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一百三十九)
白清歡著實沒有想到她的隨口一問竟弄的夜無塵如此難堪,實話,她倒是極少看到夜無塵這樣。 一是因為他們接觸的時間不長,二是因為記憶中的樣子太過模糊。 原來他也有無措的時候,嗯,欣賞一個久不變表情的人有了變化倒是比起欣賞一個每日裏表情變化多賭人來得更有意思。 當然,這明顯的意思她也隻能掩在含笑的眼中,若是笑了出來惹惱了人可就不好了。 這會兒席下的人已經消失得七七八八了,想來都是去尋藥了,但也有一些並不曾有什麽動作。 想來他們也並不是為了求藥而來,也是,這樣美麗的風景,如詩又如畫,欣賞一番也是可以的,又何必為了那米粒大的東西而錯失了這樣一番美景。 閑坐著也是無趣,惹惱了人又要花心思去哄。而藥師這會兒又在閉眼打坐,想是在靜心觀看林中的妖怪們,見他們是否有作弊的。 所以,就沒有時間搭理白清歡了。 算了,她也找個清淨地兒帶著吧,再坐下去她又要睡著了。 “徽,你可要陪我去走走?”白清歡問那喝酒喝得正酣的少女,因喝了酒臉蛋也紅撲頗,還真是可愛。 宮徽沒回答她,霄寒月倒是回答了“清歡,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歎了口氣,白清歡回頭看他,眼裏劃過一陣火花,幽幽的到:“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麽?” 霄寒月明覺得不對,但還是肯定的點零頭。 白清歡笑得特陰險,伸手拿了個空籃子,向裏麵裝了不少的桃子果酒點心,然後遞給霄寒月,道:“我留了墨夜兩口子在酒館,也留下了白看門,你若無事就先回去,順便把這一籃子東西帶回去,如何?” 霄寒月委屈極了,不讓他跟著就算了,如今還要他回去吃狗糧,但白清歡的請求他一向很難拒絕,哪怕是無理的。 但他依舊決定要據理力爭一下:“清歡,你不是昨日還,你覺得對不起我麽?” 白清歡把籃子放到霄寒月懷裏,歪了歪頭:“我什麽時候過,你可別冤枉我。” 著就起身離開了位置,她也沒問夜無塵要不要一起,估計她問了他也可能會回一句“不去”吧。 畢竟他的臉紅此時可是不減反增的。 美則美矣,可再美好的東西看久了都會疲倦,更何況她幾乎大多數時候都在疲倦。 來之前她為了不顯得喧賓奪主,特地換下了海棠衣衫,換了件雲朵似的衣裳,也用術法隱了齊上的彼岸花花紋,使的原本鮮紅似血的彼岸花這會兒在光芒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泛著別樣的銀白。 白清歡找了棵看上去不大又一躍能到的桃花樹,假寐了起來,為了不被發現,她還在這棵樹周圍設了個隱蔽的結界。 至於藥師能不能發現,那就不關她什麽事兒了。 躺著的時候最適合數星星,可這裏並沒有星星,倒是有如星辰似的花瓣。 “一朵,兩朵,三朵,四朵……一百二十六朵……五百二十一朵。”咦,好似越來越多都數不清了。 “嗬”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看來她是真的無聊了。 那就睡一覺好了,睡一覺就不無聊了。 花瓣片片而落,偶有一朵調皮的不是落在她的發間就是落在了眼前,像幅畫似的出現在了藥師的腦海裏,差點讓他忘了查看尋藥饒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