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貫徹到底

  第128章 貫徹到底 

  「老油子,怎麼睡這。」 

  殷韻踏入大殿,就看到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風悠揚,屋裡滿是酒氣,她討厭的捏著鼻,走過去拉起大殿里的帘子,陽光照了進來。 

  這才剛剛辰時,山上便熱鬧起來,殷韻走到大殿門口,迎著陽光微微一笑,過去這地從未如此熱鬧過。 

  兩月前還是冷冷清清,山下南靖宗的弟子們正把一些吃喝的搬到山上,還有一些大清早就在山門前排著隊來拜會之人,有商甲權貴,也有尋常的百姓。 

  這光景讓殷韻覺得奇特,盤岐宗之所以人丁不旺和師傅風悠揚有關係。 

  別的宗門都是大力的收徒,可風悠揚卻只收一些有緣之人,以及那些天資卓絕之人,這幾年過來殷韻勸過風悠揚,與其擔心和魔門的關係,和道衙府的關係,不如擴大宗門。 

  在這件事上,大家產生了分歧,殷韻和老三鮑游,老四以及老六都覺得該廣收門徒,但師傅和蕭淵,以及老五陶謙賦都不贊同。 

  最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盤岐宗每年山門前都會來一些拜師者,都被拒之門外。 

  殷韻知道風悠揚為何不想收徒,一來資質不好者,在修道這條路上恐耗盡一生都難有所成,白白浪費了光陰。 

  二來風悠揚一心旨在修道,不想過問江湖事,收徒的事情就這麼一直擱到現在,殷韻今天想好好和風悠揚談談這個問題。 

  殷韻這次出去,找了不少老相好,得知了不少情況,現在是盤岐宗必須選擇進退之時。 

  雖現今風悠揚收了如此厲害的陸擇羽,但天下的格局並非一兩個人足以左右的,力量再強,在是非對錯面前有時候是蒼白無力的,局勢的平衡也是問題,如果貿然去打破,受苦的只有百姓。 

  殷韻覺得風悠揚比自己要清楚,這種時候廣收天下門徒,順勢讓盤岐宗勢頭起來,是最好的選擇。 

  思索之間,殷韻望見廣場上一身著白底黑邊衣服,扎著馬尾辮,唇紅齒白的俊俏少年,似是突然間出現的。 

  早就聽蕭淵說起過陸擇羽這種不可思議的移動方式,殷韻是頭一次見到,的確從這少年身上什麼都感覺不到。 

  望著陸擇羽拎著一小袋工具,殷韻不知他要做什麼,看了一眼都是些雕刻用的工具。 

  殷韻款款走出大殿,朝東張西望的陸擇羽走去,看他一副獃頭獃腦的樣子,殷韻舉著二指,笑盈盈的走到陸擇羽跟前。 

  「幹嘛!」 

  殷韻直接把二指按在陸擇羽眉心,果然空空如也,在切身感受后,殷韻現在終於相信師傅和大師兄的話。 

  「很奇特,師弟!」 

  「你誰啊?」 

  陸擇羽望著眼前穿金戴銀的女子,一眼便看到她體內有一團好色棉花般柔軟的金色靈源。 

  「你體內這團像棉花一樣的金色靈源,很強啊!」 

  咣當 

  陸擇羽扔掉手裡的工具,攥著拳頭,殷韻笑道。 

  「比不上你,我是你師姐殷韻。」 

  陸擇羽好似想起什麼來,好一陣后才開口道。 

  「就是那個千枕萬騎的殷韻師姐?」 

  殷韻眉頭微皺,也不掩飾。 

  「是又如何!」 

  陸擇羽隨即轉過身不安的四下看著。 

  「大師兄人呢?」 

  殷韻打量著陸擇羽,總覺得很奇怪,師傅和師兄都說過一樣的話,剛剛他那話並非出言不遜,像是在哪聽說過,脫口就來,一開始便看到自己靈源,想要動手,在聽到是自己師姐后,馬上就放棄了打鬥的念頭。 

  「你找大師兄做何?」 

  陸擇羽說了起來,昨晚他和蕭淵約好今天一早在這大殿外會和,然後教他做竹子小玩意。 

  「這有什麼好學的?」 

  陸擇羽沒有搭理殷韻,看得出來他很著急,殷韻開口道。 

  「大師兄應該在山門那邊。」 

  殷韻話音剛落,陸擇羽人就沒影了。 

  「他是來幹什麼的!」 

  來到山門前,果然蕭淵正在接待到訪的客人,甘三娘伴在一旁。 

  「大師兄,我們昨晚說好的。」 

  陸擇羽氣惱的望著蕭淵,蕭淵解釋本來今天師父答應親自來接待的,誰知昨晚醉酒,到現在未起。 

  好像是我害的! 

  陸擇羽收起了不滿,昨晚本來風悠揚只想要小酌一杯,結果喝的過程中陸擇羽不斷給他敬酒,然後風悠揚就趴在桌上了。 

  「師弟我來為你引薦。」 

  隨著蕭淵的引薦,誇讚聲四起,陸擇羽也不知該怎麼應承,只是覺得無趣,他心思都在那些小玩意上。 

  整整一個早上,陸擇羽煩不勝煩,只能跟著蕭淵,聽一堆人吹捧自己,他挺不喜歡這種事的,雖極力說明,是對方先動手自己才動手的。 

  陸擇羽一心都在那些小玩意上,一直想要脫身,卻被這個奇怪的氛圍帶著,在盤岐宗里轉悠了一早上。 

  「師弟,等用過午膳休息一會,你到後山來。」 

  陸擇羽嗯了一聲。 

  午時 

  盤岐宗整座上上炊煙裊裊,陳大帶著一眾甘家女侍們在位於大殿右側的廚房處忙活著,南靖宗的弟子們也在幫忙,這其中還有樓南的身影。 

  「公子,你去一旁歇著就行,這麼點小事交給我們幾個就成。」 

  一名年長一些的男人說著,他是樓南的師兄,程偉,平日里就對樓起照顧有佳。 

  「不用了師兄,要是讓父親知道,準會責罰我的。」 

  程偉也不知究竟樓南經歷了什麼,好似變了一個人,以前那堅毅清澈的雙眸變得渾濁不堪。 

  一陣談笑聲傳來,程偉望著在幾個女侍旁蹲著洗菜的樓南,他的眼神有些不大正常,總是在那些女侍身上遊離。 

  連日來樓起都讓樓南干一些體力活,也不需要他練功,這讓一眾師兄弟們很奇怪,都是讓樓南從早干到黑。 

  「今天吃什麼!」 

  一個聲音傳來,陸擇羽走了進來。 

  「陸爺,今天菜很豐富。」 

  一名女侍起身道,程偉急忙過去,抱拳道。 

  「這位可是陸擇羽陸公子。」 

  得知是自己家公子的救命恩人,一眾南靖宗的弟子們紛紛起身拜謝。 

  「陸公子,家師一直念叨著你,今日希望能與你痛飲一杯。」 

  樓南望了陸擇羽一眼,這小子還沒自己年長,他打死都不信是他救了自己,當日被拉出去的時候,樓南是懵懂的,事後在流螢鎮的街上聽聞了陸擇羽的事,他還是不大相信。 

  畢竟在樓南眼中,這小子獃頭獃腦的,他想不通。 

  開始樓南覺得肯定是以訛傳訛,只可能是在場的蕭淵救了自己,隨後樓南去找過蕭淵,但得到的答案卻是是陸擇羽救了自己。 

  望著被人追捧的陸擇羽,樓南不禁怒從心來,連日來樓南都活在不快中,在老實與父親交代了那些被囚的日子,父親不但不安慰自己,反而還痛罵自己一頓,甚至還懲罰自己。 

  父親的嚴厲樓南從小到大都是知道的,只是這次,樓南頗有不滿,自己又不是小孩兒,根本不需要父親如此嚴厲的教訓。 

  父親之所以懲罰自己做體力,只因樓南前些天夜晚偷偷跑到了尋歡作樂之地,被父親逮了個正著,自此後便命幾個師兄盯著自己,日夜不得離開,監督自己做體力活。 

  樓南覺得這麼玩樂幾次並不礙事,結果這麼一說被父親更加嚴厲的痛斥,甚至還當著眾弟子的面,狠狠的打了自己一百戒尺。 

  看著這眾人吹捧,美女伴身的陸擇羽,樓南更加難受。 

  「陸爺,不用勞煩你的,我們待會會親自給三位姑娘送飯的。」 

  陸擇羽撓頭道。 

  「師兄吩咐我送去。」 

  拗不過陸擇羽,陳大出來招呼了一聲,讓他們先把三位姑娘的飯菜裝好,讓陸擇羽送去,隨後囑咐陸擇羽記得到大殿前吃飯,畢竟樓起已經念叨了好幾日了。 

  一想到東面八角樓上住著的三位美人,樓南是心癢難耐,這幾日他時不時都會過去看上幾眼,三個美人各有千秋,但卻都跟了這陸擇羽。 

  「不如我幫你陸兄。」 

  陸擇羽望了樓南一眼。 

  「不用,我一個人就行。」 

  樓南有些尷尬,隨口道。 

  「陸兄終日有三位美人作伴,想必過得是快活逍遙的神仙日子,真是羨煞旁人。」 

  陸擇羽沒有理會樓南,他只是遵照大師兄說的,給三人送飯。 

  三個飯盒很快拎了出來,陸擇羽拿著飯盒,轉身就跑了起來,樓南攥著拳,望著陸擇羽這般態度,更加氣惱。 

  一旁的程偉看出了一些端倪來,樓南真的變了,怪不得師傅現在如此責罰他。 

  過去的樓南待人溫潤有禮,更加不會去沾染那些風月之事,現在的樓南眼神渾濁,身上帶著戾氣,而且沉溺女色。 

  那晚在流螢鎮歇腳的事,程偉很是無奈,夜深時樓南說肚痛,便出去了,程偉也沒在意,直到一個時辰過去了,他才猛然驚醒,稟告師傅。 

  之後卻是在那樣的風月場所里找到了樓南,當晚的事程偉並未和師兄弟們說,只是自此後師傅就嚴命程偉盯好樓南。 

  宗主樓盛就是因為看中了樓南的天資和秉性,才會選擇他為繼承人,所以師傅樓起希望樓南正式繼任南靖宗后,再考慮婚姻大事,在此期間專心修鍊即可。 

  看著樓南著憤憤不平的樣子,程偉走過去說道。 

  「公子,待會可以好好喝幾杯。」 

  「師兄,我心裡苦。」 

  程偉拍拍樓南的肩。 

  「這可不像你啊公子,我們師兄弟幾個都和師傅一樣,相信你一定能接任宗主的。」 

  程偉覺察到樓南對於修道的心氣全無,這樣下去別說繼承南靖宗了。 

  這就是其他二門和魔門之人的陰謀,程偉和師傅談過,當務之急必須讓樓南能潛心修道,振作起來。 

  午時三刻 

  烈日當空 

  程凝和喜兒攔著陸擇羽,瑤香從背後死拽著他。 

  「幹嘛!」 

  「擇羽,你聽我說,這事你不能做,我們有手會自己洗的。」 

  程凝說著,喜兒急忙點頭,瑤香一巴掌拍在陸擇羽腦殼上。 

  「你想什麼啊獃子,我的貼身衣物你也要拿。」 

  剛剛趁著三人吃飯,陸擇羽把她們三的衣物都拿了出來,抱著就要去洗。 

  陸擇羽也來了勁,昨晚他問了女侍們不少東西,今天就想要好好試一下,陸擇羽就是這種性子,對自己想要嘗試的事物,絕對不會含糊,一定要認真落實貫徹到底。 

  「是這樣的,我洗衣服其實是在練功,要是我哪天能不把衣服洗破了,我覺得我肯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陸擇羽順勢編了個謊,但這表情和模樣,出賣了他。 

  「你騙人!」 

  三人異口同聲道,陸擇羽急忙還想要解釋,此時一陣咳嗽聲。 

  「洗個衣服罷了,有什麼不可以的?還是說你們不願讓他碰你們!」 

  殷韻略帶調侃的聲音傳來,瑤香不以為然的鬆開陸擇羽,舉著雙手退了幾步。 

  「這事和我沒關係,可別把我強行摻和進去。」 

  殷韻笑了起來。 

  「師弟,要到我房裡來嗎?我房裡有不少更輕薄的衣物,可以給你練手。」 

  程凝和喜兒有些急了,殷韻咯咯一笑。 

  「把你們過去的觀念都好好放一放,如若今後你們想與他相處的話,就不用要世俗觀念和禮教來看他,他本就不同。」 

  陸擇羽馬上站在了殷韻一邊。 

  「對啊,師姐,就洗個衣服而已,有什麼的嘛。」 

  殷韻拍拍陸擇羽肩膀。 

  「師弟,你很對我胃口,咱們有空好好喝一杯,增進下感情。」 

  喜兒呆若木雞,程凝一咬牙。 

  「我幫你一起,擇羽,等我們吃完飯行嗎。」 

  陸擇羽點頭了,興沖沖的就要走,瑤香一把拽住他。 

  「獃子,你能等會嗎?」 

  瑤香指著一大堆五顏六色的衣物。 

  「這些衣物要分類洗的,不然顏色混在一起,你要我們怎麼穿著出去。」 

  陸擇羽急忙走過去整理了起來,看起來很是小心,殷韻嘆了口氣。 

  「我算是知道這獃子師弟每天在想什麼了,以後有你們受的,說他不近人情,但他卻又挺可靠的不是嗎!」 

  望著三個女子的表情,殷韻大概心裡有數了,畢竟她是縱橫情場多年的老手,男人的心思,女人的心思,她一眼便知。 

  「過幾天我要出去,你們三跟我一塊去,還有帶上這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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