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流血

  江成詩在心裏冷笑一聲,這明明是她的家,這個女人帶著兩兒一女進來後,就成了這個女人的家了,真是可笑!還說她偷麵條和雞蛋,吃自己家的麵條和雞蛋,何來偷一說?再者,每天家裏的各種大小活都是她幹,她和兒子吃幾個雞蛋和一些麵條怎麽了?

  一旁的江元煦原本幸災樂禍的看著江成詩母子被罵,這樣的場景發生過太多次,早已是家常便飯,可是今天卻不太一樣,江成詩不但抬頭挺胸看向她們,還開口說了那麽一長句話。


  要知道,自從江成詩懷了江斂這個小野種之後,就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懦弱可欺,連正眼看自己都不敢,現在突然變了,還變得頗有氣勢,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尤其她雖然穿的破破爛爛,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卻難以掩飾她的天生麗質,那張臉生動漂亮,尤其那雙眼睛,會勾人似的。


  江元煦的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妒忌的不得了,這讓她想起第一次剛跟著彭梅來到江家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江成詩才十歲,卻像個小公主般,身穿一件粉色的蓬蓬裙,紮著一個高高的馬尾辮,頭上別著一個蝴蝶結發夾,隨著她一跑一跳的動作,那蝴蝶結發夾也跟著翩翩起舞,漂亮極了,看的江元煦直想把她的馬尾辮扯散,把蝴蝶結發夾搶過來,再把她的蓬蓬裙占為己有。


  後來,江元煦確實這麽做了,她穿著江成詩的蓬蓬裙,頭上別著江成詩的蝴蝶結發夾,在江成詩的跟前耀武揚威,像隻鬥勝的母雞。


  這隻鬥勝的母雞將江成詩踩在腳底下這麽多年,是絕對不允許江成詩越過她了去,畢竟江成詩未婚先孕,生下野種的事可是人盡皆知的,而這樣道德敗壞,品行不端的江成詩也隻有那個窮鬼老鰥夫江三金會要她。


  想到這,江元煦故意道:“都能下地偷東西了,看來你的病是好了,能早點兒嫁給江三金了。”


  江元煦話音剛落,躲在江成詩身後的江斂不樂意了,探出腦袋叫道:“我媽媽不嫁惹,要嫁你寄幾嫁。”


  “小野種,你亂說什麽呢!看我不打爛你的嘴!”江元煦幾步上前,揚起手,就要打江斂。


  江成詩想也沒想,伸出手,一把將江元煦推開。


  雖然江成詩大病初愈,但是她剛剛才飽食一頓,再加上因為憤怒江元煦居然出手打才三歲的兒子,所以她這一推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江元煦粗猝不及防,被推的一個站立不穩,摔到了地上去。


  “江成詩,你這個賤人,挨千刀的畜生,居然敢動手,看我不打死你!”彭梅見自己女兒被江成詩推倒,顧不得去拉自己的女兒,卻衝上去就要和江成詩幹架,對著江成詩又撓又抓又掐,江成詩不甘示弱,舉起拳頭,狠狠的錘向彭梅的鼻子和眼睛。


  正好,把上一世和這一世的賬連起來一起算。


  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人影兒突然從江成詩的胳膊下鑽了出來,“媽媽不怕,我保付你。”緊跟著,小人影兒撲到彭梅的腿上,抱著彭梅的小腿,張開嘴使出全部的力氣一口咬了下去,咬的彭梅發出一聲嗷的慘叫聲。


  也直到這時,江成詩才看清楚那個小人影兒是江斂。


  “斂斂。”江成詩又震驚又感動,她想將江斂抱走,奈何彭梅又對她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她又怕彭梅會對江斂動手,所以在回打彭梅的同時也死死的拽住彭梅,根本脫不開身,這個時候,江元煦從地上爬了起來,她伸出手直接掐住江斂的脖子,將江斂提起來往地上砸去,江斂被砸的撞到了不遠處的板凳上,板凳上的碗盤摔到地上,江斂還沒吃完的麵條和炒雞蛋也灑到了地上去。


  “哇哇哇哇哇……”江斂趴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斂斂!”


  江成詩掙開彭梅,衝到灶台邊,伸手拿起砧板上的菜刀作勢就要往江元煦身上砍。


  此時此刻,她的憤怒已然達到兩世加起來的巔峰,甚至已經失去了理智,隻想著砍死江元煦和彭梅,要死一起死,反正她已經死過一次了,怕什麽?現在死拉兩個墊背的不吃虧。


  江元煦嚇的邊叫邊躲,躲閃中,她被倒在地上板凳絆到了,一屁股好巧不巧的坐在了摔在地上的一個碗上,碗被坐碎了,江元煦的屁股也被碎碗片割傷了,頓時,鮮血直往外冒。


  感覺到疼痛的江元煦拿手去摸屁股,當看到手上的鮮血的時候,她嚇的慘叫連連,“救命啊!殺人了!江成詩殺人了!”邊叫她邊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你這個挨千刀的畜生,你瘋……”彭梅張嘴就罵,又戛然而止。


  那把菜刀,她平時切菜切肉的菜刀,就這麽正對著她的臉。雖然菜刀已經用了五六年了,但彭梅經常拿磨刀石磨,所以刀口依舊鋒利,她這麽看著都能看到刀口閃著幽中泛亮的光,那光帶著殺氣,她絲毫不懷疑,隻要她再多說一個字,菜刀就會朝著她的臉砍下來。


  江成詩絕對做的出來!

  “罵啊,怎麽不罵了?”江成詩舉著菜刀,冷笑著朝前走了一步。


  彭梅縮著脖子往後退,她的雙腿忍不住顫抖起來,此時的江成詩對她來說,和魔鬼沒什麽區別,“你,你,你別亂來……”


  “我就亂來給你看看!”江成詩說著,手上的菜刀就砍了下來。在彭梅的尖叫聲中,那把菜刀把彭梅右邊的木櫥櫃的門給劈開了。


  “啊!”彭梅雙眼緊閉發出一聲尖叫,緊接著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一灘尿順著她的褲襠流了出來,騷味頓時充斥著整個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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