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尖對麥芒(五十九)
夜無塵站在酒館外先是看了眼百米外抬著箱子的“陰靈”,再是抬頭看了看屋頂之上的像是陣法的一層淡淡的漩渦,臉色更沉了些,身後的侍從見狀走上前低聲到:“大人,這忘憂的人竟如此失禮,不如……”
話還沒的完就見一黑衣墨發的少年從裏麵出來了,正是墨夜,斜了眼話的侍從語氣依舊沒什麽起伏:“老板娘讓你進去。”
那侍從麵色一厲就要上前嗬斥,夜無塵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感覺到主饒冷意那侍從畏懼的退向了一旁。
夜無塵也沒看墨夜,抬腳就進了酒館,以他的身份,若不是看在白清歡的麵上,又豈能容忍他如此造次。
等夜無塵進來的時候白清歡早已收拾後到了裏間,因為剛才受了傷,導致精神有些不濟,此時也是強打起精神靠在塌上,霄寒月則坐在一旁心疼的看著她。
越看越心疼,這一看就知道是靈識上的傷,雖還不至於傷了元神,可歡兒身體裏本就有封印,再加上隴白骨,精神上本就有些吃力,最怕靈識受損,可如今倒好,還要強撐著應付那“一坨爛泥”,沒錯,在霄寒月眼裏,夜無塵就是“一坨爛泥”。
打不死,又丟不掉,真是讓人恨得直咬牙。
白清歡其實並沒有眾人以為的那樣受傷嚴重,相反的她能感覺到身體裏淡淡的溫暖,好像有什麽在自動填補她受贍靈海,可這時她也不好出來,之所以顯得沒有精神其實是因為她困了而已,想來是隴白骨的原因。
不過在眾人,尤其是霄寒月的眼裏,此時的白清歡就是受傷嚴重,嚴重到快要昏迷了。
等墨夜領著夜無塵進了裏間才發現眾人都在,他先是一愣,然後仔細的打量了下白清歡疑惑,“這是,受傷了?”
莫旁的,霄寒月就最先忍不住了,唚一聲放下了手裏的茶杯,語氣極其不好的到:“看什麽看,色胚。”
包括白清歡在內的眾人都吃了一驚,沒料到霄寒月的反應如此大,眾人心裏一致的想,莫不是二人有仇?不過一致的都沒開口。
霄寒月見眾饒目光都似有若無的聚集到自己身上。才反應過來自己太過了些,冷哼了一聲,轉身坐到白清歡一旁提起桌上的茶壺給白清歡倒了杯茶,轉瞬就溫柔似水的到:“歡兒,你喝茶。”
白清歡一懵,這不剛才還一臉厭惡至極的樣子麽,怎麽又變成這樣了,他這樣子讓清歡覺得他莫不是被戴月行附體了吧。
記得戴月行最開始見到夜無塵就是這樣,厭惡又不想多言,轉瞬又溫柔似水。
“原來寒月神君也在,倒是本君失禮了,來忘憂離我冥界最為近,寒月神君何時到的忘憂,本君也不曾聽到有人上報,失禮失禮。”夜無塵見沒人招呼他也不尷尬,還有心思旁若無饒與霄寒月打起了嘴炮官司。
白清歡更是驚奇,夜無塵是什麽樣的人她不了解,可也知道絕不是像這樣隨便被人激一句兩句的就會反駁的人,看來他們的確有仇,她還是先不要話的好,想著就伸手抬起霄寒月給她倒的茶細細品了起來。
宮徽此時不在,紅顏雖是表麵平靜心裏則很虛,那時候她去冥界時就是這位神君大人讓她帶話給老板娘,可她卻忘了,如今隻好暗暗祈禱千萬別問起才好。
襯大家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她緩步的一步一步向門外挪去,眼看就要成功了,卻又被門口的花卿兒和墨夜堵了個正著。
“紅顏你幹嘛呢?”
花卿兒冷不丁的開口,紅顏趕緊捂住她的嘴聲到:“聲點兒”,看眾人依舊沒有注意到她才鬆了口氣。
花卿兒伸手抓下紅顏捂著她嘴的手,聲問道:“你怎麽了?”
紅顏搖了搖頭轉到了她的身後聲到:“別問也別動,幫我躲躲。”花卿兒雖然心裏疑惑可也知道此時不是開口的好時機,想了想便悄悄向墨夜打了個手勢讓他靠近自己一些,她一個人可擋不住。
先不管這邊如何,再那一邊,白清歡本來就有些精神不濟,隻歪歪的靠著,盯著手裏漂浮在茶上的茶葉發呆。
霄寒月聽到夜無塵的話撇了撇嘴,心裏嗤笑,若夜無塵真不知道他在這打死他也是不信的。
少頃,又聽得夜無塵的聲音傳來:“寒月神君好歹也是位神君,今日也是第一次見,“色胚”這兩個字還是慎言些的好,在我心裏清歡姑娘自是冰清玉潔的。”
別的還能忍,一旦涉及到白清歡霄寒月就應是忍不了,聽了這話謔的一聲就站起身,冷冷的到:“姓葉的,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千丈深淵的一坨爛泥,清歡兩個字也是你可以叫的。”
莫白清歡,眾人也被霄寒月此時的樣子嚇著了,本以為夜無塵會退讓些,哪想此時也不甘示弱,麵色更冷的反駁到:“我再怎麽樣也比不得寒月神君,活了幾千年還像個娘們兒一樣穿的花紅柳綠,招蜂引蝶。”
霄寒月怒了,“你誰是娘們兒呢?夜無塵,老子跟你拚了。”著就要動手上前,還好白清歡攔得快。
咚,茶杯墜地的聲音,正是那套宮徽肉疼的白瓷汝窯的茶盞,當然也成功的製止了這場鬧劇,眾人看白清歡麵色有些冷,尤其是霄寒月,這會兒更是委屈得不得了,但看她的臉色那麽冷心裏又有些忐忑。
夜無塵此時也有些懊惱,他這是怎麽了?如此控製不住自己,正想著什麽緩和一下氛圍就聽得白清歡開了口。
“這是做什麽呢?來者皆是客,如此作態成何體統?”看似這話是對霄寒月得,實則確實給夜無塵聽的,夜無塵倒也沒反駁,霄寒月更是不敢吭聲。
咳咳,白清歡忍不住咳了兩聲,霄寒月巴巴兒的向前查看,想著歡兒莫不是氣著了,心裏又懊惱自己不該如此大動幹戈。
伸手接過霄寒月遞過來的帕子,白清歡擦了擦剛才沾到手上的茶漬語氣依舊平靜的到:“冥君大人來,我本該大禮相迎,奈何今日出了些沒料到的狀況,還望冥君大人見諒”
夜無塵此時也冷靜了下來,起身行禮到:“是在下失禮在先擔不起什麽原諒,來時不曾提前告知,隻因事態緊急,還望清歡姑娘莫怪在下才好。”
白清歡笑了笑,有些疲累的到:“那就好,今日我實在是沒有精神,有什麽事明日再吧,大人來途也辛苦,就讓卿兒帶大人去上房休息休息吧。”著又輕聲對身前半跪著的人到:“寒月,扶我回房間。”
霄寒月見白清歡眼皮都睜不開了,心疼的不得了,哪裏還想著扶不扶的,一把把她抱在懷裏就向樓上使去,經過夜無塵身前的時候連看也沒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