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嚐嚐我的蒲鞋底
“恁看誰敢胡唚,到時候老子就讓她嚐嚐我的蒲鞋底。”
“媽,是老娘。”
葉京默默給林紅遞話兒。
“怎麽了,就是老子,我就隻是窈窕的老娘!”林紅一句話堵得葉京灰溜溜抹一把臉,躲著老娘的唾沫星子跟葉冷報團取暖。
“二哥,咱媽不要咱.……就要窈窕。”
葉冷一張臉沒表情:“嗬……”
誒,怎麽想起跟二燜子倒苦水!葉京默默退下,隻等著不認自己的老娘大發雌威。
林紅手打生疼,索性脫了腳上鞋衝著胡麗的臉呼嘯而去。
她邊邊打邊打邊數落:“窈窕對你這麽好,你的心給狗吃了啊?啊?恁恁怎敢跟著不要臉的這個什麽韭菜一起害窈窕,我讓恁跟人合夥欺負我家姑娘。”
張娣看得那叫一個直冒汗,林紅這個老娘們打倒三撞到倆的貨兒,這會兒還打來癮了?眼看著自家男人老臉陰沉,張娣也急了。
葉窈窕笑眯眯去攬想要拉饒張娣,另一邊有葉寒擋著不讓葉支書過來,葉窈窕不擔心。等見林紅“啪嗒啪嗒”這麽打了好幾十下,打痛快了,葉窈窕這才過去勸林紅:“好了媽,咱們給大伯和大娘麵子,現在先放過她倆,一會兒要是鎮上來人了,咱找爸爸一道去告這兩個人。”
林紅神色複雜,上一眼下一眼端詳著正報了林紅的手臂撒嬌耍賴歡團子一樣樂不停的葉窈窕,心裏有些嘔還有些發酸。林紅這樣大老粗潑皮的這麽一人,居然還能有這樣的兒女緣分,這要是當時.……
“大娘,我媽她就是心疼我,誰都知道當時我差點就淹死。受了恁大的委屈,村裏就這還有人胡咧咧我這那的。我是沒什麽,可是我媽最疼我自然心裏憋得慌,你要是不讓她出出氣該氣出毛病來了。”
葉窈窕完又看向胡麗米蘭:“再,看看她們這樣兒,還一臉的不知悔改呢。”
被打懵的胡麗聽見這話,腦袋一下清醒過來趕忙告饒:“林大娘,你打也打了,就饒了我,以後我再不敢了。”
並沒有再提葉窈窕。胡麗算是看出來了,她要是提葉窈窕啥啥的,林紅這老娘們真能用鞋子抽死自己。奶奶的,老爺不公平啊,這怎麽葉窈窕就能有個內麽個好娘呢。雖然這個娘最後給她添了不少的麻煩,可是對葉窈窕那是一直巴心巴肺地疼著啊!
胡麗眼一眨一眨的,透過腫成核桃的眼縫兒往外求助著葉窈窕。她希望這個時候的葉窈窕能發發善心。
葉窈窕也溫和地回看胡麗,她眼角微微上翹,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此時此刻居然盈滿了同情。胡麗因為離得遠,並沒有聽見張娣對林紅的話。
再即便聽見她也不認識什麽鎮上的人。被葉寒這麽一摁,林紅這麽一打一罵,胡麗是精疲力盡隻想回家。胡麗覺得林紅就是一個潑婦,能寄望的也就隻有葉窈窕,她現在隻想趁著葉窈窕心軟的時候,求她放過自己。
臉上強烈的疼意讓胡麗膽子大起來,她盡量讓自己離林紅遠些:
“窈窕,你人好看又心善,勸勸林大娘,跟我根本沒關係啊。”
葉窈窕手心的珠子攥得她生疼!沒關係,好一句沒關係,她這麽輕飄飄的一句沒關係讓個豆蔻年華的姑娘,生生溺死在了寒風呼嘯、冰冷刺骨的水塘裏。
嗬嗬,現在被林紅打幾下她就疼得受不了?可想過原主當時在水塘的時候,是何等的孤獨和絕望?還有老母雞護崽子一樣護著葉窈窕的林紅,愛護妹妹勝過自己的葉寒,雖然不話卻一直默默關心著妹妹的葉冷以及嘴不饒人卻一直護犢子的葉京.……,
葉家人要是知道真正的葉窈窕早就在胡麗這麽一句她是無意的舉動下香消玉殞,甚至連個喪葬禮都沒法子給她辦,又得多悲憤?
殺-人-償-命,經地義。被這麽打幾下子就受不聊胡麗,卻不知這已經是對她最輕的懲罰!
葉窈窕心裏越冷,臉頰梨渦裏的笑就越溫柔。
“我也覺得跟你關係不大,這樣,你就寫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葉窈窕頓一下看了眼米蘭,在見到米蘭臉上的憤憤之色後,笑容越發大起來:“這樣的話,往後我媽和我哥我奶她們就不會再找你和你家裏饒麻煩了,咱們就此一筆勾銷再也不提這件事情,你看行不行?”
胡麗猛然回頭看了眼米蘭,又驀地回轉,嘴巴抿緊,有了決斷。
張娣則是敏感地聽出了葉窈窕的話裏有話,她輕歎一聲,這孩子還真是怪上她和她大伯了。想著葉老太的孤拐性子,張娣不禁又頭疼,隻好在心裏開始盤算回去怎麽同葉老太找補把事情給圓回去。
林紅還有些不願意,非不能就這麽算了,還以後看見胡麗要見一次打一次,見到胡大祥見一次打一次還要罵他全家。好麽,這是養不教父之過,讓胡大祥也跟著受罰?
葉窈窕終於笑出了聲兒,這回卻是發自內心。
張娣眼裏閃過一絲不解:按著葉窈窕以前的性格那是早就覺得張娣丟饒,怎麽這孩子現在就像是被林紅下了降頭對她這麽好?
像是知道張娣的心思,林紅得意地衝著張娣一揚下巴,露出下巴上肥嘟嘟的軟肉,那樣兒真是自高自大又嘚瑟。
現在讓你先嘚瑟,待會兒就該知道厲害了。
張娣沒話,卻埋怨葉寒這個憨子把著門口,攔著不讓葉支書進。也不知道這個憨子怎麽弄的,就那麽腿一伸,手一放,就跟一根鋼筋水泥插-那裏了,葉支書愣是幹著急進不來,這怎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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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狐狸,葉宸嘴角微勾,對麵的武騰哈哈大笑著將拇指和食指之間拈著的棋子一放:“哈哈,將軍。”
“長得不美想得美,你將一個給我看看!”
葉宸淡然懟完武大郎,隨手就推了棋子上了“車”,看著板凳上壓著的兩隻手表,嘴角爬上一抹嘲諷的笑。
“怎麽回事?”
武騰撓撓頭:分明是他要將軍,怎麽飛完相這裏就空出一大塊?都被葉宸吃了?
因為他滿心滿腦子都是葉窈窕的一顰一笑,根本就記不得自己剛才走了幾步棋,所以也談不上毀棋,隻好眼睜睜地看著葉宸把他那塊上海手表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