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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撿起地上的東西，有些倉皇的韓小兔帶著江慕流回到了她的公寓。她知道自己有很多話需要向江慕流解釋，而江慕流對於突然的不告而別，一定也有很多疑問。更重要的是，當於紫慧告訴她，她離開那天，江慕流被刺傷差點丟了性命，更是愧疚地難以言喻。 

  一進門，韓小兔就突兀地被江慕流重重地壓在門背上。 

  「為什麼要那麼對我？」 

  忍受著後背撞擊堅硬門板所帶來的劇痛，韓小兔本能地抬起頭，看向對面那張冷峻秀美的清朗臉蛋。 

  剛才走回公寓的一路，江慕流都沒有說話，此刻的爆發，必然是壓抑了很久的結果。 

  望著江慕流帶著悲傷的純黑眼眸，韓小兔有些啞口無言。再多的解釋都是多餘的吧。她對他的愧疚，這輩子是無力償還的了。 

  「對不起。」韓小兔不自覺地紅了眼眶，然而能夠向江慕流說的，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為什麼不吭一聲離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在我知道你已經離開北海市的時候，是什麼感覺？」韓小兔從未見過江慕流失控的樣子，她的肩膀，被他掐的生疼。 

  「我不是故意的，江慕流。那時候，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韓小兔格外心疼地看著他。 

  「為了你的男朋友嗎？」江慕流忽然冷哼了一聲，「在馬爾地夫，我看到你們了。」 

  當江慕流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韓小兔愣住了。 

  她一直以為那次的馬爾地夫，只有她看到了江慕流，卻沒有想到，江慕流，原來也發現了她。 

  「當初問你離家出走的原因，你一直肯說，看來，不過是和男朋友吵架鬧點小情緒而已吧。所以，我不過是你意氣用事離家出走時所找的墊背？一開始就沒放真心在我身上，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過客吧？你真正的男朋友一來找你，你就飛快地投入他的懷抱，怎麼還會想起我？還會想起你曾經對我許下的承諾！」 

  江慕流十分慍怒地說道，腦子裡滿是韓小兔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可是那些話，此刻卻像是一把把尖利的刀，扎滿了他的心臟。 

  「不是！不是這樣的！」韓小兔焦急地辯解著。 

  她承認她確實為了少爺丟下了江慕流，可是，那時候危及少爺的性命，她怎麼可能不管。 

  因為誤會她才會離開少爺，那時知道真相，她當然不可能拋下少爺一個人北海市快活。 

  遇見江慕流是個意外，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也是因為當時對少爺的誤解導致徹底死心，可是誰也沒想到，後面的發展會是那樣的。 

  「那是怎麼樣的？」江慕流見韓小兔急的冒出了眼淚，心裡驀地被觸動。 

  「你有愛過我嗎？你認真地回到我，在那幾個月的時間裡，你真的，有真心的喜歡過我嗎？」 

  看著此刻近在眼前，思念了許久的女孩，江慕流的心一下子軟了，那些怨恨都在瞬間被愛所替代，只是想親口聽到，她的回答。 

  「我……」 

  韓小兔怔怔地望著江慕流凝望著她的雙眼，卻一下子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眼角的淚珠不自覺地滾落。 

  看到韓小兔難以回答的樣子，江慕流的內心似乎早已有了答案。 

  下一秒，他就狠狠地截住了韓小兔的嘴巴，瘋狂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唔——唔——」沒有預料到江慕流會吻她，韓小兔不自覺地掙紮起來。 

  然而無論韓小兔怎麼掙扎抵抗，江慕流都只是大力地束縛住她的身體和雙手，但是細密纏綿的吻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他近乎痴迷地吮吸著韓小兔柔軟的唇瓣，肆虐地近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入口中，滾燙的舌尖在韓小兔口腔內攪動，奪走了她全部思考和呼吸的間隙。 

  「啪——」 

  慌亂中，韓小兔終於有機會騰出自己的右手，於是隨著清脆的響聲，一個大力的巴掌就落在了江慕流的臉上。 

  馬上，公寓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 

  江慕流放開了韓小兔，怔怔地看著她，好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 

  韓小兔鬆了口氣直起身子，不顧一切地抬頭看著江慕流，說道，「江慕流，我沒有騙過你什麼，我那時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遇見你是個意外，對我而來，也是個很美好的意外。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過的每一份每一秒。可是現在，或者說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更需要去守護的人。他是我生命里全部的光芒，好像早就已經刻在骨子裡一般，根本沒法去隱藏。所以，我不得不把心裡的位置空出來，因為一個人的心很小，真的放不下兩個人。如果我先遇到的人是你，結局就不是這個樣子的。但是如果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虛無飄渺的，所以對你，我只有抱歉。」 

  韓小兔說完，在呆立著的江慕流的視線中，繼續道，「江慕流，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忘了我吧。這樣，對你我都好。你還這麼年輕，總會有一個更好更適合你的女孩子出現的，不是嗎？」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嗎？」江慕流似乎忽然回過神來一般，「隨意地踐踏了別人的真心之後，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事了嗎？因為我不是你真正在乎的人，所以你才能這麼輕易地說出對不起。」 

  江慕流冷笑了一下，又一次逼近韓小兔，「對於真正在乎的那個人，沒有人會輕易給自己機會，去對那個人說，對不起。」 

  說完，江慕流就推開韓小兔，打開門決然地離開了。 

  獨自站在公寓內的韓小兔，獃獃地站立在門背後愣了很久。 

  或許，江慕流說的沒錯吧。 

  因為更在乎的是少爺，所以，只能選擇對不起江慕流，而不讓自己對不起少爺。 

  對不起這種東西，真是世界上最廉價最沒用的東西。 

  無論如何，傷害已經造成，對江慕流深深的歉意，在韓小兔的心上留了一道口子，雖然很小，但是牽扯到的時候，也會隱隱作痛。 

  你看。其實我根本不能像我自己所說的那樣，全然把你從我的心中抹去，因為我曾經，也對你動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