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4章
既然主角沒來,而且好戲還沒有上演,我們就隻得更加努力的參觀著“電影院”了。
樓下的空地上果然如展隊說的一樣,值班的警察們就在那裏搭了一下臨時的篷子,當然前題是絕沒有不反光材料的,那篷子裏麵擺滿了值班需要的器材。
我繞了一圈好笑的看著警察在自家門外搭臨時篷子辦公,遠處門口兩個大獅子的影子拉得老長投在空地的篷子上,我拉著長生去看那兩個獅子。
對於雕獅子中國是極有講究的,什麽樣的地方應該雕什麽樣的在細節上都有明確的規定,雖說現在知道的並不多了,但大致都是不會錯的,有興趣的朋友以百度一下,這裏我就不多說了。
我跟長生走到那兩個獅子前麵時,剛好月光從側麵射過來,從前麵看上去,獅子的影子竟然十分的猙獰。
看著地上的影子跟獅子交接的地方,我背後猛的出了一身冷汗,拉著長生飛快的走到另一邊。
果然獅子和影子交接的地方還是那樣子……
獅子本是鎮宅避邪的,這種東西看上去是明明白的,如若懂行的人動手,就最是難以避開。
現在警察局門外的這兩個獅子就是這樣,白天看並沒有什麽不符,到了晚上,順著月光的推移,這兩隻獅子的影子在地上慢慢的移動著,呆會當月上中天的時候,這兩隻石獅子肯定會交給一個圖案,那就不是鎮宅的圖案了,而是招鬼!
中國上下五千年,神鬼之說由來以久,同樣與這兩種相關的物件幾乎遍布中原地區,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東西日常化,也越來越讓人淡望了最先的目的。
警局門口這一對石獅子也是如此,這獅子的形狀大小以及擺放的位置都是精心布置的。
我隻是沒有想到,有人在許久以前竟然真的將主意打到了警局了。
忙招呼著高局問他這兩隻新雕的石獅子到底是誰設計和開光擺放的,結果真的是玉皇宮的“姚老道”。
我怕的到不是元翎有這些的本事,現在反而是越發的擔心是他背後的那個人。
如果真的如元翎如說的一樣,那人本事幾通天,而且還極有能是靈界的逃犯。我將這兩隻獅子的奧秘跟高局和展隊解釋了一睛,這兩人隻差沒有直接帶人將玉皇宮給挑了。
正在這時,就聽到一陣低低的哭泣聲,跟著警局那一棟大樓深色的玻璃上麵飛快的飄過幾個白色的人影,跟著就好像電視開幕一般,一個個白色的影子從樓上閃過。
“來了!”高局罵完玉皇宮元翎假扮的“姚掌道”之後,被樓上突然出現的人影給嚇到了,慌忙指著我們看著。
我這時終於看到展隊嘴裏所說的放電視是什麽樣的了,隻見整棟樓上所有的玻璃上都有著人影閃過,速度並不是很快,卻實實在在的是在變動著。
去過超市賣電視的地方的都能理解這種感覺,就像上百部電視擺在你們麵,放著幾乎一樣的畫麵,跳動的時間卻不一樣,卻同讓你眼花繚亂。
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而且從我們這種站得遠的角度正好以明明白白的看到那些白影的臉。
其實並不清晰,但卻能看出來這些白影並不是同一個人。
“好像頭跟身子不成比例啊?”師叔看了一會,突然指著就近的一塊玻璃道:“你們看,如果是全身的話,好像我們就能看到一個人這麽高,就能不清晰的看到那邊拐角處的臉了。”
師叔話音一落,我立馬打量了一下,果然無論我們站在哪裏,好像玻璃上白影的臉就是直接對著我們的,那位置都處理得十分的好。
“怎麽了?”高局這幾天已經看足了,一聽說不對勁立馬就來勁了,拉著師叔就要指著他看。
我的手被長生緊緊的拉著,抬頭看著那些白影幾乎是將脖子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方式看著玻璃外麵,就跟那些屍體睜眼流淚一般想要表達什麽一樣。
看著看著,我突然順著這些人的眼睛的方向朝下一看,頓時發現一個不能的事情,拉著長生就朝後麵直接退了十來步。
我順著那玻璃上的白影的眼神看到腳下,突然發現這些白影望著的地方似乎就是我跟長生站在的地方。
雄獅所座之地,必須有一個空處來設陣眼,最常見就是兩隻獅子中間必須是隔著一道門。這空隙也就是陣眼方便兩隻獅子發揮,要不然兩隻獅子挨著放,人家神獸也沒有個轉身的地啊。
而警局門口卻是在一對石獅子旁邊用茶色和白色的瓷磚擺了一個圖案,並沒有像一般小局一樣挨著牆放,而是在獅子的後麵就是一叢叢矮鬆。
這些矮鬆長勢十分的喜人,在這種天氣竟然鬱鬱蔥蔥,頂上大多都有著嫩黃的鬆葉。
而這些白影看著的地方,就是這獅子背後的這一片矮鬆……
我一想到矮鬆正常的作用,就感覺這事有點麻煩了,隻怕這些矮鬆的下麵並不是十分幹淨的東西了。
鬆柏長青,種於墳邊的多,這警局門口卻種了這麽多,更重要的是我們在這裏出出進進都沒有發現這片矮鬆,這布局之人手段當真是高!
“怎麽了陽妹仔?”師叔正抬頭認真的盯著那些白影,見我飛快的退了幾步,十分緊張的跑過來看著我道:“還有東西能嚇到你啊?”
“這下麵有東西!”我指著獅子下麵。沉沉的道:“你沒發現那兩隻獅子並不是一般的獅子嗎?”
師叔瞥著眼看了半天,有點奇怪的道:“不就是說影子不同嗎?還有其他的東西嗎?”
“那不是獅子啊!”我指著獅子頭頂上蓬鬆的獅毛下麵隱隱露出的兩隻角,十分氣氛的道:“這是兩隻年獸!年啊!”
年獸傳聞是無惡不作的凶獸,這也是後來我們過年的由來,而古書中對於年的描述於獅子幾乎相同,最明顯的就是頭上是否長角。
年獸卻還有兩大作用是不為人知的,一是因為它是凶獸鎮煞的效果跟獅子比起來隻好不差;二是既然它是凶獸,如果一個不好它也會引來一些東西。
隻怕在那人設下這兩隻年獸給警局門口鎮煞時,順便還搞了點東西在下麵鎮著吧。
師叔看了一下,立馬也跟我一下緊張的後退了兩步道:“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媽蛋。這影子已經夠嚇人了,你們還將年獸當獅子用,這下麵隻怕不知道被埋了什麽呢,快叫人挖開!”
“現在挖開你們這是找死!”師叔話音一落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大紅依舊穿著她那一身招牌的大紅色,帶著魏廚子慢騰騰的從馬路對麵走了過來,隻是瞄了一眼那兩隻年獸和玻璃上麵的白影,就朝我道:“張陽啊!你怎麽這麽膽小了?我記得你以前並不怕鬼的啊?”
我勒了個去!
我敢保證大紅這家夥絕對是跟魏廚子走路來的,而且兩人在路上還談得不錯。看魏廚子到現在還傻笑的臉就知道了。
相對而言這裏另一個男人就魏廚子這麽好命了,從大紅一出現,展隊就嚇得差點尿了褲子,指著大紅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出話來。
雖說他從師叔那裏知道他夢中的女神我們是認識的,而且馬上就會來了,見到真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在心底裏暗罵了大紅一聲,我將那一張畫象直接遞給大紅道:“恭喜你進級為女神!”
大紅接過那張畫象,愣愣的聽我講完前因後果,看了一會突然扯過一邊的展隊道:“你確定你夢到的是這個個?”
我被她那一時間的發狂給嚇到了,忙一把將她的爪子打落道:“注意形象!”
“陽妹仔,你怎麽動手動腳!”魏廚子立馬充當了保鏢的角色,飛快的過來朝我吠道。
我無奈的看了看大紅。指著那張畫象道:“不隻他一個人夢到了你,裏麵還有七個人,而且所有人做的夢都是一樣的。”
“誰跟你說這個人是我了!”大紅將手裏的畫象一展,扔給後麵的魏廚子道:“你看看這是我嗎?”
我看著大紅這種遮掩的態度,以為她這是怕魏廚子心生芥蒂,忙叉開話題問她看出兩年獸下麵是什麽沒有。共序廳血。
“不用她看了!”師叔慌忙伸頭過來,朝高局神秘的道:“你們肯定想不到每天進門的門口下麵埋的是什麽,如果願意的話。明天你們警察局放假一天,放兩邊的路都申請封住,我們結個陣將裏麵的東西挖出來,隻怕高局看到之後十分半個月都吃不下飯!”
樓上玻璃裏的白影還在換動,白影模糊的眼睛依舊是望著我們所在的那對年獸的後麵。
高局沉沉的看著我們問道:“這跟那些白影還是洗手間裏的東西有什麽關係?”
“有人在幾年以前就給你的警局設了套了,最近這幾天隻是引子而已!”大紅扭了扭腰,半趴在我身上道:“讓我去看看那幾個被吸走陽氣的小夥子唄!”
她身後的魏廚子聽得清清楚楚,立馬瞪了我一眼以作警示。
天地良心,我也沒想到大紅是如些之色,忙將她推開道:“你現在是威風大大的有,沒了石棺你靈力充足,這裏哪有人對付得了你,快點布陣。我就招呼那幾個少年郎將這些連夜挖開!”
“這樣不行!”師叔急忙朝我擺手,按他的脾氣竟然也開始擔心我們控製不住,以想象在下麵埋的東西了。
我還沒開口,就見長生朝師叔憨厚一笑,看著年獸後麵的矮鬆道:“有我和元辰夕在,不會有事的!”
“元辰夕?”師叔眉一皺,正想問就見元辰夕已經從那一叢叢的矮鬆下麵站了起來。
我看著元辰夕,他什麽時候到我的半點感覺也沒有,更不會說知道他在哪裏了,長生卻能清清楚楚的知道他藏身於何處。
突然想到五年前元辰夕就曾經跟我說過他跟長生之間好像有點聯係,隻是那時是因為石棺的原因,現在石棺已經破了,那他們的聯係在哪裏?
“是你!”高局一看到元辰夕猛的咬牙就想罵人,但奈何我們都在,而且元辰夕明顯就是我們一夥的人,隻得硬生生的忍住了。
估計元辰夕讓他想到了五年前警局被人如同無物一般的長驅直入,他卻隻有在第二天看錄像的事情。
“這是以引魂之術啊,隻怕過不了多久這警察局也會變成望魂台了啊!”元辰夕的身後,王婉柔也跟著從矮鬆下麵飄了出來,臉色發沉的看著警局朝我道。
我沒想到這一晚就好像開會一樣所有人都跟著來了警局了,王婉柔來總比大紅這個不正經的,和元辰夕這個拿不定主意人的來得好。
大家主意一打定,也不理會那些露天搭篷子辦公的警察了,就直接讓長生化了幾個紙人,從警局裏掏出工具開挖。
我就硬壓著大紅將東西遞給她布陣,這家夥靈力十分的充沛,不用也惜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氣憤的原因,大紅竟然毫不推脫,接過我手裏的東西就直接開始布陣,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高局和展隊去安排警局裏那些已經朝著我們這邊探頭探腦的執班人員,最後幹脆就讓他們來幫忙,免得他們在後麵議論還惹人煩。
那七個被展隊發配著一同去守冷庫的也被叫了過來,這幾個人看到一邊布陣的大紅時,一個個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過被展隊吼了一嗓子之後,都紅著臉慢騰騰的跟其他人將年獸抬開。
並不是長生的紙人數量不夠,而是前麵說過年獸是凶獸,這些裏麵被封了靈體的低級紙人哪敢靠近啊。
所以這年獸就隻能用人力來抬了,我們又還要在旁邊完善陣法,免得到時出什麽差錯。
樓上的白影似乎感覺到我們在做什麽,晃動的速度越發的快,也虧得警局是新建的,找了一個並不是很繁華的地方,要不然過往的車輛半夜看到一棟樓的鬼影,隻怕這警局門口立馬就會上升為年度事故多發區。
年獸搬開之後,我忙拉著師叔一塊貼了幾張符在上麵,又用紅布將這兩隻年獸從頭包到腳用墨鬥線封好,免得這對經“道長”“開光”的“神獸”再鬧出什麽事來。
這一切搞定之後,長生的紙人已經十分粗暴的將警局門前的矮鬆和瓷磚給砸了個稀爛,其他人也不敢在高局這領導在一旁時隻看著紙人做事,這些精英們這自找工具,十分勤快的拿著鋤頭鏟子將矮鬆和瓷磚下的土給挖開。
開始下去幾鋤還隻是普通的土,挖了不到十分鍾就聽到小何大叫道:“張小先生快來,這裏有東西!”
我瞄了一眼拉著我的手沉沉的看著樓上轉動著的白影的長生,拉著他就朝小何跑去。
果然小何腳下有著一個黑色的罐子,有一小半從暗黑的泥裏露了出來,依稀以看到罐子的口子被人用油紙十分認真的封住了,還用紅繩紮了兩圈。
“大家先退後!”長生鬆開我的手,急上前兩步將那罐子拉了出來。
罐子一出土,我立馬感覺那罐子透著一股子的怨氣,而樓上玻璃裏的白影就跟炸了鍋不般飛快的轉動著,耳邊隱隱傳來了一個尖叫的聲音。
那罐子其實並不大。就跟普通五斤裝的酒罐子一般的大小,而罐身竟然還雕著一些古樸的圖案。
“長生小心!”王婉柔原本跟大紅一陣布著陣,見有東西出來,慌忙飄身過來朝長生道:“這裏麵古怪得很,我都看不出是什麽!”
我也慌忙讓長生不要著急打開,讓大紅先將陣布好,萬一裏麵出來的是什麽不好的東西,跑了出去我們想再捉回來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大紅是不是暗中跟著唱反調,我話音一落這家夥立馬就說陣已經好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事情,看著長生手裏的那個罐子。
長生朝我和師叔點了點頭,然後將罐子放在一塊大空的挖出來的泥地上麵,準備退遠一點再打開。
元辰夕這家夥還沒等長生退出來立馬扯過一根倒地的矮鬆枝用力一戳就將上麵的油紙給戳破了。
我張著嘴還沒來得及怪元辰夕就聞到罐子裏傳來一陣惡臭的味道,跟著就見一條條純白的小蛇從罐子裏爬了出來,尾巴上還帶動著一些皮肉。
“嘔!”
小劉最先頂不住,扶著鏟子跑到路邊就開始大吐。
他最近傷精傷得厲害,而且又幾天沒有睡覺。元氣十分不足,看到這種東西會吐也是正常的。
“嘶!”
陰龍十分激動的在我腰間轉動著,我看著那些如同絲線般大小的純白色小蛇在泥土裏爬動著,腦中立馬就閃過了周標他娘死時的樣子。
那是活著時被人一節節的打碎了骨頭活埋啊,而這罐子裏的隻怕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吧。
“嘔!嘔!”
隻過了一息的時間,立馬又有幾個警察撐不住了,將手裏的東西一扔立馬就跑到馬路邊吐去了。
我也隻感覺胸口悶得慌,忙將舌尖抵著上顎,又念了幾遍清心咒,自己按著迎**這才舒服一點。
展隊跟高局就沒這麽好受了。兩人是領導要做好榜樣,這股臭味卻不是能忍住的。
不一會原本熱火朝天的挖自家大門的警察全部都跑到路邊吐去了,連高局也是鼓動著喉嚨強忍了一下跑了!
“嘶!嘶!”
陰龍吐著蛇信十分高興的看著我,趁著沒人注意,勁後的鱗片一展,飛快的落在罐子旁邊對著一條還隻從罐子爬出來一點的小蛇用力就是一吸,然後就在旁邊大塊朵頤了。
“長生,拿你的旱煙薰一下吧!”我看著陰龍吞著那些小蛇。心裏翻滾得厲害,忙朝長生道。
陰龍如何養我是知道的,沒想到除了蠱洞裏那個叫張陰的養過一條比陰龍更大點的之外,還有人養了這麽多的小的。
據說陰龍要想化身為虯褫就必須在聚陰池中長大,而天然的聚陰池是找不到了,這些罐子裏麵隻怕裝的並不是什麽好東西吧。
正想著就見元辰夕竟然將手伸到那罐子裏掏了幾下,臉上絲毫不帶變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