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9章

  上次去這門後麵是被藤子堵死的,這次我們去,就已經是沒鎖的了。


  裏麵靜悄悄的,這幾年裏房子賣過幾次,價錢低得很,可住這裏的人一直說古怪,後來又被一家超市租了去做倉庫,可又嫌地方太偏了,就一直空著。


  元家我已經來過幾次之後,直接拉著袁仕平從那條縫下到下麵的地下室。


  果然元辰夕躺在那具石棺裏麵,睡得十分安祥!


  “元辰夕!”我見他明明知道我們來了都睜眼,大喝一聲道:“東西來了!”


  果然這話音一落,他就從石棺裏麵眨開眼看了看我,身後無數柳條朝胖妞手裏的拉杆箱湧去。


  我忙上前兩步擋著那些柳條,左手執劍,右手捏符?袁仕平也跟著拂塵一甩道:“元施主,那個魏燕施主?”


  “給你們,反正要抓也很容易!”元辰夕果然不按牌理出牌,藤子一甩把將魏燕甩了出來。


  “張陽!”魏燕一出來,就跟大紅呈左右分居之勢,拉著我一邊的衣角道:“你千萬不要給他,他這是準備轟散靈界呢!”


  我一聽這話沒頭沒腦還沒有半點頭緒,忙用力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著急。


  “嘩!”元辰夕的柳條十分柔弱的朝那拉杆箱一拉,裏麵的牌位立馬就滾了出來。


  元辰夕他自己卻十分神神叨叨的閉著眼睛坐在石棺裏麵,臉上神情依舊淡然。


  “那個沒事我們就先走了吧!”我瞄了一眼坐著的元辰夕,心想:果然是個不實貨的主!


  拉著魏燕轉身就走,腳剛剛一抬就聽到“嘩”的一聲,我們前麵已經立滿了展著枝頭隨時都可以衝過來的柳條和藤子。


  “張陽,你也會騙人了!”元辰夕突然眼睛一睜,朝我道:“那五個牌位都不在這裏麵!”


  “都在這裏了,要不你再數數?”我也忘了那牌位有多少個,一直都是抱著一堆的,忙踢了一個我腳下的踢到一塊道:“可能你忘了數這一個呢?”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牌位的用處,你這麽想私藏也要看你藏不藏得住!知道石棺的那些人都知道這些牌位的用處,湘西那些老不死雖說不在了,但沒了他們震住,隻怕其他地方的人都想染指了吧!”元辰夕十分淡定的卷了卷藤子道。


  我被袁仕平拉到身後,他還朝我做了一個快跑的手勢,可一看對麵那堵柳條牆,我就蒙得暈頭轉向。


  “這牌位關係到石棺的來頭,還有為什麽元翎養神一定要用這些石官。張陽,如果你想知道,就把牌位給我,我找到答案就告訴你,畢竟算起來,你也是我妹妹!”元辰夕慢慢扭過頭看著我道。


  你妹!


  去你妹的妹妹!


  我在心裏暗罵,這個時候拉交情,太晚了!


  “跑!”我朝身後的兩個尾巴大叫一聲,左手桃木劍揮著就朝對麵的柳條牆衝了過去。


  本想一定會被纏住,我再用挑木劍挑開的,可衝了許久,也沒感覺到臉上疼。


  忙抬眼一看,就見一個著唐裝用一根簪子盤著滿頭青絲的女子婉約如水的站在我麵前,手裏一把折扇風韻十足的扇著。


  我一看清來人,頓時心裏大鬆了一口氣,王婉柔能來就沒事了。對於一個當了千年鬼差的鬼來說,元辰夕應該不是問題了吧?

  至少看她出場,一扇子就搞定元辰夕滿滿一牆的柳條藤子,我看著就感覺特爽,暗想等我死了以後,絕對跟魏燕一樣不要去投胎,跟著王婉柔實習個百來年做個候補鬼差得了。


  “婉柔姐怎麽來了?”魏燕十分擔心的拉著我的衣角,小心地道:“婉柔姐會不會怪我啊!”


  “不會!”我還沒開口,大紅就沉應了一聲,拉著我朝外麵走道:“我們快走吧!”


  看了看正帶著半笑盯著元辰夕的王婉柔,我突然感覺這個時候走好像有點舍不得啊!


  千年鬼差大戰候選蠱神的第一人選,怎能錯過!


  “你叫元辰夕?”王婉柔突然沉聲開口。用腳踢了踢那些牌位道:“這些人死了又不魂歸地府,你們搞個牌位有什麽用!”


  我聽著腦中就是一轟,元家所有人的魂都沒有歸地府?


  那這麽多年元家人的魂都去哪了?

  “你是……是誰?”元辰夕半卷著柳條跟藤子,愣愣的看著王婉柔問道。


  我聽他轉了個折,估計百分之百的是不知道王婉柔是人是鬼!

  “你影響了鬼差的正常辦公你不知道?”王婉柔猛的一展扇子就飛了過去。


  明明隻是一柄素色題詞的折扇,到了王婉柔手裏隻是一扇就感覺整個地下室都有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流動。


  我看了看在我身後拉著我衣角的魏燕,心裏不免長歎,同樣都是鬼差,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著!”王婉柔扇子一扇,直接把元辰夕背後所有的柳條給扇掉了,然後折扇一展,對著元辰夕道:“你把他帶到哪裏去了?”


  “黑璞嗎?”元辰夕臉上帶著冷意。嘿嘿地道:“你是鬼差嗎?”


  “黑璞的靈體你帶到哪裏去了?”王婉柔聲音一沉,直接把折扇朝元辰夕臉上壓去道:“魏燕道行不夠收不了你,你可以試試我的,連你帶這具石棺一塊收了!”


  坐在石棺裏的元辰夕臉色一成不變,朝王婉柔道:“你可以試試!”


  “你尚未作惡,而且你也不在我管轄之內。這次放過你,下次不要再動鬼差了!還有黑璞的事情,你知道就最好告訴我們!”王婉柔將扇子一收,突然開口道。


  我靠!


  這是什麽情況?

  我被雷得外焦裏嫩,我站在這裏看打開,王婉柔竟然不打了?


  “走吧!”王婉柔轉身對著我們沉聲道。


  我看著王婉柔沉柔如水的表情,心裏盡管狐疑,但也知道沒了這位千年的鬼差,我們這些菜鳥什麽都不是,忙拉著大紅魏燕,又朝一邊還在執著拂塵等的袁仕平一招手。手腳並用的朝上麵爬。


  到了元家外麵,我將大紅朝後座上一甩,飛快的開車朝丁家走去。


  袁仕平坐在後麵,也沒開口叫我去玉皇宮。


  車剛開不久,王婉柔突然麵色如紙,猛的吐出一口黑血。


  嚇得魏燕尖叫一聲,忙伸手去扶她,卻見王婉柔用力的擺手,朝我道:“先找個安全點的地方!”


  我瞄了一眼王婉柔慘白的樣子。修行的鬼會有鬼身,體內與人無異也有真氣流動,壽命卻是人的上萬倍,看王婉柔的樣子傷得不清,忙飛快的飆車朝丁家走去。


  袁仕平也急忙從懷裏掏出玉皇宮的療傷中成藥遞給王婉柔,可她卻隻是苦笑的搖了搖頭。


  路飆到丁家,魏燕跟大紅將王婉柔扶下來,然後飛快的到了我房間裏麵。


  對於大紅這麽自覺我也是醉了,飛快的拿上符水紙符,我在房子周圍布下大陣,又添上幾張消音符。


  等我到了房間時,卻見陰龍已經纏在王婉柔身上,渾身的鱗片閃著淡淡的白光,一點一點滲入王婉柔的鬼體之內。


  “張陽!”魏燕臉上全是害怕的神色,朝我小聲道:“有人能傷了婉柔姐啊?”


  我知道王婉柔在魏燕心中的地位絕對是上天入地古往今來的第一鬼,朝她擺了擺手,讓她不要擔心。


  “看樣子,這次的事情詭異莫名啊!”袁仕平的臉沉得跟水一樣,朝我招了招手道:“黑先生的魂出了什麽問題?”


  他這一問,我突然腦中就是一急,王婉柔打元辰夕要我師父的靈體?我師父死了都一年多了啊?我今年清明還去給他上過紙呢?


  平時見到魏燕還時不時的問她我師父投胎投哪裏去了,我這個做徒弟的也好去表表孝心啊!

  可魏燕對於這件事一直說不知道,我還以為是她嘴風緊。


  “長生!”大紅抱著鱗片遞給我,十分委屈的道:“這是黑蛇的鱗片,長生肯定受傷了!”


  我接過鱗片,黑蛇是雙頭蟒,鱗片上的紋路天生就是不同,看這塊明顯就比以前的大了許多,元辰夕手裏能有這些鱗片,這是說明長生已經受傷了嗎?


  怎麽一下子就出了這麽多事?


  王婉柔受傷,長生受傷,而且還不知道是被誰傷的!

  “嘶!”陰龍嘶拉著蛇信回到我體內,舔了舔我的臉,小豆丁眼裏全是倦意慢慢的纏到腰間去了。


  我忙伸手拍了拍它,這貨性陰,肯給王婉柔療傷是再好不過了的。


  “張陽!”王婉柔突然睜開眼,朝我擺了擺手道:“你們當初開石棺時,每一具石棺裏麵是什麽?”


  我沒想到王婉柔一開口就問這個,想了想才發現我隻看過三具石棺開。


  第一具是我自己親手打開的,就是那個有麵具的石棺?第二具是我們從藏陰地的地龍肚子裏搞出來的,可我沒見開,聽苗老漢說裏麵就是那個鬼王頭?第三具就是蠱洞那一具,裏麵全是各種藤子。


  我數了數把這些事情告訴王婉柔,其他兩具,可一具就是用來養元辰夕的那一具,另一具卻不知道在哪裏,應該就是用來養我娘的了吧?

  “婉柔姐,是誰傷了你?”魏燕毫不擔心石棺,一把撲過來看著王婉柔滿臉擔心的問道。


  王婉柔搖了搖頭不說話,臉色十分沉重的朝我道:“張陽,這次事情真的鬧大了!”


  能傷了你,我現在也知道事情大了,你都修行千年還是鬼差都能被打傷,這就是跟地府拍板了啊。


  “不是你想的這樣的,地府從不管鬼差的事情,我們給地府引魂,換來不用投抬的權利跟修行的法門,如果我們自己出事,地府是不管的!”王婉柔瞄了我一眼,似乎十分好笑的道:“你以為地府跟人間一樣都是相護的嗎!”


  我想想也正常,這地府如果跟人間一樣就真的麻煩了。


  “我師父的靈體?”既然王婉柔不願意說是誰打傷了她,我忙轉了話題問我師父的事情。


  王婉柔臉上立馬露出愧疚的神色,朝我搖頭道:“我不知道去哪了,當年他死之前就來找過我,說不想投胎,自己也有法門,隻望我能往開一麵讓他自行修行,也好到時對你照顧一番!”


  我聽著眼裏有點發酸,讓她接著說。


  “他就找通道的那個藏陰地去修行,雖說那裏氣勢已破,黑先生也是個中高手,自己稍作改動之後,倒也是個修行的好地方。我平時沒事也會過去看看他的,可就在昨天,我去看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不在,藏陰地全部被人打散,連柳池裏的水都抽幹了!”王婉柔說到這裏,溫婉如水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厲氣。


  “我正準備離開,就見從那個幹了的水池裏麵衝出一個明明沒有眼睛,卻帶著詭異笑容的麵具。那個麵具隻朝我笑了笑,我就感覺體內所有氣息都被吸了過去,腦中就要清空了一樣。最後我自封命門,才逃了出來。一回到廟堂就收你的燒去過的信符,這才趕了過去!”王婉柔說完這個,臉上又白如金紙。


  “那個麵具就是從石棺裏挖出來的那個!”我一想到那個空蕩著眼卻又帶著詭異笑容的麵具,心裏就是一陣煩亂。


  從頭到尾理了一遍卻也完全沒有頭緒,我們從學校後麵挖出石棺,然後我開的棺放了那個麵具,袁威說麵具長腳跑了,然後又拉著第二具石棺去石泉下麵開,沒有找到麵具,卻說第二具棺材裏麵是鬼王頭?

  “袁道長!”我腦中猛的一轟,一把拉過袁仕平道:“當年在石泉下麵,袁威拿走一個保險箱,裏麵裝的是什麽?”縱吉叉血。


  王婉柔聽我一問,輕聲道:“石棺裏的東西都是極凶之物,一經開棺絕無好事!”


  我現在也算明白了,那些石棺真的沒有好東西,當年太師父借了學校後麵那一具金棺,卻也沒有開棺,隻是埋在那裏,還把自己的家夥什布了陣壓住,沒想到倒是被我們給破了。


  “張陽!”袁仕平麵露難色,看了看王婉柔道:“那裏麵的東西,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說!”我還沒開口,就見王婉柔臉色已然發厲,朝袁仕平大喝道。


  “婉柔姐,你別氣,不就是個東西嗎?我們不要哈!不要!”魏燕見王婉柔發氣,忙伸手順她順氣道。


  “是一個胎兒!”袁仕平臉色極為難看,看著我愣愣地道:“是一個隻有剛成形的胎兒,連胎盤都在石棺裏麵。那鬼王頭隻是這了守著這胎兒的!”


  我聽著腦中猛的發轟,看著袁仕平道:“從石棺中拿出來之後還活著?”


  “活著!”袁仕平臉色的點發沉,似乎不堪回首道:“黑先生本不肯開棺。可袁威為了找到那個麵具,然後以你相要挾,黑先生沒辦法,才動用了力道開棺,要不他也不用傷得那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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