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容兒(三十三)
因為有霄寒月,縱是有數百道結界此時也形同了虛無。她此次來花界第一件事是為了“一滴淚”,第二件事是為了阿芳,最後一件自然是為了要一些種花的泥土。
一行人很快過了結界,入眼的便是各種各樣的花,有花中之王的牡丹,一點粉墨的芍藥,清麗脫俗百合,絢麗多彩的紫金蘭……但卻獨獨沒有海棠。
而在這其中,一座城堡正被包圍在花海之中,空中飛舞著各色的精靈,看得出,她們很是自由隨意。
這裏很美,也是難得的淨土。那麽當年“花卿兒”又是因為什麽才不得不離開呢?白清歡不明白。
入得大殿,上空浮於一池清水,好似一麵懸空的鏡子,倒影著大殿的景象。一女子正端莊的坐於大殿正鄭
這是白清歡第一次看到“花神”,也就是花界的領主,“花卿兒”的母親。白清歡想:真不愧是花界之主,美是真的美,但卻讓人覺得很冷,感覺心也要跟著冷了。
“領主安好,忘憂酒館白清歡敬上。”
“曉風殘月,白茶清歡。姑娘倒是好名字。”
白清歡一愣,她倒是從沒想過自己的名字還有這樣的含義,不愧是花界領主,解個名字都這樣詩意,不過這語氣,她們很熟麽?
花神看了眼緊跟白清歡進來的霄寒月和身後的花卿兒,出去了一趟,她這“弟弟”似乎有些不同了。看來,也隻有那個人才能牽動得了他。
身後的花卿兒隻是低著頭,也不看正中坐著的人。花容已有三百年不曾看到過這女兒了,此時也不知道些什麽。
終是忍不住歎了口氣,看著花卿兒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出口的話卻是對白清歡的:“姑娘請坐吧,我還要感謝貴方這三百年來對卿兒的照顧,這次你能帶她來花界我還是很開心的。”
白清歡坐在了下手的位置上,霄寒月坐到了她的旁邊,花卿兒看了看白清歡又看了看霄寒月,最後還是選擇坐到了霄寒月的另一邊。
白清歡疑惑,她到忘憂酒館滿打滿算也才三月有餘,三百年的照顧又是從何起?正待細問卻又聽花容到:“已經三百年了,時間過得還真是快,白姑娘此次前來是為了卿兒的事吧?”
白清歡笑了笑,倒是不知道如何開口,隻好試探著到:“也不全是。”
花神疑惑:“哦?白姑娘可是有什麽難處,忘憂酒館曾對我花界有恩,若我有什麽能幫助你的,你直便是,我定不會推辭。”
對花界有恩,她什麽對花界有恩了?不待她細想花容接下來的話便為她解了惑。
隻聽她又娓娓到:“那時候花界大亂,卿兒又還。我什麽她也不愛聽,我當時氣她不聽我話便把她關了起來。哪知後來有人叛變我竟也顧不上她,幸好當時姑娘救了逃出花界的女,把她帶到酒館細心照看,這些年我也不能離開花界,如今能看到她這樣好,我也就放心了。”
白清歡沒有想到竟是因為這樣,自然也知道當時帶花卿兒回去的人是誰了,應該是宮徽口中的那位,也就是忘憂酒館上一任的主人了!
外界傳言是花領主不同意女兒和她的侍衛在一起才逼得花卿兒和侍衛私奔逃走的,宮徽也是這樣告訴她的,如今看來傳言不可信啊。
白清歡其實第一次看見花卿兒的時候並不知道她的身份,直到她遇到了那盆虞美人,當時她借用煙蠱爐看到了那花妖的記憶,其中有一些是關於花卿兒的。加上墨夜身上帶著的氣息和宮徽告訴她的事,她也就猜出了大概。
想到如今還在酒館中的墨夜,白清歡開口到:“那侍衛……”
花卿兒聽到白清歡提起墨夜,頓時緊張了起來,手指也不斷攪著衣服的一角。白清歡沒有繼續,花容也沒有開口問,此時大家都沉默著不話,顯得大殿鴉雀無聲。
“清歡,這個葡萄是新摘的,你嚐嚐。”
白清歡斜了一眼歪在椅子上的那人,他們好像沒那麽熟吧,不過此時氣氛倒是因為他緩和了不少,她也就忍了。霄寒月得意極了,他們之間的距離終於拉進零,不過明顯我們的霄大公子是自作多情了。
花容似乎有些不舒服,往引枕上靠了靠依舊沒有開口話。
“母親”
眾人都愣住了,當然除了霄寒月,尤其是花容,她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聽到過這一聲“母親”了,她沒有看花卿兒。
但是那終是自己的女兒,不管曾經她是反對還是同意此時她都不想再去深究了,花容閉了閉眼又睜開來,才對白清歡到:“白姑娘一路也累了吧,我已讓人收拾好了下榻之處,白姑娘先休息休息如何?”
白清歡覺得她應該給這對母女一些單獨的空間,便回到:“的確是有些累了,那就有勞領主了。”著看了花卿兒一眼,然後抱著懷中因對鮮花過敏而陷入沉睡狀態的白貓起身離開了大殿。
至於霄寒月,他自然是屁顛兒屁顛兒的跟著白清歡也出了大殿了。想到兩人終於可以獨處了,霄寒月別提多開心了。
“清歡,我帶你四處逛逛。”
霄寒月雀躍的到。白清歡摸了摸懷裏的白貓,然後到:“霄公子,我們不熟”
霄寒月:“……”
白清歡已經轉身離開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就沒影兒了,站在大殿門口的他此時很是委屈,也很是嫉妒那隻可以隨時隨地躺在她懷裏的大肥貓。
白清歡此時正在精靈的帶領下來到了為她準備的休息處,那是一處被海棠包圍起來的屋子。她就那樣站在路口看著院子裏的海棠花發呆,精靈那是寒月神君栽的,他還是第一次讓位姑娘住在這裏呢!
她對霄寒月不上討厭,隻是沒有耐心,也不想多做糾纏。可這些日子來總總跡象都在告訴她,她與他們怕是很久之前就已經糾纏在了一起。
在她的記憶力,她從不記得他們,可在他們的世界裏卻全都是她,有時候白清歡覺得,也許她不是白清歡,那麽她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