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對比
富德才挖來的錄音師叫羅文華歲，個子不是很高，但為人很幽默，下巴上留著一撮胡子，很有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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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在飛石唱片工作，後來因為和主管衝突直接辭職，做過一些樂隊的錄音師，前段時間被富德才發現挖了過來。
“錄音室不錯，歌也不錯，不過樂隊呢？”羅文華在錄音室溜達了一圈，試了試設備滿意的點了點頭。
“樂隊？”楊東旭不禁愣了一下。
“歌曲總要有配樂吧，你難道想不要配樂幹錄？”羅文華奇怪的看著楊東旭。
“額”楊東旭和富德才瞬間都有點傻眼。
是呀，歌曲要有配樂，沒配樂怎麽錄製，難道錄一首清唱的歌曲打榜？
“去藝術學院那邊找找，應該能找到。”楊東旭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
錄歌他是第一次搞，光顧著錄音設備，歌譜還有歌手了，結果把樂隊給忘了。主要是後世唱歌的時候都有現成的伴奏，他對樂隊還真的沒什麽概念。
不過現在燕京玩音樂的人可不少，尤其是一些高校裏的學生，這群人基本上都站在時代的前沿，對外麵的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
所以當大街巷出現一些扛著大塊頭錄音機帶著墨鏡跳舞人的時候，已經開始有人組建了樂隊。
不過這些人沒什麽名氣，所以一時間不好找。不過趕時髦的大學生這樣的樂隊肯定不少，尤其是藝術學院那邊，要專業知識有專業知識，要能力有能力，還能挑。
“樂器不缺吧？”楊東旭轉頭向富德才問道。
“這個應該不缺，購買錄音設備的時候能看到的我都買了，架子鼓，電音吉他，薩克斯風，連鋼琴我都買了一架。”富德才道。
掃了掃錄音室中的樂器楊東旭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樂隊，但歌曲照樣錄，先把歌錄好，然後找到樂隊再把配樂錄好加進去就行，這樣的錄製方法現在很流行。
主要是歌手和樂隊配合著錄的話容錯率太低，稍微那個拍子接不上，就要全部重錄。而且一起錄雜音也太多。
甚至一句歌詞有的時候反反複複要錄好幾遍，你總不能讓樂隊把這一啪的音樂反反複複也演奏好幾遍，甚至十幾遍吧？
所以歌手錄製的時候那一句不行錄到行為止，同樣樂隊哪裏出錯重新錄製哪裏。兩邊都沒問題節奏準確，然後合在一起正好完美。
楊東旭先給藝術學院那邊打了電話，讓一個老師幫自己留一下，這幾年為了學更多的東西，他在中戲那邊可沒少混，很多老師都熟悉，所以找個樂隊不困難。
讓張文和吳琦又各自唱了一邊，張文雖然有進步，但卻達不到楊東旭的要求，反而是吳琦讓人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顯然領悟能力不錯。於是讓張文到旁邊房間再自己研究研究，先錄吳琦的。
錄音是一種很枯燥的事情，別管一首歌是多麽好聽。當這些歌詞拆出來，一句一句錄，甚至一個字一個字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多少美感。
一個上午隻錄了吳琦的歌，還就錄了一半。
一行人隻好先去吃飯休息一下，下午兩點的時候，吳琦嗓子需要好好休息，於是楊東旭讓她好好琢磨下還沒錄完的歌曲，張文開始錄製。
相對於吳琦還能時不時的過一句，張文的錄製持續兩個時，結果一句都沒錄完。
“別帶著太多的幽怨，這首歌寫的不是幽怨和嫉妒。是兩個人相戀而又不兩情相悅的愛情，女孩這邊以前有過一段感情付出很多，但卻沒有得到回報。
現在遇到的這個男人對她很癡情，可她對這個男人的感覺就像是大哥哥一樣。隻是這個男的願意付出一切來找回女孩對愛情的那顆心。歌曲裏有癡情，有關懷”
錄音室中楊東旭手舞足蹈到的比劃著，想把自己心裏的意思，這首歌想要表達的意思出來讓張文理解。
以前楊東旭聽歌隻感覺好聽就行，對於歌曲中表達的意思總是模模糊糊的。但在經過幾年的學習之後，不精準把握歌曲中每一個點，但8成的感情還是能詮釋的。
“現在我相信他就是旭了。”看著楊東旭著急的向張文敘述的樣子，羅文華碰了碰旁邊的富德才道。
“是有點那麽音樂製作人的感覺。”富德才笑了笑，楊東旭越專業，越是有才，海納唱片越有前景，他自然越開心。
“休息十分鍾，你再琢磨一下，一會兒我們再錄。”看到張文哭喪著臉，楊東旭擺了擺手宣布休息一下。
來到錄音室外麵喝了口水，楊東旭緊鎖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張文畢竟剛出道沒多久，慢慢來，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一點？”如果富德才隻是一個外行的話，羅文華就是絕對的內行，所以對於楊東旭的要求標準感覺有點高。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的時候可能有點苛刻，但是好的歌曲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不能完全把這首歌的感覺唱出來，那還不如不唱。這是海納唱片第一次推出來的兩首歌，我至少要讓同行看看我們的水準吧？”楊東旭歎了口氣。
心中也感覺自己對張文的要求有點高了，畢竟他是一個剛出道的新人，不是賦和嗓子都極好以後大紅大紫的阿哲。
可是《愛如潮水》這首歌要是不把那種味道唱出來，這首成名曲就糟蹋了。不是按照張文這個水平這首歌不會火，而是在內行人的眼中一眼就能看出海納唱片的深淺來，他不想在同行麵前丟臉。
同時阿哲那可是他的偶像，重生前雖然沒有做過狂熱粉絲，甚至沒有去聽過他的演唱會，就連正版的磁帶和光盤也沒買過幾個，但那也是自己偶像啊，他的歌這麽敷衍了事楊東旭過不去心中那道坎。
十分鍾一過錄製繼續。
剛唱兩句楊東旭就衝進了錄音室讓張文停下來。
此時張文的麵色也不好看，畢竟無論是誰來來回回折騰了兩個時，一句都沒露出來心裏也有火氣。但當確定楊東旭是旭之後，他有火也不敢發，更何況眼前這個還是自己的老板。
“出來一下吧。”楊東旭無奈的歎了口氣，讓張文從錄音室出來。
來到外麵的休息廳，皺著眉頭的楊東旭伸手從旁邊拎過一把吉他道：“我來給你唱一遍，你再找找感覺，不過我的嗓子不適合表達這首歌，畢竟我還帶著童音，但大致的感情應該差不多，你聽下。”
聽到楊東旭要唱歌，羅文華幾人都圍了上來，就連在不遠處熟悉歌曲的吳琦也走了過來。
抱著吉他試了下音，楊東旭彈奏起來，“不問你為何流眼淚”
唱第一句楊東旭聲音有點緊，同時也有點不在調上，於是他停了一下來。吭吭把嗓子清理了一下，然後重新開始。
“不問你為何流眼淚
不在乎你心裏還有誰
請讓我給你安慰
不管結局是喜是悲
走過千山萬水
”
唱著唱著楊東旭閉上了眼睛，他的嗓音和張信哲顯然不一樣，1歲的他聲音中還帶著稚嫩的童音。
但當楊東旭第二次開口之後羅文華眼睛猛然一亮。吳琦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張文從一開始心裏有火氣，變成了一絲羞愧。
別是他，就連富德才這個外行都能聽得出來，楊東旭長的要比張文唱的好聽多了，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一曲結束休息廳中靜悄悄的。
“咳咳那個要不這首歌你來唱吧。”羅文華突然道，所有人都是一愣。
張文張了張嘴想要什麽，可最後還是沒出來。羅文華這句話雖然不但打擊了他，還有可能讓他失去成名的機會，可他和楊東旭唱的一對比，的確楊東旭更像是歌手，而是他隻是一個光知道在調子上把握的雛鳥。
“我對唱歌沒興趣。或者我對當歌手沒興趣。”楊東旭搖了搖頭，他想過以後自己要不要走演藝路線，後來想想覺得這條路不適合自己。
他是那種喜歡靜靜裝逼的性格，就是平時不顯露好像一個路人一樣，可要是遇到有人在他麵前炸毛，他隨便一個身份拿出來，都讓對方羞愧的把頭塞進褲襠裏的那種感覺。
“今就先到這裏吧，我去中戲那邊看看爭取把樂隊的事情搞定。張文再試試領悟一下這首歌的味道，等樂隊到了之後，要是還不行就先錄配樂，然後你聽著配樂唱看看會不會好一點。”看了一眼張文的神色，楊東旭知道就算繼續錄下去也是白搭，於是站起身來。
“老板我一定會好好練歌的。”張文有些羞愧。
要是之前他還有點作為香港歌手的傲氣的話，那麽楊東旭這個彈唱一出，他瞬間被打落到的坭坑裏，一個專業的歌手，竟然還不如一個屁孩，他有什麽好傲的？
“這首歌可能真的有點難，但是攻破了難關容易出成績不是？別的我不敢，隻要這首歌你能唱好，就算你以後出不了什麽好歌，也夠你吃一輩子的。”楊東旭拍了拍張文的肩膀。
這一刻所有人都感覺有些恍惚，似乎楊東旭才是一個成年人，被安慰的張文是個孩子。
出了錄音室富德才開車楊東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因為沒駕照，也沒有雇司機的打算，所以富德才臨時充當了司機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