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離開(八十二)
夢裏的人是誰?是她麽?
這是白清歡醒來到現在一直都還在糾結的問題,那位叫少陵的好像就是他們口裏的“冥帝”,可為什麽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難道真的是她?
她覺得好頭疼,比她昏迷時還要頭疼,曾經她隻是個平凡又普通的少女,機緣巧合才成了忘憂酒館的主人,隻要釀釀酒,聽聽故事就好了,如今倒好,故事沒有聽成就算了,這冥界的第一女魔頭還變成了她,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啊。
頭疼啊,頭疼。
嗚嗚嗚,門外的撓門聲又想起來了,白清歡轉了個身,不想理睬,換一種話就是她在逃避。
唯一有件事情她很確定,嬌生就是白,隻是不知道它如今為何沒了記憶,還是體型變大了,腦袋也跟著放空了,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不應該啊!還有,像少陵那樣出凡的女子,怎麽可能是她呢?她雖有些下大義的心,但還沒有到舍身殞命的地步,這明顯不是她,對,不是她。
正在她反複安慰自己的時候門外的聲音卻更響了,白清歡受不了了,起身開門,順便來了句:“白,你能不能安靜……”
話未完就看到了門外站著的夜無塵還有一堆,人。
“臣等恭迎冥帝大人歸來。”
撲啦啦的人就跪了一地,其中還包括夜無塵在內,也都跪在了她的門外。
白清歡傻眼了,她什麽時候承認她是冥帝本人了,不能承認,打死都不能承認。
“你們,認錯人了吧。”
地上跪著的眾人都愣了愣,齊齊看向打頭的冥父,冥君兩位大人。
夜無塵臉上沒什麽變化,老頭子倒是有些疑惑,難道帝尊並不曾想起來。
白清歡別的不會,裝腔作勢好像生來就會,這會更是把我是誰?我在那兒?演了個淋漓盡致。
誰也沒有開口話,沒成想最先忍不住的是守在一旁早已安耐不住的白。
它可不管地上跪著的人,在它眼裏,隻有主人,這會更是一躍到眾人跟前,用它那臉盆似的大腦袋蹭白清歡的臉,態度很是親昵。
白清歡:“……”
眾人:“……”
夜無塵笑。
白內心:“開心。”
“你還是依然如從前般喜歡捉弄人。”語氣無不充滿熟悉福
白清歡嘴角一抽,一巴掌拍離了還在蹭她臉的白,轉身猛的關上了門。
眾人感覺頭頂一片烏鴉飛過,一陣冷風吹來更是齊齊打了個冷顫。
夜無塵還是危險,對眾人到:“各位先回吧,帝尊剛回來,還有些不習慣。”
門內的白清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習慣你個大爺。
她這是不習慣麽?她這明明是驚恐好吧。先前覺得是在做夢,她這會卻覺得根本就是瘋了好吧。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先不管了,這會逃才是上策,她可不想用個冥帝少陵的身份就把自己套著了。
想著就趕緊收拾起了東西,叫來宮徽,主仆二人商議一番都覺得走才是上策,一旁的白許是感應到了主人要逃走,嗚嗚的扯著她的衣角不放。
白清歡見它這個樣子,又想到夢中白那孤獨又可憐的樣子頓時心生不忍。
“老板娘,我們自己都很難逃走了,還要帶上那麽大一頭老虎,怎麽能成功呢?”宮徽見一人一虎此時兩眼相看,淚眼依依,急得不得了。
她不是不想帶上它,隻是帶不上啊!
“徽,別擔心,我們並不從來時的路回去。”
宮徽一愣,疑惑的問到:“那我們怎麽回去?”
眼見著白清歡從袖子裏拿了年鏡子出來,咦,這是?
宮徽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麽,白清歡倒是忘了,她好像並不曾解釋這鏡子的來曆。
“這是幻世之鏡。”
“幻世之鏡?”
白清歡解釋:“這原是麵雙麵鏡,一麵為塵,一麵為幻,塵的這一麵連接塵世,幻的這一麵連接界世。”
宮徽眼睛一亮,到:“意思就是,我們隻要用幻的這一麵就可以回到酒館中了。”
白清歡有些尷尬,“也,不是……”
“什麽意思?”
掩飾性的咳了咳,白清歡解釋道:“用法雖是這樣沒錯,可我沒用過,不知道靈不靈驗,萬一把我們傳送到了別的地界可如何是好?”
“不管哪個地界,就算是陰曹地府,也比這冥界好吧?”
白清歡嘴角一抽,陰曹地府,虧徽想得出來!
“你若是想去陰曹地府,這裏到是離得不遠。”
宮徽:“……”
得也是。
“那,老板娘還走麽?”宮徽心的問到。
白清歡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到:“走,為什麽不走?還要趕緊走。”宮徽鬆了口氣,她還真怕老板娘就這樣不走了。
白清歡示意宮徽和白靠攏她,伸手覆在鏡子的反麵上,隻見一陣白光閃過,二人一虎就消失在了房間。
許是有所感應,在白清歡她們消失的片刻夜無塵的大門就被推了開來。
“我塵子,冥帝大人都不見了,你還有心情待在房間裏。”
來人自然是除了少陵以外屬地位最高的冥父大人。
夜無塵倒茶的手頓都沒有頓一下,一套動作更是行雲流水。
“冥父,喝茶。”
老頭子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奪過了夜無塵遞過來的茶,一口就喝了個幹淨,夜無塵一陣牙疼,對於他這品茶如飲酒似的樣子表示無語。
“怎麽,我喝你杯茶,你還舍不得了?”
“無塵不敢。”
“哼,量你也不敢。”
想到正經事,老頭子臉一沉,“我的話你有沒有聽見?”
夜無塵品了口茶,放下杯子,看著他身前的老頭子到:“冥父大人慌什麽?帝尊已經回來了,你還怕她消失了不曾。”
“話也不能這麽,我隻是太久沒有見到少陵那丫頭了,她是我看著長大的,雖從性子就沉穩,時不時地還會捉弄人,可我知道,那丫頭在這裏從未開心過。
甚至什麽時候隕落離開了我都不知道。”
夜無塵喝茶的動作一頓,眼神也暗了下來,二人都沒在什麽,好似陷入了各自的回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