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道友（求訂閱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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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呢？
並非李皓無敵，只是無懼。
無懼，不代表可以匹敵六階帝尊，只是心理上的無懼，他見過許多高階帝尊，尋道也好，問道也罷。
這些高階帝尊，對他或有幫助，或有威脅。
這些，都是人生道路上難得的風光。
縱然是敵人，六階帝尊，雖然危險……可修道路上，哪裡不是危險？
走出銀月的那一刻，自己不就料到這一切嗎？
紅月也好，回龍觀也好，都只是大道路上的一塊石頭罷了，或挪開，或粉碎，若是此路被攔，無路可走，見識了風采，縱死又何妨？
生死帝尊，若是看不透生死，如何修生死？
這一刻，李皓對生死之道，倒是有了幾分別樣的理解。
無懼生死，無畏生死，但是……要敬畏生死！
朝聞道夕死可矣，那得聞道。
生死不可懼，可怕的是，死的輕如鴻毛。
白白送死，這不是修道。
哪怕生死道，也不是這麼修的。
種種念頭，浮現在腦海之中，李皓什麼也不說，繼續開始修鍊，他的生死長河中，除了之前殺的那位帝尊，其實還有一位紅月帝尊。
三階帝尊！
當然，那位紅月帝尊，不少能量融入了銀月天地，給予幾位強者修鍊所需，但是，還是有不少融入了李皓的生死長河之中。
今日，倒是有部分能量，被李皓消化。
結合兩位七階帝尊傳道，雖然李皓沒有瞬間晉級二階，此刻，卻是對自身道路，有了更明確的方向。
生死，還是此階段的核心！
「生死欲要蛻變……還需要一些時間，生死轉換，瞬間生，瞬間死，生死就在一念之間！」
李皓心中有了些明悟。
生死之道，想進入三階，甚至出現一次蛻變，跨入四階，需要一些東西。
「生死轉換，最好以生之力，死之力，聚生死磨盤！」
「橫貫長河，陰陽相合！」
「虛道360道，實道360道，道道相合，結360生死橋！」
這一瞬間，李皓對自己的道路，再次有了一些清晰的認知。
他走的乃是萬道合一之路，但是現階段生死為主。
實道虛道，他已經開始融合。
但是融合還不夠和生死契合，需要打造虛實之間，360道生死橋樑，以生死交融，化為長河之基，肉身為界域之壁，如此一來，才能迅速跨入生死三階，進行蛻變。
這時候的李皓，有些失神，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而360道結合之後，一直以來，他都在想，自己接下來怎麼走？
而兩位天方帝尊，又給了他一些明悟。
道，並非唯一。
火道，也並非唯一，很多。
肉身道，同樣也不是唯一。
天下各道，都不是唯一。
分道！
將360道，再分，細分！
如此一來，自己有生死長河為大道之基，再聚皓月劍道，千道之劍，萬道之劍，成為真正的千道劍，萬道劍，而不是如今的虛指！
這時候，身旁的巨螯，默默等待著回龍觀的反應。
心中，還是無邊的忐忑的。
會有什麼後果？
回龍觀，會不會直接擒拿此人？
還是說……先虛與委蛇？
此刻，他也不清楚，這些帝尊的心思。
而李皓……他到現在，其實不知此人姓名，倒是知道對方自稱皓月帝尊！
皓月……
銀月！
雖然兩者不同，可架不住他去想，越想，越是驚懼。
再看李皓，此刻，李皓好像在思考什麼，他愈加忐忑不安起來，就在此刻，李皓忽然抬頭看去，過了一會，巨螯臉色一變，一瞬間，虛空波動。
一道人影浮現。
巨螯心中一驚，看清來人，急忙道：「屬下見過空寂帝尊！」
空寂帝尊！
回龍觀少數幾位中階帝尊之一，四階之力。
雖然回龍觀道主是六階，可不代表回龍觀中階帝尊很多，恰恰相反，中階帝尊，就算投靠，大部分也會去投靠大世界，而不是一位無世界的六階帝尊！
所以，回龍觀的中階帝尊，除了回龍觀主，還有三位，兩位四階，一位五階。
這樣的實力，其實已經很可怕。
總共4位中階帝尊！
而任何一位，在回龍觀，都是掌控者，而不是誰的下屬，哪怕回龍觀主，對幾位中階帝尊，也是以禮相待，每一次就算有任務，也是用利益驅使，絕不是單純的命令。
否則，混沌之大，哪怕大世界，也歡迎中階帝尊加入，何須投靠一位六階帝尊？
這一次，情報剛上報，居然就來了一位四階帝尊。
顯然，回龍觀也相當重視。
李皓此刻並未理會，而是思索了一番，弄明白了一些事情，這才微微欠身：「皓月世界，李皓，見過帝尊！」
那空寂帝尊，樣貌年輕。
也不因為李皓之前的一些怠慢，而覺得不快，此刻，稍微探查了一下四周，微微點頭，露出一些笑容：「是我冒昧了，打擾道友悟道了！」
「空寂帝尊客氣了！」
雙方寒暄了幾句。
而空寂，心中卻是有些疑惑，剛剛，此地是否有一些道蘊呈現？
很微弱的感覺！
但是，感覺又有些相似，可是……道蘊呈現，不至於動靜這麼小，影響範圍這麼小。
心中有些疑惑。
再加上此人自報家門，皓月世界……從未聽聞。
李皓？
李皓……李姓，在混沌宇宙，各方世界稱呼不一，當然，翻譯過來，也有些類似，只是這種稱謂，帶著名姓，倒是真有幾分像新武！
據他所知，新武世界，李姓強者許多。
劍尊李長生。
鎮天王……或者說，鎮天尊李啥來著，反正知道他姓李，具體姓名他倒是不太清楚了，另外，還有冥尊李振，據說是鎮天尊後裔，也是相當強悍的劍修。
而此人，李皓，銀月世界，昔日便是劍尊坐鎮。
銀月世界，皓月世界。
此刻，這位四階帝尊，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皓，很年輕，從生命層次上看，是可以感知到李皓的年輕的。
可雖年輕……身上，倒是有些道蘊浮現。
這不是一般的帝尊！
有些帝尊，雖然也是帝尊，可身上……狗屁的道蘊，有些帝尊，那是純粹的運氣，狗屎運的那種，對道的感悟，很微弱。
作為中階帝尊，空寂其實看不上那些人。
哪怕很強……那也看不上。
修道不悟道，終究只是一場空。
他也是一位修道者，此刻，看向李皓，倒是多了幾分認可，哪怕此人是一階帝尊，在他眼中，也比一些二三階帝尊更強。
何況……若是巨螯所言是真，此人真瞬間滅殺了一位帝尊，那就更不簡單了。
新武人王？
這也是這一次是他來，而非回龍道人來的原因之一，因為按照巨螯的說法，此人……也許是新武人王偽裝。
可此刻一看，他斷定不是新武人王。
完全不同！
他沒見過，但是聽說過新武人王的風格和性格，一看李皓就知道，雙方不是一類人。
一瞬間，他腦海中浮現無數念頭，此刻，露出笑容：「皓月道友有禮了！我聽巨螯說，道友有心加入我回龍觀，不知此話當真與否？一位帝尊，若是願意加入我回龍觀，乃是回龍觀大喜之事！所以，我迫不及待，前來一晤，並未提前招呼，道友莫要責怪我失禮了！」
「空寂前輩客氣了！」
李皓也露出笑容：「自然是真有此意，當然，我只是過客，我心在混沌，若是湊夠修鍊所需，我便會離去，並不會一直留在此地。」
「正常。」
這空寂，倒是不覺得有何不妥，這才是常態。
除非那些沒有大志向的帝尊，否則，誰會一直留在一個地方？
好不容易從世界中走出，又被困在一個世界，給人當牛做馬，圖什麼？
那還不如自己在自己的小世界瀟洒！
好歹，也是一方霸主。
何須在這看人眼色？
「此事倒是無傷大雅，哪怕是我，也不敢說，一輩子都會留在天方，留在回龍觀！」
空寂輕笑道：「修士修道，見識多，感悟多，行走四方，遊歷混沌，直到有朝一日，再也遊歷不動了，或落地生根，或葉落歸根，這期間，勢力也好，地方也好，都只是吾等修道路上的風景罷了！」
李皓一怔，看向這位帝尊，這一次，倒是有些真心實意：「前輩倒是有幾分修道之景象，我來天方，原以為大家都是為了修道而來，結果發現……都在自我封閉，不單單如此，連心性也不如我所見一些強者，遠無帝尊之景！動輒生怒，無能狂吠，有何意義？」
此話，倒是若有所指。
空寂笑了：「有些人，完全的靠運氣晉級，或者靠著他人提攜，自身沒什麼真本事，道友見笑，這種人，終其一生，也只能掛個帝尊名頭，而無帝尊之實！平白丟了帝尊顏面，落人笑話，無需在意！」
李皓唏噓：「是我狹隘了，覺得天下帝尊，都是如此。」
「大多如此。」
空寂又道：「年歲大了，年輕時，再英明神武，年紀一大，又歷經磨難，有些人可以奮發而起，有些人……便蹉跎了！這一方大世界，帝尊不少，能一心向道者，又有幾人呢？」
他露出一些笑容，隨手一揮，火山之中，一座亭台浮現，他笑了笑道：「李道友，不如坐下聊聊？」
「好！」
李皓也不客氣，瞬間落座，岩漿之上，一座石桌浮現，李皓取出一壇酒，笑道：「不知道友喝不喝酒？我這有壺好酒，不知道合不合道友口味。」
「酒？」
空寂笑了笑：「我聽聞過，但是不曾喝過，因為各方世界習俗不同，我倒是知道，此是好物，今日倒是可以見見世面了！」
這時候，巨螯才清醒過來，急忙上前：「二位帝尊，我為帝尊斟酒！」
空寂帝尊，居然對此人如此客氣。
什麼情況？
預想中的衝突，並未出現，奇怪。
他也不說什麼，更不敢說什麼，迅速拿起李皓端出來的酒水，只是瞬間，忽然面色潮紅，整個人好像陷入了慾望的海洋中。
一會猙獰，一會瘋狂，一會陷入了死寂之中，死氣浮現。
空寂看了一眼，此刻，巨螯拿著酒罈，一動不動。
空寂看了一眼，也有些明悟。
紅月之力！
死之力！
眼前這位李皓，不簡單，這壇酒，更不簡單。
「咳咳！」
一聲輕咳，如同警世之音，又如大道洪鐘，那巨螯，陡然驚醒，眼神清明，一瞬間恢復了冷靜，心中驚懼無比！
下一刻，又好像明悟了什麼。
忽然躬身：「多謝二位帝尊！」
就這一瞬間，他好像感悟到了什麼，儘管不是太清晰，但是好像完成了一場煉心。
這……對天王層次的修士而言，進入帝尊，何其難也。
一次煉心，遠比吞噬無數能量更關鍵。
可怕！
而李皓，也忍不住看了一眼空寂，若有所思：「音之道……不，不是，是寂無之道？」
空寂臉色微動，也看向李皓，笑了：「道友真是……見多識廣！寂無之道……好名字！我一般稱之為空之道！所以，我以此為名，空寂！結果，九成九的修士，並不明白其中深意，一部分帝尊，還以為我擅長大道之音，今日只是一次接觸，道友居然能看出來……道友眼光見識，絕不是一階帝尊所有！」
內心深處，還是很震撼的。
實力強，不代表見識多，不代表對大道很清晰認真。
比如那新武人王……
好吧，這也只是外界傳言。
實際上，新武人王能迅速跨入七階，別的不說，對陰陽之道，必然領悟的極深，只是裝出那般莽撞罷了，空寂從不敢小覷新武人王！
眾人都說，他只是走運……才怪了！
走運，他在大世界中，成為六階，空寂都覺得只是狗屎運，可能迅速跨入七階，成為七階陰陽帝尊，這要是走運，那天下帝尊，都是廢物了！
空寂心中想著，此刻，又想到李皓。
一階帝尊？
也許……真的是。
可對道的感知，很強。
此人，哪裡有如此見識？
他心中想著，此刻，有些猜測，這人就是銀月新王！
五十多年後，從銀月走出去的新王！
李皓……和劍尊有關嗎？
他不清楚。
但是這不重要！
這時候，巨螯給兩人斟酒，空寂端起一杯喝下，一瞬間，一股死之力爆發，一股慾望之力升騰。
彷彿要將他灼燒！
慾望要將他灼燒，但是冰冷的死之力，好像瞬間炸裂開，將這股慾望之力熄滅，他心中一動，看向巨螯，「倒是我多此一舉了，慾望灼燒，死力覆滅，若非我干擾，激發慾望，死力覆滅，倒是讓你更清醒，更明悟道為何物！」
有些唏噓，他看向李皓：「是我孟浪了！還以為道友是考驗我。」
李皓笑了：「考驗可不敢！只是死之力，尋常人有些避諱，空寂道友出手，也是為了巨螯好，有些人，寧願看到一位天王隕落，也想試探一下對方，看看對方的底牌……道友比我遇到的帝尊，要好的多。」
「見笑了！」
而此刻，巨螯也是瞬間明悟，急忙道：「多謝皓月帝尊提攜！」
「一壺酒罷了！」
李皓笑道：「是一尊紅月帝尊之力，和我自身誕生的一些死之力醞釀而成。」
「這紅月帝尊……」
空寂笑了：「應該是紅月大世界的應魂帝尊，三階帝尊！當然，大世界帝尊雖強，可也只是一部分人，有一些，就是純粹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此人在三階帝尊中，也只是尋常！」
李皓點頭：「我不太清楚其他三階帝尊如何……不過這位，還算難對付。」
「那是相對而言，你若是三階，殺他如探囊取物！」
這一刻，巨螯又嚇到了。
我的天！
這兩位到底在聊什麼？
還有，空寂帝尊，是真發現了此人身份？
這人……真的是銀月新王？
可銀月新王，才多大？
不管銀月世界多少年，在外界看來，就是五十多年，失去聯繫五十多年，誕生了一位帝尊，其實也有，小世界誕生帝尊，往往都很快。
但是……剛誕生的帝尊，能殺三階帝尊……這是什麼概念？
哪一個帝尊，不是強大無比的存在？
還有，這李皓，敢在這，直接暴露身份，真的不怕回龍觀找麻煩？
殺了他……也許可以獲得一個中等世界啊！
這一刻，他有些看不懂了，對空寂帝尊，也有些看不懂，這位是四階帝尊，若是李皓不是新武人王，只是銀月新王，那四階殺他，應該不難才對！
李皓他們卻是沒管巨螯。
李皓想了想道：「也許吧！只是，三階難成！」
「對你而言，還算難嗎？」
空寂抿了一口酒，笑道：「你若是能量足夠，也許直接可以跨入三階，三階對你不算坎……四階，應該有些難度才對。」
「需要時間。」
李皓也不自謙：「按照我現在的速度，起碼三五年之後了。」
「……」
巨螯已經震撼的不敢吭聲了。
空寂也是一怔，笑了：「厲害！三五年……我原本想著，三五十年，甚至三五百年，都算天才了！現在看來，你倒是更自信，更有把握……也對，畢竟，是自我悟道的存在！」
李皓搖頭：「不，借了前輩的餘蔭！」
「那也很了不起！」
兩人如同打啞謎一般，巨螯只覺得渾身冰寒，一時間，都忘記了斟酒。
還是空寂輕輕敲了一下酒杯，他才回神，急忙給兩人斟酒。
空寂又喝了一杯，好像有些享受，過了一會才道：「回龍觀這邊，觀主倒是有興趣參與一下，妄圖成為七階帝尊……對我而言，其實意義不大！六階對我而言……只是時間問題！可七階，太難了！何況，真等我到了六階，紅月域的戰鬥，也許已經結束了。」
「紅月大世界，不是新武的對手！」
他搖頭道：「紅月之主，八階帝尊，居然開始尋求外援了，這是不自信……哪怕大家都說，是因為他們底蘊深厚，可底蘊深厚，有什麼用？對付新武，居然要號召各方世界相助，妄想著借力打力……這就是失敗的根源！」
「這是其一！第二，新武人王，肆無忌憚，到處殺戮，剷除紅月羽翼，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威懾四方，人的名樹的影，紅月之主其實怕了。」
「第三，紅月世界，以慾望為基……慾望多強，恐懼多大！而新武，不同，新武以瘋狂著名，可本質上不是瘋狂，而是信仰！堅定的信仰，並非信仰人王，而是……信仰種族，信仰精神，信仰反抗！」
他侃侃而談：「如此情況下，新武出現在混沌中千餘年，已經橫掃一方，新武人王，九階不敢說，八階在我看來，遲早的事，也許很快就能達到！之前直接點燃了至暗大世界的大道宇宙，代表什麼？大家看到了瘋狂，而我，看到了一方大世界大道宇宙，對他提升沒用了！」
李皓一怔。
心中思考一番，點頭，對，沒用了！
否則，以新武人王的性格，必然會吞噬，想辦法弄出其他的動靜來。
若是吞噬掉，可以進入八階……人家直接去斬另外一方大世界了。
自己之前倒是差點遺忘了這一點。
這代表，一方大世界的大道宇宙，對新武人王提升都失去了作用，這一點……也在證明，這位大概走到了七階巔峰，甚至無限接近八階的地步了！
空寂笑道：「所以，我判斷，新武能贏！當然，也只是我的判斷，我畢竟只是四階，和他們差距太大，不能妄下定論！」
說到這，又有些好奇：「若是今日來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道友身份暴露，又該如何？」
他來，和李皓倒是侃侃而談。
可換成其他帝尊，知道李皓身份……一座中等世界，誘惑力還是極大的，那可能就是戰鬥了！
李皓笑道：「這是天方大世界，此地，昔年存在過許多強大無比的存在！我這人，也沒太大的能耐，冒死之下，也許……可以借力一二，當然，我會付出巨大無比的代價，但是……沒人能好受！」
借力！
空寂再次一怔，怎麼借？
他不是太懂。
大道……也許有很多種，眼前這位，也許真的可以做到，天方可是曾經存在過九階帝尊！
在這借力……難道還能借出九階之力？
若是如此……那太可怕了！
可怕到，整個天方域，都無法匹敵九階。
這是別人的底牌，他沒細問。
但是他知道，李皓這人，未必是恫嚇，沒必要，真要恫嚇，對方也許根本不會留下，而是早就逃走了。
說明，這是真的。
想到這，他又道：「外面的混沌劫雲，是道友導致的？」
「應該是。」
「可怕！」
「我也煩！」
李皓苦笑，無奈搖頭：「對我而言，這東西的存在……太麻煩了！我已經經歷了好多次了，太麻煩！」
空寂失笑：「這話，有些裝了！」
李皓也笑了：「不算吧？」
「肯定算！」
空寂笑了起來，又道：「那道友加入回龍觀，會待多久？」
「一年。」
「一年？」
他思索一番，點頭：「一年後，混沌盜匪聯盟會出動，看樣子……道友有些想法了！那時候，會有一位四階帝尊帶隊，不算弱，但是……也就那樣吧！其實，這也只是餌，雙方互相較勁，看誰更高一籌罷了！」
李皓微微皺眉：「目標不是那倆？」
「不是！」
對方搖頭，空寂思索一番，又道：「大概率是劍尊！劍尊坐鎮銀月，銀月對他而言，還是有些感情的，這是其一，第二，銀月遺失，也是劍尊鎮守不力，對劍尊而言……這也是恥辱！新武人為了洗刷恥辱，不殺十個八個帝尊，對得起新武劍尊之名嗎？」
他笑道：「劍尊據說已經跨入六階，又是劍修，戰力極強！所以，這一次，很可能會出現高階帝尊出手！」
李皓吸氣：「這個我可惹不起！」
「你還敢惹？」
空寂失笑：「我聽聽就行，回龍觀若是讓我去，我是不會去的！誰願意去，誰去便是！你居然還有這心思，道友真是……膽大包天！你在天方可借力，可在混沌之中，還能借力？按照我所想，混沌之中，可不行的！」
李皓點頭：「混沌之中難！」
「那不就是了？新武的至尊，也不是好惹的，我尋思著，少不得一番龍爭虎鬥，你我看戲便是，何必參與其中？」
「沒辦法，欠下了因果！人情債難還。」
「也是！」
空寂點頭，嘆息一聲：「人情債啊……對我們修道士而言，不還了，哪怕道心，也承受不起！」
「就是如此！」
兩人相互交流著，而一旁的巨螯，只覺得……真的有些發自內心的震撼和震動。
空寂帝尊，向來沉默寡言。
可今日，卻是和這位，聊的很開心。
至於自己彙報的消息，至於李皓的真實身份，對方好像並不是太在意。
為何會如此？
還有，這李皓……居然真的暢所欲言，他真不怕嗎？
太多的疑惑，匯聚在心頭了！
而李皓，又道：「我待一年，不會損傷回龍觀，也難做到！我只是想有個正經的身份，這是其一。第二，我想殺幾個對頭，需要一些方便，希望能獲得一些方便之舉！第三，殺了人，我想置換一些大道結晶，回龍觀能否給我提供一些渠道？第四，道友擅長寂無之道，空之道，和死之道，雖然並非一體，但是有些類似，我若是晉級，願以生死晉級，讓道友觀道一二，但是道友，能否行個方便，在我晉級的時候，在天方境內，為我製造一方寂無之界！」
空寂點頭：「可以倒是可以，你倒是門清，空之道最擅隱藏，但是……若是招惹雷劫，我可就沒辦法了！」
「這個不會……不亂來的話，只是小層次的提升，不會招惹雷劫的。」
「那便可！」
空寂好像不稀奇他以生死晉級，笑道：「我也想看看，生死之道晉級，有何特殊之處！生死，陰陽，這都是混沌中的知名大道！我空之道，只是小道……能觀大道修士，倒是難得的機會！」
這一刻，兩人並未深入了解對方。
但是，好像談的很盡興。
因為看到空寂的時候，李皓就看出來了，此人道蘊深厚，乃是真正的修道士，這樣的存在……殺人也好，奪寶也好，其實不是關鍵。
關鍵是，悟道！
他和李皓，也許算是同類人。
只是道不同！
道不同，那無妨，求同存異便是。
大家互相交流一下。
對方實力是強悍，可大道是用來交流的，不是強行剝奪的，奪走了，也只是從別人這奪走了當前的東西，而不是未來，不是潛力。
所以，奪道，不是關鍵！
他們這樣的人，一旦遇到了，其實是可以談的，只要不涉及到對方的核心利益，沒什麼不可以談的。
空寂又道：「對了，為了給觀主一個交代……你不要在回龍域內惹事！若是有想法，可以去別的地方，而且，回龍觀背後，還有一方大世界！至於觀主是否會對新武出手……那是他們的事，出了天方世界，隨你便是！但是，此次是我來考核你，所以……道友也不要讓我為難！」
「必然的！」
李皓點頭：「肯定不會！」
說到這，有些疑惑：「道友是為了天方大道宇宙？」
「不全是，那是機緣，但是能否獲得，看運氣！有最好，沒有也就罷了，我需要感悟的是寂無……而天方，便是一方巨大的寂無世界！」
李皓沒隱瞞什麼，此刻，空寂好像也不在意，解釋道：「天方諸強消失，大道真空，本身卻是大世界，頂級大世界，此地，是一片寂無！其實大道宇宙不呈現最好，但是呈現了也可以，寂無誕生活力，從無到有，誕生的那一日，便是我晉級五階乃至六階的機緣！」
「寂無……活力！」
李皓若有所思，點頭，拍案叫好：「是，不錯！若是此地誕生大道宇宙，從無到有，本身又是頂級大世界，的確是道友的機會！這倒是有些虛實、生死、陰陽之道的感覺了！這麼說來，世間萬道，有虛有實，兩兩對應才對！」
「對！」
空寂笑道：「我就是這麼想的！」
「道友想的沒錯，我也認可！」
雙方越談越是興奮，互相交流了一番。
李皓曾經執掌過大道宇宙，感悟過混沌長河，體悟過粗略的萬道，歷經時光，感悟生死，又獲得了幾位高階帝尊指點，對大道感悟，也算是頂級。
而此人，也是非同尋常。
寂無之道……以前李皓沒有接觸過，但是觸類旁通，不耽誤李皓去了解，去感悟，去體會！
這，也許也是一種不錯的大道。
寂無，由無到有！
兩人越是談，越是感受到大道的樂趣所在，而一旁，儘管巨螯沒聽懂，可這一日，他將所有聽聞，全部記在了心中。
這兩位，一位只是一階帝尊，一位是四階帝尊。
雙方認識不到一個小時，互相開始論道，也並未避諱巨螯，對巨螯而言，他覺得，這也許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機緣！
這兩人……給他的感覺，比一些六階帝尊都要……神秘！
至於更強的，他沒見過。
他只見過六階帝尊！
比如自家觀主，以前覺得觀主高不可攀，可今日忽然覺得，平時存在感很弱的空寂帝尊，比觀主好像更……更像是帝尊的感覺！
那種複雜的感覺，他無法訴說。
他只知道，今日，自己能在這為二位帝尊斟酒，也許是……自己一輩子都值得慶幸，乃至於驕傲的事！
……
許久。
雙方都有了巨大的收穫，空寂也喝完了最後一杯酒，笑道：「那便如此，道友何時晉級，可以招呼我一聲，我來為道友製造寂無之界！隱瞞一些六階帝尊還是可以的，動靜不會太大。」
「多謝道友成全了！」
李皓也起身笑道：「今日有了不小的收穫，我需要消化一段時間，等我出關，殺了那位三階帝尊……死之力，應該足夠了，生之力……應該也差不多了！」
「那就提前恭喜道友了！」
「同喜！」
李皓笑了：「道友五階，我看也快了，七階之前，都不會是道友的門檻。」
「借你吉言！」
空寂笑了起來，身影漸漸淡化：「有時間，可以去我那坐坐，但是最好還是算了，觀主也在那邊……我便借口你閉關，先給你一個名分，一年內，回龍觀不會找你，一年後……你自己看著辦吧！」
「多謝！」
此刻，空寂身影消散。
而李皓，也微微吐了口氣，笑了起來：「混沌真有趣，誰說帝尊都是假道修士？」
一聲暢笑，李皓倒是覺得頗有收穫。
看了一眼巨螯，笑道：「你也去吧，閉關也好，在外守著也罷，自己感悟一番，帝尊不敢說，半帝……我倒是覺得，對你而言，不算太難！」
「多謝帝尊成全！」
巨螯興奮之餘，也不敢多言，迅速走出了火山口，就在外盤膝而坐，並未離開。
彷彿是在護道……儘管，他一尊天王，護道只是個笑話。
可是……意思到了就行。
有回龍觀的身份在，一般帝尊，也要給一點面子的。
李皓笑了，再看空寂消失的方向，有些感慨，這位……六階帝尊沒跑了，儘管我只是一階，可我就是這麼覺得。
回龍觀，居然還有些意思。
待我晉級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感悟一些寂無之道。
由無到有，也許，和我的向死而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而對方，顯然也存了這樣的心思，自己晉級那一日……也許也是對方晉級五階之時，此人，真是回龍觀修士？
散修？
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