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老公狐狸的第一次社死
「真的能提升靈力。」
這句話就如有魔力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宴會，不知道多少道目光都盯上了那個半人高的訂製水晶瓶。
水晶瓶里的靈泉之水雲蒸霧繞，剛才還有些人嗤之以鼻，認為是凌家故弄玄虛，這會兒再也沒人這麼看了。
這東西是貨真價實的靈泉之水。
靈泉之水是真的能夠提升靈力。
幾乎每個人望向凌破天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之前大家雖然知道他是個四階，但畢竟才剛剛突破，好多人都把他和嚴苓色這種四階的戰力地板，放在一塊相提並論。
嚴苓色雖然是個四階，海克賽爾和凌瑚一樣不怎麼放在眼裡。
飲用過靈泉之術，幾乎所有人都對凌破天的態度改觀了。這位新晉的四階，能夠護住凌家，安全從萬物之影撤退，還能拿到靈泉之水，凌破天的手段簡直堪稱神出鬼沒，深不可測。
就連凌破天望向胡歡，微微有些心虛的眼神都被人解讀為「別有深意」。
凌破天就是擔心，胡歡站出來說這些靈泉之水是我的，雖然他另外有應對方案，但明顯不如這種誤會能夠增加聲望。
凌破天見胡歡根本沒有表示，頓時放了心，暗暗叫道：「這個堂妹夫我認定了，以後誰跑出來說這件事都不好使。」
「凌家的子孫就應該有戀愛自由的權力。」
「什麼家族聯姻，什麼門當戶對，通通都是狗屎。」
區區靈泉之水，雖然珍貴無比，但天魔凌家真就不差這個，最多也就是錦上添花。
凌破天號為龍王，乃是真正的胸有城府之輩，靈泉之水只是他拿來造勢的工具。
他拿出來一部分靈泉之水跟眾人分享，所收穫的卻比靈泉之水要多了無數倍。
就憑他今日這場酒會，凌破天的威望就能在數日內傳遍全球，甚至奠定今後幾十年的國際地位。
就只是這酒會開始的短短十幾分鐘，凌破天在各國的職業者組織，還有跨國集團的內部資料中，就被調了好幾個評級，直追那幾位老牌的四階。
這個聲望千金難買。
其實也根本沒地兒買去。
靈泉之水可真的是全球獨一份。
馬成武喝了一杯靈泉之水，就悄然退出了會場，他已經知道了凌破天的目的。
這位新晉四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目的不外是掌控大勢，促進這些職業者合盟，以天魔凌家為主，繼續圖謀靈泉之眼。
潛龍軍雖然全身而退，靈魂教派也安然無恙，但兩家都沒能拿到靈泉之水。
寇列特也是四階，但手下全滅，海妖赫伯特雖然名聲顯赫，卻沒能護住合盟聯軍，比起能夠護住凌家，還取走了靈泉之水，甚至可以開免費贈飲大會的凌破天名望不知遜色了多少。
這位天魔凌家的新晉四階，當真是踩著所有人的腦袋上位，還沒人能說出來什麼。
這次酒會過後，凌破天在新生代中的聲望，必將無人可及。
馬成武雖然是古老者，但在這種手腕上，還真就不如凌破天這個後起之秀，他更習慣直來直去。
他不可能去跟天魔凌家聯盟，既然知道了凌破天的目的，也就沒有呆下去的意思了。
馬成武剛剛出來酒店的大門，就看到一個帥氣瀟洒的中年人迎面走來。
雖然他有個碩大的鷹鉤鼻子，卻並沒有破壞整張臉的氣質，反而更添幾分成熟男性的魅力。
馬成武微微一愣，說道：「你怎麼來了？」
莫斯提馬笑道：「這裡太有趣了，我當然要來。」
馬成武什麼也沒說，跟莫斯提馬錯身而過，揚長而去。
莫斯提馬卻站在原地，遠遠的眺望燈火通明的會場，視線都集中在了胡歡的身上，良久他才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原來馬成武沒認出來這位老朋友。」
「沒想到這次來中國，還有這種意外的收穫。」
他精神微微一振，說道：「我可要好好跟老朋友親熱一番，畢竟幾百年……」
「嗯，好像也沒那麼久。」
「反正一百年總有了，得好生聊一聊。」
「也許幽神法突破四階的契機，就在這位老朋友的身上。」
莫斯提馬整了一下衣領，氣質昂揚的走入了會場，他身為靈魂教派的首席法王，實質上的教祖，想要弄個請柬，太過輕而易舉。
他當然沒有用自己的身份，靈魂教派首席法王這個名頭實在太嚇人了。
莫斯提馬只是來看望老朋友，真不是想要鬧事兒。
若是他想要鬧事兒，就憑在場的這些職業者，別看有好幾位四階，也真不夠莫斯提馬踏平。
胡歡正在陪著凌霄說話，他品嘗了半口，就差點想要吐了。
胡歡也沒想到了凌破天能玩出摻礦泉水的把戲，這玩意別人喝不出來，他還能喝不出來？老狐狸正暗暗皺眉，就看到了莫斯提馬。
莫斯提馬用的不是真面目，但對胡歡來說沒有區別，這位老朋友身上的靈波，還是老味道，沒有改變。
何況早年莫斯提馬經常使用這張老臉。
胡歡知道莫斯提馬必然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就如莫斯提馬在他面前也隱瞞不住身份一樣。
修行者的世界，有人能夠偽裝的千變萬化，也有人能夠一眼看破。
莫斯提馬笑吟吟說道：「老朋友，許久不見。」
胡歡立刻抓住了機會，把手裡的水杯遞了過去，說道：「喝一口吧！市面上有些年頭，沒有這玩意了。」
莫斯提馬一臉古怪的拿過來水杯，舉止優雅的輕啜了一口，雙眼充滿迷醉之色，說道：「的確是許久沒有品嘗過的滋味了。」
「就是……稍稍有一點點淡。」
胡歡心道：「那是有一點點淡嗎？這玩意裡頭，大概百分之九十都是精純的礦泉水，能品嘗出靈泉之水來，真的要舌頭有些特殊功夫。」
凌霄不認識莫斯提馬，這位靈魂教派實質上的教祖，雖然有大量照片流傳在外，但奈何他現在用的不是那張面對公眾的臉，使用的私域相貌。
除了幾個老朋友，沒人認得這個模樣。
她輕輕抓了一下胡歡，胡歡聞弦歌而知雅意，低聲說道：「我的另外一位網友。」
莫斯提馬是多麼精明的人，立刻就猜到了一切，笑吟吟的說道：「你在網上四處說，如今做了天魔凌家的女婿，我們還都以為你是吹牛，沒想到是玩真的。」
「嫂夫人好。」
胡歡當場社死！
老公狐狸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莫斯提馬還是一如當年，永遠不給人留臉面，永遠都讓人下不來台。
莫斯提馬笑吟吟的，就好像說了一句平常話。
凌霄內心竊喜，徹底忘了胡歡身上的破綻，心理只有一個念頭：「他在朋友們中，居然是這麼說我？」
「原來他年紀雖然還小，但心思都這麼不純潔了。」
「臉有點燒……」
「壞小孩。」
就算以胡歡的聰明才智，也還是會偶爾濕鞋。
比如這一次，他就狐失其兔，兔子死沒死不知道，老狐狸是的確很悲傷。
他急忙對凌霄說道：「別聽他胡說，我很敬重凌霄姐姐的。」
凌霄低聲說道：「我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尊重。」
「挺好的。」
莫斯提馬就好像不知道，自己捅了老狐狸的「華點」，仍舊笑吟吟的說道：「你還經常跟我們說。愛情就是要知道什麼時候提前下手，不然晚了什麼都撈不著。」
「我一直都覺得你太急躁了，今日一見，卻須怪不得你這點年紀就著急。」
「你不提前下手，過得幾年，這麼好的姑娘可就輪不著你了。」
這位靈魂教派的實質老祖，沖著凌霄微微一笑說道：「鄙人小莫，跟胡歡多年好友，此番前來也沒什麼好東西，帶了一份禮物，不成敬意。」
莫斯提馬遞過一枚透明的寶石，裡頭封印的一隻小小的碧玉蠍子，栩栩如生，精緻可愛。
凌霄頓時就驚了，凌家五毒天羅，一階要融合五毒心蟾，二階要融合雪魂蛛，三階要融合血珊瑚王蛇，四階正是要這麼一頭碧玉靈蠍。
只是碧玉靈蠍是極罕見的異妖，就算偶爾有出沒，也沒人能夠捕獲。
全球除了三位五階，以及最頂尖的幾位四階，誰敢說自己一定能夠斗得過四階的異妖？
天魔凌家雖然號稱富有四海，財力敵國，但是真沒有碧玉靈蠍。
胡歡微微訝異，說道：「你這麼多年倒是積攢了好些家底啊。」
莫斯提馬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是小打小鬧，還是懷念當年，大家精誠合作，搞動全球風雨。」
凌霄識趣兒的就當什麼也沒聽到。
胡歡替凌霄接過碧玉靈蠍，他們這種身份的古老者，誰把這點小禮物放在心上？
根本不會有推拒來去的裝假，收了就是收了。
胡歡把碧玉靈蠍轉給了凌霄，說道：「我們出去喝一杯？」
莫斯提馬來中國的目的，本來是沖著靈泉之水，但既然遇到了胡歡，靈泉之水又算的了什麼？
他笑意盎然的說道：「好，老規矩，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