那能放她走嗎?急忙一把拉住權素娥陪笑道:“你看你,我那不是為了你好麽,現在咱們村出了點事,有些不太平,你讓我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和二爺今天忙活了一天,也鬧明白是怎麽回事,你說你沒事吃飽撐的生什麽氣?明天,明天一早你叫上老把頭,多帶金銀細軟,帶幾個家丁和老媽子還有孩子,去城裏住幾天,回頭等我們忙完了,再去接你……”
黨家村顧名思義,黨家在這個村了是名副其實的大戶,曆代的黨家村的村長基本上都是由黨家族長擔任,不過黨家在這村裏不是絕對的說一不二,除了黨家之外,另外一個大戶就是權家,黨家和權家占據了整個村大概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權家的人口比黨家稍微的少了十個點左右。黨家和權家曆來有交情,兩姓家族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在此落戶,從此之後便相互通婚繁衍生息,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近些年來黨鴻才組建了黨家的民兵武裝之後,雖然一把手是黨鴻才,但是隊伍中的大大小小的頭目都是權家的人,而且這支隊伍組建的時候權家的人也沒少出力,尤其是當年的權家的族長權大海,就是黨秀姑的老爺們沒少四處拉隊伍弄槍支搞軍火,尤其是自黨鴻儒失去了消息之後,黨家村的這支武裝隊伍所需要的日常軍用物資都是權家采辦,不要以為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那個年代又是倒騰槍支軍火,沒有點門路還真的不行,因此權家的人在這個村裏也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因此權素娥跟黨繼武這個未來黨家的一把手說話才有十足的底氣。
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打情罵俏的也不是真打真鬧,得知村裏真的出了事,權素娥也不傻,不再追根刨底的問,轉身就要回屋收拾衣物準備第二天一早便啟程。黨繼武見到權素娥不在生氣,便起身往後宅走去,剛走來兩步,權素娥
道:“繼武,你幹嘛去?”黨繼武停下腳步道:“我能幹嘛去,我書房找爹。”權素娥聽完急道:“不行,你不能去,剛才爹說了,你回來之後就在這裏等著,他和二爺有事要談,不叫你你別進去。”黨繼武聞言一愣,心道打自己娶了媳婦以來,家裏還沒有什麽事爹瞞著自己,怎麽現在倒是要候旨而行了,難道是二爺發現了什麽情況,沒有跟自己明說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