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為令狐音同志鼓掌
令狐音瞧了胡歡一眼，問了一句：「這就你們新找到的覺醒者？」
胡歡倒是乖巧，喊了一句：「是我，叔叔。」
令狐音的臉色變得極其古怪，低聲回了一句：「我也才初一。」
隊伍後面的王松，噗嗤一聲，笑出了動靜，頓時讓場面變得好生尷尬。
燕小希差點就像伸手，去捂住王松的嘴巴。
還是李延宗做人圓熟，呵呵一笑，說道：「先去食堂，解決了肚子，大家開個會！」
「胡歡，你也要來。」
胡歡一臉驚訝的答道：「我吃過了啊！」
李延宗腦門上，隱約可見黑線，低聲道：「我是說開會，你也要來開會，你就知道吃，想什麼呢？」
「好啊！」
「我這就去。」
胡歡一個初中生，除了班會，還真沒開過什麼會，在他的印象里，這玩意只有領導才有資格開。畢竟九十年代，一般工人也不會去開什麼會，公司職員也還未形成規模。
他雖然點了頭，人還是有點傻傻的，不明白為什麼開會這麼重要的事兒，居然還會叫上自己。
胡歡已經吃過了，也就沒有去食堂，他一個人先去了會議室。
十幾分鐘后，鹿云云，燕小希，王松，萬勇，徐徹，羅四海和蕭劍僧都先後進了會議室。
又過了一會兒，李延宗才陪著令狐音趕了過來，雲洗河照舊，隨後陪同，低調得讓人忽略。
胡歡這才明白，這個會是專門為覺醒者和職業者們開的，參會者都是他們這些人。胡歡壓住了心底的好奇，看著李延宗和令狐音寒暄了幾句，輕咳一聲，來了一句公式化的開場白。
「這次十七號封閉區有所異動，多虧了令狐音上尉，不辭辛勞，萬里迢迢的趕了過來，替我們擊殺了異妖血珊瑚王蛇，驅散了大半蟲群，為本省的人民安危，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我們為令狐音同志鼓掌！」
令狐音漂亮的好似女孩子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顯然久經這種場面的洗禮，根本也不會有什麼特別反應。
李延宗話鋒一轉，說道：「這一次會議，除了感謝令狐音上尉，還有一件事兒要宣布。」
「上頭給了我們兩個進修的指標，可以去京城的總局，接受為期兩個月的培訓。」
「我們經過嚴格審核，決定派出蕭劍僧同志，以及胡歡同志，前去京城學習。」
「大家鼓掌！」
胡歡倒是跟著大家一起鼓掌了，但他一時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要去京城進修了？
「我可還是個新人，這種機會不是要論資排輩嗎？怎麼就輪到我頭上了？」
胡歡這會兒又恢復了原本的性格，在這種很正式的會議上，根本想不到自己也可以提問，可以發言。
李延宗其實並不官僚，有些公式化的程序必然要交代，但也沒有亂開毫無意義長會。他把幾件事說清楚，就宣布了散會，並且給鹿云云使了一個眼色。
鹿云云把胡歡叫住，等大家都依次離開，她才對胡歡說道：「領導知道你必然有疑問，讓我會後給你解釋。」
胡歡心道：「我其實也不需要什麼解釋，去京城可是好事兒，知不知道緣由，根本不重要啊！」
他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嘴上卻很乖順，說道：「云云姐，你說吧！」
鹿云云柔聲說道：「覺醒者想要成為職業者，概率幾近十分之一，咱們國家記錄在案的覺醒者有幾千人，但職業者一共也就七百。」
「所以，每個覺醒者都會得到一兩次培訓的機會，培訓如何成為職業者。」
「咱們省的覺醒者，都已經去培訓過了。你和蕭劍僧是最新的覺醒者，所以你們兩個獲得了這次機會。」
「原來如此！」
胡歡大致明白了，為什麼是自己得到了到京城進修的機會，他又有些好奇的問道：「我們去了京城，都會培訓什麼？」
鹿云云撩了一下頭髮，說道：「從覺醒者蛻變到職業者，又或者職業者想要進階，可以有多種手段，服食特殊的藥品，進行儀式，融合某些物品，吞噬異妖析出的精粹……」
「但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修行某種職業族系秘術，這是最常見，也最可控，最穩妥的辦法。」
「咱們潛龍軍只掌握了戰士，五行和自然族系，三條職業族系的進階秘法，你去京城，必然會獲得一兩門修行秘法，這對你以後晉陞暴徒至關重要。」
胡話感覺的出來，鹿云云似乎不太開心，也不敢再多打擾，他正常情況下，是那種不喜歡麻煩別人的性格，就說了一聲：「謝謝云云姐。」
鹿云云又輕撩了一下秀髮，忽然微微一笑，說道：「令狐音上尉很想把你抽調上去，你要是想要晉陞的快一些，不管是職業，還是職務，去京城都是最好的選擇。」
胡歡還真沒想過，這麼快就有機會離開家鄉，他曾經想過無數次，自己一定要離開不靠譜的原生家庭，但當機會來臨的時候，卻微微有些悵然。
鹿云云推開了會議室的門，飄然走掉，胡歡卻沒有很快離開，一個人在會議室里，思考了良久。
他知道自己絕不正常。
自從不斷泛起記憶碎片，就開始不正常了。
誤闖第二化工廠，引動了萬物之影的入侵，胡歡總有一種感覺，是有人在操縱這一切，要不然怎麼會讓他得到神秘的海螺？
那玩意，簡直就好像，有人替他準備好了，知道他要過去，提前放在那裡一樣。
尤其是剛才，他讀到的筆記之後，居然記載有胡歡的名字，他也不知道怎麼，就十成十肯定，那絕對不是同名。
「我是不是失去記憶的老妖怪？」
「或者，我其實是撿來的孩子？有著奇異詭譎的身世？」
「一定有一隻幕後黑手，想要操縱我，操縱這一切。」
「要不然怎麼解釋，那些亂七八雜的記憶？怎麼解釋忽如其來的神秘海螺？」
「加入潛龍軍，京城去進修，都好像有人在操縱一切，讓我一步一步，靠近某個目標。」
「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胡歡終究還是個孩子，沒有接觸過太過複雜的陰謀，所以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自己身上最近發生的事兒，究竟指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