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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被困魔洞

  這樣想著,無名更加地著急起來,循著洞窟往裡一步步走去,越往裡不由越焦急。原來裡面別有洞天,密密麻麻的小徑錯綜複雜,又黑又深的洞穴多如恆河之沙,數也數不清,無名不由傻眼了,該往哪裡走出去呢? 

  來時的那個出口,早已封閉,已經出不去了。所以只有繼續朝前走。 

  然而那麼多個洞,那麼多個出口,彷彿隨時都可以走出去,卻越走越亂,才發現自己始終被困在附近,團團轉著圈圈。無名又氣又急,忍不住放聲長嘯,嘯聲逐漸轉低,到最後,成為無聲的失望。看來,他徹底迷路了,回不到蝶舞身邊去了。 

  異星靈猱始終陪在身旁,剛才離開那個埋藏小冊子的洞窟,小傢伙明顯有些不舍,眼光一直凝注著洞壁各處。但是無名要走,它也想跟去,終於一步一回頭跟著走遠了。 

  無名也是心急回去見蝶舞,根本沒想這是什麼地方,為何埋藏兩本怪書?更不會細心去查看洞窟一番,因此幾乎錯過人生一個重大的轉折點。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這半天時間,靈猱已當無名是好朋友了,見他傷心,也跟著默默地蹲在旁邊,時不時用雙掌去磨蹭他的衣服。 

  忽然,靈猱「哧」的一聲,躥出洞外,那麼毅然決然。 

  無名大驚,趕忙追出去,凝集目光向前望去,只見遠方的山壁之中,一個靈巧異常的小黑影,正風馳電掣一般,轉眼消失無蹤。 

  無名長嘆一聲,以為靈猱不願跟自己同甘苦,離開自己而去,再也不回來了,心中悲哀至極。一種絕望的痛苦,開始像蟲蟻一般噬咬著他的靈魂,又落寞,又凄涼。 

  「我要餓死在這裡了。」無名喃喃地想道。 

  這裡如同地獄一般,沒有一個伴,所有的,只是一個又一個又黑又深的洞穴。 

  無名終於怒吼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我不要餓死在這裡,我要見蝶舞!」 

  一個曾失憶的少年人,現在的思想極其單純,遇到絕境難免心慌如長不大的孩子,這是必然的反應。無名現在就是這種表現,絕望、孤獨、害怕、想念,等等情愫左右著他的思維。 

  可無名不是普通人!一瞬間,他的臉上再次現出不服輸的氣概。 

  他要走出去,要去見蝶舞,把她帶回人世間,給她好日子過! 

  這個信念支撐著他,令他的腳步更穩、更堅定了。 

  終於,無名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朝前繼續走去。 

  然而一切努力彷彿都是徒勞的了。在這個不分東西南北的地方,越走越不見天日。想起蝶舞,這個和他有過一夜夫妻情緣的女人,只怕從此不能再見面了,曾經答應陪她一起到老的諾言,只怕也不能實現了。想起來,更覺愧對蝶舞。 

  無名痴痴地想著,又是幽幽一嘆。突然,他的腦際又聽到「吱吱」的聲響,急忙回過頭來,卻是靈猱去而復回,不由大喜,衝上去一把報住它,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在這絕望之地,能得靈猱這樣一個不離不棄的「朋友」,實在是萬般的榮幸。 

  靈猱望著無名,又笑又跳,它的懷中抱著一大堆不知名的野果,向無名丟過來。無名這才明白,原來靈猱是為自己尋找食物去了,而自己還曾懷疑過它,真是感到慚愧。 

  野果不少,但無名也不敢多吃,除了給靈猱預留一些,也給蝶舞留了一些,他自己只是吃了一點。吃完才想到,這些果子是在哪裡摘的? 

  無名雖然腦筋轉動不靈,一些簡單的道理還是想得通的。吃完水果,不禁想到:靈猱是在哪裡摘到的這些野果呢? 

  有野果的地方,必然不是洞窟裡面,因為暗於天日的環境是不適合植物生長的。剛才一路走來,除了洞還是洞,根本沒有其他的生物,更不可能會有植物類的東西。 

  無名想著,不由欣喜起來,趕緊問道:「靈猱,這些東西哪裡摘的,快帶我去!」 

  靈猱吱吱唔唔叫著,卻不帶無名去。 

  無名急道:「你不帶路,咱們離不開這裡啦!」 

  靈猱摸摸後腦勺,搖搖頭,一個勁地吱吱作響,仍然一動不動。 

  無名不由火了,口氣冷了下來:「快帶路,不然我不理你了!」 

  靈猱萬分不得已似的,終於慢慢向來路走回去。無名不放心,跟在後面催著它走,好半天根本沒有走出多遠。看來,靈猱是一萬個不情願帶無名去那個地方。 

  無名也不及多想,只想快點出去,見到蝶舞,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可是靈猱不配合,那也沒辦法。終於,無名嘆口氣,不再那麼凌厲,柔聲道:「靈猱,那個地方很可怕嗎?」 

  沒想到,異星靈猱天不怕地不怕的怪獸,這時竟然拚命地點頭。顯然那個地方並不是一個好去處! 

  「那……你的野果是怎麼得到的?」無名問。 

  靈猱搔搔頭皮,忽然一蹦而起,往無名的懷裡掏去。那把在他看來最寶貴的打火機,轉瞬到了靈猱掌中。靈猱咧嘴大笑,又把火機丟回。無名伸手接過,疑惑不已。 

  想了許久,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無名犯難了。 

  靈猱更不甘心,雙爪忽然做了一個撕扯的動作,口中吱吱響著一個奇異的聲音,細微,沙啞,聽起來怪怪的,像是「搶」字。無名聽了好幾遍,才算聽明白了,睜大眼睛問:「你是說,野果是搶過來的?」 

  靈猱這才拚命地直點頭,無名問對了話,令它異常高興。 

  「你搶別人的東西?」無名仍不相信,「這裡附近還住著別的人么?」 

  靈猱吱吱作響,一個勁地點頭,末了,更是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雙掌直搓,又去揉撫雙腿,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顯然又氣又恨。 

  無名去看它的雙腿,一道又深又長的傷痕赫然入目,鮮血仍汩汩流個不停,像是給刀劍一類的東西傷到的。他曾見過靈揉用血肉之掌將石壁拍得碎石紛飛,可見是個刀劍不入的好傢夥,竟給刀劍傷成這樣?忍不住又心疼,又氣憤。 

  當下,無名撕下自己的破衣服,將靈猱的傷口包紮好了。然後冷沉地道:「走,咱們去找傷你的人!哼哼,誰敢欺負你,就是跟我過不去,無名一定要替你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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