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7章

  隻見青石板的台階上,一碗白飯還冒著熱氣,那飯碗裏赫然插著三根燃得正好的香。


  慢慢的朝坑底走去,我不知道這麽大的事。.同時又有這麽多人見到了,袁威他們的上司如何控製不讓民眾了解這件事情。


  越靠近近棺槨,我的太陽穴跳得厲害,一衝一衝的痛感,好像有什麽急要衝出來一樣,雙眼又開始發紅發痛。


  無比熟悉的呼喚從遙遠而深沉的地方傳來,讓我頭痛欲裂,而師父他們都明顯沒有任何表情。


  淨塵見我愣在坑底,伸長手指對著我眉心輕輕一拂道:“靜心寧神。不要被迷惑。”


  我進到坑底的大型棚房時,就知道淨塵為什麽提前提點我了。


  昨天那些個麵色威嚴的武警們,這時三五成群的在棚房裏唱著歌跳著舞,還有兩個將衣服都脫了個精光,赤條條的站在一張大桌子上大喊大叫。


  另幾個穿著紅衣袈裟的和尚手裏端著那些個小“壽”鼎,幫著武警們驅著靈。


  這場麵雖說亂,卻也沒有大礙,不會傷及人性命。但袁威卻一臉的苦悶,這場麵讓他臉麵丟盡。


  我複又將心經念了幾遍,從懷裏掏出符紙,雙手執天,念咒一揮,朝著眾武警額頭各貼上一張,再用命火點燃。


  符一化完,這些個武警就清醒過來了。隻是兩眼有些迷離,而那兩個跳脫衣舞的,大喊一聲,猛的朝桌麵下去鑽去。


  袁威臉色難看,還是一個和尚解釋倒底出了什麽事的。


  那具棺槨是挖出來還不超過一個小時,而最先見過棺槨的就是這幾個武警士,然後陰靈大亂。等陰靈安定下來,這些個武警就已經成了這樣了,和尚們也很無奈。


  而那具棺槨就這樣靜靜的停在那泥土中間,一無墓室,二無墓碑。隻是一具棺槨。


  我站在棚房門口,靜靜的看著那具棺槨,那呼喚聲越發的清晰,可我卻怎麽也聽不懂說的是什麽,心裏卻對這聲音無限的熟悉,比師父叫我的聲音更熟悉。


  “陽妹仔!”感覺我出神。師父喝了我一句。


  我拍了拍他的手,表示明白了。看著袁威,我並不認為他會讓我們看棺槨裏麵的東西,或是棺槨在我們的麵前打開。


  果然,袁威朝師父伸了伸手道:“對於克服陰靈的方法,秦老前輩自成一派,請黑先生給出些神符,讓我屬下的人將這棺槨挖出即可。”


  心裏猛的一陣不痛快。我們拚死拚活麵對上千的陰靈,可你卻隻是說讓我們再出力。


  可師父卻二話沒說,讓我從背包裏將所有的定魂符給袁威,就要帶著我朝外走去。


  “慢!”袁威卻猛的喝住了我,輕笑道:“還要借這位小朋友幾滴血!”


  這讓我老大的不爽,憑什麽!

  可還不待我回話,一個用黑袍從頭裹到腳的人就出現在棚房裏,還未待我看清他,就感覺脖頸上一涼。


  那黑衣人手裏就多了一管鮮紅的東西,毫不停留的朝那具石棺走去。


  “師父!”我忙一鬆手就要朝那人追去,可師父卻死死的抱住了我。


  我眼睜睜的看著十來個穿著黑袍的人圍住了石棺,然後我們就被袁威給請了上去了。


  問為什麽要這樣,袁威請我們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可師父卻一句都不回我,隻說我現在還太小。


  然後我就在瓦棚房裏和淨塵他們一塊念經超度那些陰靈,外麵被武警圍得死死的,一個人都走不出去。


  每到夜晚,外麵工地上總會傳來奇怪的聲音,可那種熟悉的呼喚聲卻再也沒有在我腦中響起。


  直到第七天以後,陰靈已經完全被超度送走了,我們這些人都已經完全被累得沒了人樣,這時門外的武警才退出去。


  那些屍骨也會讓淨塵他們火化,再將骨灰帶回南嶽。


  等我站在外麵時,隻見工地上一片狼藉,那具挖出來的石棺已經不見了,連同那個坑也被人填了起來,好像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工地外麵校長和周標苦笑的站在入口那裏。就前幾天,我還想著那些道士和這兩個人是沒有權力進入工地,還暗自得意,現在想想我們這些人連同淨塵在內,都隻是被用來做臨時炮灰的。


  上麵早就安排人接手了這件事情,隻是在人沒到來之前,暫時讓我們安撫一下陰靈。


  周標這貨也知道不多問,卻纏著師父要我們幫他改運,自從他家祖墳出過事之貨,他的生意就沒有好過。


  這不好不容易承包了個大項目吧,又出了這事,還被上麵一頓好查。所以他也抱著混了個臉熟的心態,讓師父給他轉轉運。住何木劃。


  我心情不大好,冷聲冷語的說他一個賣了祖墳和老子娘的人,有什麽好改的,惹得周標臉一黑,我也顧不得拉著師父就往家裏走。


  回到家裏,我一直打不起精神,腦中不知道為什麽又會時不時的回響起那熟悉的呼喚聲,這讓我急切的想知道那具棺材裏到底是什麽。


  有時我甚至會猜想,那裏麵可能就是被我那被雷劈死的老娘。可師父每次都讓我不要問,有些事情知道並不好。


  比如說我師公……


  師公就是幫上麵做事的,就收了兩個徒弟。但二十年前,在被一輛車接走之後,就再無音信,而有人卻讓師父隨時待命。


  當然後來師父眼睛瞎了,就沒有被人傳喚過。


  我知道師父給我講這些,無非就是說讓我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師叔又家裏有事,被他老爹給傳了回去,又少了一個陪我玩的。


  於是師父開始找一些事情來分散我的注意力,製符學咒,加持法力,再練上兩套拳法。


  可這事沒過兩天,淨塵就一身便裝的來到了我家,還提著一大袋零食。


  因為得了他不少好處,況且淨塵這種境界的高僧,隻要是正常人就不會討厭。


  我一開門見是他就歡快的朝裏麵的師父喊,可一見到淨塵身後的人,臉就沉了下去了。


  袁威同樣也是一身的便裝,臉上很是難看,不過沒有被什麽髒東西纏上,這點我著重看過了。


  一進屋,淨塵也不繞彎子,直接讓袁威脫了上衣。


  我嚇了一跳,以為這貨又要耍什麽。可一看到袁威的後背,我就知道這貨為什麽臉色這麽差了。


  袁威的前胸後背,都長滿了不少眼睛樣的黑斑,大大小小密密碼碼,有怒目大睜的,有嫵媚如絲的,也有清澈如孩童之眼的。


  這些眼栩栩如生生,卻全部長在一個人身讓,讓人頭皮一麻的同時,同樣讓人感覺到恐怖。


  我一看到這些眼,就感覺身子一冷,所有的眼睛好像都轉過眼珠子來看著我,裏麵帶著詭異的笑容。


  尖叫一聲,我看著一邊的淨塵,卻發現他隻是笑著盯著我。


  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腦中再次回響起那熟悉的呼喚聲,這樣我頭又是一陣劇痛。


  師父見我抱著頭,忙讓袁威將衣服穿回去。


  我取下淨塵給的佛珠,轉動著念著心經,過了許久我才好過一點。


  師父沉著臉撫著我的頭,讓袁威回去,說這事我們解決不了。


  “不急!”淨塵卻輕輕一笑,自己拉了一把小凳子,慢慢的將事情說道開來。


  對於這類大型的靈異事件,上麵自然是有機構來解決的,一是避免民眾恐慌,二是有些東西隻有上麵可以研究。


  這件事情一開始淨塵就隻是暫時壓製作用的,後麵是沒辦法了,剛好周標又提及師父,這才有我們的事。


  可後麵挖出來的棺槨裏的東西卻不是我們能看的,淨塵也是在燒了骨灰之後直接回了南嶽。


  袁威拉著那棺槨回到基地時,先是那幾個負責挖管的黑衣人高燒不止,當晚就渾身長滿了這種眼睛樣的黑斑,第二天早上就全部渾身潰爛,血肉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化為膿血,連剩下的骨頭都是灰白色的,與我們挖出來的那些孩童的屍骨一樣。


  袁威當下就上報了,可上麵的人還沒下來,那些隻要接觸了那具棺槨的武警們,就發現出長了同樣的眼珠圖案,隻是長得比較慢,一天長出幾個。


  上麵派了各種類型的人過來,卻始終長不到原因,佛教出身的人倒是聯想到一個可能。


  我極為好奇,慌忙問是什麽。


  師父卻一把將我拉了過去,沉沉地道:“有這麽多高人在,相信袁上校必定吉人天相,瞎子我道行低,就幫不上忙了。”


  袁威對師父似乎有所虧欠,上次被師父當眾打臉,也沒有回手,這次也是眼裏一陣難過。


  “這事與黑先生本無關係,隻是不知道與這位小施主有多少關係?”淨塵輕撫過我的頭發,沉笑道:“那天那具棺槨本是連走近都不能的,後來有人取了小施主的血,這才能靠近那棺槨。”


  我摸了下脖子上那道細小的傷口,抬眼看著師父道:“我想去看看。”


  每次那呼喚聲在我腦中響起時,我身體都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在呼喚我。


  師父卻隻是重重的歎息一聲,點了點頭。


  我和師父是被蒙著眼上的車的,袁威說基地所在是國家的機密,原本外人是不能進的,就連淨塵也一樣。


  等眼睛再次被掀開時,我和師父師叔已經在一個明亮的房間裏了,裏麵坐滿了各種奇裝異服的人。


  第464章(係統自動生成,方便閱讀記錄)


  “張陽!張陽!”袁仕平不知道為何著急的叫著我,死死拉著腰間的捆仙繩一把將我拉住道:“不要過去!”


  “我不!”我一把扯開捆仙繩。幾乎發狂一般的奔向那具鐵棺材。


  現在想起來,有些東西無關於情感,本就存在於血脈之中。


  我站在鐵棺前好大一會,隻感覺頭痛,腦中一片空白,隻想著開棺看看裏麵的那個人,可手腳卻不能移動分毫。


  那種情緒想回起來,我依舊會有著莫名的心悸。


  “張陽!我們回去!”袁仕平拉著我的手,死命的朝上麵拉去。


  “嘩!嘩!”


  耳邊傳來水被拍打的聲音。袁仕平拉我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隻是死死站在原地,兩眼盯著那具鐵棺材,卻不知道下步該做什麽。


  拍!住何他亡。


  猛的一個寬大的魚尾甩了過來,濺起老高的水。


  袁仕平臉色一變,一把將我撈起,不顧我拳打腳踏就朝另一頭走去。


  “啪!啪!”


  岩洞上突然又掉下了幾條巨大的黏糊子,可能是因為那個吸食屍水的怪魚不在了,這些黏胡子更是興奮,放眼望去陰河裏起來無數條黏胡子爭先恐後的朝我和袁仕平爬來。


  “引!”袁仕平將桃木劍朝上一挑,一把三昧真火直直的衝向那些黏胡子。


  “嘩!”可整條陰河就整沸了的水一般,被黏糊子的尾巴抽得整條陰河麵都濺著老高的水。


  “快走!”眼看幾條黏胡子就掉在了眼前,袁仕平用挑木劍引著一個天雷,將我朝腋下一夾就大步的朝前走去。


  “嘩!”我眼看著兩條大黏胡子朝那具鐵棺材爬去,心裏一陣抽痛,重重將袁仕平的手咬了一口。飛快的朝那具鐵棺材跑去。


  “砰!”


  可還是晚了,一條黏胡子從岩壁上掉了下來,直接打在鐵棺材上,將鐵棺材撞得倒翻在地。


  “疾!”我雙眼欲裂,一道掌心雷飛帶著扭曲的閃電朝那條黏胡子劈去。


  可等我再次站在那具鐵棺材前時,卻見側翻在棺材蓋已然被打開,裏麵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怎麽會?

  我用手摸過鐵棺材的邊緣,沒有辦點鏽跡,裏麵也是一片幹燥,並沒有進水或是滲出水的痕跡。


  那我娘的屍身去哪裏了?


  “疾!”一道響雷在我頭上響起。袁仕平一臉怒氣的瞪了我一眼,重喝道:“張陽!”


  我一抬頭,隻見四麵已然是不著邊際的黏糊子,就算我倆引盡符文或是袁仕平累死,估計也逃不出去了。


  “嘩!嘩!”


  黏糊子們無比的興奮,寬大的尾巴用力的敲打著地麵。張著大嘴就飛快的朝我們遊來。


  “砰!”


  一聲大響,整個岩洞被震得無數岩筍落了下來。


  袁仕平飛快的將我推進鐵棺裏,聽著外麵響鳴的響聲。


  我愣愣的趴在棺材裏,腦中總回想著那條怪魚最後死的原因,師父說有一種魚,生於石穴,以水為食,最後又化為石。


  這條魚就是。那我娘的鐵棺就是在這條魚吞了下去,但沒有開的棺材,裏麵的屍身去哪了?


  外麵黏糊子發出淒慘的怪叫,回蕩在岩壁裏麵。


  袁仕平和我躲在鐵棺材裏,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傳來帶著沙啞的喊聲。


  “袁道長!張陽?”


  “張陽!”


  袁仕平忙從側著的鐵棺裏出來,卻聽見那聲音是從不遠處傳來,拉著我就朝那邊跑去。


  地上時不時的有黏糊子扭動著,卻在不一會後就化成了一大灘大灘的屍水,朝陰河裏流去。


  在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大洞還冒著煙,喊我們的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袁仕平臉上很是激動,用捆仙繩將我緊緊綁在身上,用著遊壁功就朝上遊去。


  泉眼旁師父一臉的緊張,見我們出來,忙柱著柱杖上前摸了摸我的臉,手卻顫抖得厲害。


  原來我們下去已經整整一天了,師父最後無法,讓村長去縣裏的炸石場找來火藥將泉眼炸開,這才將我們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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