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7章
隻見陰河的河**已經全部被淹了,我們現在圍顧的隻能看著凹凸不平的石壁,完全沒有地方可以著力放人的。
“先扔河裏!”師公控著養著的靈體百忙之中還回過頭招呼我們,雙手一揮竟然憑空出現四個凶狠的大漢。一把從我魏燕手裏搶過苗老漢。
馬上就改成兩個拖著苗老漢,另外兩個將纏過來的藤子和柳條給撥開。
“這些是?”魏燕看著那四個大漢竟然嚇得朝後一縮,臉上緊張的看著師公道:“這些都是造了大殺業的靈體啊?你竟然私藏它們?”
“這些你們鬼差能捉回地府嗎!”師公沒好氣的操控著那些靈體大吼道。
我隻是瞄了一眼那四個大漢,臉長得沒什麽不同的地方,可這四個靈體四周的陰氣明顯比師公旁邊那些靈體重,更可怕的是這四個靈體周圍縈繞著一層層的黑氣。
這是可不是普通的厲鬼,傳說如果一個人殺業太重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可看魏燕這麽怕的樣子,估計這種殺業太重的厲鬼差一點的鬼差還真搞不定,至少魏燕這種實習鬼差不行。
“嘶!”
突然陰龍猛的抬頭在半空冒了個泡,就又被那些藤子給扯了下去,厲蠱也不知道在旁邊做啥,隻是不停的結網一樣的四處遊動。
我看著下麵兩條纏著熒光的蛇身在翻轉,上麵有著師公和苗老漢兩個在對付著其他的藤子,似乎沒有我和魏燕什麽事情,可總感覺少了點什麽,可一時想不起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頭昏的原因,我就是想不起來。
“噗!”
我搖著頭正想去回想那個少了的東西是什麽,就感覺胸口一陣劇痛,跟著嗓子眼裏一陣腥甜,一口黑血竟然不受控製的自己噴了出來。
“不好!”苗老漢這貨現在有了厲鬼護身,看著我吐了一口血,忙朝師公大喝道:“老不死的,那個小胖子你放哪去了!”
“不是你看著嗎!”師公對著迎麵撲來的柳條就是一個手刀,朝苗老漢大喝道。
我一口血吐出之後,隻感覺全身冷得好像沒有進了冰庫一樣,胸口中間那種痛意更是讓我連腰都彎不起來。
可聽苗老漢大吼著那個小胖子,腦中立馬就反應過來那個少了的東西是什麽。
小白!
我這個白胖娃娃自從被師公一針給紮暈之後,就被我們放了血,然後我們就光去對付著那些柳條和藤子,竟然沒有人想起這胖子去哪了?
“那個……”魏燕伸手朝我指了指後麵,輕聲道:“我們放小白的血去引元辰夕,可小白的傷口……”
這可真是好笑,我們這些人竟然病急亂投醫,又是屍塊又是放血的,可沒想到就是給這麵具少年加餌啊!
順著魏燕的手指一望,卻見小白被一根藤子插在胸口上,那雙眼睛還放著紅光,死死的瞪著那個麵具。
可那個被魏燕稱作元辰夕的麵具少年卻一動未動,任由身下藤子柳條翻滾,麵具後麵的兩隻眼也是死死的盯著前麵的小白。
我胸口的痛意更重了,小白的那個傷口就好像在自己身上一樣,瞄了魏燕一眼,一把將她拉過來道:“我去引開元辰夕,你去揭了他的麵具!”
“我?”魏燕忙將手指一收,指著自己的鼻尖道:“婉柔姐都怕那個麵具,你讓我去?”
“去!”我沉喝一聲,瞄了一眼在藤子和柳條之間不能脫身的師公和苗老漢,將魏燕朝前一推就衝了進去。
“著!”遠遠的我對著元辰夕就是一道掌心雷,胸口的痛反而讓我清醒了不少,至少腦袋不是這麽昏昏沉沉了。
可我一道掌心雷過去,元辰夕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
不對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他的身子沒有動,可麵具卻轉過來了。
隻是麵具轉過來,我似乎都能看著那麵具下麵對著的並不是元辰夕的眼睛,而是空空的臉。
似乎感覺到我的眼神,那麵具就又慢慢的轉了過去,強硬的扭著元辰夕的臉朝這邊扭了過來。
我從來沒想過一個麵具竟然可以強迫人的意願,心中一狠心,猛的朝水裏一撲,腳下踩著水,手就往嘴裏一塞。
跟用力一擠血,就朝元辰夕的臉上灑去。
不就是這點血嗎?
我現在啥都沒有,就是血多!
好笑的是我這時全身冰冷竟然想到了胖妞,上次這蠱洞,這妞啥事都沒做,就一個勁的灑血,沒想到這次卻輪到我了。
我的血一入陰河,感覺水下一片水流湧動,周圍瞬間就亮了,無數帶著熒光的柳條將我圍得死死的!
“陽妹仔!不要!”師公突然朝我大吼,竟然也跟我一樣直接朝水裏撲了過來。
我看著師公一眼,突然發現陰龍和黑蛇似乎都從藤子柳條中間脫身出來了,隻是我周圍的藤子和柳條越圍越多,越圍越密!
“魏燕,趁現在!”我朝師公笑了笑,用力將手上的傷口一擠,對著遠處就是一甩,然後飛快的朝元辰夕遊去,看著那個麵具空洞的眼洞裏,我竟然感覺到了一股子的暖意。
“啊!呃……啊……”那歌聲似乎離得很近,而且好像就是在我腦中哼唱著一樣。女亞爪號。
“張陽!”我腦中除了歌就聽到魏燕吃驚的大叫著。
可我眼裏就隻剩那個麵具了,一點點的遊近,我感覺腳下一輕,那些藤子竟然對我沒有半點惡意,反而十分友善的將我托了起來,一點點的朝上靠近著麵具。
“呃……啊……啊!”
歌聲十分的動聽,而且曲調比我聽過所有的歌都讓我有熟悉感。
我喉嚨不自覺的想讓這歌聲更高,唱得更嘹亮,可腦中的歌聲也完全如我所願。
“姐姐!”我的手都快夠到了麵具時,猛的胸中跟著又是重重一痛,耳邊突然傳來小白的聲音,弱弱地道:“不要再唱了!不要唱了!”
唱?
這時才發覺我的喉嚨一直在鼓動,而且雙眼看到的東西竟然都是一片腥紅,那個唱歌的竟然一直就是我!
突然身子一冷,跟著後腦就是一痛,就見魏燕猛的從我身旁飄過,一把將那個麵具給掀走了。
我這時才看清,那麵具下麵的臉,根本就不是元辰夕。
而是一張憨厚得不能再憨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我看著那張憨厚的臉,突然隻感覺好笑,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後麵會是長生!
這陰河裏麵怎麽可能是他?
不是說好水行石棺裏麵是元辰夕的嗎?那元辰夕去哪裏了?
可我腦中跟著就是一沉,然後那些藤子就瞬間將我給鬆了。我身子一下子就墜入了冰冷的陰河裏麵。
在熒光映著的河水中,我竟然看著周圍都是一張張帶著詭異笑容的麵具和長生憨厚的臉。
“姐姐?”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全身都痛得不行,而且是那種又熱又痛的感覺。
一睜眼就看著小白發白的臉,我慌忙朝四周一看,可手搓著地麵,一陣火辣辣的痛。
猛的想起我自己咬破了手,忙用力將手拿起來用力的吸了幾下。
可瞄了幾次之後,這才發現這地方就隻有我和小白兩個人,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你不要再看了!他們都不知道去哪了!”小白朝我嘟著嘴指了指四周道:“我一醒來時就在這裏了!”
我看著小白的表情,突然閃過一個想法,猛的伸手將他拉近。
果然這貨胸口有一個大印子,卻隻是破了一點皮。沒有傷到肉。
忙又將它推開,背過身去拉開自己的衣領努力趁著一點點的火光努力朝下麵看。
“不要再看了!”小白幾乎是在喉嚨裏咕隆著,弱弱地道:“我剛醒時我就拉開你衣服看過了,你身上也有這個印子!”
“怎麽可能?”我腦中那個想法更清晰了,如果這是真的話?
那我和小白?
“你們倆是一卵同胞!”這時師公沉沉的聲音在外麵傳來。
我忙朝外麵一望,才發現我們處在一個洞裏,師公就是從洞外麵進來的,身後還跟著苗老漢、魏燕、陰龍和黑蛇。
可這個洞太小了,這些人,鬼差,蛇進來大片,立馬讓我和小白感覺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怎麽回事?”我連吸了幾口氣,慌忙拉過師公道:“我都這麽大了?你現在說我有一個一卵同胞的……呃!弟弟?還這麽小?”
“唉!”師公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指了指洞外麵道:“這事估計連你娘都不知道?”
我娘都不知道?
我感覺這種事情估計沒有人會信吧?
她自己有生下幾個孩子她都不知道?
“妹佗!這事等出去就知道了!”苗老漢咂吧了幾口旱煙。讓本來就小的洞更憋氣得很,可卻沒有一個人表示不滿。
我瞄著師公,不聲不響。
這一招我從小隻對師父用過幾次。每次我這樣看著師父他都會投降的。
果然過了不久,師公也吃不消了,一屁股坐在洞裏道:“你娘是死了之後在棺材裏生下你的,這事你知道!可旁邊還有一個道士你知道嗎?”
我想這事我聽說過,據說那個道士說我戾氣太重,連將我從棺材裏抱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那道士連夜就走了是不是?”師公一把搶過苗老漢的煙袋,用力敲了幾下將裏麵的煙絲敲出來道:“這事我沒見到,可卻聽這老漢說過。我想那道士其實從生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娘肚子裏還有一個,他不抱你估計是對你娘施了什麽法術,暫時控製她不讓她再生下小白!”
“為什麽?我是男孩子應該更受歡迎啊?”小白小臉上全是不認同,朝師公嘟著嘴道:“如果先生下的是我,那關在石棺裏麵十幾年的是不是就是姐姐了?”
“這個……”師公眼裏一陣為難,用力將煙杆重重一敲猛的瞪了一眼小白道:“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
“老不死的,你別扯了!”苗老漢忙心痛的將煙杆搶了回去。[八零電子書瞄著我道:“晴天被雷劈死這可是大凶,開棺生下來你之後估計張老大家就將棺材釘得更死了。那道士連夜走了,估計就是去布置九魂山的事情去了!”
我一想到九魂山的事情就是一陣頭大,王婉柔扇子裏的倀虎,還有我娘的那個靈體。
“黑小子那時眼睛受傷不過半年,估計去了也隻是憑手感確認了一下棺材裏的屍體並沒有多問什麽,就讓張老大將你娘的屍體放進了石棺裏去了。九魂山的事情這個小鬼差也跟我說過。那時你娘的靈體一直沒有散去,可卻記不起自己生過這胖小子的事情估計就是受倀虎的影響!”師公沉沉的說道。
“那為什麽他們不直接從我奶奶那裏將我要去?”我忙嘴快的問道。
既然我已經生下來了,而且後麵又被師父給要走了?
那麽那些人為什麽不直接將我先要過去?
“這也是我們不明白的地方啊?那個道士都能布下九魂山的陣法了,怎麽說也道行不差啊?為什麽不直接將你抱走呢?”師公也眼裏也滿是疑問。
“那個……”小白突然弱弱的拉了拉我的手,小心的看著師公道:“這麽說,姐姐真的是我姐姐?”
“這個胖小子,蠱力這麽強你就沒有感覺到你跟她血脈相連嗎?”苗老漢拿著煙袋重重敲了小白一下,大喝道:“你說你一出石棺就朝哪裏跑了?”
“可我是感覺到了靈界的靈力波動啊!”小白臉上有點小傷心的道。
我腦中昏沉得很,看著小白怎麽都不敢相信這會是我弟弟?
親弟弟?
連娘都不知道她生下來的兒子,那師公他們為什麽就憑一點猜測就認為這是我弟弟?
心裏一陣煩燥,不大認同這種說法,可又找不到理由去反駁。
隻得看著師公又道:“這裏是哪裏?你是不是朝我下針了?”
“張陽reads;!你不知道你有多嚇人!”魏燕這會看著我,都有點臉色發青。
原來在我劃開傷口放血的時候,我竟然引來了所有的藤子和柳條,然後我竟然就開始唱歌了,而且聲音越來越高。
陰河裏的水也跟著歌聲越流越快,長生身上的那些藤子柳條也似乎被歌聲引來圍著我打轉,將我朝長生纏去。
而我雙眼竟然慢慢的發紅,伸手就要去揭那個麵具,師公苗老漢叫了我幾次都沒有叫醒我。
他們想上前拉我,可那些柳條和藤子卻將我圍得死死的,陰龍和黑蛇都不能近身,最後是魏燕沒辦法了,一咬牙就上去揭了麵具收入了折扇之中。
師公才趁著柳條和藤子失控的那一小段時間裏,朝我射了一根銀針。
“老漢喉嚨都喊破了,你這敗家妹佗倒好,理都不理我!”苗老漢有點生氣的瞪了我一眼,扭頭又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個小塑料袋子朝煙杆裏麵裝著旱煙絲。
我努力回想,瞄了一眼苗老漢道:“可能是你離得太遠了,我聽到小白叫我不要再唱了啊!”
“我一直沒醒啊!”小白跟著就是一聲尖叫,兩眼死死的瞪著我道:“我也就剛剛才醒的,我連你去搶麵具都沒有看到!隻是聽到你的聲音在唱歌,讓我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