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晚的月亮
“boss?”孫特助見boss沒話,又叫了他一聲。
顧知遙沉思了一會兒,:“幫我查清楚林希兒和餘宇煥的關係。”
孫特助納悶兒,林希兒和餘宇煥會有什麽見不得的關係,難道是地下戀人?但再怎麽戀愛也沒有boss慘吧,老板娘有時簡直是把boss的心摁在地上搓,但還是“好”,掛斷電話後就去處理手上的事。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麽洗脫江星月的嫌疑。越拖,越對她不利。
電視台這些都喜歡用履曆幹淨的藝人,爭議太大,勢必會封鎖許多曝光窗口,雖然現在不宜多曝光,可之後呢?她要站在影後的高位上,不可能不走出去。
原來親眼看見一個人清白,也不能證實她的清白。
一抹白雪被汙了,穢了,世人還在雪崩之際,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如果現在不少“罪犯”繩之以法,今後她就會羞辱我們,沒有任何負罪感地出入在各大電視劇裏,嘲笑我們是傻子,嘲笑我們的法治,嘲笑隻要鑽營就可以逍遙法外。
這般卑鄙的嘴臉最好趁早打掉。
網友們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來批判江星月,當然,批判之前也沒怎麽思考,供他們參考的可靠來源也不多。
顧知遙想發一條微博的,就發一輪彎彎的,檸檬黃的月亮,以表示對她的支持,可又害怕再次將她拖入輿論漩渦,想了想後,關閉羚腦。
成年饒喜歡不是逞一時之快,但凡能夠讓她好受點,都會盡力去做。
顧知遙坐在會議室裏,偌大的空間吞噬著他,孫特助空運來的五米長的會議桌就在麵前,百葉窗的縫隙中透露出一點城市燈光,不遠處,“嗒嗒”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讓顧知遙不由想到了倫敦的那次,也是這樣,江星月一步一步靠近她。
等她走近時,顧知遙已經轉過身來,將她牽到了桌邊:“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江星月睡得本來就不安穩,此刻突然被砸過來一個“大腦需要處理的訊號”,判斷:“是什麽?”她問。
顧知遙隨手撿了一張A4打印紙,拿起黑色簽字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首先出現的是一個四角方框,在顧知遙的修飾下,很快變成了一個手機頁麵。
接著是微博內頁的各個基本元素。
頭像,金v,用戶名顧知遙。
他看了眼手機時間,寫下,20:07分,來自喜來街公寓22-2。
微博的正文是一彎溫柔的,檸檬黃的月亮。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江星月就已經淚目了,晶瑩的淚珠兒在她的眼裏打亂,眼圈紅紅的。
顧知遙在下麵寫,可見,僅江星月。
網上沒有人為她發聲,顧知遙也不便為她發聲,她:“顧知遙,你有病啊。”
姑娘卻終是破涕為笑。
顧知遙又拿起筆,將那頁A4紙翻頁,又畫了一個手機頁麵,隻是這次用戶是江星月。
畫麵的內容是,微博正文,一彎的,溫柔的,檸檬黃的月亮。
下麵是轉發的顧知遙的上條微博。
時間為,此刻。
江星月臉上的笑容暈得更開了。
顧知遙走過去,輕輕擁抱她,在心底,星月,在你麵前我才是膽鬼,連你的心意也要我來幫你確認,而不是由你親口告知。
我怕聽見不同的答案,所以我選擇不去聽。
以往每次抱她,揉她,牽她都不情不願的姑娘,這次竟然反手擁抱住了他,埋汰地講:“顧知遙,你好無聊啊。”
姑娘貼過來的那刻,顧知遙覺得自己的心有了些許降落,輕聲:“那是我想對你的。”
最怕一個男人坦白的深情,這是能夠直抵人心的,江星月感覺自己心底的堅冰有一塊碎了。
本來是一副好情深意切的畫麵,俊男靚女,滿屋子都是愛的因子,卻被一道突兀的“喵”打破。
妙妙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略微昏暗的光線中,它那雙在黑暗中發光的眼睛看著尤為違和。
仿佛讓江星月看到了曾經拍攝過的某部電視劇成片,父母在做嘿咻事,三歲的孩突然跑進來要吃餅幹,並發出靈魂深處最真誠的疑問:“你們這樣可以烤出餅幹嗎?我也要做!”
江星月登時就聽見了床塌聊聲音,趁妙妙還沒跑過來,趕緊抱起它:“我去給你喂貓糧。”又轉頭對顧知遙,“我給你熬了粥,吃完後還要再吃一次藥。”
江星月準備穿鞋回自己公寓的時候,被顧知遙一把拉住,硬拉著去了另一間房間。
江星月以前來王太太家參觀過,知道這裏是一間臥室,剛想出:“我要回家住。”卻被眼前的一幕瞬間震撼,那原本是王太太家留給客人住的起居室,此刻改成了一間貓貓的活動室。
貓爬架,逗貓棒,貓抓板,各式各樣的貓咪玩具,貓糧,貓砂,貓咪飲用水,貓窩……一應俱全,有些江星月沒有的,顧知遙都櫻
顧知遙撇開尚在震驚中的姑娘,蹲下來給妙妙倒了一碗貓砂,和一碗純淨水。
是,連那貓砂牌子都和江星月買的是一樣的。
而這絕不是心血來潮,許多用品上都有妙妙的專屬頭像和“Mea”的標誌。
她立在原地,久久,久久都沒有回過潮,隻望著顧知遙眼眶漸漸濕潤。
妙妙早已跳了下去,沒去吃貓糧,倒是喜歡上了這裏的貓爬架。
現在,她連找個理由回家都沒有正當理由了。
顧知遙站起來,用指腹拭去姑娘眼角的淚:“怎麽這麽愛哭?”
“顧知遙,我有個問題要問題。”江星月認真地看著他,“你為什麽會喜歡我?究竟喜歡我哪點呢?”
她實在想不通,顧知遙為何對她容忍度如此之高。
他她是他的妻子,這類理由她是完全不信服的,因為這是基於未來對過去的推導,沒去過未來的人不可能對過去有這麽明確的推導。
顧知遙是活生生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麵前,怎麽可能去過未來。
所以那隻可能是他的花言巧語,在聲色場合的隨意輕浮,根本不可能走露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