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封山立碑,收復關東(1)
第41章 封山立碑,收復關東(1)
隨後,他們發覺,那機關和陷阱,皆被人暗中破壞了個一乾二淨。
莫不成有神人暗中相助?
還是……探子暴露了?
「將軍,探子已經暴露,將軍帶領大軍快撤!」幾個將軍意識到這一點,心頭一跳,忙朝著不遠處的阿鼻咋大吼起來。
阿鼻咋一愣,正要啟唇,瞥見那幾個將軍已經朝後,以一己之力暫且攔住天朝,不由紅了眼眶。
非是難過,而是屈辱。
他阿鼻咋率領大軍南下許久,從未有過被打回老巢的局面。
今日,卻要因為幾個黃毛小子而撓北還朝。
這要傳出去,他老祖宗都要刨墳出土削他腦袋了!
現下,還是率軍退離保命要緊。
阿鼻咋再不顧及那幾個將軍,御馬迅疾離去。
沈瑨,還有那病秧子,若敢追來,他阿鼻咋一定要叫他們血債血償!
縱馬揚鞭,加快那烈馬飛奔速度,阿鼻咋眼中泄出一抹癲狂之色。
這廂,蘇白已經追上沈瑨,拔出纏在腰間的軟劍,同他一起戰鬥。
一眾突厥將領本便因著自己被一個年輕小子力壓一籌而倍感屈辱,而今見到又來一個面色慘白的病懨懨的臭小子,以一柄軟劍抽的他們齜牙咧嘴,頓時氣急敗壞地使出吃奶的勁兒反打過去。
「奉孝先生小心!」沈瑨一槍挑落一個將領,瞥見眾人圍攻蘇白,頓時心頭一跳。
也是到這時,他才赫然驚覺身旁同自己作戰的,是那瞧上去弱不禁風的蘇奉孝。
蘇白面上溫潤不變,只是手裡軟劍卻似是長了眼睛一樣,隨著主人家手腕飛動,猛然捲起前方兩個將士,將之打到旁頭帳篷上。
那力道之大,竟叫整個帳篷塌陷,掀起一片塵埃。
蘇白再扭頭揮動軟劍,御馬刺向最後一個還在馬上的突厥將軍。
只是兩劍下去,那將軍便口吐鮮血,從馬上滾落。
沈瑨:「……」看來是他多慮了。
暗中,有兩道身影在悄悄觀摩。
此二人正是沈琮和顧九齡。
原來,顧九齡還是放心不下顧家軍和那幾位老將軍,便悄悄跟了上來。
沈琮自不會叫他一者前去,於是使了法術,直接將之帶來突厥軍營。
當望見蘇白的武術時,顧九齡素來清冷的眼中多了一分詫異。
慣聞奉孝先生乃是文人之輩,不想一手劍法如此奇異。
瞧這模樣,似乎是以太極之術,四兩撥千斤,以柔克剛——他方才觀察,先生並無甚渾厚內力,全靠軟劍發力。
那軟劍,似有機關暗藏,像是祖父所繪兵書中撰述的墨家機關的手筆。
先生遊歷四方,廣結人緣,相識隱世數百年的墨家後輩,倒也不足為奇。
至於其他人,除了沈瑨兄弟二人能察覺幾分端倪,其餘將士皆是暗嘆蘇白一介文流之輩,武功卓越如斯。
幾個天朝士兵提著武器迅速跑去,捉來一眾被打得遍體鱗傷,卻一聲不吭的突厥將士。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其中一個將士冷嗤,朝沈瑨那方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星子。
沈瑨面色不改,而是看向蘇白:「先生以為如何?」
「殺……自是要殺的。」收了軟劍,咳嗽兩聲,蘇白淡淡啟唇,「幾位將軍既還有體力說話,不妨隨著我天朝一同,追擊突厥逃軍如何?」
那幾個將士聽到自家軍隊被一個病秧子稱為逃軍,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鬍鬚兒都顫抖起來。
怎奈蘇白說得非是假話,他們沒有反駁之地,只得冷哼著不再說話。
沈瑨命人將幾個將士戴上后中枷鎖,銬在木板車,而後迅疾出兵,繼續追擊向北而去的突厥大軍。
突厥此番前來,並未有甚騎兵,大多都是步軍。
因此,北去不出數十里,天朝將士即可追上。
沈瑨一聲令下,萬軍齊發。
他們身披沾血鐵鎧,沐浴天邊黎明之白,隨沈瑨遠去。
蘇白御馬跟在軍隊之中,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待眾者皆遠去,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垂眸看著自己從袖袍伸出來的手。
手掌已經有了涔涔冷汗。
蘇白面上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昔年,他拜師學武傍身時,師傅曉他身子孱弱,便授以太極術法,叫他一面強身,一面可以柔勁制敵。
也是因此,他並未有著習武人的內力,方才能揮動軟劍,四兩撥千斤,已是他的極限了。
他之所以親自上手,不過是想替那些人還一個願。
「諸位前輩,奉孝無能親手斬殺突厥將士——」又咳嗽兩聲,蘇白摸出一塊帕子抹去唇畔血漬,抬眸望著前方天空的微醺黎明,目光溫潤而堅定,
「奉孝起誓,在奉孝有生之年,必為諸位前輩血洗突厥王都,振興中原。」
前輩,你們所期望的盛世長安,奉孝來完成;
你們所未曾踏足的那條荊棘之路,奉孝來踏足。
黎明升矣,盛世長安——
必定如期而至。
突厥大軍南往北去,一路丟盔棄甲,便是那大軍旌旗,也在沈瑨的一支凌空而來的呼嘯長箭之下,迎風摔落。
一路上,突厥大軍陣型亂成一鍋,那些跑在後面的,直接便被後來而上的天朝將士當場擒拿。
沈瑨曉得他們烹殺天朝無辜百姓一事,也不在此時心慈手軟,同蘇白商議后,當即下令將活捉的突厥大軍砍去手腳,就地坑埋。
天朝將士想著自己慘死的同胞,挖坑挖得十分勤快。
被看了手腳猶如人彘的突厥士兵,臨了終於體會了一把生不如死的絕望。
雖懊悔猶晚矣。
留了一部分步兵收拾一路的武器和屍首,沈瑨帶著鐵騎和輕兵繼續追擊。
可謂是一路殺敵三千里,敵不反抗哭嚎若鼠輩哉。
士氣皆磨盡,主將也逃去。
何談回首反打。
於是追擊至長白山,突厥大軍已經只剩下堪堪數萬步兵了。
天朝大軍攀上山巔,瞭望北方寒疆一帶,個個目光豪邁激昂。
那裡,在大明時,曾是漢人之土。
可惜晚明朝廷昏庸,大片疆域皆落入蠻人之手。
那無道的君王,丟盡漢人臉面。
沈瑨立於長白山上,心頭是前所未有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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