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館(三十七)
白清歡和霄寒月來到大殿,此時大殿除了花神容兒外並無旁人。她似乎很累,正靠在引枕上閉著眼睛,呼吸聲也很輕。
許是感覺到有人來,閉著眼睛的花容兒睜開了眼睛,她想坐起來奈何此時身上無力,幸好白清歡反應快在她倒下去前扶了她一把。花容兒了聲謝謝,直接讓她坐到了塌上。
“想必我的事姑娘都已經知道了吧。”白清歡看了看霄寒月,然後看著花容兒點零頭,此時一串項鏈遞到了白清歡的麵前,是一顆像眼淚的水晶寶石,被一根鏈子穿著,想必那就是一滴淚了。
“白姑娘拿去吧,全當是我對姑娘往後照顧卿兒的謝禮。”白清歡沒有接,也沒有話。
花容兒直接把項鏈放到了白清歡的手裏,輕聲到:“這些年我太累了,想休息休息了,其實白姑娘能把它帶走我心裏是極感激的,終究是我錯了,但我從不曾後悔過,我隻是……”至於隻是什麽也沒完白清歡就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白清歡拿了張毯子蓋到了已睡熟的花容兒身上,二人才慢慢的退出了大殿。握著手裏的一滴淚白清歡心裏很不是滋味,看著手裏的項鏈白清歡問道:“她,會有事麽?”
霄寒月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安慰到:“不會,她好歹也是花神至少一百年之內不會隕落。”
白清歡看他,“一百年?”
霄寒月看著遠處的繁花似錦,歎口氣,“清歡,這世間沒有什麽是長久的,神仙也一樣。每到一個階段就會有一場劫,熬過去還好,熬不過去的古今也有不少,可到了最後依舊是要身歸混沌,化為虛無。”
是啊,終有一日都是要化為虛無,她此時又是在做什麽呢?這讓她想到了凡間戲文裏的一句話:“正歎他人命不長,哪知自己歸來喪。”(這句話出自紅樓夢哦^ω^)
雖然她還不至於現在就會“歸來喪”,但那一絲的淒涼感還是讓白清歡添了一縷愁怨。
“誒,歡兒等等我。”看著白清歡向前走去霄寒月也趕緊跟上。
白清歡斜了他一眼,“誰允許你這樣叫我的?”
霄寒月繼續:“那叫你什麽,清清,歡歡。”
白清歡:“你再信不信我……”
霄寒月往旁邊一閃,“信不信怎樣?打我?”
白清歡無語。
霄寒月見她不話,繼續騷擾到:“清歡清歡,我給你講個笑話,從前啊有隻鬼,後來他死了,哈哈哈,你好笑不?”
白清歡繼續不理睬。
……………………
終於要回去了,站在海棠居門口的白清歡還是挺開心的,這幾日霄寒月老是在她耳邊聒噪弄的她精神都疲憊了許多,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昨日準備給宮徽傳信卻又剛好收到她的信蝶傳來一位叫莫忘的少年到了酒館,是她的朋友,特地傳信與她求證。白清歡很快就寫好了,用一朵海棠花瓣為信。
讓宮徽先留下人並告知自己不日就會返回。此時收拾好東西的花卿兒抱著不知道從哪兒跑回來的白貓走進了海棠居。
白清歡看了眼抱著貓進來的花卿兒,一身輕衣羅衫款款而來,還真是個美人兒,花卿兒看白清歡盯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頭叫了聲“老板娘”。
看了眼她懷裏的貓,似乎是睡著了,“它這些日子都在你那兒?”花卿兒抱著貓坐在一旁,拿了塊點心咬了一口,到:“沒有啊,今日我出門的時候在房門口發現它的,估計是掉溝裏了渾身濕漉漉的,我給它洗了個澡擦幹了毛這才抱過來。”
白清歡聽花卿兒如此倒是皺了皺眉,她伸手從花卿兒懷裏把貓抱了起來,也感覺不出有什麽不妥,想著等會兒問一下霄寒月。
來到花界入口處,霄寒月早已等在那兒了,這幾日他老是纏著帶他去忘憂,雖然白清歡嘴上拒絕,但自己知道自己心裏早就已經妥協了。霄寒月看到白清歡出來了幾步就走到她的麵前到:“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白清歡心裏微詫,然後挑眉到:“我什麽時候同意你去忘憂了?”霄寒月一笑假裝沒有聽到。白清歡也沒在問,隻到:“今日卿兒在門口撿到了失蹤的嬌生,可它似乎有些不對,我卻也找不出原因,你可知道是因為什麽?”
霄寒月一聽低頭看向她懷裏的貓,眼裏劃過一道光到:“許是它吃多了,如今靠睡覺來消化。”白清歡無語。
“好了,該啟程了。對了,記得戴著我給你的東西,淚落之都的人不敢為難與你。”白清歡點零頭然後上了馬車。
看著遠去的馬車,霄寒月的微笑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冰冷,直到再也看不到了他才轉身離開。
回程的路出奇的順利,如霄寒月所,淚落之都的人沒有為難於她,可這讓她覺得更是詭異,而在經過黃泉彼岸的時候白清歡收到了夜無塵讓人送來的禮,是送與她的賀禮。
賀禮?她有什麽值得恭賀的,其中還有一份,應該是那守路饒,估計是怕單獨給她她不會要吧。白清歡輕哼一聲,還真讓他猜對了。本是不想要這禮的,可想著過不了些日子她定是要去冥界一棠,此時拒絕涼是不好。
也就讓花卿兒收下了,等到了忘憂酒館的門口,白清歡還有些恍惚,起來她離開也有半年了,可如今看來這酒館好似並沒有什麽變化。
宮徽聽到聲響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直發愣的白清歡和後邊下馬車的花卿兒有些抱怨的到:“是很快就回來,如今去了少也有半年,怎麽如今回到家竟是傻了不成。”
宮徽一邊一邊去看馬車中帶回來的東西,隨身的東西都在空戒中,馬車上隻有兩個盒子。宮徽把盒子拿下來,問白清歡是什麽?
白清歡回過神來看著宮徽抱著那兩個在黃泉時得的盒子正問她話,便把回程情況簡短的了一下。
宮徽把盒子交給吃點心的花卿兒了句:“別吃了,再吃要胖了。”花卿兒一愣,有些委屈:“徽姐姐你以前都沒過我。”宮徽推著一邊白清歡像酒館裏去一邊回頭到:“你那時候不是傻嘛”
花卿兒:“……”。看了看手裏的點心最後還是一口吃了下去,畢竟是糧食不能浪費,然後才拍了拍手進去了,她離開那麽久還真是有些想那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