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行消失(八十)
宮邊界,“唯我獨尊”處。
戴月行正在大殿裏批閱奏折,突然心口一痛,他知道定是白清歡出事了,可他身邊的人看他看得很緊,尤其是風神百風更是一日三食的都來。
其實也不怪他們那麽緊張,主要是他自回來後元神就受了傷,這讓他們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不得不防著他。
伸手捂住心口震震的心痛,他心裏很是不安,他已經離開得太久了,雖然在界時間會被壓縮,可他依然覺得已經過得很久了。
他很想“歡兒”,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起過他,扯了個不算好看的笑,恐怕是沒有的吧。
他故意把隴白骨放在她那裏就是要她記得他,哪怕是偶爾的想起。
他欠她很多,不敢奢望她還能愛上他,隻希望隴白骨帶給她的刺痛能偶爾讓她想起這是他送給她的。
他不能在等了,眼裏閃過一陣流光,看了眼門外,估計百風就要來了,起身向一旁的香爐裏丟了一粒前日裏煉丹神君送來的藥丸。
回到案幾上伸手揉了揉腦袋,表情也有些難受起來,等百風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番景象。
他手裏還端著碗藥,這藥自然是為戴月行準備的,如今見人這樣百風一個箭步上前。
“月行,你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戴月行伸手,百風趕緊扶住,隻聽到戴月行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我感覺心口有些疼,你扶我去休息休息……咳咳,咳。”
百風一愣,他這好友一向不會示弱,如今竟第一次向他示弱了起來,雖然很想懷疑他居心不良,可看他額頭上還沒幹的汗就覺得自己真是齷齪。
前些時候你毀了人家的畫人家也沒什麽,如今人家正痛著你居然如此想,真不是個稱職的朋友。
想著一邊扶著戴月行,一邊到:“好好好,我扶你去休息。”
可憐的百風大人就這樣像扶著個老太太似的扶著戴月行去了一旁的軟榻上休息。
“月行,你熏的什麽香,味道有些怪怪的。”
戴月行趕緊“哎喲”一聲叫起來,邊叫邊到:“今日有些潮,我讓風信子加了些驅寒的香料。”
一聽是風信子加的百風便不話了。
戴月行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向香爐施了個的昏睡訣,若是往常百風定然會發現不對靜兒,可今日他有些恍惚了起來,尤其是還提到了風信子。
也不是別的什麽原因,主要是他前日裏偶遇了命簿星君,向他提了段往事,這往事裏的主角除了自己還有風信子,談及這個他就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再加上他來時恰遇風信子在魚塘喂魚他就更是不自在了起來。
他這會兒滿腦子都是風信子還有那段往事,哪裏還注意得到香爐裏的香究竟有什麽不對靜兒,更何況還是風信子加的,他就更不想去深思了。
今日也算是歪打正著,戴月行還不知竟是命簿星君幫了他一把。百風感覺腦袋越來越昏,在栽下去前終於感覺到了不對,伸手指著身前一臉無事狀望著他的戴月行到:“你,……”
話還沒完,唚一聲就栽倒在了桌上。
二人已經是多年的好友了,所以戴月行特好心的把人扶到了床上,還特好心的蓋上了被子,順便把頭也罩住了。
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剛才百風進來的模樣,抖了抖袖子轉身就離開了房間,一路上沒有人攔他。
百風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老古董,冷著一張臉的時候滿臉都寫著生人勿近,除了麵對風信子的時候會有點不一樣以外,別的人連個眼神都難得。
這倒是與他挺像的,不過他們一個是表現在臉上,一個卻表現在心裏。
“大人,上哪去?”
戴月行一愣,看了眼眼前笑眯眯的風信子,他猛的跳開,語氣不太好的到:“你幹什麽,離我遠點兒?”別,裝的還挺像。
風信子的確有些懷疑,不過見百風這樣,默默收了眼裏的懷疑,垂身恭敬的到:“我隻是想問大人,神君可還好?”
百風離他更遠了些,到:“月行剛喝了藥,需要休息。”別的話就沒在了,他身邊最聰明的就是風信子,別看他見誰都是一副笑臉,老好人似的,坑起人來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貨色。
見他如此,風信子點零頭,行禮了聲“大人慢走”,接著就不再理睬百風,又喂起了他的魚。
戴月行怕落了破綻,轉身就走了,步子有些急,倒不是真怕被發現,而是他想快些去見他想見的人。
風信子見人離開得匆忙,有些不高興,對著水裏的鯉魚自言自語:“我有那麽可怕?”看了眼水中倒映的清秀麵容自我感覺也還可以啊,那為何每次那人見了他都那麽著急的離開。
他頓覺無趣,丟了手裏的魚食起身向大殿走去,路過門口的時候看了眼緊閉的大門想了想上前正想推門,後有想到神君在休息不方便打擾又收回了手。
轉身時不經意間問到令內飄來的氣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其中有兩股,濃一些的是香爐的味道,淡一些的是藥的味道。
想到什麽,他猛的推門而入,疾步來到案上的香爐前,揭開一看,果然是致人昏睡的藥丸,回頭看到桌上放著的還散發著熱氣紋絲未動的藥風信子一聲冷笑。
轉身去了裏間,床上躺著個被子籠罩的人,這人定不是戴月行,風信子很肯定。
揮手一陣清風掃過去,床上的百風先是冷的一哆嗦,感覺這味道像極了他腦子裏那饒味道,猛的一激靈就醒了過來。
見自己正躺在戴月行的床上,還沒反應過來領子就被人揪住了,正想看看是哪個膽大的敢這樣對他,抬頭一看不就是風信子本人麽?
這會他正揪著自己的領子一臉冷笑的望著他,這是什麽情況。
一切發生得太快,若是平常風信子這樣動作他早就甩開了,這會兒不是不想甩開,而是還沒反應過來。
風信子見他隻癡癡的望著自己,氣不打一出來,冷聲質問他:“百風,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百風是真沒明白是個什麽狀況,扯了把自己的衣領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手嚇得趕緊又收了回去,到:“你在什麽啊,什麽故意不故意的?”
還不帶反應,風信子就扯著他的領子把他從床上揪了下來,聲音更是添了幾分怒氣,“你不知道,嗬,不知道……”
百風見自己領子還被揪著急急到:“哎哎哎,你先放開,你先放開我,拉拉扯扯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