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白雀庵
安第斯神鷹雙翼張開，悠然飄在凌霄的身邊，直如九天神鳥，威儀無雙。
老巫師熱淚縱橫，巫師一脈終於有了傳承。
凌霄也歡喜不盡。
胡歡只瞧了一眼，就露出了鄙夷的表情，轉頭問道：「你們安第斯一脈的聖靈圖騰柱，搞了那麼多資源，也才是個四階？」
老巫師正開心呢，差點被噎的吐血，叫道：「什麼叫也才是個四階？你現在跟了不起嗎？幾階啊？」
胡歡摸了摸鼻子，有點訕訕，他才是個三階，而且還不是主職業，而是即時戰力的職業。
主職業他一直都沒能進階二級的紙草師，現在還是個戲法師。
他還差了三十三次當中表演戲法，並且獲得認可。
白霓裳臉色有點凝重，說道：「這個靈泉眼有點不對勁。」
胡歡問道：「怎麼不對勁了？」
他走到了靈泉眼附近，扔了一根奈赫貝特鷲羽箭下去。
過了一會兒，胡歡收回了奈赫貝特鷲羽箭，驚訝的說道：「這裡頭的通道快要被貫通了。」
胡歡看過西摩的筆記，裡面有很多關於兩界通道的推測，按照裡頭的描述，這處靈泉眼已經接近貫通狀態。
另外的一頭，更隱隱有非常強大的靈力波動。
那個靈力的澎湃程度……
幾乎跟他當年的主人渡天劫的時候差不多了。
對面要麼有絕世強者，要麼有數以十萬計的異妖聚集。
老公狐狸壓住心頭驚訝，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巫師低聲說道：「本來有些巫靈已經失控，但最近卻有幾頭消失了。」
胡歡說道：「你是懷疑它們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老巫師點了點頭。
白霓裳低聲說道：「會不會通向我們那裡？」
胡歡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要去問一聲莫斯提馬。」
不是每一口靈泉眼，都通向彼方世界，胡歡也不知道印第安巫師們守護的靈泉眼通向哪裡。
當初北平市蛤蟆精民俗研究會的封閉區里，那口靈泉眼給了莫斯提馬，如果莫斯提馬那邊也出了事兒，那就是出了大事兒。
老巫師對凌霄招了招手，說道：「我來教你如何鎮壓巫靈。」
胡歡沒好氣的說道：「還鎮壓什麼巫靈？都交給莫斯提馬吧。」
老巫師微微一滯，低聲說道：「畢竟是我們印第安一脈的巫師祖先，交給靈魂教派……」
胡歡說道：「讓他們成為邪靈，比繼續這樣下去好多了。你們的傳統，是希望讓祖先們安息，但現在它已經沒法維持了，再這麼下去，要出更大的事兒。」
印第安巫師是自然族系，崇尚自然，死後也希望能夠安眠，而不是把祖先的靈魂弄起來。
轉為巫靈的印第安巫師們卻是靈魂族系。
這些巫靈缺乏相應的修行手段，無法保持生前的靈智，記憶也混亂不堪，只能被鎮壓，並不能如莫斯提馬一樣，一如常人，絲毫看不出來非人的模樣。
若是正常情況，胡歡也不在乎巫師們是否要保持傳統，但在靈泉眼內出狀況的情況下，這些巫靈交給莫斯提馬明顯是最優選擇。
老巫師臉色非常失落，胡歡也沒有安慰他，這種事情是觀念衝突，他並不想勸說這位老友。
胡歡走出了骨笛中的時光縫隙，對跟著一起出來的白霓裳說道：「我有點事兒，你待會記得藏起來，，不要讓任何人找到你。」
職業者也是能夠被現代武器傷害的，所以胡歡並會讓白霓裳坐鎮凌家，萬一美國軍方來一發導彈，他可就成鰥夫了。
小裳裳藏起來，是最優選擇。
白霓裳眼睛眯起，說道：「我可以躲去萬物之影。」
胡歡點了點頭，立刻就進入了小蝸洞天。
萬斛珍珠裡頭，冒出來過梵天神尊，胡歡百分百肯定，萬斛珍珠和莫斯提馬手裡的靈泉眼，都是通向彼方世界。
他要先確定自己家後門沒問題。
進入了小蝸洞天，胡歡就直奔第二層，讓他有些驚訝的是，原本以為徹底乾涸的幾口靈泉眼，也開始縈繞濃烈靈氣，有了復甦之兆。
胡歡觀察了一圈，一時間也無暇去澆灌靈泉，先進入了萬斛珍珠，這口靈泉的守護大陣，也開始復甦了。
它原本是一個女性為主的門派所有，此時守護大陣復甦，隱隱有一座尼姑庵若隱若現。
尼姑庵不大，門楣上有一座牌匾，名為——白雀庵。
胡歡進了大陣，沖著白雀庵方向，微微一躬身，便自疾步到了萬斛珍珠靈泉旁邊，他隨手飛出一根奈赫貝特鷲羽箭，這根神兵羽箭鑽入泉水之中，許久都不見底。
胡歡頓時心頭一冷，知道這座靈泉也出了事兒。
靈泉眼乃是虛幽之物，不是掌握秘法，絕不可能觸摸到，奈赫貝特鷲羽箭鑽入極深，也沒有探到底兒，只能說明這口萬斛珍珠底下，也打開了兩界通道。
胡歡猶豫片刻，就開始著手調整守護萬斛珍珠的大陣，他也不確定會不會從裡頭出來什麼東西，所以調整隻有一個方向，就把任何從萬斛珍珠裡頭出來的東西一律踢出去，送出小蝸洞天之外。
萬斛珍珠的守護大陣，並非三陽一氣乾焰大陣那種，靈泉眼伴生的神陣，而是白雀庵當年祖師所設的護山陣法。
白雀庵乃是佛修一路，但卻並不算正宗，走是金剛夜叉一脈，故而這座陣法分為兩部，名為金剛夜叉明王護山大陣。
隨著白雀庵的修行女尼，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念誦經卷，藉助靈泉的力量，可以凝聚出來十八頭金剛，三十六頭夜叉明王。
這些法力凝練的金剛和夜叉明王，會日夕圍繞白雀庵，為庵中的修行女尼護法。
這種大陣要是面對的敵人比較強大，很容易就被衝破，又或者數萬異妖大軍，靠人海戰術也能淹沒，一般都是小型門派偏愛使用。
胡歡對金剛夜叉明王護山大陣，信心真不是太足，故而寧可把萬斛珍珠里出來的東西，一縷都送出去，就算萬一出來什麼天材地寶，特也寧可就錯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